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章節

，大約不會對自己造成什麽傷害，便一口答應了下來：“村長，您不用如此客氣的，你們全村人對我如此之好，我感激還來不及呢。時間不等人，不如我們現在就出發，前往山上看看？”

“好，好，”村莊一口應承下來，轉過身去悄悄地抹去了眼角的淚水，對着唐泗說道：“阿泗啊，你去準備一下吧，我沒記錯的話我們村裏應該還有一架轎子，你找幾個人去看看，記得可要收拾幹淨，別怠慢了神女大人。”

“哎，別啊別啊，”錦橼一聽着急了，急忙從椅子上跳下來，對着村長連連擺手，“我不用轎子的，您找一個幫忙帶一下路就行，你們不必如此大費周章的。”

“這怎麽能行，您可是神女大人……”村長還想說什麽，堅持着想把錦橼送上轎子。無奈之下，錦橼只得裝出惱怒的樣子，村長見狀，便也不敢再做堅持了，只好讓唐泗帶路，和全村人一起浩浩蕩蕩地向着山上走去。

這座山看看不高，但是一旦走上去，便覺得分外陡峭，錦橼在心裏暗暗喘着氣，努力想讓自己不要掉隊。好不容易跟着隊伍爬到了山頂上，卻覺得這景象有幾分眼熟——山頂雲霧環繞，正中心是一泓清澈的泉水，不知源頭是何處，但可以看出來，那些霧氣就是從泉水中蒸騰上來，而在這片湖的對面，有一座廟宇正在霧氣之中若隐若現。

好熟悉。

錦橼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她覺得這幅景象分外眼熟，可是卻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好像就在不久之前……可是卻只有模糊的印象，好像有一段經歷被埋藏在了記憶的深處，她暫時沒有辦法挖掘出來。

唐泗注意到了錦橼的異常。，停下來腳步，略微疑惑地問道：“可是我們怠慢了神女大人？您有什麽不滿盡管說，我們從未見過神女降臨，想必一定會有不足之處，只希望神女大人不要降于懲罰。”

“沒事沒事，”錦橼趕緊笑了笑，想要消除他們心中的疑惑，“我只是突然想起了別的事情，你們都已經做得很好了，我很喜歡這兒。”

“那就好，這是神女大人第一次降臨我們村莊，我們可不敢怠慢了。”唐泗輕輕笑了笑，走到岸邊摸索了一會，不多時，錦橼便看到他手上拿着一根繩索，繩索的後邊連着一條船，正在被唐泗牽到岸上來。

“這片湖太大了，我們之前曾經試着想沿着岸邊走到湖邊，可卻怎麽也走不到，還有人差點在這之中迷路了，所以我們現在都乘船前去，只要看着對面的廟宇順着湖的最中心一直走，便不會迷路了。”唐泗一邊說着，一邊招呼着錦橼坐到船上，“神女大人上來吧，我來攙扶村長爺爺，我們馬上就要出發了。”

“好，那就麻煩你了。”既然都已經走到這兒了，錦橼也不好拒絕他們的好意，只好抿唇一笑，提起裙擺走到船上坐穩。

唐泗見到人都坐穩了，便将小船推下水，自己一個箭步站上船頭，開始撐起船來。錦橼若有所思地坐在一旁，将手輕輕地深入湖水中，想象之中的冰冷感覺并沒有傳來，反而有陣陣的溫暖順着她的指尖蔓延上來，逐漸傳遞至她的全身。這種感覺……她全身一震，之前的那種熟悉感又回來了，這次的感覺更加濃烈，席卷了她的全身，好像在這之前，她也來過這個地方，而且好像不是坐船，而是傾躺在湖水之中，感受着溫暖的感覺。

算了，錦橼搖了搖頭，一時間也想不起來，一個勁地硬想也不是辦法，她如果愣神的時間太長，反而還會引起的衆人的懷疑，不管怎麽說，還是先跟着村長到廟宇中去看看究竟，說不定還能想起來什麽。

沒過多久，便感覺船頭傳來輕微的碰撞的感覺，擡頭看去，只見唐泗跳下了船頭，将小船在岸邊的木樁上系緊，然後扶着船上的人一個個走下船。錦橼是最先一個走下船的，她站在有些泥濘的岸邊，看着眼前的廟宇，久久沒有回過神。

