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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年少時期的夢想而不願為了迎合大衆的口味而去創作……
只是單純看一眼張聲就知道這劇中的主角完全是與自己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人。
夢想什麽的……張聲沒有夢想。
事實上,這劇本沒看上幾眼他心中就産生了一種不快和厭惡。劇中的男主角有家有室,卻因為執着于夢想而放棄了國家給他提供的大學執教的機會,以至于一生連個正經營生都沒有。
雖然劇中忽略了對他妻兒的描述,但張聲還是忍不住要吐槽。他很佩服劇中主角的堅強和執着,畢竟妥協比堅持要容易的多。但這樣讓家人喝西北風的夢想,究竟有什麽意義?
心中升起的不喜讓他的表情在一瞬間有些失控。
張聲鮮少會去評判他人,但唯獨這一點,他是最看不上的。
也幸虧是劉導那頭和陸莊周正說得興起,并沒有注意到他的變化。
要不然非把他趕出片場不可。
張聲立刻調整好心态和表情,端着前半部分的劇本繼續聽他們讨論。他有自己的擔心和憂慮——與出演配角不同,如果自己不喜歡這個角色,還是個代表全劇主題和三觀的主角,那就連帶着着整部戲都不可能喜歡上了。但如果真的要讓他來演呢?
對于自己本就不喜歡的角色,還是一部戲中的主角,應該怎麽投注感情去演?
張聲習慣做什麽事兒都力圖幹什麽像什麽了,既然決定當演員,那就得好好幹。
他不覺得短期內自己能混到挑劇本的那一列,所以就算心裏看不上,可如果有人要讓他來演這部戲,他也一樣會認認真真地投入進去。
說白了他就是個商人,滿身的銅臭味兒,賺錢就是他的藝術。
全身心投入進去了以後,張聲一邊聽他們說話一邊對照劇本深思的樣子實在是太過忘我和認真,劉青松說多了口渴找水杯的時候,偶爾擡頭間就看見了這一幕。
異常專注的青年整個人都陷入到了一種寧靜的氣場當中,與周圍的嘈雜比起來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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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不經意間的一暼以後,劉青松才像是剛剛發現了青年的存在一樣,仔仔細細地把他打量了一遍。
本來投資方肯投資,條件是安排個小明星進來學習的時候他還有些不樂意。劉青松雖然在影視圈裏德高望重,但對于投資商來說不賺錢的戲誰拍出來都一樣,很少有人會出錢。
前期的費用還是他豁出去面皮靠業界口碑和人格魅力吸引來的。
劉青松自己也明白這一點。雖然對于國內快餐文化興起的現狀感到無力,但拍這部戲是他籌劃多年的。正值退休的年紀,就算再難他也要完成自己的這個心願。
所以就有了後來的妥協。
但因為心裏不爽利,他對于這個走後門過來的新人總有些看不上。美其名曰是來觀摩學習、其實每天就想着怎麽攀附別人拉攏人際關系的小青年他見得多了。他活了這把年紀,僞裝的再好的人也逃不過他的眼睛。像今天這位如此能沉下心來不心浮氣躁的,他倒是頭一回見到。
那感覺俨然就跟遇上了娛樂圈中的一股清流似的,劉導的心情立馬變得更加透亮了。
這時候已經殺下心來研究劇本的張聲不知道自己已經一不小心就把老頭給取悅了。
劉青松相當雷厲風行,開機儀式過後就開始拍第一幕。這劇組裏除了陸莊周張聲就沒有認識的人了,他本想接着去找邢美麗口中的小季,哪想到劉導沖着他一招手,直接把人招到了近前的空位置。
那意思是就是讓他坐那兒。
雖然心中覺得意外,在劇組人員的紛紛側目中張聲還是适時地表現出了一些激動與局促,他明晃晃地沖劉青松鞠了一躬,才在那個小凳子上坐了下來。
把他招呼過去,劉青松就沒再管他了。
