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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後面就是家長會，但在家長會開始前，各位任課老師還要大致講一下試卷上的錯題，這次何光的成績考的很平均，平均的很普通，丢在人群裏看不見的那種普通，為此，對何光觊觎了很大希望的數學老師把失望都寫在了臉上，說到了話裏。

“何光，選擇題第二道題能錯嗎，閉着眼睛就能選出來，讀完題幹一看A不對B不對，答案肯定在C和D的裏面，你看看D，有這種說法嗎，我上課說過這種話嗎，肯定是C啊，這道題就是一道送分題，除了C還有別的正确答案嗎，你腦子是生鏽了嗎，看看班裏，除了你還有誰把這個題做錯了。”

教室裏沒人說話，何光站在那裏也沒敢反駁。

但在下課後百裏湊過來偷偷告訴何光，“其實選擇題第二題我也錯了。”

“我知道。”

其實不光何光知道，數學老師肯定也知道，他只是失望之後的口不擇言，反正罵都罵了，罵一個也是罵，罵兩個也是罵，當時只要有人敢說他也錯了，那就等待被怒火襲擊吧！

何光沒把老師的話放在心上。

到了英語課，何光向來是和英語老師井水不犯河水的，但這并不妨礙英語老師從一進門就盯着何光，何光大概知道是什麽事情，就等着英語老師來親自找茬了。

而英語老師在第三次看到何光低着頭沒聽他說話的時候發火了，“何光，stand up。”

何光乖乖站了起來，英語老師這一聲吓得本來在偷偷玩手機的百裏都不敢動了，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自己的手機的藏身之處暴露了。

英語老師問何光，“你是第一次考試嗎？”

何光：“不是。”

“我還以為你是第一次考試呢，既然你不是第一次考試，那你為什麽不塗答題卡，是忘了還是時間不夠？”

其實都不是，何光只是忘記帶塗卡筆了，他是有時間借支筆把答案填上去的，但是何光覺得沒必要，機會只有一次，沒帶就是沒帶，所以交卷時何光就交了自己的空白答題卡。

何光的英語成績只有作文改錯和選詞填空的分，不過倒也不是低的很離譜。

何光沒有回答英語老師的問題，但并不妨礙英語老師發揮，在接下來的課堂時間裏，英語老師又在講臺上說了七八分鐘的單口相聲，說的口幹舌燥了才停下來，然後英語老師就開始在黑板上抄英語範文，這是從一篇本次考試中找出來的優秀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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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語老師抄着，何光在座位上站着，等英語老師轉身發現何光在發呆的時候，生氣的在何光的身上扔了一個粉筆頭，只可惜距離和加速度沒有算好，誤傷了何光的前桌。

“何光！”英語老師大喊，“你有沒有在看黑板。”

何光這才擡頭，黑板上是已經抄了大半的英語作文，三段式的作文還差一個結尾，英語老師從粉筆盒裏拿出來了一根新的粉筆，點在了黑板上，而另一只手召喚着何光，“何光，你這麽無聊，要不你來，你抄。”

早知道現在這麽麻煩當初就借支塗卡筆了，省了一事又鬧出來很多事，真的很不值得。

但何光也沒辦法，他還沒有到給老師擺臉子的地步，頂多就是以沉默來應萬變，何光上學這麽多年來對老師的态度一直都很微妙，沒有很尊重但也不會很無理，如果當初那個老師在聽到何光求救的時候認真的聽一聽，而不是找到直接何定國的話，那麽何光對接下來所有老師的态度不會這麽微妙。

也許吧！

何光上了講臺，接過老師手裏的卷子和粉筆抄了起來，何光的字沒有定型，他的字和他的心情是一樣的，好看的字對應着好的心情，現在何光的字有些龍飛鳳舞，一看就是有些不耐煩了。

何光寫完了就走了，只不過剛下去就被英語老師喊了回去，“停，上來，你把你的卷子拿了再下去！”

桌子上只有一張卷子，就是剛才他抄了英語範文的那張，何光才發現原來那就是自己的卷子，他也沒發現自己的英語卷子不在手裏，反正他有原卷，有沒有答題卷都無所謂。

何光的字總是寫完了就互相不認識了，如果不是因為有名字，何光可能自己都确定是自己的卷子。

何光把卷子拿回去坐了下來，英語老師看着漫不經心颠三倒四的少年，認命的嘆了一口氣，聰明的人不努力，努力的人不聰明，老天從來都不是公平的。

但生活是公平的。

英語老師拿出來了一根紅色粉筆，本想直接講，但又說起了閑話，“這次英語卷子難，尤其是作文，是純英語的題幹，估計很多人都沒看懂題目的意思，所以這次的英語平均成績也比往年低很多，尤其是作文的平均成績，這次閱卷下來，整個年級沒有滿分的，只有四五個24分的，黑板上這個是何光的24.5分的英語作文，大家都看看，學習學習裏面的遣詞造句和固定句型的用法……”

何光倒是不怎麽吃驚，他寫的時候一氣呵成，寫完了之後也是自我感覺良好的，這個成績雖然有些虛高，但也會能接受的，不過是百裏就有些大驚小怪，湊過去看着傳說中的範文嘴都閉不上了。

英語老師的第二根粉筆被扔了下來，這一次準确的砸在了百裏的耳朵上，還順着拐進了領口裏，老師在上面叉着腰，“百裏百裏，你還有臉在下面交頭接耳，作文0.5分就這麽驕傲嗎，還有，不要以為我們閱卷老師看不出來你抄的前面的完形填空和閱讀，都高二了還做這種事情，真不知道你是怎麽考到市九中的。”

百裏立刻安靜如雞的低着頭，一句話都不吱聲，何光假裝看不到百裏憋笑的臉，抄完型和閱讀，這種初中生才會做的事情倒是很像百裏的風格，何光感覺自己看到了百裏考試時在那裏東拼西湊的樣子。

百裏這個人考試的時候從來不空題，會不會不一定，但只要他手裏有筆他就會不停的胡編亂造下去，“萬一就蒙對了呢？”這是百裏考試前的口頭禪。

于是乎，何光沒忍住笑了起來，這一笑成功把英語老師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何光，你笑什麽笑，閱讀完型零分很驕傲？你有本事像數學一樣考個單科狀元啊！”

何光在心裏小聲的答應着：考就考，反正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後來何光真的考過英語單科狀元，可是那時候已經不是這個英語老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