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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野突然靠上來,葉晚晚吓得往後退,正巧碰到了桌腿,身體沒了支撐點順勢後仰,葉晚晚唇口微張,雙手跟着撲騰,蔣野一把拽住她左手腕,再單手攬過她細柳般的腰肢帶入懷中。
只一瞬,葉晚晚瞪着圓溜溜的雙眼看他,臉上捎帶着紅暈,看樣子是被這一變故給驚到了。
“放,放開。”
蔣野還是沒動,保持原樣歪着頭“啧啧”兩聲,“葉老板,你真像南方的小姑娘。”
“什麽?”
“有夠軟的,一點都不北方大妞。”
葉晚晚眼神岔到一邊,右手按到他胸前,堅硬的燙手,一看就是練家子。
蔣野總算放開她,瞧着她手腕上的黑色印子,大咧咧笑起來,“得,給你也染上了,回頭自己擦了。”
明明沒說什麽,葉晚晚總覺得他意有所指,背過身去拿紙巾擦拭。
聽到後面的腳步聲,葉晚晚悄咪咪回頭,誰知,蔣野蔫兒壞的站在門外迎上她打探的目光,“葉老板,你這性子真壓不住人,所以我挺好奇你會怎麽經營修車行。”
說完就走,葉晚晚往外走幾步,看他背影都透着潇灑自如的風,堪稱大神級的野哥到了葉老三修車行,幾天的功夫,所有人都圍着他轉,他成了大夥的領頭人,永遠都是矚目的焦點。
蔣野在樓下抽煙,點燃了煙頭,呼出一口白氣,煙霧袅袅上升時視線移到樓上,葉晚晚又被撞破,尴尬的往屋裏躲。
他坐在車頭上,單腿撐地,慵懶中帶着王者的氣息,右手攤開來,那上面還有些新沾染上的污漬,連握着的煙都被染上了點黑,而左手什麽印都沒有,卻無比懷念剛才那細軟的觸覺,僅一下,心癢難耐。
葉晚晚對自己偷看新人的舉動又氣又急,自己到底在做什麽呀?
她洗完手,指節修長且白皙,美中不足的是過于柔弱,蔣野戳中她心事,她是真不知道怎麽去經營修車行,所以這還不到一周的時間,營業額就比過去降了一半,但比她想的還是要好點,畢竟蔣野在。
他這人做事不按套路出牌,樂意随性,有時很嚴謹有時又變得特別……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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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晚晚陷入沉思,剛才他攬住她的腰,卻是用的紳士手。
初冬開了暖氣,在辦公室她就只穿了一件針織衫,還算單薄,他的胳膊橫在她腰際,能明顯的感受到他強有力的臂彎,而單手握成拳,頓時好感加了不少。
到晚上那會,葉晚晚通知員工先去餐廳吃飯。
她應着說是會去,但其實并不打算去,葉晚晚與他們沒什麽聊得來的話題,加上她又是小老板,她一去員工更放不開了。
六點整,葉晚晚接到了司小桃的微信。
桃桃:嘛呢?最近都不跟我聊天!
晚晚:抱歉啊桃桃,我接手了修車行。
桃桃:震驚!你不是才面試了一家外企嗎?
晚晚:說來話長。
司小桃讓她長話短說,葉晚晚只得簡明扼要的說完。
桃桃:有問題找傅言昇!
晚晚:好,我知道的。
傅言昇幫過修車行好幾次,有部分生意都是通過他牽的線,以前還會為葉晚晚解圍,但實際上她并不想多麻煩他。
一是覺得欠人情不太好,二是想不是還有蔣野嘛。
……嗯?
什麽時候開始把蔣野當作了自己人?
奇奇怪怪的想法浮上心頭,也許是因為他為人正直,葉晚晚這樣想。
鎖好樓上的門,樓下卻還有叮叮铛铛的聲響,葉晚晚循聲望去,發現蔣野還在車底忙碌,那雙帥氣的馬丁靴真的很顯眼。
葉晚晚邁着輕盈的腳步下樓,是有打算過去與他招呼一聲,但剛剛的事鬧得挺尴尬,葉晚晚拿着外套下了樓梯正想思考到底過不過去,蔣野已經滑出車底,仰頭瞥她。
“去哪?”
