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鳥兒渴望飛翔
花寄情卻有些恍惚,她這是第一次看到玄術師的戰鬥,卻不知為何一點都不怕,反而莫名的熟悉和親近,甚至……甚至有些不屑。即使她現在的眼力,完全不足以看清他們的動作,卻仍舊忍不住皺眉,瞧,這一招他若多踏半步,就可以直取中鋒,那一劍他明明可以趁勢進擊,卻為何竟平白放過……她情不自禁的上前一步,想離那氣息近一點,更近一點,那種感覺,像鳥兒渴望飛翔……
洪華嬌站在一旁,眼見她神思不屬,頓時計上心來,悄悄揀起長鞭,慢慢走近……花寄情明明毫無修為,卻是沒來由的背心一凜,迅速察覺。她神情絲毫不變,眼晴看着面前的招數,耳聽她一步步走近……下一刻,洪華嬌長鞭揮出,她猛然側身,就在電光火石之間,飛快的閃了過去。
她算計的恰到好處。果然洪華嬌擊了個空,收勢不及,整個人撲入陣仗,兩邊正鬥的激烈,哪妨她忽然沖進來,便聽她尖叫一聲,被洪家的玄術師擊中,在空中連翻了幾個過兒,直接摔了個狗啃屎,鼻血流了一地。那玄術師大驚失色,急要上前扶起,鐘離殇卻見機極快,手中劍攸的遞出,頓時就在他腕上刺了一劍,鮮血直流。他倒也不為已甚,淡淡收劍退後。
洪華嬌好半天才爬了起來,模樣簡直就是狼狽萬分,頭發衣衫上又是灰塵又是血,鼻血流的下巴都滿了,可她這是搬起石頭砸到自己的腳,僵了好半天仍是氣無可洩,轉頭就吼自家玄術師:“白承!你沒長眼睛嗎!敢打我!”
白承憋屈的不行:“我實在沒想到大小姐忽然沖過來……”
洪華嬌更是惱羞成怒:“明明是你自己沒用,還敢說我的不是!”
白承不好再辯,只得低頭暗恨,洪華嬌轉眼看花寄情好端端的站着,更是怒氣勃發,一指她們:“你還不給本小姐好好教訓他們!杵在那兒當傻子麽!”
白承神色怫然,他是二階巅峰的玄術師,雖然是洪家的門客,可是度玄部洲本極重玄法,就連洪父對他們也是客客氣氣的,沒想到今天竟被洪華嬌像狗一樣呼來喝去,面子上哪裏下的去,偏洪華嬌毫無察覺,喝道:“還不去!你是聾子麽!養你有甚麽用!”
花寄情看在眼中,忽靜靜的道:“神殿前最好不要喧嘩,難得宸王爺出關收徒,莫要惹惱了他收回成命。”
她這句話看似尋常,其實卻是在為白承解圍。被她一言提醒,洪華嬌頓時就是一窒,恨恨的橫了白承一眼,卻畢竟不敢再硬要他出手。而白承連看都不曾看她,只瞥了花寄情一眼,便遠遠退開。
花寄情一言不發的退了回去,鐘離殇猶豫了一下,還是選了一個離她不遠的地方坐了下來。
這一日倒是風平浪靜,一入了夜,花寄情早早回了陳府,第二天一大早,一踏進神殿領域,便覺得氣氛有些異常,花寄情不動聲色走到神帳坐下,留守的下人靠了過來,低聲道:“花小姐,聽說金家少爺昨晚遇襲,受了重傷。”
花寄情的手兒不由微微一緊,眼神下意識的向金家神帳一瞥,果見神帳空空,只留了一個中年老仆守着供桌。
他們這麽快就動手了嗎?金諾家財萬貫,卻無玄術修為……不知下一個會是誰?謝家少爺嗎?這樣一來,各大家族都會更加謹慎,不管誰要下手,都會更艱難。花寄情的眼神慢慢的從幾個神帳依次滑過,今天十人中,除了她和鐘離殇,只來了四個……那幾人一定已經被家族嚴密保護起來了,或者已經出事了也說不定……
神殿前幾乎鴉雀無聲,連素來嬌橫的洪華嬌都一聲不吭,氣氛莫名的壓抑,遠不是前一日熱熱鬧鬧的情形。将及正午,忽有一行人氣勢洶洶的沖了進來,直走到洪家神帳前,洪華嬌與兄長洪華天都在帳中,那些人沖上前去,領頭一人壓低聲音吼道:“洪華天,你們做的好事!”
洪華天吓了一跳,急站起拱手:“周世兄,不知出了甚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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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周世兄”哼道:“我弟弟遇襲躺在床上,生死不明,下手之人自稱是你們洪家的人,你還敢跟我裝糊塗!”
洪華天驚道:“怎會這樣?”
他冷笑一聲:“還敢抵賴!當真以為我們周家好欺負麽!”
洪華天急道:“周世兄,我們兩家世代交好,我們怎可能對世弟出手,必是有人栽贓……”
他解釋許久,那周世兄似是信了,沉吟道:“那你們可敢與那兩人當面對質?”
洪華天急道:“當然,小弟這便随世兄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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