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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無理取鬧、陷害師姐故意炒作的帽子。
尤其哪個導演都不喜歡是非多的演員。
所以對于這事兒,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發作的。
但卻也并不意味着張聲心中就沒有一番計較了。
張聲此時的心中泛起一片狠戾和涼意,雖然面上還是一副委屈又因為對方是前輩、他們也正在拍戲而退讓隐忍的模樣。
入戲太深?對方出手的時候張聲看得分明,她的眼中根本就沒有絲毫恨意,更多的是為了打他而打他,要不然自己也不會什麽都沒察覺到的讓她打了。
但是為什麽?他已經下意識地開始思索:打自己一巴掌對方可以獲得什麽好處。
努力将原主的記憶調了出來,就算原主行事張揚容易拉仇恨,但之前的張聲跟她可沒有任何過節,到了自己這裏就更加不會有了。
但無論是為什麽,對方的演技和打人的技巧都一流到讓別人抓不住把柄,就算有人覺得不對也說不出什麽來,更何況張聲可不認為這劇組裏會有人不惜得罪劉雯而為自己讨回公道的。
他本來也沒打算靠別人,就更不會抱怨別人的冷眼旁觀。因為如果是他的話,他也不會多管閑事。
雖然對方是個女人,但張聲從不覺得自己是男人就不應該跟女人計較。一瞬間就想到了幾種報複方式,只不過現在敵強我弱,他得先忍着。
他從來就是個極其擅長造勢和抓住機會的人,這會兒雖然不能追究什麽,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自己畢竟是受了委屈的。
青年原本就水汪汪的眼睛現在更加沾滿濕意,張聲很明顯地強顏歡笑道:“沒事兒,雯姐就是太入戲了,我想我可以理解。”
明明受了委屈卻不敢聲張,張聲用表情生動地表出了“寶寶心裏苦但寶寶不說”的感受,他猶如受傷小鹿一般的模樣令一個個人精似的工作人員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太入戲了是什麽鬼理由?她又不是多年的老戲骨更加不是影後!
張聲想不到他倆有什麽私怨,其他人就更想不到了。一時間覺得劉雯是因為對手戲比不過張聲而故意洩憤、劉雯耍大牌的大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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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他們也徹底意識到,一直都被風傳爬老板的床卻反遭厭棄、自視甚高、張揚愛顯擺的青年,其實完全不是傳聞中的那樣!
雖然不少人心中都在為青年抱不平,但既然連導演都沒發話,其他工作人員自然也不會說什麽。
那邊向明已經看了錄像回放,發現幾個演員當時的表情都扭曲的不像話,根本沒法看,必須得重拍。
“向導,張聲的臉現在這麽腫,怎麽拍啊?”徐婧一似乎是有點看不下去,拉着張聲轉了個身,把他被打腫的半邊臉示意給導演看。
向明看了以後罵了句“就會給我找麻煩”,就令張聲趕緊找個冰袋敷敷臉再補個妝,其他人先拍下一場。
張聲微微低着頭向休息室走去,恰巧與被臨時叫過來的高興擦肩而過。
對方忽然發出滿含輕蔑的一聲哼笑,聲音低得幾乎會讓人以為那是錯覺,卻精準無誤地傳進了他的耳中。
☆、Chapter 9
張聲的皮膚嫩,被打了一巴掌登時就紅腫了起來。他也沒個助理,其他人還得演戲,于是只得自己用冷水絞了塊毛巾敷在臉上。
劇組的人都有事要忙,張聲反而成了閑人。他一面單手舉着涼毛巾貼在臉上,一面倚在化妝間的門口看他們拍戲。
其實他始終都在觀察着高興和劉雯兩個人。
劉雯的情緒看起來明顯有些低落,但演戲時狀态還不錯,比最開始的時候好了許多。高興卻像完全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或者完全認為那是意外一樣,反而還以張聲隊長的身份安慰了下劉雯。
……雖然說他們一個男二一個女二在戲裏就是一對兒,但這倆人眼神碰撞的次數是不是太頻繁了?
張聲在心中譏諷地一笑。
這麽看來劉雯會幫高興,其實一點都不奇怪。
叫人以“入戲太深”為借口打了自己一巴掌,還毫不掩蓋自己就是幕後主使,這人是太過有恃無恐、還是絲毫都沒把自己放在眼裏?