陸莊周早就收拾停當并換好了衣服,張聲剛剛坐下就見他走上了場間,劉導“開始”的聲音還沒響起,他整個人就已經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由于開機儀式辦在了外面,所以這第一場戲也就順其自然的設在了外面。為了節省時間和經費,他們拍戲的場次自然也不會按着影片的時間線來回換地方,現在的這一場就是陸莊周飾演的男主角少年時期第一次接觸畫板作畫、從此就不能自拔地愛上了畫畫的場景。
據劉導講戲時的說法,影片想要表現的是一個過盡千帆、飽經滄桑但仍舊癡心無悔的藝術家的形象,所以在寫劇本刻畫人物的時候沒有寫一個天生就會作畫、執著于此的天才,而是特意安排了主角的這樣一場少年時期與畫筆結緣的情境。
陸莊周雖然已經是二十多、快三十的年紀了,平時溫文儒雅的頗為穩重,給人的感覺就更加成熟一些,按理來說完全無法與一個少年介于青年之間的形象挂鈎。
但他臉皮生的極好,保養的也好,如果不是平時的氣質使然,看起來倒也可以被說成生嫩。造型師把他頭發弄亂了一些,穿着看起來就很破舊的類似于短打的粗布衣裳站在攝像機前,還真有那麽幾分少年人的單純和朝氣蓬勃。
“不錯。”這個時候劉導欣慰地點了點頭。
張聲接觸陸莊周的時間很短,但卻也足夠他發現其中的不同。就像魔術師一樣,明明臉還是那張臉,對方肢體上也沒有做出任何動作、只是平常一般的站在那裏,但平時身為陸影帝的文雅氣質已經蕩然無存。
哪怕四周只是背景板和群衆演員,哪怕周圍亂哄哄嘈雜一片,但只要将目光放在主角身上,就自然而然地令人覺得這就是一個初出茅廬、什麽都沒有經歷過、心思至純的小少年。
可是怎麽會……?
這麽明顯的變化,他是怎麽做到的?!
“這陸莊周就是陸莊周,要的就是這樣的眼神!”坐在一邊的劉導突然說了這麽一句,旁邊的副導很認同地點了點頭,也贊揚了一句。
副導演說的什麽張聲沒聽清,經劉導這麽一提點,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已經用在了觀察陸莊周的眼睛上。
皮相不錯的陸影帝眼睛自然也是十分好看的,然而此刻那眼睛的好看與否都已經不是重點。張聲注意到他雖然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眼神卻随着來回走過的工作人員而微微晃動着。
更妙的是,張聲總覺得他的那雙眼睛,有着非常明顯的明暗變化,比身為陸影帝的他要明亮、有光芒了許多。雖然不知道對方是怎麽做到的,但不得不承認,再加上那充滿好奇的四處亂看的神情,所呈現出來的效果确實是将一個少年人的靈動給完美的表現了出來。
欣賞了一番過後劉青松沖着陸莊周豎了根大拇指,副導将大喇叭打了開來,有些暗啞的聲音從擴音器中傳了出來:“都準備好了沒有,各演員就位啦!咱們馬上就要開拍了。”
陸莊周對着攝像機鏡頭這邊笑了笑,做了個“ok”的手勢。眼神卻不似先前那麽亮了,看起來還是平時身為陸影帝的那個樣子。
見了影帝級的神情切換以後,張聲就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樣,忽然就get到了一些無法用言語描述的要領。
這些技巧和要領憑原主記憶裏的知識和書本上的記載是完全學不到的,就算是系統所提供的功能恐怕也無法讓他真正地開竅。
張聲以前戲裏戲外的演技單純就是因為前世走過太多的路、見過太多的人,自然而然表現出的,雖然把一般人都給虎過去了,但畢竟不夠精湛。在慣于演戲和拍戲的人跟前就更不夠看了。
怪不得那天錄節目的時候陸影帝最開始看他的神情有些銳利。合着自己是在關公面前耍大刀了,能不被人一眼就看出來麽。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骨子裏追求完美的那種精神讓他整個人都亢奮了起來。
今天這一趟,就算是沒白來了!
