80 回憶
安東突然有些懵,不知這話題怎麽一下子就轉到自己身上了,不過,牧小滿這話他倒是愛聽,于是,輕輕地碰了碰她的碗邊,說:“所以,我是不是很重要啊?哈哈!”
牧小滿一愣,覺得這米酒光是聞着就有些微醺,全身發熱了,她微微一笑,說:“很重要!在這個世界上你是我最信任的人。”說完,不等安東接話,一仰頭,将一碗米酒喝了個精光。
安東的腦筋有點轉不過來彎,忽然不明白這“信任”到底是個什麽意思。看着她一飲而盡,也只好跟着将碗裏的米酒全部喝掉。
沒想到,牧小滿又拿起桌上的小酒壇,直接給自己和安東又倒了一碗,說:“這第二碗酒呢,我還是要敬你。不過安東啊,我總覺得你神通廣大。”
“我怎麽神通了?”安東吃了口菜。
“你當初是怎麽知道我去日本的?”
牧小滿這麽一問,讓他又覺得有些棘手了,他嘿嘿一笑,道:“我掐指算的。”
“哼,肯定是老陳告訴你的。”
安東沒吭聲,小雞啄米似的盯着面前的那盤花生米,似乎想要一口氣吃個精光。
牧小滿見他沒回答,又說:“雖然你當初沒告訴我,但是我知道,你其實本來是要去瑞士的,後來怎麽又跑日本來了?”
“時間那麽久,我早就忘記了。”安東面前的那盤花生米快要吃光了。
阿廖沙在廚房裏偷聽,被自家少爺那股窩囊勁兒氣得來回轉,終于,忍不住了,出來說了句:“少爺那會還小,可能記不住了。不過我可是記得的……”
“阿廖沙!”安東低着頭,單手扶着碗邊,沖着碗裏的米酒吼了句。
阿廖沙站在他身後,尴尬地沖着牧小滿做了個鬼臉,好半天,又說了一句不知道是打圓場的話呢,還是故意踩雷的話:“少爺,你們學校的游泳課,聽說你從不參加啊?”
“阿廖沙!”安東将手中的筷子一拍,聲音提高了八度。
“餃子快好了,少爺,您要吃點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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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騰”地站了起來,在他的拳頭快要揮到阿廖沙臉上之前,阿廖沙哈哈笑着溜進了廚房。然而,牧小滿卻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嗯,這其中一定有秘密。
餃子端上來了,是芹菜豬肉餡兒的。三人吃得熱火朝天之時,阿廖沙又挑起了之前的話題:“哎,小滿小姐,您之前不是說要敬我家少爺第二碗酒的嗎?怎麽沒動靜了?”
牧小滿一拍腦門:“哎呀,我忘記了,光顧着吃了。來來來,安東,我要敬你第二碗。”
安東剛拿起碗,阿廖沙又笑眯眯地起哄說:“這次是為了啥呢?”
“祝我們……”牧小滿一歪頭,忘記之前打算說什麽了,“嗯”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友誼地久天長!”
安東之前連喝了好幾碗米酒,這會兒酒勁有些上頭,似乎多了些勇氣,盯着她的眼睛,直勾勾地,好似要看穿她心底的世界一般:“只是友誼嗎?”
“難不成是主仆?還是……你還當我是你的小陪練?”牧小滿一仰頭,又喝掉一碗。
“哼,如果我真當你是小陪練,我就不會在日本陪着你了。”安東也一飲而盡。
阿廖沙暗自叫好,默默地給兩人又倒了一碗。喝多了才好呢,他想。
不過,安東這話倒是勾起了牧小滿的回憶,她覺得他說得沒錯,這五年來,幸虧安東陪在身邊,如果不是他,恐怕,現在就算不死,也是個啞巴。
剛來日本的那段時間,舉目無親,再加上自己開不了口,說不出話,身邊又有一個真啞巴。自己真是欲哭無淚。不過,就算她那時開口說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畢竟,只會國語和俄語的她,在日本這塊地方是毫無用武之地的。
手裏拿着一個地址,上面寫的是牧竹之朋友的家。好在,牧竹之很貼心地畫了一張歪歪扭扭的地圖。照着地圖,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終于,到晚上才找到那個地址。
也就是現在牧小滿所住的房子。
五年前,這處房子是新建的住宅區,前後左右的房子沒賣掉幾棟,很顯然,眼前的房子是新的。更顯然的是,夜深人靜,這裏根本沒有什麽鄰居可以幫他們忙。
房子裏也沒有一個人。
正當她和於無時兩人面面相觑時,卻猛然發現,房子的大門旁貼着一個木質的名牌,上面寫着:牧宅。
於無時咿咿呀呀地打着啞語,可牧小滿根本看不懂,不過,他笨拙地跳上牆,趴着牆頭又不敢跳下去的模樣,倒是讓牧小滿看懂了。
兩人是翻了牆進去的,牆內竟是一小塊荒蕪的空地,也許,多栽種幾株小樹,養幾處小花,姑且可以稱之為小花園。門鎖是松的,輕輕一推便打開了。走進屋內,玄關地上竟然有一封信,信上寫着“牧小滿親啓”。
原來,整個房子都是牧竹之準備好了的。根本沒有什麽委托日本的朋友幫忙照顧,也沒有什麽住進日本朋友的家。這房子,早就是牧竹之名下的了。
然而,那個時候,才在鬼門關走一遭的牧小滿卻并未有任何的感動。相反,卻覺得,這處住宅,其實是牧竹之親日的象征。
當天晚上,她和於無時兩人各自選了房間去休息。在臨行前,牧竹之對她有個要求,那就是,每天早上八點一定要接到她的電話。
而那個時候,牧小滿完全不想開口說話,怎麽辦呢?牧竹之就給她了一個暗號----敲擊電話聽筒。
當然,怎麽敲,敲幾聲,只有他和牧小滿知道,就連於無時都全然不知。于是,從第二天開始,牧小滿仿若例行公事一般,打通電話,在聽到牧竹之的一聲“喂”後,對着聽筒發暗號。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并且,牧竹之警告過她,不準當着於無時的面打,一定要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打。
為什麽呢?