答案當然是兩個都有。
自己沒有證據也沒有聲援,對方卻有着指鹿為馬、把黑說成白的實力。這事兒落在誰頭上也只能憋着,生吃了這啞巴虧。而如果憋不住鬧将起來,則無疑會又多了幾條罵名。
不得不說高興這人還是有點小聰明的,膽子大,看人也準。這事兒如果換成了以前的張聲,恐怕早就鬧将起來了。
張聲當然也不能咽得下這口氣。
但高興越想激他發怒,他就越不會直愣愣地掉進對方的陷阱裏頭。
既然對方都主動出擊了,張聲琢磨着自己也不好不回敬上對方一杯酒。
剛才系統顯示他的人氣值竟然一下子增加了11點,按張聲的估計這很有可能是來自于他剛才表演時表現的張力,或是挨打以後的表現成功圈粉劇組裏的人的結果。
因此他現在的人氣值加起來統共有375點。
使用系統的附帶功能會劇烈的消耗人氣,這種消耗往往是成百上千計算的,很少有只消耗個位或十位數的時候。但話雖這麽說,300多點其實已經能做不少事情了。
在腦中翻看着系統的各項功能簡介,張聲的面上卻沒有任何顯露。青年斜倚在門前的樣子看起來有點無辜又有點兒脆弱,不只是劇組的工作人員,就連臨時走動的酒店服務員都忍不住要多看幾眼。
既然自己受了傷又成功的取得了一部分人的同情,張聲就決定繼續把“脆弱中帶着幾分隐忍”的狀況扮演下去。
至于故意扮成嬌弱美少年的行為會不會有點無恥?臉皮厚的老流氓表示他一點兒心理負擔都沒有——既然都有顏值擔當了,條件如此得天獨厚,怎麽能白白浪費了?
張聲靠在那裏,一邊翻看系統一邊把柔弱變現的有模有樣,何思遠從另一個休息室走出來,腳步頓了頓,還是問道:“你還好嗎?”
沒被毛巾覆蓋的那半邊臉明顯有些蒼白,張聲迅速回過神來對他點頭道:“我沒事,應該一會兒就能好了。”
何思遠從兜裏掏出管藥膏塞了過來:“一會兒要是還不好就塗點這個吧。”
大大方方地接過來,這一次張聲露出了微笑:“謝謝。”
對方俊朗的眉頭微微蹙起,張聲沒有再說什麽,依舊是那麽靜靜地站在一旁。
其實正在用餘光偷偷地打量着身邊的人。
何思遠作為sy娛樂公司力捧過的新人,兩年來發展的越來越不錯。與現在流行的小鮮肉不一樣,他的外表和身材都生得極為陽剛,濃眉大眼的還經常是剃着個板寸的形象,穿着的半袖也遮掩不住他手臂上鼓囊囊的肌肉。
撇開這兩年對小鮮肉越發審美疲勞的觀衆不提,就是張聲也更喜歡他這樣的。
身為一個大老爺們臉長得偏陰柔其實也沒關系,反正相貌是爹媽給的也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但打重生時起最令張聲不滿意的就是這副身體實在是太過瘦弱了。
原主趕時髦也辦了*身卡,可幾乎就沒怎麽用過,這段兒時間張聲就在那健身房裏泡着,現在的體型已經比原來看起來強健了不少,吸起氣來肚子上也依稀能看見六塊腹肌的輪廓……
“你們那個隊長,你以後還是躲着點他吧。”何思遠突然說道。
張聲聳然一驚,随即試探着小聲問道:“你……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聽他這樣問,何思遠蹙緊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了些。
娛樂圈裏能出名已經不易,大家明哲保身還來不及,所以最忌諱的就是多管閑事。
畢竟人心隔肚皮,混得久了也不是沒見過那些幫了人的卻被所幫之人反捅一刀的事。
他之所以會出言提醒也是因為自己并不屬于csc公司、就算csc內鬥的再激烈也與他無關的緣故。
當然最根本的原因還是看張聲的模樣太可憐。
一開始也只是好奇一個人名聲壞成這樣怎麽還能堅持着來拍戲所以忍不住觀察了下這個人,但這些天接觸下來,何思遠越發覺得青年不是因為傳聞中的太過傲慢和目中無人而得罪了人,反而更像是太單純脾氣太好而一直在被人欺負。
張聲并沒有問自己為什麽會這麽說,而是直言不諱地也表露出了自己的懷疑。被相貌堪稱昳麗的青年用謹慎中透着單純的目光看着,何思遠不禁再次卸下了一些心防:“劉雯和高興的關系可能不一般。”
“啊!”張聲瞬間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并且也直截了當地表現出來——他是想要借着這場東風扮得嬌嫩柔弱一點多圈點粉多積累點人脈,但單純畢竟不意味着智商低:“你、你也發現什麽了?你是怎麽知道的?”
