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生病
雖然有了蔣深庭借的外套,但有空調風吹着還是冷。
楚河感覺喉嚨有些癢癢的,想咳嗽。
回去時雨已經停了,坐着小電驢,吹着風,楚河又成了對着偉岸身軀可望不可即的“望夫石”。
下課五點半,倆人吃了熱騰騰的水煮石鍋魚才回去。
回到暖烘烘的宿舍,楚河感覺十分困倦,身上也酸痛,覺得可能是下午的課沒有睡好。
就說想早點爬上床睡覺。
蔣深庭看他紅彤彤的臉蛋,二話不說摸上了他的額頭。
蔣深庭把手又放自己父額頭思索了一下,突然把額頭前的頭發撩了起來,往楚河越湊越近,,楚河本來就頭腦昏沉,看着男神的臉向自己壓過來,腦子短路了一樣,直挺挺站着,還閉上了眼睛,反射性的揚起了臉。
想象中嘴唇上溫熱的觸感沒有發生,額頭卻碰上了感覺有些涼的男神的額頭。
原來蔣深庭只是在測他的額頭溫度是不是正常。
“你發燒了!”
好嘛,三次了,這次是真中獎了。
蔣深庭給楚河下了死刑,他讓楚河坐下,自己去翻找帶來的體溫計,幸好帶了一個小醫療箱。
蔣深庭急急忙忙把醫療箱翻找出來,楚河還在回味那個額頭碰額頭的近距離接觸,閉着眼睛,頭腦陷入一片幸福泡泡裏面,蔣深庭拿出體溫計,擡頭看到楚河的身體就要往那梯子上倒,眼見小腦瓜就要撞上梯子柱了,蔣深庭一個箭步把人攬在了懷裏,手護着他的頭。
楚河清醒過來,也沒意識到蔣深庭在抱着他,卻意外的倔強,說自己沒事,只是感覺頭有些沉。
“不行,你上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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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深庭很嚴肅的說,“我先給你量個體溫,再說有沒有事。”
楚河用被熱氣蒸的水潤潤的眼睛,看着冷酷無情舉起體溫計的蔣深庭,抱緊了胳膊,夾住胳肢窩:“冰。”
看他無故的委屈,蔣深庭花了三秒才意識到,他說的是體溫計很冰。
簡直哭笑不得,蔣深庭把體溫計整個放在手心,用手掌把它熨熱,完了甩甩體溫計,說不冰了。
楚河才願意接過體溫計,把它插在胳肢窩裏。
蔣深庭怕他又倒了,幹脆讓他靠在自己身上,楚河覺得這下是真得發燒了。
倆人都穿着單薄的短袖,靠在他身上,完全可以感覺到蔣深庭的身體的熱度,心跳不争氣的加速,害怕心跳聲被發現,又不願離開這溫度。
五分鐘既漫長又短暫,好在心跳聲沒有被發現。
蔣深庭把體溫計從他胳肢窩裏拿出來看,37.8,确實是發低燒了,剛剛還吃水煮魚,保不準晚上得加重,楚河苦巴巴着臉,猶豫的說:“可不可以不吃藥啊?”
蔣深庭對着這大寶貝也沒法子了:“晚上再量一次,如果更燒了就要吃。”
“把這杯水喝了上去躺着。”一杯溫熱的水遞過來。
蔣深庭的要求很合理,楚河耷拉着腦袋,默默喝了。
眼見着不高興都要溢出來了,蔣深庭把空水杯拿過來,拍拍他喪氣的小腦瓜,溫聲說:“病好了就不用吃藥了。”
楚河爬上床,蔣深庭讓他把頭朝向梯子的方向,這樣就可以給他換毛巾了。
然後冷毛巾就搭在了楚河的腦門上——所謂物理降溫。另外還非要他用被子裹住全身,以防二度着涼。
楚河被裹的嚴嚴實實,又不能玩手機,腦門上冷毛巾時不時就被人取下,可以聽見冷毛巾被浸濕又擰幹,接着就回到了腦門上,涼涼的很舒服。
楚河以為自己還很清醒,身體的開關卻像突然啪的一下,被關閉,大腦突然陷入混沌,沉沉的睡了過去。
————
醒來時,楚河是被熱醒的,睜開眼眼前一片漆黑,楚河感覺自己睡了很久很久,但漆黑一片意味着天還沒亮。
他想把被子掀開,實在是太熱了,動了動卻覺得身上壓了東西,原來旁邊躺了一個人,緊緊的壓着他蓋的被子,讓他沒辦法伸出手來。
這無疑就是蔣深庭,巨大的幸福感撲面而來。
楚河滿腦子都是,“我和蔣深庭睡在一起啦!!”
