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是不是下雨了?

關切感覺自己身處在一個悶熱的火爐中,周圍滿是燙人的灼熱,這是怎麽了?濕漉漉黏膩膩。

她分不清楚現實還是夢境,她似乎看到了大學時期的林夕,白淨的臉,長長的頭發,帶着淡淡的香味。

“小夕,”關切喃喃的念着她的名字,“對不起,別離開我,別離開我。”

“好,我不離開你。”

關切聽到肯定的回答,緊緊地抱住她眼前的人,

“別推開我,我只有你。”

關切睜開眼睛的時候,清晰地聽到了水聲,她望向陌生的天花板,混沌的思維漸漸變得清晰,這是哪兒?

牆上的空調吹出涼涼的風,她摸了摸被子下的身體,空蕩蕩,手在接觸到滑嫩的肌膚的時候,關切驚出一身冷汗,衣服呢?

她快速地看向周圍,床上沒有,地上沒有,椅子上也沒有,難不成酒後亂性,那人怕自己跑掉故意将衣服藏起來了?

關切突然間慌了神,她快速的坐起身,打量着周圍陌生的環境,屋子不大,卧室的裝修是最近流行的歐美風格,衛生間就在衣櫃的旁邊,清晰地聽到裏面的人還在洗澡。

“我怎麽了?那人是男是女?”

關切在看到衣櫥中的衣服的時候,突然放下心來,是女的,還好。

不對,也不好?自己不會對她做什麽了吧?

或者她對自己做了什麽?

關切還頂着一頭淩亂的頭發思考的時候,衛生間的水聲停了,

怎麽辦?關切瞪大了眼睛,對,對,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肯定都會冷靜的處理問題,可是怎麽處理啊。

自己完全記不得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萬一被人訛上了怎麽辦?會不會她已經拍了自己的□□?

“咔嚓,”浴室的門開了,關切故作鎮定的坐定,将被子拉到肩頭,

“那個,你-”

還不等說完,關切在看到面前的人的時候,更加的驚訝了,

“你不是-”

“關老師,你醒了。”從浴室出來的人帶着濕漉漉的長發,她只圍了一件浴巾,露出修長的大腿與豐滿的溝壑,她笑着看向在床上驚訝的關切,“你不去洗澡嗎?”

關切顯然沒料到會出現這一幕,她的腦子被酒精麻痹,需要時間恢複,

徐銘走近關切,在她的身旁坐下,

關切看到徐銘靠近的時候,身體明顯的向後退去,

徐銘看到關切那副極其不自然的樣子,突然覺得自己可以利用這次絕佳的機會,反正她也不想上那麽無聊的課,不如将錯就錯,以此威脅關切不要讓她挂科。

徐銘臉上帶着魅惑的笑,一點點的靠近關切,她身上帶着清新的果香,伸出手慢慢地撫上關切的臉,順着臉頰,手指停頓在關切的唇上。

關切顯然沒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看到徐銘近在咫尺的臉,關切慌了神,怎麽會這樣,難道自己真的做出混賬事了?

關切的心髒跳得飛快,似乎馬上就要跳出她的身體單飛了。關切快速地平複了一下自己,吐出兩個字,

“徐銘,”随即她想了想,又在後面加上了兩個字,“同學,我,我的衣服呢?我們,有沒有,你懂的。”

關切滿臉尴尬,這要是跟自己的學生發生了不可描述的關系,自己還怎麽有臉為人師表。

徐銘環抱起手臂,突然笑了,“老師,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就是我們有沒有發生什麽不該發生的?”

“啊。”徐銘臉上帶着不可捉摸的神情,“當然有,老師,你不會什麽都不記得了吧?”

關切聽到肯定的答案,臉上的神情由驚愕轉為苦惱,她突然間沉默了,最後只硬生生的擠出幾個字,“我的衣服呢?”

“老師,你還想穿上衣服就走啊,你怎麽能這麽不負責任。”

“徐銘同學,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覺得很尴尬,畢竟我什麽都沒穿。”

“老師,我不也一樣嗎?”