何思遠沒有再多說。看起來他并不想八卦,張聲也就沒有再問。
對于對方的出言提醒他還是真心感謝的,畢竟誰也沒必要非要攪和在其中:“謝謝你。”
何思遠擺了擺手,沒有繼續站着,很快就離開了。張聲看一時半會兒還沒有自己的事兒,他“失魂落魄”地回到空無一人的小休息室。
用後背把門抵上的那一刻,青年的表情不複脆弱。縱然還是那一副俊美清秀的面孔,神情卻已經滿是不屑和嘲笑。
雖然是假裝驚訝、他其實早就猜到了高興和劉雯的那層關系,但既然連何思遠都發現了,那就更加說明自己沒有冤枉了好人。
他從前也是能感覺到一些不睦和敵意的,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對方沒有招惹到他這兒來,他也不會去做什麽害人的事。是以張聲除了有意躲着對方走、盡量不招惹以外,并沒怎麽把高興這個人放在心上。
至于高興在錄節目等環節故意搶自己鏡頭的事,他也沒怎麽在意。畢竟現在的自己就算有機會表現也還是處于被打壓的狀态,哪怕是争得了那個出鏡率後來說不定也會被剪輯掉,對于他來說本身就沒有多大意義。
事實上對于高興的未來,張聲一直都秉持着看熱鬧的心态、好奇着這人究竟能夠走到哪一步。
以他的閱歷看來,看來高興現在的狀況和以前的張聲還挺像的,都被虛假繁榮和未來迷昏了頭腦,變得驕傲、自負、沾沾自喜。
當然這一點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雲泥之別在娛樂圈中的差距可是要比其他行當都要明顯得多。
知道自己現在正運氣很好的走在擺脫平凡的星光大道上,很少有人能做到謙虛和恭謹。
但是其實只要是做不到,就會摔下來。尤其是對于自身并沒有什麽背景和驚天撼地的才能的那些人來說,毫無例外。
張聲不想跟這種人計較也不會和他有太過親密的來往,更加不會出言提醒。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造化,更何況不作就不會死。
他又不是個聖父。
但冷眼旁觀與主動傷害別人根本就是兩碼事。
從來都以自己的道德準則要求別人的張聲表示,高興的幼稚舉動已經觸及到了他的底線。
如果忍無可忍,那就無需再忍。
☆、Chapter 10
張聲擦了點何思遠給的消炎藥膏臉上果然消腫了,把今天的戲份補全以後他就還像往常那樣泡在劇組裏揣摩演技。
今天還得拍夜景,等天黑了以後劇組就又換了個地方,搬到了露天的場地。張聲自然也跟了過去。
今天這一整天都滿不順利的,因為後面有些人狀态不佳,所以等到收工的時候已經快十點鐘了。
“聲哥你還不走嗎?”一個年紀不大的年輕場務在休息室整理備品。
“嗯,這就走了,明兒見。”原本正低頭看手機的青年忽然将手機揣進了褲子兜裏,張聲笑着把背包抓起來,順手甩到肩上,一溜煙地推開了門,随即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只是他并沒有往建築的大門處走去,而是走了個相反的方向,直奔着洗手間而去。
“你說高興現在就在這裏一層的洗手間?”張聲在頭腦中問了一聲,并努力地把注意力集中在高興的長相上以便系統再次确認目标。
【是。】
“很好。”青年弧線優美的唇微微翹起了些許,“現在幫我看看他的附近有沒有其他人。”
【附近?】因為主人并沒有打開光幕無法看見上面顯示的文字和問號,平淡的電子音只能努力發出疑問的語氣。
“附近就是……暫時就定為以那人為中心,半徑100米的區域吧。”對于腦筋不會急轉彎的系統張聲也不敢把距離說多了。
他的目的只要确定高興的四周現在沒有別人在就可以了。
【該範圍內并未檢測到任何人類生命體的存在。】
“很好。”走廊裏頭的燈光很暗,距離漆黑只差了一線。這就映襯着不遠處的前方,洗手間投射出的燈光格外明亮。
青年在沒有人看得見的黑暗裏,逐漸露出了本性,笑得肆意又張揚。
循着那處光芒他悄無聲息地走了進去,在外間的洗漱臺旁等了一會兒,依次聽見衣料摩擦的聲音、沖馬桶的聲音和開門的聲音。
掐着時間,張聲在高興剛剛走出外間的時候,單手用力毫不客氣地将對方狠狠掼在了牆上!
