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Chapter3(11)

,不能被媒體發現岑木木還是獨自生活。

可是自己很多東西都在這裏,而且這件事自己根本沒和唐第安說。

“我今晚留下來收拾東西吧,明天去行嗎?”

岑木木好脾氣的解釋,林潭雖然有點不開心,但還是同意了,說明天中午就來接岑木木。

唐第安的電話是在岑木木回來後一個小時打過來的,岑木木第一時間就接了,心裏終于有了今天一整天最真實的開心。

“第安”,岑木木握着手機輕聲喊他,唐第安的聲音也帶着愉悅:

“嗯!我到了,現在這邊是淩晨,馬上天亮了。”

岑木木有很多很多話想說,卻一時頓在那裏不知道從哪裏說。唐第安很敏感的捕捉到岑木木的猶豫和怔愣,立馬問:

“怎麽了?不開心?”

岑木木搖頭,又忽然發現唐第安看不到,才從喉嚨裏低低的發出一聲嗯。

“唐第安,我找到爸爸了。”

那邊的唐第安也是愣了一下,卻很快反應過來:

“怎麽了?他不肯認你?”

他第一時間想到岑木木這樣不好的心情肯定是來源于他的父親,而岑木木其實一直對父親有期待的,現在卻是這樣的反應,肯定是找到的那個人出了什麽問題。

“不是,爸爸很好。”

唐第安皺眉,岑木木又在那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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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讓我搬去和他一家人住,可是我不想和你分開住。”

唐第安在那邊握着手機的手緊了緊,嘴角不自覺溢出了笑,被木木直率的話說的甜到了心頭。

“木木,我有點想你了。”

雖然才分開不到一天。岑木木在這邊想,我也是,好想你啊,怎麽偏偏這麽重要的時候你恰好沒辦法陪着我呢。

“唐第安,我明天搬去爸爸那裏了,你回來我想告訴他我們兩個的關系,好嗎?”

“一定要搬走嗎?你可以告訴他你在這裏住習慣了。等我回來我們一起去見他。”

岑木木沉默了好久,想當面告訴唐第安自己的爸爸是誰,讓自己有一點害怕,可現在唐第安不在自己身邊,害怕也沒辦法。

“唐第安,你記得你跟我說過林潭的家境嗎?”

唐第安不了解為什麽岑木木突然和自己說到林潭,卻體貼的聽着。

“他爸爸是林蒼,那,那個人,也是我爸爸。林潭早就知道。”

岑木木說完之後就像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這樣的現實擺在自己面前自己根本不知道怎麽反應,只能像個木偶一樣聽着大人們的安排,現在極力想要找到一個依靠。

唐第安沒有反應的過來,問:

“什麽?”

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岑木木沒有再說,只是嗯了一聲。

“你說,林蒼,是你爸爸?”

岑木木不說話,只是抓着手機聽着。

唐第安也只是震驚了半分鐘,之後平靜下來,努力縷清自己有些雜亂的大腦,想着林潭對岑木木的殷勤,想到岑木木說爸爸是個做生意的,各種蛛絲馬跡連接起來,似乎,也沒有那麽難以接受。

“木木,你不想認他嗎?”

“想,可是我有點怕他。”

唐第安覺得自己真是太混帳了,在這樣的時候居然出國,想着能不能直接爽約回國陪木木。小孩兒肯定不知所措,沒辦法拒絕任何要求。

“我馬上要收拾東西,明天他們就來接我了。”

岑木木看着和唐第安一起住了幾個月的公寓,心裏濃濃的不舍,不敢不聽林蒼的話,因為媽媽似乎費了很大的勁才讓他願意讓自己認父親,就像是小時候一樣,媽媽一旦進入一個家庭,自己不管是多不适應,還要裝着很乖的樣子,因為只有這樣媽媽才會開心,自己才會吃飽。

可是那時候沒有唐第安,現在卻有了,人有了依靠就容易軟弱,就像現在一樣。

唐第安即使隔着八個小時的航程也能感覺到岑木木情緒的低沉。

“木木,你聽我說,我很快回去,我會最快結束這裏的工作,你去了那裏如果很不開心的話,我回來接你,好嗎?我會打給陳念祖,讓他經常找你出去玩,而且我想,林潭也會照顧你的,他是你的親生父親,不會太為難你的,可能因為過去了這麽久,感情變淡了,你不要想太多,乖乖等我,好不好?”

