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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溪并沒有按周遲他們說的那樣,把曹硯哄得高興一點,然後大家和平共處。
原身貝奚溪和曹硯之間的積怨,不可能靠她幾句話就化解,因為那是涉及到一個男人面子聲譽和後半人生的大事。被算計逼着娶了一個自己完全不喜歡的女人,對男人來說,不是一點點憋屈。
更何況,曹硯還是一直從小就習慣了當大哥,比普通男人更要面子的人。
本來曹硯今晚臉色就一直不好看,被氣得半死的模樣。
結果剛才奚溪進來求和,好死不死又摸了他一下,估計他現在是更不爽了。
不爽了怎麽辦,繼續想辦法折磨她呗。
如果周遲幾個不上道,連他們一起折磨呗。
當然,等死是不可能等死的,他曹硯再牛逼也不能為所欲為呀。
所以,周遲幾個進包間後,默了沒一會就撒開性子又玩起來了。
奚溪不想唱歌也不想跳舞,更不想摸牌賭錢喝酒玩游戲。
她現在似乎也有點意識到了,自己玩得越自在越開心,曹硯就越不爽。
那她就低調一點吧,反正把這個局混過去就行了。
最沒必要的,就是一直激怒他。
這麽打算好,奚溪去把剛才扔在角落茶幾桌上的手機拿起來,坐到沙發上滑開手機随便刷了刷朋友圈微博。
她剛穿過來沒多久,雖然因為看過小說,大體掌握着這個世界的情況,但還需要親身接觸了解,要不然不能更好地融入。
不管這個世界是真實還是虛假,她走完小說時間跨度還能不能回去,日子都還是要過好的。
奚溪坐在沙發上滑了一會手機,把包間裏的喧鬧隔離出自己的聽覺視覺範圍。
等她玩了一陣手機,往包間裏稍微放了一點注意力的時候,發現胡正謝一鳴幾個拉着多找來的兄弟正在打賭。
仔細聽聽,打賭的內容是關于她的,竟然賭的是少爺曹硯會不會先婚後愛,最後欲罷不能地愛上她。
這……
奚溪握着手機有點懵——為什麽會打賭賭到她?
她微微皺眉回憶了一下小說劇情,在這個包間裏,他們打的賭好像是關于女主殷寧的。
小說裏的劇情是,原身貝奚溪被曹硯惡心得氣白了臉,拎包走後,曹硯偶遇了女主殷寧,然後讓周遲哥幾個想起他們高中時候的事情,順便就打了賭。
這個賭,他們高中的時候就打過,就賭曹硯能不能追到學霸殷寧。
當然,高中的時候曹硯沒追到,告白被殷寧無情地拒絕了。
這種事情,對于當時的學渣校霸的曹硯來說,當然很丢臉,所以曹硯後續沒有死纏爛打。
也因為這個,學霸殷寧就在曹硯混的圈子裏,成了曹硯得不到的女人。
再一次重逢後,歷史重新上演,曹硯在哥幾個的起哄下,再一次對殷寧發起了攻勢。
當然,這次沒有高中生那樣的純情告白。那時候,曹硯到底還是嫩了一些。
重逢後,曹硯和殷寧之間上演的就不是青春劇情了,而是霸道總裁對剛入社會不久的職場小白花的強取豪奪。小白花和高中的時候一樣,對曹硯這類無理傲慢、嚣張霸道的有錢人沒有好感。
但是,同樣的賭,輸了第一次,曹硯當然不會輸第二次。
視金錢如糞土甚至有點仇富的小白花,在小說裏做的事情就是一直反抗一直沒有好話一直不給男主面子,不分地點場合地讓男主難堪,對別人卻多半溫柔純真善良,沒有半點盛氣淩人。
女主在清新脫俗不做作的同時,順便自戕似地不斷被女配貝奚溪陷害,然後被男主救,然後繼續不領情,繼續被救,一直到要把男主折騰死,命懸一線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原來一直是愛他的。
這個,大差不差就是小說的主線。
奚溪握着手機表情有點微呆地把主線劇情想一遍,剛梳理出大概的樣子時,那個男主推開包間的門進來了。
曹硯似乎看了她一眼,目光并不友好,然後往周遲幾個人正在打賭的茶幾桌邊去。
走到一群打賭人的身後,他伸手摸出身上的錢夾,h金扣在燈光下閃了一下,然後他把錢夾摔在茶幾桌中間,說了句:“我要是愛上貝奚溪,我曹硯,剃光頭拉橫幅,跑遍整個淞城。”
錢夾落在茶幾桌上“啪”的一聲,并随曹硯這句話,讓打賭的所有人都齊刷刷看向了他。
潘東文口齒不大利索地先開口:“老……老大,是不是玩的有點大?”