……
在公共場所半夜的衛生間忽然被推在了牆上,高興就算再不相信鬼神之說這會兒也吓得差點叫出聲來。
之所以沒發出任何聲音,是因為對方将他死死按在牆上以後,下一秒就擡手緊緊地捂住了他的嘴。
待看清楚來人的時候,高興的眼睛徒然瞪大。
是他!
他要做什麽?他為什麽會在這裏!他該不會是想……
最令人驚恐的是,對方看似纖細的胳膊力氣卻大得驚人,被這麽按在牆上自己竟然毫無還手之力!
高興可不認為自己被推在了牆上是被人壁咚了。
事實上他也只來得及驚詫了一下,對方原本按着自己的那只手就曲掌成拳,狠狠地搗在了自己的腹部上!
猶如有千斤之重一拳落了下來,高興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對待,只覺得五髒六腑都被人搗碎了一般,疼得登時就想縮成了一團。
他痛苦又劇烈地掙紮起來,試圖張開嘴呼救,可是青年模樣的男人并沒有如他所願。整個過程中張聲都緊緊地捂着他的嘴,在他身體不支快要滑落的時候卻又用兩手一提他的衣服,将他重新重重地摔在了牆上!
“咳!”
只能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悲鳴以預示他所經受的巨大疼痛,此時此刻,高興已經沒有了叫喊的力氣。
兩個人的身高看起來差不多,但事實上張聲比高興要高上幾厘米,只是從前太瘦了,一點都不顯個兒,現在的高興縮成一團幾乎要靠他架着才能勉強倚在牆上,張聲身高上的優勢就完全顯示了出來。
用令人完全無法反抗的巧勁和力量鉗制住對方,用最強硬也最直接的手段逼迫對方蜷縮在自己的陰影之下,張聲忽然俯下身去,将一雙薄唇貼向了對方的耳邊。
青年聲音低沉,就猶如陳年烈酒一般醇厚、醉人。他在他耳邊輕笑着說:“你敢在背後動小手腳,就應該想到會有現在這一幕。”
高興疼得幹抽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對方的手勁可不像他的語氣那樣,輕飄飄的漫不經心。
張聲笑得極為輕快,連聲音都跟尋常時候沒有什麽兩樣。但他越是這樣,高興就越覺得從腳底到頭頂都有陣陣惡寒不斷流淌而過。
對方是側着頭、貼着他的耳朵說話的,所以高興就無法看清楚他的表情。
然而心髒劇烈的跳動聲似乎可以震碎耳膜一般,極度的恐懼感沖擊着他的心髒,那一瞬間他甚至覺得張聲會在這裏殺死自己。
就好像被人摁住了頸部無法呼吸,又好像陷入了一部沒有盡頭沒有轉折的恐怖小說裏一樣,高興來不及思考為什麽自己明明只是被人打了一拳、明明只是被人按在了洗手間的牆上,自己卻會生出如此深重的畏懼。
他來不及多想,甚至來不及後悔自己所做過的事,他現在只想逃離!