岑木木在這邊聽着唐第安溫柔的話語和聲調,心裏的揪着慢慢被撫平了:

“好,那你要快點回來,我很想你。”

......

第二天林潭很早就來了,還帶了人來幫岑木木搬家,晚上岑木木躺在自己裝修豪華的“新房間”裏,翻來覆去睡不着,今天下午沒看到爸爸,只看到了談阿姨,她還是穿着一身的軍裝,看到自己來的時候淡淡的對自己點了點頭,沒有多問什麽,冷淡而禮貌。

但是岑木木一方面還是有點慶幸,因為自己有了林潭這樣一個聰明又好看,還對自己很好的弟弟。

晚上唐第安打電話來,這時候他應該在倒時差的,可不放心岑木木,調了鬧鐘起來打電話,岑木木覺得自己這樣太打擾唐第安了,便讓他好好工作,自己在這裏很好。

住在林家的第二天,上午林潭去了學校,談夢也出門了,家裏只剩下岑木木和林蒼,岑木木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間不出去,有點怕見到林蒼。可是等中午的時候保姆來敲他的門,說少爺下去吃午飯了,岑木木只能硬着頭皮離開了房間。

岑木木到餐廳的時候林蒼已經坐在那裏了,岑木木往前走的步子停了一下,那個“爸”字還是沒能叫出口,于是只能說了句“您好”。

林蒼微微擡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說了句:

“坐下吃吧。”

餐桌上的氛圍安靜的不行,岑木木覺得自己一舉一動都被林蒼看在眼裏,只敢去夾靠自己最近的食物。

林蒼也安靜的吃着,不時讓保姆盛湯,父子兩人面對面坐着卻毫無交流。岑木木很快的扒完碗裏的飯,剛想起身說吃好了林蒼卻開口了,擡起頭看着岑木木道:

“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岑木木眼睛直直的看着林蒼,不知道他問的具體是什麽,林蒼又喝了口湯:

“你媽說你沒上大學?現在在送外賣?”

岑木木的臉刷的紅了,之前自己其實對沒有上大學以及送外賣這件事沒有什麽羞恥心,這是現實所迫,自己沒有辦法的,可是被林蒼這樣一說出來岑木木突然就覺得很丢人。

“嗯。”

岑木木低聲的回答,林蒼放下手裏的碗,看着自己臉色微紅的兒子,目光都不敢和自己對視,本來沒有什麽感覺的內心突然産生了一點愧疚,他和林潭都流着自己的血,可是生活的對比太差了。

“想繼續上學嗎?”

岑木木有些驚訝的看着問自己的林蒼,雖然還是怯怯的,但抿了抿嘴,回答道:

“不想上學。”

林蒼喝了口水,點了點頭,似乎在聊家常一般看着岑木木:

“對食物感興趣?給你開個店?”

岑木木眼睛一瞬間亮了一下,自己送外賣都是在家裏做,然後再送貨上門,自己很久之前就幻想過要是有個店該多好,這樣不僅可以送出去,客人們還能上門吃。

林蒼敏感的捕捉到岑木木眼裏的光,以及孩子欲言又止的渴望,和自己還是夾生,不敢提要求。林蒼點頭:

“行,下午會有我的秘書過來和你談開店的事,你把要求跟他說,其他一切都交給他就行了。”

岑木木小心的控制着呼吸,心裏有一點雀躍,眼裏的明朗不經意就流露出來,自己怎麽會猜到這麽快就能有個店了呢?

