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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華語塞,難道她要說,她準備用銀票買點人,将來一旦城破,她也有點依仗。
盡管晴華記得清楚,那一日是中秋節後第三日,後來她也隐約記起來,那日夜裏,她明明聽到了紛雜的聲音,只是,她頭一天夜裏喝了點酒,殿裏點的熏香令人沉迷,她怎麽也起不來。
此時,她突然想起來,春草姑姑一向睡得輕,一點兒響動她就醒了,那一夜為何也和她一樣怎麽也醒不來?她貌似是被一塊濕巾給捂醒的。
晴華突然握住了宋遲的手,“宋遲,你知不知道有沒有一種藥,會讓人一直想睡,醒不來?”
宋遲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晴華的手,又不動聲色地反手将晴華的柔軟的手握住,“當然有,這種藥多了,軟筋散,蒙汗藥,都是常見的兩種,怎麽了?你先迷誰?……”
宋遲突然想起來什麽,瞪大了眼睛看着晴華,“你不會是想迷那誰,驸馬都尉林柚?你想對他做什麽?”
宋遲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告訴晴華,如果男人用了這種藥,是做不成那事的。他突然想到,林柚已經有兩個小妾,四個通房,一定是經驗很足,所以晴華才對他有興趣的嗎?
晴華倒是想不到宋遲都腦補了什麽,她猛地抽出手,沒好氣地看了宋遲一眼,起身走到了桌邊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看宋遲又是一身夜行裝扮,“這麽晚了,你不會就只是來給我送銀票的吧?忠王殿下的銀票你還回去吧,我也不要。”
“你怎麽知道忠王殿下給了你銀票?你怎麽不說都是我給的?”
晴華柳眉一豎,“你承認你在哄我了,是不是?”她也懶得再追究了,“明天的踏雪賞梅是去不了了,不過,如今雪下的不大,那梅花開得應該也不盛,附近有好幾個賞梅的莊子,要說最好的,我還是喜歡城東的那個臘梅莊子,我喜歡臘梅,香氣馥郁,且一向都是雪壓得最大的時候開,滿樹的淡黃,嬌嫩清雅……”
宋遲心想,在我眼裏,你也是嬌嫩清雅,他見晴華說起臘梅來,顧盼生輝,一掃他記憶中的沉悶陰郁,是他從未見過的活潑的樣子,一時間,宋遲不由得看癡了。
晴華回過神來,朝他斜睨一眼,手指頭兒戳着宋遲的眉角,“你要是再這麽看着我,我就把你的眼睛!”她後面的話到底沒有說出來,宋遲笑了一下,他起身,轉過身去,有些別扭,聲音也沙啞,“夜深了,我先走了!”
說完,宋遲便一躍朝外躍了出去,晴華跑到窗邊看他,見他沒有回頭,幾個起躍,就在她的視線裏消失。晴華站在窗口,一頁紙朝她飄了過來,她抓過來一看,是一張三萬兩銀票。
估摸着從宋遲的懷裏飄出來的。
宋遲一路狂奔回了他在京城的宅邸,根本沒有來得及回屋,便将衣服一剮,在院子裏的井口邊上,舀起一桶水,當頭就淋了下來。
“哎喲喂,我的爺,您這是在做什麽?這不是大熱天了,您這麽淋,仔細淋出病來,老夫人知道了又要擔心壞了!”常伯聽到了動靜,從屋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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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遲朝他瞥了一眼,“你怎麽來了?”
常伯給他行了個禮,“屬下是奉鬧夫人的命來的,眼看要過年了,爺連封家書都沒有寫回去,聽說爺在這邊一直很忙,老夫人很擔心,讓屬下快馬加鞭過來,看能不能幫爺一把。”
“哎呀!”宋遲連忙将方才脫下來的衣服拿起來,裏面一大堆銀票飛了出來。常伯連忙過來幫他撿,疑惑地問道,“爺取這麽多銀票出來做什麽?”