極度的驚恐令他的眼珠幾乎瞪到脫窗,然而噩夢并沒有要結束的跡象,張聲按着他的手沒有松開,要說的話也還沒有說完:
“你打我一巴掌,我還你一拳,現在咱們兩清了。”
“我就是這樣的人,你記住了。有膽子的話,你就繼續來惹我。”
張聲微微擡起頭來,但并沒有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而是依舊将受到驚吓的人扣在自己被燈光照出的陰影裏。他故意把溫熱的氣息噴在對方的臉上,兩個人此時幾乎臉貼着臉兒。
如果有人看見了這樣一副畫面,明天還會爆出個諸如“某男性組合兩成員半夜衛生間搞基”的大新聞也說不定。
如果對方沒有聽見張聲說的內容的話。
他壓低聲音說:“你大可以去對任何人說我打了你。但是這附近沒有人,也沒有任何機械設備。沒有人會為你澄清……當然也沒有人會相信,我敢打你。”
說到這裏張聲還特地眨了眨眼睛,神情不複冷漠,已經完全恢複成平時那副俊秀羞澀、單純無害的模樣。
“你……”
“現在,你可以走了。”張聲強勢地阻止了對方再說出任何東西。
他的聲音還是冷酷着的、不容置喙的,令人下意識的連回應都不敢。
張聲直起身來拉開了與他之間的距離,所有的力道都突然消失,沒有了支撐以後高興這才發現自己的腿都軟了起來。
他什麽都來不及想,來不及覺得生氣或是不服氣。他不想承認,但張聲直起身子遠離他的那一刻,他心中竟隐隐有了一種如臨大赦的感覺,就好像……重獲了新生一樣。
這讓他擡起沒有什麽力氣的腿,步履有些踉跄又急切地奪門而出。
☆、Chapter 11
任由高興跑了出去,不想被人看見兩個人同時出現在一塊兒,張聲并沒有急着離開。
動手之前他都琢磨好了,方初年因為家裏突然有事沒到八點就離開了劇組,今晚高興的助理會開車送他回公寓。
現在其他人都已經走光,所以高興就算是回過味兒了也倒騰不出什麽幺蛾子來。
重新走到洗手臺前,張聲反手探進背在背上的雙肩包,從裏面摸出盒煙。
對于現在的他來說,抽煙可是件相當奢侈的事兒。畢竟好煙抽不起,不好的又覺得沒味兒。
幸好原主并不吸煙,身體沒有這個瘾,想抽的時候也能按捺住,倒也不會太難受。
他現在手裏的這一盒就不怎麽樣,連提檔次都夠不上。但饒是這樣張聲也仍是幹揣着,都不舍得抽。
拆開包裝,用兩根細瘦修長的手指抽出一根點上,狠狠吸了一口又仰頭吐出個煙圈。
洗手臺前的鏡子裏映着一個生得白玉無瑕的青年模樣的面孔,張聲稍稍走上近前,對着鏡子撥了撥自己稍微有些淩亂的前額劉海。
按他推斷,今天過後高興很可能會做出的反應有兩種:他要麽從此就老老實實安安分分地演他的戲,不再沒事找事兒的招惹自己;要麽就是不甘心被自己打了一拳,進而展開更加猛烈的報複。
對于這兩種結果,無論哪一種張聲都做好了接招的準備。無論如何,今天的這個下馬威給得夠味兒,起碼他自己心裏是舒坦了。
說起來,張聲已經記不得自己上次親自動手修理別人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但他還記得怎麽使力、往哪兒打能不把人給打壞,還能讓人覺得分外疼痛難當。
無論過去了多久,他打起架、動起手來的時候也絕對不會有半分生疏或是含糊。
在他看來這才是自己安身立命的唯一本錢。
年輕的時候,張聲可是下九城裏以好勇鬥狠出名兒的。
下九城并不是一座城,只是當年第一波舊城改造遺留下來的産物,存在于高樓林立之間,是繁華的城市中唯一一塊兒還有成片的破舊平房和危樓的地方。
下九城還有個別名兒,叫貧民窟。
那個時候他們那個小城市房價還不算貴,但凡是有點兒能力的正經人家,家家戶戶都去住了樓房,還留在那裏的人不是太過貧窮的老弱病殘,就是沒有個正經營生的地痞流氓。
之所以他們那塊的人都管那地方叫下九城,是因為裏面的人有很多都不幹正經行當,做的都是下九流的事情。
張聲七八歲的時候流落到了那裏,被好心的老太太收養了,跟着他們過了七八年,十五六歲的年紀,就已經因為一連串兒的把三個成年人開瓢怼進了醫院的事情,成為他們那片兒有名的兇神了。
下九城裏自有下九城的規矩,外加上那個時候打架鬥毆是常事,秩序混亂的誰也管不了。但是那裏頭無賴混混居多,大家都惜命得很,拉幫結夥聚衆鬧事是有,哪兒有人是真正拼命的?