林蒼的臉色也帶上平和,因為這十幾年的隔閡,自己也做不到對岑木木像對林潭那樣,不過這兒子也沒之前自己想象的那麽不讨人喜歡,還記得小時候是很粘自己的,現在看起來還是挺乖的,起碼比林潭要乖。

下午林蒼的秘書就帶着文件來找岑木木了,是個三十出頭的中年男人,看起來非常幹練,而且很照顧岑木木的想法,在相處時岑木木完全沒有感到壓力。

只有一點岑木木還不能習慣,秘書喊自己林少爺,可是自己姓了十幾年的岑沒那麽容易改過來,每次他喊自己林少爺的時候自己都會愣一愣。

“林少爺,那您的店就開在市中心這一塊地方可以嗎?”

方秘書拿了一張城市地圖把選定的店址指給岑木木看,岑木木張大了眼睛:

“這裏,這裏不是那個明清故址嗎?”

方秘書指的地方是這個城市的二環和一環交界處,那裏是古代的宮殿和國家權利中心,怎麽會有商業地盤開店?而且......這租金得多貴啊?

方秘書朝着岑木木笑了一下:

“老板在這裏正好有一塊地,很适合開餐飲店?您同意咱們就在這兒,不行我們還有備選。”

岑木木立刻點頭,他不想再讓方秘書麻煩,立刻說:

“可以可以。”

“那除了您的主打疙瘩飯,還需要其他的餐飲師嗎?比如西點師、藥膳師這一類的?”

岑木木忍不住笑了,覺得方秘書講話實在是太逗了,還主打呢,自己的疙瘩飯哪算什麽主打,就是自己以前不會做飯瞎搗鼓出來的。

老板的笑和自己無關,自己就不能好奇,方秘書時刻秉承着這條準則,還是臉色恭敬的看着岑木木。

“嗯,中餐吧,我不太會燒特色菜,甜點我是會做的。”

方秘書點頭。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方秘書說現在餐廳已經在準備裝修,一個月之後就能竣工,三個月之後就能營業了,也歡迎岑木木去施工現場指導。

岑木木送了方秘書之後開心的打電話給岑小繁,那邊聲音很嘈雜,是岑木木熟悉的氛圍:

“媽你又在賭博?”

岑小繁接了電話只是嗯嗯啊啊了兩聲,自顧不暇的一邊賭博一邊跟岑木木打電話:

“哎呀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他林蒼給我那麽多錢不賭白不賭。”

岑木木生氣道:

“爸爸給你錢是讓你生活的!不是讓你再去賭的!”

岑小繁在那邊嗤笑了一聲,道:

“果然有錢就是爹啊,這沒兩天爸爸都叫上了,我倒是問問你,你從你那爸爸那兒撈到什麽好處沒?”

岑木木打電話給岑小繁就是想告訴她爸爸給自己開了一個店,可是被岑小繁這樣一說自己卻再也說不出來,就好像自己和岑小繁口中的“撈錢”是一樣的。

“你住哪兒,今天我去找你。”

岑小繁不耐煩的說了個地址,還順帶罵岑木木多管閑事。

岑木木怕岑小繁有了錢又像以前那樣,賭的欠高利貸還把房子賣了,這樣誰都不願意再去幫她了。

岑木木現在一旦走到家門口,就會有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司機,自己想靠着兩條腿走到莊園外的馬路上打車是基本不可能的。

岑木木坐在車裏緘默着,自己實在無法适應這樣的生活,突然就變成了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少爺,他覺得有些玄幻。

到了岑小繁住的小區,他沒辦法讓恭敬的司機先回去,只能扯着笑臉下了車,剛下車手機就響了,翻開一看是陳念祖,岑木木接起來,那邊立刻傳來陳念祖呼喊的聲音:

“林大少爺!少爺!”

岑木木把手機離得耳朵遠了一點,這是自己知道林蒼是父親之後第一次和陳念祖通電話,他突然這麽熱情而聒噪自己一時間接受不過來。

“你有什麽事嗎?”

“我抱你大腿啊林大少!”