“你,你,你放心,我會負責的。”

“負責什麽?”

“負責你的損失。”

“哈哈哈,老師,你也太可愛了吧,大家都是成年人,我會對我自己負責。”

關切臉上那副糾結的表情,徐銘看了突然想笑。

徐銘昨天經歷了過山車一般的情緒波動,關切竟然裝學生戲弄她,難道就不興自己也去捉弄一下她嗎?

徐明原本約了朋友吃飯,晚上去酒吧的時候恰巧遇見喝的不省人事的關切,在看到她趴在桌上默默抽泣的時候,突然覺得她很可憐。

徐銘走近關切,只是想看看她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傷心事,結果她一句話也沒說竟讓她把車開來,之後無論她再怎麽問,關切嘴裏只重複地難道着一個名字,無奈之下,只能把她帶回自己家了。

誰知關切居然吐了,還把她認成了別人,怎麽,昨天自己确實被關切揩了油,又照顧了她大半夜,怎麽能輕易地放她走啊。

“老師,你昨天吐了,衣服我幫你洗了,應該幹了。”徐銘伸出手指指陽臺外的襯衫跟背心,還有關切的褲子,在風中洋洋灑灑的飄舞着,“你真的不去洗澡嗎?”

關切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麽到這裏來的,

“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老師,我昨天在酒吧遇到你,你喝的不省人事,又不告訴我你家在哪兒,所以喽,就把你帶到這裏來了。你一直在叫林夕,林夕,你的力氣又大,徐銘頓了頓,繼續說道“之後的事情還用我多說嗎?”

果然,自己該死,關切即懊惱又悔恨。

“那,那你爸媽在嗎?”關切小心翼翼地詢問,自己這幅樣子,要是再被家長看到了,誤會就更大了。

“放心啦,她們在國外,就只有我一個人住。老師,你快去洗澡吧,難道你要看我換衣服嗎?”徐銘說着就要把自己身上的浴巾解開,

“你等等,”沒辦法,關切撩開被子,快速地走向陽臺将自己的衣服收進來,她的身體完全暴露在空氣中,算了,反正昨天也被看光了。

站在浴室鏡子前的關切,看着自己憔悴的臉,她伸出手揪着自己的頭發,難不成自己把她當成林夕了?她無比的懊惱,明明找了代駕,怎麽偏偏來的是徐銘呢?

關切打開蓮蓬頭,水灑下來,沖洗着昨日帶來的沖擊,她在浴室中站了好久,終于鼓足勇氣走出浴室。

徐銘已經不在卧室了,

“老師,吃早餐了。”

關切聽到徐銘的聲音,心虛的走進客廳,徐銘的家并不是很大,溫馨的客廳,沙發上擺滿了布偶,沙發旁的架子上擺着不同牌子的香水,裏面的液體發出晶瑩的光,開放式的廚房,落地窗很大,采光很好。

徐銘穿着寬松大號的T恤,将早餐擺在餐臺上,煎得金黃的雞蛋,還有焦嫩的培根。她沖關切笑了笑,招招手讓她過來坐下。

關切真的覺得十分尴尬,這應該是她活了久以來最尴尬的一次,她在餐臺旁坐定,拿起叉子吃着盤子中的東西。沉默。

“老師,你就沒什麽跟我說的嗎?”徐銘一手拿着叉子,一手舉起玻璃杯中的牛奶喝着,

關切不知道該說什麽,只是尴尬的看着徐銘。

“老師,我今天有課,搭你的順風車可不可以。”

關切先是搖搖頭,可轉念一想,自己對面前的女孩做了那種事情,又點了點頭,

“你幾點的課”

“十點。”

關切看了看表,現在是八點四十分,應該來得及,

“快點。”

“恩。”

程怿剛剛上完一堂課,走出教學樓,拿出手機撥通關切的電話,還是一樣沒有打通,這人死哪兒去了,不會又讓林夕吃抹幹淨了吧。

不行,我得給林夕打電話,

程怿剛找到林夕的電話,就看到關切的車在教學樓面前停下,她剛要過去,清楚地看到一個打扮時尚的漂亮女孩兒從她副駕駛中下來,她沖着關切露出好看的笑容,擺擺手,走進教學樓。

“好你個關切,老娘擔心了你一個晚上,你他媽居然去泡妹子去了。”程怿氣不打一處來,趕緊跑過去,打開副駕駛的門坐進去。

關切顯然沒料到自己的車上會突然多出一個人,

“哎呀媽呀,你吓死我了?”