張聲自問無才無德,之所以能混出頭,絕大多數還是取決于年輕的那會兒打起架鬥起狠來的時候比誰都不要命、沒叫人欺負過的緣故。
但張聲不是不講理,也并不沖動,更不會像有些小混混似的看不上那些就喜歡玩陰招的“文明人”。尤其是年齡大了以後,他反而更喜歡在商場上玩兒殺人不見血的游戲……當然是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
有些時候道理講不通、背地裏的手段玩不轉,倒不如直接招呼一頓拳腳管用。
就比如今天的事情。
雖然高興家境并不是很好,但比起張聲他們年輕的時候來說,怎麽着也算是溫室裏的花朵了。高興料不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被人堵在洗手間裏打一頓,但在張聲看來這就是這件事唯一的解決之道。
雖然後來他脫離了下九城、轉型成功了很多年,但他骨子裏的流氓氣息可絲毫沒有減弱。
不僅如此,他還是個習慣走一步看三步、經驗豐富的老流氓。
……
張聲這頭剛剛點了根煙,只聽“叮咚”一聲響,毫無起伏的電子音在腦中回蕩:“系統提示,宿主選擇的跟蹤監視功能還剩下最後三分鐘,請宿主妥善利用時間。另,該功能失效将不再予以提示。”
張聲還沒有來得及揚起的唇角又重新拉成了一條直線。
為了制造天時地利他動用了系統附帶的功能之一,也就是令系統跟蹤和監視高興的一舉一動。
然而交換了人氣值以後他才知道這個“跟蹤”和“監視”的具體程度竟然也是要以付出人氣值的多少來決定的……張聲現在積累的數值也只夠選擇令系統定位高興的位置并适度反映周邊情況的。
但就算如此,這也足足消耗了他兩百點的人氣值!而且跟蹤的時間限制還很短!
雖然覺得肉痛,但也不算虧了。畢竟除了從系統那裏獲得秘密信息外,這是他第一次通過系統的功能參與其中并順利完成某項事情,多多少少算積累到經驗了,同時也讓他對系統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
如前面所說,張聲早就發現這個系統腦筋死。這種“不會拐彎兒”不光局限在交流上,還局限在功能的使用上。比如他将要跟蹤和監視的目标設定成了高興,系統就只能反應有關“高興”這個人的情況及舉動。
所以他只能詢問系統高興附近有沒有其他人,而不能問它這建築裏、确切的說是洗手間周圍有沒有其他人……
雖然死腦筋的系統有時候會讓人覺得頭痛,但如果掌握了這種規律,也未必就做不到熟練駕馭。
張聲不怕系統是有缺陷的,反正摸清楚情況、按照系統的腦回路使用功能、妥善利用就可以了。
但是不擔心不代表他不介意。
“我說,你這也太不智能了,萬一耽誤了我的事兒可怎麽辦?”張聲在腦袋裏調侃道。
雖然知道四周沒有人,但他仍舊不習慣對着空氣問話。
系統沉默了一息,電子音想起:
【系統目前所攜帶之能量并不足以開啓更高智能。】
張聲夾着煙頭的手抖了抖,“……這麽說你還能升級?”
【随着吸收能量的增多,系統會自動更新資料庫以及提升人工智能等級。】
“你以前怎麽沒告訴我?”
系統沉默。
張聲知道,如果這時候自己眼前有光幕的話,一定又是一排問號。這個充滿情緒化的問題顯然并不能夠被這蠢系統識別。
他也不介意。畢竟這個要說起來,應該還得歸咎于當初自己并沒有耐下心去将所有系統的使用規則都聽完的緣故。
他心情畢竟好了許多,掐滅了煙頭的同時幹脆吹了聲口哨,正想着時間差不多了自己也該回了,然而所有的動作都在看見門口兒不知什麽時候出現的一個分外高大的身影時生生停頓住了。
……
不過一瞬間的功夫,身影已經走到了自己的近前。
……
“楚總?”