陳念祖口無遮攔道,岑木木不知作何反應,只聽他喋喋不休的說着:

“唐第安告訴我的時候我都震驚了,我爸也震驚了,原來林蒼真的還有個兒子啊,居然是我的初戀啊!!!”

岑木木抿嘴,只能對着電話笑了兩聲。

“岑木木你現在在哪兒?”

“我來看我媽媽。”

岑木木說了這個小區,陳念祖說他馬上來找他,帶他吃晚飯,岑木木沒來得及拒絕,那邊就把電話挂了。

岑木木去了岑小繁的公寓,輸了密碼進了房子,岑小繁還沒回家,這個公寓根本不像有人住的,卧室裏有張床,廚房裏什麽都沒有,完全沒有食物的味道,門口的垃圾桶裏扔了好幾個外賣盒子,岑木木越看眉頭皺的越緊,岑小繁剛出院居然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岑木木把她的公寓從裏到外打掃了一遍,等面目全非的精裝公寓終于恢複的它的原樣時,陳念祖打電話來說自己也到了。天已經黑了,可是岑小繁還沒回來。

岑木木讓陳念祖先上來。

陳念祖進了公寓後環顧了四周後啧啧稱贊:

“不愧是林蒼啊,送的公寓都在二環。”

接着看向岑木木,岑木木其實根本沒有變化,可是現在在陳念祖眼裏他就是頂級富二代。

“唐第安讓我在他不在的時候經常帶你出去玩,他說你在那家可能不自在。”

岑木木笑了一下,想到唐第安又有點失落,剛兩天,可是總覺得他走了好久了。

“我在那裏沒事,林潭對我很好,和爸爸和阿姨雖然還有一點隔閡,但爸爸說要幫我開店了。”

岑木木在別人面前說爸爸說的特別自然,他想着成長過程中其他孩子在自己面前提起父親時的神态,自己內心的羨慕,現在自己也能對着別人說自己的爸爸,這是一種神奇又有點炫耀的心态。

陳念祖捧場的問:

“真的啊?要幫你開什麽店呀?”

岑木木眼睛放着細小的光:

“是餐廳,我都沒有回答爸爸,可是他就讓秘書來幫我安排開店的事了,在明清故址旁邊。”

陳念祖這下真震驚了,嘴巴張的大大的像塞了一個雞蛋:

“你說在二環路口那塊?”

岑木木點點頭。

陳念祖吸了口氣,難怪,老爸今天說,林蒼似乎進軍拆遷業了,今天不知道為什麽把自己超盈利的二環路口的B城排名前幾的商場拆了......”

“你爸說要給你開多大的店嗎?”

岑木木搖頭,資料上東西太多了,方秘書就問了自己地點和食物種類,其他一概交給他安排了。

陳念祖的內心微微顫抖,實在無法想象,在這個國家最為門面的地方,突然開起一個巨大巨豪華的,名叫“木木疙瘩飯”的餐廳......

什麽叫有錢、任性......

岑小繁還沒雨回家,所以陳念祖先帶着岑木木出去吃飯了,岑木木的司機盡忠職守的跟着陳念祖的車,讓陳念祖感覺自己一直在被跟蹤。

“哥,你在哪裏?”

林潭放了學聽說岑木木來岑小繁這裏了,匆匆吃了飯就找岑木木了,岑木木告訴他自己在和陳念祖吃飯,于是林潭下一刻就朝他們吃飯的地方去了。

“那個小鬼來了?”

陳念祖喝了口水問,岑木木挂了電話點頭,林潭仿佛缺了十幾年的兄弟之愛,粘自己粘的不行,但是也因為這樣,岑木木突然有了做哥哥的感覺,自己對林潭似乎有了哥哥的責任,要照顧他愛護他,岑木木特別喜歡這樣的感覺。

林潭很快到了餐廳,走進來看都沒看陳念祖就坐到岑木木那一邊,看着岑木木問:

“哥,阿姨還好嗎?”