Chapter 20
陸莊周年紀輕輕就封了影帝,自然不能就這點實力。
張聲這兩天着實見識了不少,要不是他不追星,險些就成了陸影帝的迷弟了。這樣的戲如果要他來演的話必定會是一種折磨,但是這戲到了陸莊周身上,原本平淡的、令他覺得厭惡的劇情和人物竟然就豐富了起來。
不提文藝片本身有沒有意思,單是看陸影帝演戲就是一種享受。
怪不得這位在國內的人氣這麽高、口碑這麽好,如此實力,但凡是對影視圈有點接觸或了解的人,都會被他征服吧。
一個從前連電視劇都沒怎麽看過的人要他來演戲,張聲一開始也不是不迷茫的。只不過難做的事情做得多了,那麽點兒的不舒服早已無法在他那兒掀起任何波瀾。唯一存在着的,只有對于自己摸不清門道、使不出力氣的擔憂。
跟着劇組轉了幾天張聲可算是明白什麽叫演戲了,他覺得自己找到了方向。就算這條老老實實演戲的道路是絕大多數圈內人都嗤之以鼻、認為有那個時間不如多去交際的,他也決定要就這麽走下去。
畢竟社會經驗告訴他,無論是在哪個行當裏頭,到最後拼的還得是實力。
他想要走到那個高度,就得付出相對應的努力,他心裏明白。
跟着劇組跑了一段兒時間以後,邢美麗的電話打了過來,叫他明天回向導的那個劇組補幾個鏡頭。張聲只得跟劉青松和陸莊周一行人道別。
劉導和陸影帝都是工作狂魔,連帶着整個劇組都連軸轉了起來。把琳琳交給方榮和葉敬飛帶,張聲差不多也是吃住在劇組裏了——總不能別人都在忙,他這個地位最低的後生卻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雖然張聲已經徹底了解到自己能湊到這倆人身邊是有多難得,也大概猜到這待遇能落到自己頭上是誰發的話,既然已經有本事被插~進劉導的劇組裏,如果換了旁人,也許真的會桀骜又分外不可一世也說不定。
張聲說要走的時候,正是中間休息的時間。劉導和陸影帝都沒有什麽特別的表示,反正他們早就交換了私人號碼。
張聲的東西一直不多,走到哪兒都只背着那個黑色的雙肩運動包,棒球帽一戴就跟普通的大學生沒什麽兩樣,任誰也看不出這是csc今年的新貴。
“現在像他這麽質樸踏實的青年不多了,只可惜……”可惜什麽,劉青松沒說出口。
顯然他也聽說了張聲在這圈的名聲以及與楚家人的那些糾葛。
陸莊周倒沒有劉導那麽憂心忡忡,他老神在在地寬慰:“我看張聲挺聰明的,您老就不用太惦記了。”
“誰惦記他!”劉青松哼了一聲,“我惦記的是以後連着正經演戲的都沒有了。”
陸影帝喝了口助理遞上來的礦泉水笑道:“嗯是是是。”
明天回劇組,剩下的這大半天張聲都沒事了。給邢美麗打了個電話彙報自己回來了,張聲就坐上了地鐵,去葉敬飛他們的那個小店轉了轉。
小店原來也是個飯店,他們裝修也就是翻新一下,重新刮個大白修個門臉之類的,這幾天就會完工。
廚房後面還有個小屋,原本應該是用來給店裏夥計住的地方,張聲推門進去的時候就看見方榮和張艾琳一人捧着個手機坐在裏頭玩兒游戲。
張聲:“……”
他推門進來那倆人也就擡頭看了眼,方榮跟他打招呼:“嗨,哥你回來啦。”然後就又把頭低下了。
張聲似笑非笑:“以前總聽小榮爺标榜自己有特殊的看孩子的技巧,今兒可算是見着了。”
他久不發脾氣,平時總笑呵呵的,所以一用這語氣說話方榮就忍不住要打怵了。他連忙把手機收好站起來,“剛玩兒,這才一會兒。”
張聲把目光轉到琳琳身上,張艾琳也把手機屏幕鎖上了,語氣認真地說:“真的是剛玩,我哪兒能像小榮叔那樣沉迷游戲呢。”
張艾琳倒沒有撒謊,她對玩游戲其實沒什麽興趣,剛才要不是方榮求她一起聯機,她頂多只會拿着手機……刷米貝貝的微博。
琳琳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邁着小細腿走到張聲跟前,仰着脖子看他:“爸爸你忙完了?”
“嗯,今天休息了。”張聲把張艾琳抱了起來,“琳琳吃飯了沒?”
“中午飯已經吃完了。”
“嗯,那就好。”張聲聲音溫柔:“以後少玩兒手機,你太小了,萬一近視了怎麽辦?”