了解曹硯的人都知道,他特別看重發型,是頭可斷發型不能亂的人。
再說,拉橫幅跑遍整個淞城,也是真的狠。
曹硯往旁邊的沙發上坐上去,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我又不會輸,你們等着掏錢吧……”
目光嘲諷地看一眼角落裏的奚溪,“在我和她離婚的時候。”
奚溪握着手機:“……”
此次打賭的全過程,被謝一鳴以手機錄像的方式全部錄了下來。
本來是沒打算曹硯也摻和的,他們哥幾個無聊,私下裏玩玩,誰知道被他聽到了,他還親自下場了。
這就很刺激了,所以他們在打賭結束後,都去鼓勵奚溪,讓她一定要拿下曹硯。
只有周遲跟她說:“他們就是無聊,你不要放在心上。”
誰都知道貝奚溪不招曹硯待見,想方設法不想讓她好過,帶她來夜場找小姐只是個開始,下面留着惡心她的招還多着呢。
他們雖然确實是玩性大,但打這個賭,事實也是在打奚溪的臉,會刺激到她的自尊心。
周遲多想了一點,他想到了這個。
奚溪對于他的貼心表示感謝,說的卻是,“我可能要讓你們失望了。”
因為曹硯出來參與打賭後,其他所有人都賭曹硯會愛上奚溪,就為了讓賭局更刺激。
周遲看着她帶着點抱歉的表情和語氣,不自覺笑出來,“你別這麽可愛。”
說完又覺得自己有點失言,連忙換了話題問她:“別的不想玩,要不要去唱歌?我給你點。”
奚溪搖搖頭,“很累,我想回去睡覺。”
大腦高負荷運轉了這麽久,又在适應新環境,是真的累。
周遲看看她,“那我去跟少爺說一聲,送你回去吧。”
奚溪很想回去,連忙沖他點頭,“嗯嗯嗯。”
周遲從角落的沙發裏站起來,去到曹硯那邊,随口跟他提議,“硯哥,很晚了,讓大明星回去吧。”
曹硯覺得剛才打賭的事情肯定是刺激到了奚溪,心裏有點滿意,看都不看周遲,應了句:“随她。”
周遲又問他一句:“讓她自己打車走還是怎麽?”
曹硯不關心,“你們誰有空送她一下也行。”
“那我送吧。”周遲摸摸身上的車鑰匙,看向角落裏的奚溪,沖她招一下手。
奚溪看他說好了,眸子微亮,穿上大衣拎上包,跟到周遲旁邊跟他一起出包間。
出去後等門在身後合上,她長長呼了一口氣,像是終于解脫了一樣。
雖然沒喝酒,也有點頭昏腦脹的。
她跟在周遲旁邊走,跟他說:“謝謝你啊。”
“不客氣。”周遲說話簡單,看她一眼。
其實他現在心裏挺疑惑,眼前的大明星看起來好像一點也不在意曹硯,這種不在意不是裝出來的。
那為什麽,她要設局算計曹硯跟他結婚呢?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他一邊走一邊問奚溪:“打賭的時候少爺說那樣的話,你不難過嗎?”
奚溪看他一眼,腦子飛快一轉,似乎意識到了他問這話是什麽意思。
雖然她決定好了要做佛系小炮灰,但也不能太崩原身的人設。如果态度有些地方出入太大,肯定會出問題。
所以她反應很快地嘆了口氣,回周遲的話,“難過又能怎麽樣?他就是不喜歡我啊,誰都沒有辦法。我也有點想通了,強扭的瓜不甜。”
這話在周遲聽來,她就是很在意曹硯,并且因為太在意,今晚可能被刺激得非常難過,所以才會這個樣子。又或者說,她對曹硯有點心寒了。
周遲安慰她,“回去睡一覺起來心情就好多了。”
“嗯。”奚溪點頭,稍微裝着情緒不大高的樣子。
周遲開車送她回去,回的是曹硯的小別墅,不是曹家的大宅子。
他們前幾天領證,昨天貝奚溪才在曹老爺子派保镖的幫助下剛搬進曹硯的別墅。
別墅裏沒有其他人,就一個保姆吳姨。
曹硯也不是每晚都會回來,有時候混在別的地方,有時候回曹家大宅子。每次呆在別墅裏不走,也肯定不是自己一個人,那都是哥幾個在游戲室裏打游戲,吵得要翻天。
奚溪很累,坐周遲的車回來的時候,一路上都微微眯着眼打盹。
等到車到了地方,她從盹意中清醒過來,扯開安全帶跟周遲說“謝謝”打開車門下車。
在她下車以後,周遲也下了車,手肘随意壓着車門,看着她問:“要不要留個聯系方式?”
“嗯?”奚溪帶着些微困意看向他。
他說:“沒事帶你打游戲。”
奚溪覺得這個可以,從大衣口袋裏掏出手機,給他掃了二維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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