她總覺得并未在何處見過這座廟宇，可是心底的熟悉感更加強大了，就好像曾經在這兒居住過，可是她心底知道，應該從未來過這兒才對，那麽這種感覺究竟是從何而來的？錦心底的信念開始有些不堅定了，好像那些彌漫至岸上的霧氣有種蠱惑人心的力量，難道自己真的是他們的神女大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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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大人，我們進去看看吧。”村長走到她的身邊，示意唐泗将廟宇的大門打開，打開的那一瞬間，錦橼就急不可耐地向裏面看去，卻在看清楚一切的時候徹底愣住了。

65 相同的聲音

“這是……我嗎？”錦橼站在廟宇的門口，看着裏面被供奉着的神像，內心久久不能平靜。她遲疑着，不敢走上前去看個究竟，可是即便如此，她還是能夠看得一清二楚，就在前方的不遠處，有一座和她相貌如出一轍的雕像，就連身上的衣飾也都沒有半分差別。

“還請神女大人進來看看，”老村長率先走進了廟宇，環顧四周，“村裏可是每天都有人前來打掃，這裏供奉的瓜果點心每逢幾日也都會更換，我們已經盡到了最大的努力，想要給您一個好的住處啊。”

“村長爺爺，您看您這話說的，我們做了什麽事神女大人心裏一定清清楚楚，”方飒又是最先沉不住氣的那一個，他的眼神往錦橼身上瞟去，靈動的雙眼有些調皮，“我看這次啊，神女大人肯定是在天上被我們的誠心所感動了，所以才會降臨到我們村莊的。”

然而錦橼卻好像對着他們的談話置若罔聞，她輕輕提着裙擺，一步一步向着前方走去。眼前的雕像雖然高大，但表情卻栩栩如生，一雙微圓的雙眼眸光流轉，宛如有落花在水面劃出淡淡的波紋，而那眼角的那一抹紅色，更給整張臉龐增添了生機，錦橼有一瞬間覺得，這座神像也是具有生命的，她好像随時都會走下來，然後一笑傾城。

等等，好像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錦橼疑惑地皺起眉頭，更進一步，想要去仔細地端詳這座雕像。這張臉毫無疑問是她的樣貌，可是她卻越看越覺得違和，好像有些地方較為生硬，或者說，這個搭配本來就不對——

為什麽眼角的地方，還仍舊是那抹紅色！

錦橼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的臉，在她的記憶中，她應該早就獲得了雲鏡之巅的認可，不管有沒有躍過龍門，那抹紅色已經消失很久了，這些時光以來，早就被眼底金色的祥雲圖案給代替了，可是現在這座雕像上為何還是自己之前的樣貌？

她驚駭地後退了一步，一時間竟分不清自己究竟身處何處，究竟經歷過了什麽，究竟哪些時光才是真實的。眼前的一切看起來那麽真，所有淳樸的村民都看起來那麽情真意切，包括今天下來所經歷的一切，如此真切，怎麽想也不可能是在夢境之中。那麽之前呢？既然這一切是真實經歷過的，那麽之前和澤彥糾纏過的，和雲廿苦痛過的歲月呢？那些銘刻在骨子裏的痛和愛，現在想來還是如此的真實，再怎麽想，也覺得是真實的。

錦橼迷茫了，她在一瞬間不知自己該何去何從。難道還真的是神女下凡了嗎？她對自身的身份産生了懷疑，或許之前那些經歷，是必須經受的劫難，只有體驗過了，才能重新變回神女，所以現在她能相應村民們的祈禱，來到這座村莊。

可是剛剛在湖中心時的那種熟悉感又是怎麽回事，錦橼皺着眉，總覺得還有些地方無法解釋，但她一時也無法想明白個中緣由，正準備仔細想想，思緒卻被身後的聲音打斷了，唐泗站在她身後說道：

“我們村子每一日都在潛心供奉着神女大人，稍有疏忽，村長便會大發雷霆，說神女大人在祖先的時代救過我們村莊，決不能怠慢了。但是這次村子裏連日幹旱，村中已經快鑿不出水源了，我們都已經是沒有辦法了，只能連日祈禱，只求着神女大人能再幫我們一次。”

錦橼回過神，轉過身看着風拂過不遠處的湖水，泛起陣陣漣漪。她沉吟了一陣，問道：“那這片湖水呢？這南鏡湖深不見底，水也如此清澈，若是撐到初夏的雨季絕不是問題……”

“這水的确是好啊，但是我們可不能用，”唐泗聽到錦橼這麽說，連連擺手，“這可是神女大人的池水，有祖先記載，是大人您在着湖水中機緣巧合得以升仙，才變成了守護我們村子的神女大人，神女大人是我們村莊的救命恩人，這湖水我們可不敢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