“嗯,我明白噠,爸爸你放心吧。”張艾琳特乖巧地點頭。
旁邊的方榮欲哭無淚地強調:“真就玩了一會兒!”
然而父女兩個都自動忽略了他。
反正張艾琳白天待在這邊,晚上也還是得回家的,張聲跟着劇組跑的時候累壞了,要回去調整狀态睡個懶覺,幹脆就把閨女也捎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他沒舍得讓讓琳琳跟他擠公交車,要打車。倒是琳琳特別精打細算地拉着他往公交車站點走:“這邊是終點站全是座位,我們可以坐到市區倒車的時候再打車呀。”
帶着閨女坐上了公交汽車,張聲既欣慰又發愁。
所以現在他閨女到底是以為他有多窮?……好吧雖然目前的确是窮,但琳琳這麽小就成了個小管家婆……怪不得人家都說女兒小時候要富養。張聲對此表示憂心忡忡。
為了不讓琳琳有太多的擔憂,也是為了補償自己這幾天沒在身邊陪着,張聲決定晚上親自掌勺,給閨女做頓好的。
中午在劇組蹭了頓午飯張聲到家以後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帶着琳琳歇了個午覺。他也确實是累了,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都快到下午五點鐘了。
看琳琳正趴在桌子上往草紙上畫畫,張聲跟她打了聲招呼,穿上衣服就向附近的超市奔去。
狠心買了一大塊牛肉和不少肥肥嫩嫩的雞中翅,準備來個可樂雞翅,又挑了幾個又圓又紅的西紅柿做西紅柿炖牛腩,張聲還買了不少青菜和水果,這才覺得心滿意足。
到了下班時間超市人多了起來,付款的時候張聲還排了會兒隊。拎着兩大袋食材到家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五點半了。
剛開門就聽見屋內有說話聲,張聲把東西放下,沖着屋子裏頭問道:“琳琳你在跟誰說話?”
聽見動靜,張艾琳舉着手機蹬蹬瞪地走了出來,邊走還邊說:“我爸爸回來了……好的,那你們晚上也吃好點。”
“跟誰講電話呢?”因為琳琳身體上的緣故,他們給小姑娘也配了個手機。不是智能機,是只能打電話的直板機。雖然智能機琳琳也會用了,但張聲怕小姑娘沉迷爪機,堅決不給用。
張聲換了鞋子,拎着東西進廚房,“你大飛叔說他們什麽時候回來了嗎?”
“哦,大飛叔剛才打電話過來說了,他和小容叔他們今晚要連夜趕工程,不回來了。”
張艾琳跟在他後面,亦步亦趨地也進了廚房。
“那就是他們沒有口福了。”
“大飛叔聽說你要下廚,還叫我給他們留一份兒呢。”
張聲微微揚起唇角:“成。這些東西都得做了要不然會壞。放心吧,少不了他們的。”
張艾琳滿意地點點頭,扒着袋子要幫他洗菜。
張聲哪兒能讓她動手,把琳琳打發進屋裏看電視,他開始有條不紊地洗菜切菜、燒水做飯。
門鈴響起的時候張聲正炒菜呢,抽不開手去開門,只能使喚張艾琳,“閨女你去看看,先問問是誰再開門。”
廚房油煙味重,張聲早把門給關上了,不一會就見張艾琳把拉門拉開了一條小縫:“爸爸,是楚叔叔來了。”
“誰?”抽油煙機的聲音太響,張聲懷疑自己聽錯了。
“楚叔叔呀,就是咱們在健身房遇見的那個。”張艾琳眨着眼睛,理所當然地說。
張聲動作一頓,又撥了幾下鍋裏的菜,倒了些水用小火炖上,這才伸出長腿一勾,把拉門給拉開了。
門外,楚天格外高大的身影果然就屹立在那裏。
思緒翻湧起來不斷猜測着楚少突然登門造訪的原因,張聲面上卻一點不顯,他只是瞪大了眼睛,把驚訝無措的表情展現出了個十成十。
“楚、楚總,您怎麽來了?!”
對上青年睜得渾圓的眼睛,楚天意味不明地微微挑起了唇角。他沒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很随意地問道:“做飯呢?”
“是……”
“是呀楚叔叔,”沒等張聲說什麽,張艾琳已經說:“我爸爸今天買了可多菜,你要不要留下來吃飯?”