岑木木笑了笑:

“馬上我還要去一趟,她還沒回家。”

林潭表示理解,招呼服務員又點了一份飲料。

陳念祖現在也不像之前那樣狗腿的哄着林潭了,翻了個白眼也不理林潭。林潭感覺到了陳念祖的惡意,随意道:

“聽說我爸把那塊地租給你爸了?”

陳念祖讨厭他高高在上的語氣,哼了一聲繼續吃菜,林潭拿了濕巾給岑木木擦手:

“因為我爸知道姓陳的兒子和我哥是朋友,他給我哥面子。”

岑木木略驚訝的看向林潭,林潭朝他點頭,說:

“真的。”

陳念祖哼笑了一聲:

“所以你現在永遠只是個二少了。”

林潭笑的膩死人看着岑木木道:

“我願意把大少的名頭讓給哥哥,我喜歡哥哥。”

陳念祖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越看林潭越覺得古怪,腦袋裏突然閃過一道念頭,謹慎的看着林潭,眼神裏帶着打量和推敲,開口:

“你不會是?”

我猜的那個吧?林潭眼帶笑意的和陳念祖對視,眼神裏帶着威脅和高高在上,似乎在說:你猜對了。

陳念祖一個激靈,這件事一定要告訴唐第安!親弟弟這是要撬牆角啊!

林潭和陳念祖不對盤的坐在一桌上,陳念祖已經偷偷給唐第安發了短信,那邊還沒回也沒給岑木木打電話,估計還沒看到。

三人準備結賬的時候岑木木突然接到電話,來電顯示是個陌生的號碼,岑木木狐疑的接下來,那邊安靜了有兩秒,岑木木剛想開口問是誰的時候,對方開口了:

“我是林蒼。”

岑木木驚訝,不知道做什麽樣的表情:

“您、您好。”

陳念祖好奇心重,直接問了出來,說:

“誰啊?”

那邊林蒼繼續道:

“你現在在哪裏?”

岑木木帶着些求救的看着林潭,卻還是回答了:

“我在外面和林潭吃飯。”

林潭了然,大概知道了電話那頭是誰,眯了眯眼睛,眼神專注而緊張的看着岑木木。他,似乎猜到林蒼打電話給岑木木的原因了。

“你現在和林潭,來華山,立刻。”

林蒼說完又安靜了片刻,沒等岑木木說話,就挂了電話。林潭靠的近,聽到了林蒼說話的內容,下一秒他便起身,一手拿起岑木木的外套,一手拉着岑木木的手臂,道:

“哥我們快走。”

語氣裏都帶着急促,岑木木從來沒見過林潭這樣有些緊張的樣子。

岑木木眼睛睜的大大的,眉頭還有些皺,就那樣擡頭看着林潭,林潭抿嘴,卻沒有說話,只是拉着岑木木往外走,後面的陳念祖很快跟過來,他看到林潭的反應覺得有點奇怪,似乎是一件、很嚴重的事?而華山,是一家醫院。

陳念祖跟了上去,和他們并排走着,走在林潭的邊上,低聲問:

“出什麽事了?”

林潭看了他一眼不做聲,眉宇間卻帶着急迫和凝重。陳念祖罵了一聲娘,沒有上他們的車,卻還是開了車跟了上去,他總覺得是件大事,而且和岑木木有關。

林家的司機應該是被下了命令,所以開的很快,甚至有些紅燈都不管不顧的闖了,岑木木坐在車裏還是懵懵的,旁邊的林潭臉色凝重,卻不敢和岑木木對視。

“林潭,你告訴我出什麽事了?”

林潭轉過頭看岑木木,眼裏倒映着車窗外一閃而過的路燈的光,顯得明滅而憂郁。

“哥,你做好準備。”

岑木木仍然疑惑,但心跳卻愈發加快,手心也開始出汗:

“華山,是什麽地方?”