其原因是什麽,先不深究,黑暗中根本看不清什麽,借着宿舍樓外的一點燈光,隐約能看着點輪廓,楚河絕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
目标是臉頰!——這是近距離接觸的好機會啊!
宿舍的床很窄,一個人躺還有些餘地,但兩個人躺就有些擠的過分,蔣深庭為了不擠着他,背緊緊貼着牆,是側躺着的姿勢。
夜晚一片寂靜,外面隐隐漏出一些蟲鳴,楚河可以聽見蔣深庭細微的呼吸聲和楚河自己越來越快的心跳聲。
楚河悄悄的挪動,往蔣深庭靠近。
十厘米…
楚河快壓抑不住心髒的狂跳…
五厘米…
楚河甚至能感覺到空氣在兩人之間流動…
三厘米…
蔣深庭和他的呼吸幾乎糾纏在一起…
一厘…
沒有一厘米了,楚河卡住了。
楚河伸長了脖子也無法跨越這一厘米的鴻溝,最後累的氣喘籲籲。
最後楚河扭動的那幾下,驚動了蔣深庭,他好像有些要醒來的意思。
楚河立馬閉眼,躺屍,比楚媽來查房還要快。
身邊人好像沒發現楚河醒了,但蔣深庭也确實醒了過來,他伸手又幫楚河掖了掖被子,把剛剛楚河弄出來的小空隙,一點一點掖平整,又摸了摸他的額頭,才又躺下,有節奏的拍着他的肩膀。
楚河被他如同對待小嬰兒般的入睡小動作,整得突然又泛起了困倦,真就差個安眠曲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蔣深庭還是在身邊,但天已經亮了。
對着明晃晃的帥顏,楚河卻不像晚上一樣大膽了,只敢對着臉犯犯花癡這樣子。
但蔣深庭很快就醒了,楚河很不高興。
蔣深庭看見楚河醒了,臉上還泛着紅,第一件事就是去摸摸他的額頭,又試了試自己的。又像昨天一樣用額頭碰了碰他的,感覺楚河好像沒事了,才放下心來。
蔣深庭看見楚河癡癡的眼神才反應過來:“啊,你已經退燒了。”然後解釋自己為什麽在這裏,“你昨晚一直掀被子踢被子,我怕你着涼了,就上來幫你壓着。”然後繼續解釋:“嗯…你不喜歡這樣碰額頭嗎?對不起,下次我還是用體溫計…”
“沒有沒有…”
體溫計冰冰涼,怎麽可以代替碰額頭,如果每天都能試一試碰額頭就更好啦!!!
“我沒有不喜歡,就是…我媽媽也會這樣,感覺你像我媽媽一樣…”
楚河內心抓狂了:我在說些什麽啊!
“不是,就是很親密,很舒服,我不排斥…”
等等等等,這解釋太奇怪了。
“碰額頭比較科學!直接測出體溫正不正常,很好啊!”
楚河放棄了。
“嗯…就是沒關系啦,哈哈。”
楚河尬笑兩聲,快速轉移話題,“你昨晚睡的很擠吧,沒事,你睡過來一點,我很瘦的!”
說着就要給蔣深庭讓出位置,蔣深庭卻笑出了聲,“都已經早上了,該起床啦!”
楚河只想股湧股湧鑽到被子裏,遮掩一下熱騰騰的臉蛋,可此時太擠了,無處可躲…
蔣深庭善意的放過他,直接起床了。
美好的一天,從同一張床上醒來開始。
如果大家都能忘記那些尴尬的對話,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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