☆、Chapter 12
剛剛掐滅的煙頭在兩指間無聲滑落,張聲不敢相信鏡中的影像,猛地一扭身……發現對方還在那裏,并依舊方向不變地向自己這頭走過來。
大晚上在劇組借下的場地辦公樓內看見楚天的沖擊,已經絲毫不亞于大半夜在洗手間裏見到阿飄了好嗎!
尤其還是剛剛做了壞事的時候。
今天可沒聽說這位又來探班了。
就算是探班,這會兒距離拍攝結束已經足足過去了四十分鐘,所有人應該都已經走光,怎麽楚總還單獨留在這兒?
還有他究竟是什麽時候出現在這裏的,他有沒有看見剛才……
雖然心下思緒萬千,但奈何楚天已經走到了近前。為了不讓對方看出端倪,張聲只得放棄詢問系統,而是集中注意力、盡量保持微笑。
“楚總?這麽晚了,您是來借用廁所的嗎?”張聲說着還指了指洗手臺旁不遠處的門,那意思,要上廁所往那兒走。
楚天沒說話,臉上也沒什麽表情。
對方的沉默和太過寂靜的氛圍讓張聲瞬間意識到自己正大半夜的處在一幢空洞洞的建築物裏面,還特喵的是鬼故事的發源地——洗手間!要不是燈光打在對方臉上映出的是正常的膚色,地上也還有這人的影子,張聲都要以為這位其實是打哪兒飄過來扮成楚少模樣的孤魂野鬼了……
楚天雖然沒有答話,目光卻直直落在他的身上。待走近以後更是擡起了胳膊,猛地向他這邊一探手!
張聲:??!
那只手在觸碰到他面頰前忽然變了個方向。因為動作太快,不禁引得一陣清風拂面,而後楚天微微彎腰、雙手直接伸到感應水龍頭下,動作姿勢優雅地洗起了手。
張聲:……
不能怪他剛才稍稍向旁邊移了一步,那完全是以為自己遇到了危險、訓練有素的神經操控着身體自動做出的應激反應而已。
大半夜不睡覺神出鬼沒出現在這裏,跟他搭話也不吱聲,再結合這樣一個場地任何人都會想多吧?
……幸好自己側移的時候表情很淡定,看起來就像是在給楚少讓道兒一樣,好歹沒在這個羞辱過自己的人面前丢了臉。
楚少大概真的就是路過這裏進來洗把手的。反正對方也沒理他,自己繼續在這兒站着也怪沒意思的,張聲這麽想着就對他點了下頭,就勢便要離開。
這個時候,楚天那頭也已經洗好了手,異常高大的男人有條不紊地直起腰來:“剛才氣勢不錯。”
“哈?”心中雖然生出了極度不好的預感,張聲卻只得硬着頭皮繼續裝傻充愣。
動作優雅地對着水池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楚天說:“剛才打人的氣勢不錯。”
……
張聲表面上還是一副眨着無辜的眼睛、佯裝迷茫的模樣,實則心裏卻已經翻江倒海了起來。
他一面裝成是聽不懂的疑惑模樣,一面分神在腦中問系統道:“當時你不是說附近沒有人了嗎?那他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單純的系統意識不到自家宿主正面臨的危機,聲音仍舊慢悠悠的、平淡的沒有任何起伏:
【宿主詢問該問題時,該距離內目标人物‘附近’确實并無任何類人類生物體存在。】
“這不是廢話,那後來呢?……我與高興對峙的時候呢?他離開了以後呢?”
【不在。】
稍微冷靜了一些,張聲又嘗試問道:“那這人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系統沉默。很明顯這又是一個它無法理解或者答不上來的問題。
張聲:“……”
他決定暫時放棄逼問系統,畢竟比起弄清楚楚天是什麽時候出現的、他又看見了多少,了解他究竟想要做什麽才是當務之急。
按理來說小楚總這麽個大忙人,怎麽想都不應該在此刻與自己單獨出現這樣一個地方。
而且他那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高興與楚天之間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特殊的關系、他現在這樣兒是來給高興找場子的?
……無論是從平時搜集來的情報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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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