岑木木沒聽過這樣一個地方,所以根本不知道是去做什麽。林潭嘆了口氣,卻沒有再沉默,道:

“是林氏名下的一家醫院。”

岑木木眼神有些莫名,醫院?可是不知怎麽的聲音卻帶上了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會有的抖動:

“誰?”

是林蒼?還是誰?生了重病嗎?

林潭咬緊了牙,腮幫子顯得鼓鼓的,林潭伸手抓緊了岑木木放在扶手上的手,岑木木下意識的抽卻沒有抽回,目光探尋而凝重的看着林潭。

林潭和岑木木對視,眼神裏是堅定也是緊張,過了好幾秒,他才緩緩的開口:

“是你母親。”

岑木木看着林潭好久沒有反應過來,眨了眨眼,淡淡的笑了:

“我媽媽,不是出院了嗎?”

林潭這次卻沒有再說話,安靜的看着岑木木,手抓的緊緊的,等岑木木第二次說話,還是有點笑意:

“林潭,你說話呀。”

林潭畢竟是個少年,這樣的關頭,他尚且不知道再去和岑木木說些什麽,說你媽媽得的其實是肺癌,三個月前就晚期了?還不肯化療覺得掉頭發醜?

岑木木伸出另一只手用力扯開林潭抓着他的手,力氣有點大,帶着緊張的憤怒。不再看林潭,而是伸手掏了手機撥打岑小繁的電話。

電話在那邊響着,可是一直沒有人接,岑木木一遍又一遍的打,打到最後豆大的淚珠噙在眼睛裏,就是不肯掉下來。

華山醫院。

林蒼看着病房床頭櫃上震動個不停的手機,卻沒有去拿起來接起的打算。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是“兒子”,打了有十幾遍。林蒼看到手機似乎是絕望的安靜了,從胸腔呼出一口氣,走出了病房。

談夢神色凝重的站在手術室門口,向來堅強自守的女人此時的眼底卻帶着一抹紅,她還是站着,一身軍裝穿的筆挺,眼神死死的盯着亮着的“手術室”三個字,手攥的死緊。

林蒼從後面走過來,看着談夢的背影,閉了閉眼,也随着她的視線看向手術室。

車開了靠近一小時才到華山醫院,林潭一把抓住想沖下去的岑木木,表情嚴肅,雖然還帶着歉疚和疼惜,可語氣不容置喙:

”你知道在哪裏嗎?!”

岑木木眨了眨眼,死死咬住嘴唇,還是跟着林潭下去,可是始終不和他對視。林潭現在也沒有心思去看岑木木的反應,只是拉着有些木讷的哥哥在路上疾走。

林潭拉着岑木木到手術室的走廊時亮着的綠色手術燈正好熄滅,岑木木無措慌張的看着站在手術室前的林蒼和談夢,眼底一片通紅,他徑直跑到林蒼面前,帶着哭腔甚至在哭喊着:

“爸,媽媽怎麽了?”

岑木木努力克制自己聲音的顫抖,可是依舊沒辦法控制自己不停的哭出來,眼淚像斷了線一樣從眼裏流出來,這是他第一次叫爸爸,叫的順口而無助,林蒼看着兒子那樣求助的看着自己,自己卻無能為力,咬了咬牙,說道:

“還有爸爸。”

這時手術室的門開了,岑木木瞬間轉過身滿眼都是期待的看向走出來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卻遲遲不敢邁動步子。醫生戴着口罩被蒙了半張臉,走出來後一言不發的走向林蒼,無框眼鏡後的雙眼帶着岑木木看不懂的情緒。

“林董。”

醫生說了兩個字,然後不再說話,向手術室的方向伸出手。林蒼深重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看向岑木木,目光裏不再有威嚴:

“去看看她吧。”

岑木木睜着眼睛盯着林蒼,卻有些無神,這時林潭卻突然走過來,拉着他跟着前面一位護士朝着手術室裏走。到了手術室岑木木隔着藍色的簾子只看到一只蒼白的手臂露在外面,岑木木卻突然停住不動了,他不敢走過去,不敢去看。

林潭回過頭看他,岑木木雙眼死死的看着藍色簾子,卻一步都不邁動步子。林潭松開了他的手,朝護士使了個眼色,兩人退了出來,讓岑木木一人留在了那裏。

岑木木整個人都在顫抖着,想喊卻發現喉嚨喊不出聲音。

“是木木嗎?”