楚天笑着,點頭說好。
張聲:“……”
原本對一個企圖爬老板床上位的十八線小明星來說,楚總親自登門造訪那就是莫大的榮耀,那必定會受寵若驚的上了天。
可張聲一來摸不透楚天的意思,二來他之前對這位的态度比起其他人來說也是頗為冷淡的,所以這會兒他也懶得表現得太熱情,只說道:“那楚總您坐着稍等一會兒。琳琳去給你叔叔倒杯水。”
說完就重新拉上拉門。
頭一回見到一聲不吭就直接進別人家門來做客的。這楚少,還真不是一般人。
張聲隔着一道門,對外面的人甩了個白眼。
Chapter 21
眼神還沒收回來,拉門就被人從外面拉開了。
被吓了一跳的張聲:“……”
“琳琳呢?”張聲問。
“在裏面看電視。”楚天回答。他就那麽站在半拉開的拉門處,高大的身軀幾乎要與門框同高了,在狹小的廚房的映襯下,看起來就頗具壓迫感。
氣質斐然的楚總問:“你好像不太歡迎我?”
理論上來說,除了忽然登門造訪以外楚總并沒有什麽得罪自己的地方,張聲自然不能太給對方甩臉子。于是只得跟着楚總打太極道:“沒有,只是您突然過來,我有點兒……”
他沒有往下說,楚天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我之前有給你打過電話,但你沒接。”
“……”手上還沾着水,張聲拿抹布擦了擦自己濕漉漉的手,從褲兜裏把自己的手機掏了出來。
他手機雖然開了鈴聲和震動,但剛才在超市的時候人太多,周圍又吵,很可能就沒聽見電話鈴音。
打開屏幕一看,果然多出了好幾條未接來電。
一條是葉敬飛的,其餘的都是一串相同的,陌生的號碼。
說陌生其實也不陌生。他瞅着跟楚少前段兒時間給他的那張私人名片上的號碼就挺相似的。
畢竟那號碼好認得很,一看就是特意選的號。
“所以楚總您不僅知道了我家住哪兒,現在連我手機號都打聽着了?”而且手機打不通怎麽說也不是直接找上門的理由吧?
!我們又不熟。
後半句話張聲當然不能說出口。
就這樣他還覺得自己語氣重了。畢竟一般人哪兒能在楚大少那兒挂上了名號,還讓他上了心、特意跑來的?楚總親自到訪,擱古代那還不跟被天王老子召見似的,但凡是個不傻的哪個會不掃榻相迎?
啊呸。
他就偏不。
他不介意楚天打聽到了自己的手機號碼,但他不能忍受這人忽然摸上門來、接近他的家人。
身為楚家的嫡長孫,楚少自然是從小被衆星捧月着長大的,還是捧在手裏都怕碎了的那種,哪有人敢去挑楚總的禮。
但張聲就偏不想慣着他的這個毛病。
雖然從各種方面來說自己都沒有資格談慣不慣。可張聲至少要讓對方明白,他現在的行為會讓自己覺得非常不舒服。
聽了他的話,楚天的表情忽然變得怔愣了起來。
男人平時氣勢太足,個子又高,所以鮮少會有人敢特意擡頭去看他的神情。但這一回張聲卻看得真真切切,楚總原本無比威嚴的面孔現在明顯滿是迷茫。
說迷茫倒也不大貼切。那大概是一種迷茫中帶着疑惑,疑惑中又帶着一絲絲不解和好笑的表情。
這時候,坐在煤氣臺上的鍋發出了明顯的咔吧一聲響,張聲這才想起來他還在竈上炖東西,一時之間沒控制好嘴,爆了句粗口:“我擦!”
楚天回過神來,他似乎是真頭一回意識到自己派人去查人、又突然造訪的行為是極不妥當的,竟然毫不含糊地道起了歉來:“抱歉,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下回會注意。”
“……”
既然楚總都這麽道歉了,張聲也只能見好就收,連忙客氣道:“那倒沒有,您想哪兒去了?”