“你大爺的。”程怿伸出手打了一下關切的頭,

“哎呀,疼!”關切不滿的叫到,

“你也知道疼,你知不知道老娘給你打而多少電話?”

“手機沒電了嘛。”

“你麻痹的,說,昨天幹什麽去了,那女孩兒誰啊?你知不知道跟學生發生關系是會被開除的。”

關切苦惱地的看向程怿,“已經發生了怎麽辦啊?”

“什麽?好你個關切,整天正事不幹,淨整些沒用的,昨天你不是見林夕去了?就算她不要你了,你也不能跟學生一夜情啊。”程怿恨鐵不成鋼的在關切胳膊上捏了一把,“你知不知道讓別人知道了對你會有什麽影響?”

關切從包中拿出林夕給她的請柬,遞給程怿,

“這什麽?”

“林夕要結婚了,請柬。”

“什麽?”程怿驚訝地看向關切,“那你也不能為了報複她就跟學生發生關系啊?”

“大姐,”關切真的被程怿的腦洞折服了,“這兩件事根本就沒有關系好不好。”

“那你到底跟她怎麽樣了沒有?”

關切點點頭,

“那你還說沒關系?”

“不是你想得那樣!她昨天看我一人在酒吧喝醉了,好心想送我回家,哪知我沒意識了,就把我帶回她家了。”

“然後你們?”

“應該是吧。”

“什麽叫應該是?”

“我不記得了!但有一點肯定的是,我可能把她當成林夕了。”

程怿深吸了一口氣,關切啊關切,你真是爛泥扶不上牆啊,哎,不對,那女孩為什麽不反抗?難不成看上關切了。

“那女孩怎麽沒反抗?”

“可能我力氣大吧?”

“你們認識多久了”

“昨天開學剛認識。”

“關切啊關切,你是不是傻!”程怿了解女人,八成那女孩是騙關切的,“她親口說你們發生關系了?”

“聽那意思,應該是的,我煩着呢,”關切将頭靠在方向盤上,“我是不是要對她負責。”

“負你妹啊,那姑娘八成騙你的,你自己都說你喝的連話都說不清楚了,怎麽可能還對她做什麽?”

“萬一呢?”

“沒有萬一,你最好跟那姑娘劃清界限,省的引火上身。”

“她看起來不像那種人啊,今天早上還做了早餐了、。”

“關切,你個大傻子,你是不是看人家長得漂亮。”

“不是。”

“那你聽姐的,別招惹人家。”程怿說完拽着關切下車,“下次,再敢夜不歸宿,老娘就把你掃地出門。”

“知道了,知道了,好了,為補償你,我請你吃飯。”

“這還差不多。”程怿挽上關切的胳膊,走向辦公室。

“哎哎,你們快看。”

“什麽呀。”

教學樓的窗口聚滿了幾個八卦的女生,

“你們說,關老師跟程老師是不是那種關系。”

“我看像,她們倆天天膩在一起,不是才怪。”

徐銘走近教室,看到同班的幾個女生正聚在窗口談論着什麽,他們看到徐銘,趕緊招呼她過來看,

“徐銘,你看,”

“什麽?”徐銘順着她們指的方向望去,

“關老師跟程老師啊,你說他們倆是不是一對拉。”

徐銘看着程怿親昵的靠着關切,心裏突然一陣酸楚,“不是吧。”

“哎呦,你是不知道,關老師這麽帥,你說她不是彎的我都不信。”

“你們啊,天天這麽八卦,他們肯定不是。”徐銘說的堅定,

“啧啧啧,我看啊,八成是。”

真的是嗎?徐銘暗自想到,如果真的是,那林夕又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寫的有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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