“啊?”
葉晚晚被問的摸不着頭腦。
他再補一句,“要是去聚會,等會我載你。”
呃,不用了吧,她也不想去聚會呀。
葉晚晚沒開口,蔣野又鑽進了車底忙活,悶悶的聲音傳來,“等我十分鐘。”
葉晚晚仿佛被下了定身咒,在他面前是半分多餘的反駁都說不出來,只能任由他指使,葉晚晚痛恨起自己的性子,如果勇敢點就拒絕了呀,只是話到嘴邊直接吞了下去。
蔣野往車外摸工具,好半天沒摸到,葉晚晚放下手裏的外套和包包走過去,将最近的扳手遞給他,“是這嗎?”
車底傳來爽朗笑聲,“喲,葉老板還知道扳手長什麽樣。”
葉晚晚沒做聲,好歹她從小在修車行長大,耳濡目染,看也看會了。
“不是這把,梅花扳手。”
“哦。”葉晚晚仔細找着在遞進去。
“開口扳手。”
“給。”
“內六角扳手。”
“吶。”
“扭力扳手。”
“好。”
“沖字螺絲刀。”
蔣野伸出右手來。
葉晚晚跟他小工似的,車庫裏只有她翻找工具的碰撞聲,等找到螺絲刀,她才意識到蔣野壓根沒有去修車,而是在試探她,立馬氣呼呼的将螺絲刀丢在他手心裏。
蔣野反應更快,迅速反過來握住她小巧柔軟的手。
“蔣野!”
葉晚晚抽出手,一屁股坐在地上,蔣野從車裏出來,拍拍手站在她面前,頭頂的光照着他額頭的汗珠,葉晚晚心上一縮,眼底是被耍的不甘。
“葉老板,你對修車行了如指掌,也不想好好管嗎?”
葉晚晚面上帶怒氣,還有部分原因是他又猜中她的心思。
蔣野彎腰,黝黑的雙眸緊緊注視着她,“葉老板,這裏是你父親的心血,就像那臺老式大衆一樣,你知道他為什麽只改裝到一半就放棄了嗎?”
葉晚晚咬唇不語。
“因為時代不允許。他已經老了,即便零件再新也不是與他最配的一套,如果不是最匹配的靈魂,倒不如趁早廢掉。但葉老板始終将它留着,或許是想提醒自己,有些東西不如存在記憶裏還更珍貴。”
葉晚晚瞪着他,“說完了?”
“暫時吧。”蔣野伸出手來,并用眼神提醒她握住,葉晚晚懶得看他,她也有自尊,容不得一個外人去教育她,雙手硬撐地,結果抹到地上的機油,胳膊肘瞬時沖在地,半個身子都跌倒了,葉晚晚悶哼一聲,蔣野挑眉直接将她攬腰抱起。
“诶!”
葉晚晚還沒回神,蔣野已經帶她進入一樓的休息室隔間。
裏面就是淋浴的地方,修車時常常弄的滿身都是污漬,他們收工前都會洗一遍再下班。
蔣野不由分說放她在隔間外的軟塌上,“你這手要處理,估計磨破了。”
葉晚晚的确是忍着痛,手心裏開了幾條口子,與黑色的污漬混合在一塊有說不出的疼,眉心皺起,硬扛着不開口。
蔣野蹲在她身前,給她做應急處理,清理傷口的姿勢很專業,葉晚晚鼻尖都在冒汗,他瞥一眼,沉聲道:“疼就喊出來,沒人笑話你。”
葉晚晚還是沒出聲,唇瓣深咬,盡量不去看他。
蔣野樂了,“葉晚晚,說你像南方小姑娘不服氣啊,這會當北方大妞呢?”