“因為,於無時是我身邊最得力的助手。踏實、誠信,總能做好我布置給他的每一件事情。把你交給他,我可以放99個心。然而,還有一份心,我放不下。因為,他不是天生的啞巴。至于後來為什麽不會說話,我不知道。但是,人在這個世界上,總要有一份戒心,方可過得安穩。所以,還剩下的那一份,是我的戒心。”
然而,牧小滿卻覺得自己是不是跟日本的八字不合,自從來了這裏以後,身體每況愈下,起初只是咳嗽,後來卻漸漸地身體沒了力氣,中彈的傷口處甚至開始慢慢地流出血來。那傷口似乎總也愈合不好。
她越來越沒了精氣神,急得於無時團團轉,他請來很多東京當地的醫生,然而,卻沒有一個人能夠查出原因。
不過,這種情況也就維持了半個月。
因為安東來了。
不僅安東來了,巧的是,安東的爸爸安本華,給他買的住宅竟然就是牧宅的對面!
從那以後,牧小滿每天吃的,喝的,都是安東和阿廖沙親自送來的。安東每天陪着她,跟她說話。她的身體漸漸好轉起來,傷口也不再流血了,眼睛裏的神采似乎也慢慢恢複了。
安東忙得不亦樂乎。
春天,帶她去看漫山櫻花。
夏天,帶她去看煙火大會。
秋天的紅葉剛剛渲染了街道巷口,安東終于等來了她開口說的第一句話:“謝謝你,安東。”
……
望着滿滿當當地一碗米酒,明晃晃的燈在頭上照着,照着碗裏的米酒似乎有些頭暈,牧小滿回憶這幾年安東對她的點點滴滴,要說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她的心,甚至因為安東的存在,而慢慢地溫暖了起來,漸漸地卸下了所有心房。
明明看到安東正以最快地速度向自己的方向奔跑,可自己卻選擇了逃離。
因為她不能讓他靠近。
她總覺得自己是個瘟神,是個災星,是個誰靠近自己,誰幫助自己,誰就會倒黴的掃把星。那麽多曾經幫助自己,關心自己的人,到頭來,無一善終。
更何況現在的安東,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在乎的人。
在乎的人。
這種在乎,到底是早已融為一個世界的友情呢?
還是長時間相處的親情呢?
還是……
那麽,你對我呢?
是早已習慣成自然的小陪練呢?
還是第一次見面時,對我揮拳成傷後的愧疚呢?
還是……
算了,你對我是怎樣,我不想知道。
她看着碗裏自己的倒影,突然猛吸一口氣,擡起頭,說:“來,我再敬你一碗!”
“三碗不過崗啊!”安東笑着說。
“這第三碗呢,大恩不言謝!幹了!”說完,牧小滿又是一飲而盡。
“沒啦?”阿廖沙多了一句嘴。
“嗯!”牧小滿沖着他倆嘿嘿一笑。
“小滿,”安東似乎下定決心似的,看着她的眼睛,字跡清晰地說:“你總是困惑我當初為什麽來日本。我為什麽來這裏,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不知道呀!”牧小滿沒敢看他的眼睛,佯裝鎮定地夾着碗裏的菜吃。
“其實你挺聰明的,悟性也很高,但是就是有個缺點。”安東說完這句,也把碗裏的酒喝了。
“什麽缺點?”牧小滿被他這句沒頭沒腦地話給驚着了。
“喜歡裝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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