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噩夢
夢裏不知身是客。
一晃而過,便是十年光景。
鄭奪鋒已分不清這個世界究竟是夢境還是真實了,他最開始的時候,曾懷着要與楚尋真重新開始的憧憬,希望這裏是他重生而來的世界。
可現在,他卻絕望地希冀着這裏僅僅是他所經歷的一場夢境而已。
噩夢。
對于鄭奪鋒來說,這十年确實是如噩夢一般的存在。
楚尋真自言與他緣分已盡,鄭奪鋒雖想挽回,卻無奈自己只是個廢靈根的凡人,即便想要與楚尋真再續孽緣,也無計可施。加之楚尋真身邊還有個任賀與他暧昧不清,兩人究竟是什麽關系,鄭奪鋒怎麽察覺不出來?
一想到楚尋真會與一個陌生男人耳鬓厮磨,甚至纏綿交頸,鄭奪鋒就氣得幾欲吐血。
他不死心,锲而不舍地去找着楚尋真,可楚尋真并不認識他,只當他是個因緣已斷的路人。而任賀更是将鄭奪鋒視為狂蜂浪蝶,背着楚尋真,私底下找上過鄭奪鋒,将他痛毆了一頓。
鄭奪鋒只是個凡人,被任賀給教訓得險些一命嗚呼。待任賀耀武揚威完畢,欣欣然離去之後,鄭奪鋒只能半死不活地躲在陰暗巷道裏,一邊細細品嘗着楚尋真給予他的丹藥,一邊在心底恨意滔天。
丹藥的味道極為苦澀,可一想到這是楚尋真送予他的,鄭奪鋒又覺得這是人間至美。
可吞下了肚,卻愈漸發苦。
苦至了心頭。
到底是他沒能力。
鄭奪鋒勉強壓制着內心的痛楚,最後趁着任賀出镖的機會,又偷偷去那小院看了楚尋真一眼。
對方依舊如翠竹般清隽。
Advertisement
将楚尋真的樣子深深地烙印在腦海之中,鄭奪鋒咬牙,把一切眷戀藏進心底,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座凡人城鎮。
待他重登巅峰之時,再來堂堂正正地站在楚尋真身邊!
其後三年,鄭奪鋒回憶起楚尋真當初為他洗髓脫質時的種種手段,硬生生地靠着自身的意志,再加上些氣運,剔去了廢靈根中的雜質,得了雙屬性靈根。
他像是發了瘋似的拼命修行着,重走起了當初他與楚尋真一同走過的修真之路。
只是越是沿着當年的足跡溯回,鄭奪鋒的心中便越是怆然無比。
他回憶起了很多事情。
當初被鄭奪鋒忽略的,忘卻的記憶似乎在萌芽複蘇了一般,讓鄭奪鋒日益沉默。
以前的自己怎麽會這般的厚顏無恥,把楚尋真的所有付出都當做了理所應當?
鄭奪鋒忍不住痛恨起過去的自己來:如果不是自己這般愚蠢驽鈍,又怎會親手碾碎了楚尋真的一顆真心……
他近乎麻木地看着自己的修為一天天地增長起來。
等到鄭奪鋒成功築基,又修至了築基後期,離凝脈只差臨門一腳之時,才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與思慕,馬不停蹄地趕回了當初的那處凡人城鎮。
可回了楚尋真所在的那處院落之後,鄭奪鋒只看到了爬滿青藤的矮牆,小院早已人去樓空。
在城中多方打聽之後,鄭奪鋒才知道了事情的緣由:三年前,那镖師任賀不知為何,忽然恢複了築基期的修為,甚至還比以前精進了些。他雖臉上有傷,但為人正義舒朗,而且身形高大威武,竟被統禦此城的修真家族的嫡女看上,成了那嫡女的道侶。此後一飛沖天,現在更是快要凝脈。
鄭奪鋒又與人打聽,問可曾知道那任賀身邊的一名俊逸公子去了何處,但卻毫無消息。
他心中沉冷,難道這任賀也走的是他曾經的路子?
真可笑。
鄭奪鋒哈哈大笑起來,惹得那被他請詢的修者一臉的莫名其妙。
笑到一半,鄭奪鋒卻突然斂了笑容,眼中只剩一片森冷。
他暗中潛伏,靠着過往積存下來的詭秘手段,竟趁夜潛入了修真家族的駐地。只是到了任賀的住處,鄭奪鋒卻發現這個男人竟抱着一軸畫卷哭得泣不成聲。
待把靈刀架上了任賀的脖子,鄭奪鋒搶過畫卷,展了開來,才發現那是楚尋真的畫像。
任賀淚流滿面:“他被霧刀派的弟子看上了……那人有凝脈初期的實力,現在的我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鄭奪鋒冷眼:“霧刀派弟子奪走了他,你不去想辦法把他争奪回來,卻當起了此地修真家族的入贅女婿?”
任賀慘笑:“我沒有辦法……”
鄭奪鋒不再言語,沉默地将手放在了任賀的後腦處,催動靈氣——
啪。
他将任賀的靈根給捏了個粉碎。
沒有人可以對不起他的尋真。
倘使做錯了,那便要付出代價——
包括他自己。
鄭奪鋒猶如幽冥惡鬼,瘋狂修行,強迫着自己的修為如拔山般突飛猛進。
等凝脈完成,已算是修真界的中端戰力之後,他才尋到了霧刀派,靠着一股子兇殘與暴戾,硬生生地連斬數名抵抗弟子,殺上了霧刀派駐地的主峰。
霧刀派雖然敢在凡人城鎮裏作威作福,但放在整個修真界裏卻是不折不扣的小門派,門中僅有一名金丹期的派宗坐鎮。
見鄭奪鋒竟如此兇狠,仿佛不要命一般,那派宗雖想與他死戰,但又怕鄭奪鋒靠着狠勁與他同歸于盡,只好憋屈地出面與鄭奪鋒談條件。
等派宗恨恨地交出了從任賀手中搶走了楚尋真的那名弟子,鄭奪鋒一陣脅迫,才得知楚尋真居然早就自己逃跑了。
鄭奪鋒如遭重擊。
再之後,又過了七年。
鄭奪鋒一邊拼命修行着,一邊尋找着楚尋真的消息。可楚尋真卻好似人間蒸發了一般,消失了個幹幹淨淨,等鄭奪鋒又建立起了自己的勢力,他開始廣招星道修者,為自己蔔測楚尋真究竟在何處。
但。
白費苦工。
他一無所獲。
終于,有位盛名在外的星道修者站了出來,為鄭奪鋒探查。可最後,等他把消息告知與鄭奪鋒之後,鄭奪鋒卻徹底怔忪了。
毫無楚尋真的消息。
楚尋真只是殘靈。
“就連前世今生也窺見不得,只可能是……道消靈寂了。”
鄭奪鋒只覺得天地陡然黑了下去。
沒了?
沒了!
沒了……
他再也沒有機會,與楚尋真重新開始了。
沒有了楚尋真,那他這些年來的艱難困苦頓時都失去了意義。
鄭奪鋒這才真正的意識到,他想要的,從來都不是什麽千秋萬代,美人環側。
……他只求楚尋真一人。
僅此。
他追逐楚尋真而去,選擇了自我終結自己。
噩夢至此終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