葉晚晚瞪他,眸中釋放出怒氣,蔣野都收到了。
“行吧,你這手軟軟的,整個一千金之軀碰不得,一碰就出事,比那豆腐還嫩。”他長了繭子的手指碰觸到她的柔軟的手心,一陣溫熱襲來,蔣野喉頭滾動,不着痕跡的掩飾過去。
他起身脫掉身上的背心,葉晚晚這才慌了。
“你,你幹嘛?”
蔣野指着自己的衣服,然後又指着她的,“你看咱倆跟泥地裏打了滾似的,我可要洗幹淨再走,你……洗嗎?”
他笑的邪氣,沒有半分剛才給她處理傷口的正經樣。
葉晚晚撇過頭,低聲罵他,“流氓!”
“啧,真不經說,又沒叫你一起洗。”
“……”
葉晚晚氣不過,扭頭想辯解幾句,卻見蔣野開始取皮帶,丁零當啷的響動讓她一瞬間收回視線,“你,你先進去再脫啊!”
“怎麽,害羞呢?沒見過男人脫衣服啊!”
蔣野說話不着調,在她面前就沒打算正經,葉晚晚紅着臉往外走,蔣野的皮帶抽到一半,褲子松垮的擱在腰胯上,“喂。”
“又怎麽!”
“你屁股上都是黑印子,不遮一下?”
葉晚晚身形一愣,用手碰碰,果然是濕的,她尴尬的腳趾頭抓地,麻溜的跑了。
蔣野跟她一起往外走,看見她上樓才安心返回去洗澡。
葉晚晚這輩子就沒在他人面前這樣窘迫過,先是像個花癡一樣盯着人家看,被人發現又找其他理由掩蓋,葉晚晚都不知道自己在失魂落魄什麽東西,心裏七上八下不是個滋味。
辦公室沒多餘的衣服,她只好簡單擦幹了,反正有長棉襖外套遮着,看不出來,就是會有味道。
蔣野狗鼻子一樣,鎖了門站在她身邊就聞到了。
“讓你洗個澡,不聽話。這下你還真像是修車行小老板,渾身上下都是機油味。”
“……”
葉晚晚沒打算再理他,也沒想坐他車走。
蔣野甩着車鑰匙,斜眼道:“怎麽,看不上我二手吉普?”
葉晚晚腳都不知怎麽擡,她猶豫會才開口,“我得先去醫院看我爸。”
“哦,原來你不是拿看你爸做借口不想去聚會啊?”
“……”
這人是會窺心術嗎?
蔣野拿手機看時間,“不早了,再去晚點什麽吃的都沒了。”
他回頭看葉晚晚,她磨磨蹭蹭不想跟上,“葉晚晚,你想等順風車還是等公交,這個點可夠懸的,我就勉為其難送你一程呗。”
“不用。”她小聲拒絕。
蔣野只當沒聽見,轉手撥起電話,“……對,我們先去醫院一趟,你們吃完去唱歌吧,沒事,不耽誤。”
葉晚晚又氣到腦殼疼,他怎麽能随意替她做決定?
“走吧,去醫院。”
葉晚晚依舊沒挪動位置,蔣野也不急,心平氣和湊近些,低頭道:“你是打算我再抱着你上車麽?”
葉晚晚氣不打一出來,小跑着到了吉普車後門,可惜怎麽都拉不開。
蔣野打開副駕駛門,一只手放在車身上,露出桀骜的探視,“都說是二手的,後座就是個擺設,被我改成了休息的床鋪,堆着我的行李,你打算躺在我的衣服裏?”
“……”葉晚晚咬牙坐上副駕駛,不甘心的回頭望望,果然堆滿了他的東西。
蔣野滿意的上車,随手打開電臺,而後向她那邊俯身壓去。
葉晚晚剎那間呼吸都停住。
隔得太近了。
她似乎還能聞到他身上剛沾染的沐浴液的檸檬香味。
“你做什麽?”
他不在意的挑眉,“葉晚晚,就算你不會開車也知道要系安全帶吧。”
葉晚晚她忍了。
作者有話要說: 演,繼續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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