幸好發現的及時,鍋裏還有點兒湯,沒糊,就是冒出了不少煙來。張聲又連忙給鍋裏添了點水,說道:“這裏煙大,您還是到外面等會兒吧。”
楚天點了點頭,只又瞅了眼相貌出挑的的青年系着圍裙忙來忙去的樣子,這才把拉門給拉上了。
張聲靠在梳理臺上,目光下意識地落在那門上發起了愣。
自己一手建立的公司在他“意外身亡”後被楚天低價收購了,現在已經歸入楚氏旗下,這是張聲一早就打聽到了的事。
雖然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被這位小楚總注意到了,但如果對方真的有動用關系以作勢要把自己祖宗十八代都挖出來的勁頭去調查的話,他未必就查不到葉敬飛、方榮和張艾琳的頭上。
可是就算是從前的自己,對于楚少來說也應該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已,他完全不必如此興師動衆。
所以能讓楚少如此上心、三番四次地特地尋過來的、張聲現在唯一能想到的,也只有有關聲唯的事情了。
自己沒被人害死的時候聲唯的股票已經跌的很厲害了,想要把這麽一個企業救活就要有大量的流動資金注入,就這樣還不一定能成功,但凡不是太傻叉的人都不會這麽幹,所以就算聲唯後來被楚氏收購,到現在也依舊半死不活。
但張聲不認為慣于在商場上拼殺、眼光獨到頗具兇名的楚少會做賠錢的買賣。
事實上他手上還真有個可以讓聲唯起死回生的新項目,憑借着這個項目他完全可以重新吸納資金東山再起。
……如果自己沒被人半道截胡,給害死了的話。
項目資料放在了什麽地方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連葉敬飛和方榮對此事都一無所知。
可是他們不知道,并不代表別人知道他們不知道。
張聲思來想去,覺得楚天會想要接近他們,絕大多數都是因為那份新項目的研究資料來的。
聲唯是靠做材料起家的,後來也是這方面的業務為主,他手頭的這個項目就是一項關于新型材料的數據。做為聲唯可以翻身的唯一倚仗,張聲一直都極為注意保密性,連參與的研究人員都不會知道全部的數據。對于這一點張聲還是極有信心的。
只不過現在的自己不僅公司沒有了,連個名正言順回到聲唯的身份都沒了,再重要的資料的對于自己來說都沒有任何用處。
張聲眼光還算獨到,聲唯在新型材料的研發上投入了很多力氣和成本,這種新型材料将至少領先同行業兩年之久。他早就已經想好,如果兩年內自己能從楚氏手中重新購回聲唯,那麽這項資料就留位己用。
如果不能,他還可以高價賣出。
這事兒其實挺簡單的,說來說去無非就是利益的問題,如果真是這樣,那問題反而簡單了。
張聲一面這樣想着,一面又很清楚地明白着,事實應該不會單純就如他想的這樣……
因為大可不必。
楚家在新型材料上從未有過涉足,就算他們轉戰了策略想要向這方面進軍,張聲也不覺得單憑着這麽一份材料,就值得楚總如此特意地跑這一趟。
不是說這份資料不珍貴,而是憑借楚家的財力和手腕兒,就算是要壟斷這一行也還有許多其他的方法可以解決……
縱使腦中閃過無數念頭,心中思緒萬千,但飯還得照做。
無論楚少是沖着什麽來的,他時刻提高着警惕,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也就是了。
把牛肉放在鍋裏繼續炖着,張聲另起了一個爐竈,開始煎已經提前腌制好的雞翅。
後來又炒了兩個青菜,張聲就招呼張艾琳擺桌了。
飯桌上還挺和諧的。
做為真實年紀已經不小的老油條,張聲當然不會表現出任何不符合這個年齡和閱歷的情緒。
反倒是張艾琳看起來似乎是特別開心的樣子。
小姑娘其實挺喜歡熱鬧的。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麽現在家裏鮮少會有人來,不似以前她沒去美國時那樣了。琳琳雖然比別的孩子早熟一些,但畢竟不懂得大人之間的彎彎道道。她喜歡楚天,所以見到她楚叔叔的時候自然就比往常都要高興一些。
于是張艾琳一邊吃着飯,一邊對楚天說:“叔叔你快嘗嘗我爸爸做的雞翅,可好吃啦!你千萬不要客氣,我們家沒有公筷,我就不給你夾了。”
她說着,還瞅了瞅哼哧哼哧只知道自己扒飯,一點都不熱情的她爸。
“放心吧,叔叔不會跟你爸客氣的。”楚天說完,就真的夾了個雞翅啃了起來。
把兩個人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聽在了耳中,張聲這才發現似乎有哪裏不對。
琳琳似乎是……在楚總面前叫自己爸爸了?