“你是爺還是我是爺?”宋遲沒好氣地問道。
他淋了個澡,心裏僅剩的那點沖動,在看到常伯的那一瞬間煙消雲散。回到床上,宋遲将銀票清點了一下,少了三萬兩,看來,他離開的時候,留下的那張銀票是三萬兩面額的,應是夠用了。
夜裏,宋遲做了個夢,還是和新婚夜一樣的夢,他夢到晴華說他的技巧差爆了,連林柚的十分之一都趕不上。宋遲氣暈了,想把林柚給砍了。早上醒來,亵褲上濕了一片,用手一摸,黏糊極了。
金槍也依然不倒!
宋遲把忠王的五萬兩銀票送了過去,難得,李成韶沒有喝得暈頭轉向,他抖了抖銀票,遞給孫安國,“你給衮國公主送過去吧!”
孫安國将他打聽來的事說了,“昨日,公主從宮外回來,在蓬萊殿,貴妃娘娘給了公主一匣子銀票,公主都沒要。”
李成韶笑了一下,“她還是小孩子性子,大約是惦記了十五萬兩銀票呢,真是傻孩子,以為皇上說是她的就一定是她的。你去跟她說,就說,她如今小,錢財太多了不是什麽好事,再,女孩兒家,有份嫁妝就不錯了,別惦記太多了。”
孫安國将銀票疊好了,收在懷裏,袖着手就出去了。去了晴華殿,才知道,原來,晴華去了蓬萊殿。他正琢磨着要不要等,晴華已經回來了。
公主明明陰沉着臉,但看到孫安國,晴華的臉上頓時就綻開了笑容,她快跑兩步,過來,笑着道,“是忠王殿下讓你過來看我的嗎?”
孫安國心想,總算是不再喊“七哥”了,叫人聽到了,不定又怎麽在笑話呢?他不由得打量公主,原來那般小的人兒,如今長得這麽大了。他猶記得當年他和忠王殿下第一次在大福殿的附近遇到了正由宮人們陪着捕蝴蝶的公主,小公主看到了殿下,就邁開兩條小短腿朝殿下撲了過來,指着那蝴蝶,“父,父,要,要!”
殿下從不出門,偶爾出門,也經常會到太液池旁邊轉轉,有時候能遇到小公主,有時候遇不到,要是那樣,殿下就會回去,只背影會愈發蕭瑟。
孫安國是在李成韶是個孩子的時候,就在他身邊伺候。太監乃無根之人,但也并不乏那些,去了根但沒有去人性的。孫安國比李成韶大了十來歲,如果說,這世上還有誰,最心疼李成韶,與李成韶最貼心的話,那就只有孫安國了。
他看到晴華這般,眼圈兒都紅了,但宮裏的人,首要學會的技能就是能忍了,他笑着道,“公主猜對了,正是忠王殿下讓奴來的。”
“公公快進來吧,公公來的時候,忠王殿下在做什麽?他身子可還好?是不是又喝了很多酒?公公能不能跟他說說,不要一直喝酒,這樣對身體不好。”
孫安國笑道,“公主的話,奴一定會帶到的。奴也勸過殿下,殿下說他想不出除了喝酒他還能做什麽了?”
晴華的鼻子一酸,“是啊,每個人其實都用最适合自己的活法在活着,我們幹嘛非要幹涉別人的生活呢?”只不過,忠王殿下能夠做的選擇比別的人要少,能走的路也更窄。
孫安國是來送銀票的,晴華接過來看了一下,是張五萬的,與昨晚那張三萬不是一個錢莊出來的。看來,昨晚那張三萬的,是宋遲的。晴華沒有再拒絕,先留着,以後再說吧!
“殿下說,公主府那十五萬兩銀票的帳,公主就忘了吧!若皇上覺得這些該給公主,公主不用說,皇上就給公主主持公道了。既然不屬于公主,公主就忘了,或許還會開心一些。”
晴華的眼淚還是忍不住滾落了下來,她點點頭,“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我會聽殿下的話,不會再提了!”
孫安國走後,晴華讓春草姑姑将晴華殿所有人都聚攏起來,清點了一下人數,唯獨少了一個叫袖紅的宮女,在晴華殿約有十年了,但年紀不大,也才十八歲。
晴華從來不知道自己宮裏還有個叫袖紅的宮女,她問道,“知道去哪兒了嗎?”