而楚總還一副很正常、甚至是理所應當的樣子,完全沒有一絲絲好奇琳琳為什麽會這麽叫、自己這麽年輕是怎麽做一個小女孩兒的爸爸的……
自己好像是一不小心就錯過了什麽特別重要的事情?!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楚天又看了看張艾琳,卻發現二人面上沒有任何異狀。
計劃永遠沒有變化快。張聲這時候已經無法保持沉默、等着看楚天的動作了。
但畢竟琳琳還在旁邊,他怕一會兒說了什麽敏感的事情再把小姑娘給刺激着,只得繼續把問題按在心裏,隐而不發。
但他不說話不代表其他人就看不出個所以然。
楚天忽然問他道:“晚上還去健身嗎?”
“今天有點累,就不打算去了。”托您的福,壓根兒就沒那心情了。
楚天一點頭,又說:“要是你喜歡的話,我可以介紹你去別的會所,環境和條件比那家都要好得多。”
雖然b市有很多高級會所都不是有錢就能去的,但楚總這個“介紹”肯定也不是單純的把他介紹過去,那肯定是把各項費用都給他免了的。
雖然如此,張聲還是裝作一副聽不懂的樣子,只是笑了笑:“先謝謝楚總了。不過我就是随便練練的,不用去什麽高級的地方。”
楚天繼續點頭,也沒再說什麽,脾氣好的跟傳聞中的那位小楚總簡直就不是一個人。
Chapter 22
一頓飯下來,對于楚天的好脾氣張聲已經從最開始的驚訝變成了最後的麻木沒有感覺。
如果不是楚總的身材依舊高大,氣質也完全不容人忽視,張聲甚至就要以為坐在自己對面的其實是一個普通人,自己聽說過的那些關于這人心狠手辣的另一面完全是被人故意抹黑的謠言。
吃差不多的時候張艾琳靠在椅背上揉肚子:“叔叔怎麽樣,我爸爸的手藝不錯吧。”
楚天對着她微微笑着,那目光怎麽瞅怎麽柔和,語氣還帶着點兒意味不明:“是很不錯。”
“咳咳。”被贊揚了的張聲起身收拾東西了,穿着專門定制的手工西裝的楚總竟然也站起來,要把他把東西收到廚房。
張聲這下子徹底受寵若驚了,他連忙去奪楚總手中的空盤道:“這哪兒能讓您來呢。”
楚天說:“沒關系。”
張聲只好說:“您是客人,我哪能讓你動手,放着我來就行了。”
自己是客人而不是因為自己是楚天。這個理由似乎成功說服了楚總,楚天果然就将盤子放下,坐回了沙發上。
想要幫忙的張艾琳也被張聲打發去陪她楚叔叔了,等張聲把碗筷洗好、收拾好了廚房端着盤洗好的水果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張艾琳正倚在沙發上,和楚天一起看着手機。
屬于小女孩獨有的脆生生的聲音傳了過來:“叔叔你手機竟然都沒有微博!真是太out了!看,這樣子就下好了。等等,叔叔你手機號是多少?我幫你注冊。”
張聲這才發現張艾琳手裏拿着的是楚天的手機。
張聲:“……”
像楚天這樣的人,手機裏肯定都是頂私密的東西,甚至連商業機密都可能會存在裏面。沒想到楚總竟然會這麽大大方方地把手機拿出來給孩子玩,張聲想阻止,後來一想琳琳那麽小又知道什麽呢,楚總自己都不在意,他就更加不會苛責他閨女了。
張聲坐在了自己閨女的另一側,百無聊賴地切換起了電視頻道。
那頭,張艾琳正專心致志地擺愣着手機,楚天就在小女孩頭上方不遠的地方看着。
碰巧電視上正播着上一次張聲跟着《盛世江山》劇組一起參加的那個綜藝節目的重播,首播的時候張聲正忙着,沒有來得及看。
事實上不用看他也能想象出剪輯以後的節目效果是什麽樣的。所以就算後來網上很快出現了完整版,他也沒去搜索。
說不上多故意地不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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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