與袖紅住同一間屋的宮女袖綠跪過來說道,“才袖紅姐姐說肚子有點痛,大約是去如廁了。”
“那就散了吧,該幹什麽幹什麽去。”晴華說完,對春草姑姑道,“若是再要人就從外頭要吧,都是些歪瓜裂棗,沒一個生得順眼的。”
春草笑道,“是,公主的吩咐,奴婢記住了!”
宮人們聽得這話,松了一口氣,聽公主的意思,是要提拔一個人起來。雖說沒有選中自己,有點遺憾,但總比出什麽事了,受牽連要強,各人都下去了,也不敢議論,只當晴華召集人這事兒,不曾發生。
袖紅回來了,袖綠尋了個機會,跟她把這事說了,拍着自己的小胸脯,“我快吓死了,幸好公主是在挑人,要我說,你剛才要是不走的話,興許就被公主挑中了。”
“怎麽可能呢?我生得又不好!”袖紅心裏還是有點遺憾的,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有點顧影自憐的意思。
袖綠搖搖頭,不認同,“你又不是不知道,公主自己生得好,她也喜歡那些生得漂亮的。以前秋谷姐姐多好看啊,都說宮裏要不是有貴妃娘娘,說不定皇上就瞧上了秋谷姐姐。”
“這話也是你這小蹄子能夠瞎說的?”袖紅捂住了她的嘴,左右看看,見無人,方才松了一口氣,“秋谷姐姐就是因為生得好看,你要是想看她,你去東宮那口井裏去瞧瞧啊,說不定還能瞧個影兒。”
“啊?她死了?為什麽?公主怎麽也不……”
“活該!聽說,是公主故意把她送過去的,誰叫她跟着公主成日裏想的是東宮那個主兒?咱們這位公主,你也別太小瞧了,指不定哪天把自己也給弄沒了。唉,今日我不在,沒被她挑中興許也不是什麽壞事。”
晴華歪在榻上,春草姑姑邊給她捶着腿兒,邊把話說給她聽,說完,狠狠地啐了一口,“天曉得,這小蹄子背地裏居然這麽說公主。”
“不慌,先留着吧。你以後留意一點,瞧瞧她到底是和那邊在聯系?”晴華吩咐道,把袖紅弄死了,還會來兩個袖白,或者對方還會啓用另一枚潛藏多年的棋子,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還不如留着這個人呢。
能夠在她的殿裏用香的人,絕不是外面的。而且熏香這種,一向都是殿裏多年的老人管着,很受信任的那種。如果不是今日臨時起意,晴華還不知道要花多長時間,多少精力才能找出這人來。
但,她殿裏的香,不是袖紅在管的。不過,從內庫領回來的時候呢?
晴華問道,“一向領香的時候,是誰在領?”
“多數時候是那邊送來,如果公主哪一段時間慣常用的香沒了,奴婢也會叫人去領,不過,一向都是可靠的人,公主,怎麽了?是不是香出了問題?”
晴華搖搖頭,這裏頭的漏洞夠多的了,現在時間還早,她犯不着太過關注,把自己弄得跟驚弓之鳥一樣。況且,她重生一世,從來沒想到了那一日的時候,跟着皇上逃出去。
另外,為預收文求一下收,有沒有看耽美的咕咕,下一部想嘗試一下耽美:
《我家後院直通上古》
文案:
被裁員的唐楚之回家繼承了一家雜貨店,後院直通山海經世界;從此,唐楚之的店裏,不再賣煙酒副食,開始賣鸾鳥,肉質鮮美的灌灌鳥,一種叫萆荔的草能夠治心絞痛;
易白珩發現,最近世面上又多了好些熟面孔,他幾百年的努力白費了,他發現,這些老朋友都是從一家雜貨店出來的。
唐楚之發現,有人經常在他店門口鬼鬼祟祟,既不買也不偷,他扶着門框,居高臨下問,“你是看上了我,還是看上了我的雜貨店?”
易白珩點了一支煙,深吸一口,煙霧迷了眼,“都看上了,怎麽着?”
又名《我在山海經世界種地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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