簾子裏面傳來一個虛弱無比的聲音,岑木木伸出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裏面的聲音又喊道:

“木木來。”

岑木木才一小步一小步的邁開步子,接着伸手撩開簾子,一點一點移動目光,去看躺在手術床上的人。

岑小繁躺在床上,蒼白的臉上仿佛只有兩條黑黑的眉毛,連嘴唇都毫無血色,她沒有連氧氣,只是手上夾了監護儀。

岑小繁用力笑了笑,這一笑似乎是耗費了她所有的力氣,然後努力把手擡起來,招呼岑木木過來,岑木木走過去,還沒到手術床前腿就軟了下來,慢慢蹲在手術床邊,緊緊的拉着岑小繁漏出來的手:

“媽媽。”

岑小繁的呼吸聲分明,眼角劃過一滴淚,映濕了枕頭,她眼睛還是帶着笑意,費勁全力的開口:

“木木要乖,聽爸爸的話,你和第安,我已經,和你爸爸,說了,他不會,阻止。木木,媽媽,對不起你,一直對、對不起......”

岑木木擡頭用力眨着眼和岑小繁對視,拼命的搖着頭:

“沒有,沒有,媽媽你會好的,媽媽!”

岑木木從來沒有這麽用力的說過話,用力到心髒都在顫抖,可是岑小繁嘴角帶着笑的看着他,然後忽然間,岑木木就感覺不到她也握着自己手的力度了,雖然僅僅是一點點。岑木木長大了眼睛跪在了手術床前,看着岑小繁就那麽閉上了眼睛。

岑木木用盡全力抓着岑小繁的手,嘴裏一直在喊媽媽、媽媽、媽媽,可是再也沒有人回應。岑木木從喉嚨裏發出小獸被困時一樣的嗚咽聲,他緊緊的閉上眼睛,把腦袋埋進膝蓋,後背一抽一抽的發抖......

岑木木猛的松開岑小繁的手,一下子站起來,跌跌撞撞的跑到手術室門口,看到林蒼就一下子跑過去,猛的跪下,雙手用力扯着林蒼的褲子,聲音嘶啞道:

“爸爸,救救媽媽!我求求你救救媽媽!”

岑木木哭的撕心裂肺,林蒼不知覺的眼底也氤氲出一點霧氣,看着岑木木跪在地上自己卻不知道該怎麽把他拉起來。林潭站在一邊撇過臉,雙眼裏充盈着血絲,用力吸了吸鼻子,看到站在不遠處一臉茫然的陳念祖。

岑木木忽然覺得自己抽噎的呼吸不過來,嗚咽聲變成了用力沉重的呼吸聲,最冷靜的談夢立刻注意到他的變化,厲聲喊過醫生,下一秒,岑木木雙眼緊閉,然後向地上倒去。

陳念祖在走廊盡頭看到了一切,他一開始還莫名着,直到岑木木暈倒,才隐隐約約猜到什麽,立刻跑過來,想去扶正在被醫生護士架起的岑木木,卻被人一把拉住,林潭臉色不佳,拉緊了陳念祖不讓他過去,陳念祖怒目而視:

“你他媽放開!”

林潭只是盯着被擡到擔架床上的岑木木,淡淡說了句:

“你是醫生嗎?”

岑木木被轉移到病房,陳念祖被林家的保镖攔在外面,不準進去,林蒼和林潭都在裏面。陳念祖臉色鐵青的罵了句娘,掏了手機就給唐第安打電話,那邊明明快中午了,可是剛剛的信息唐第安也沒回,現在電話也沒接。

“後悔去吧你。”

陳念祖憤憤的說了句,他在家裏也是個大少爺,哪裏受過這種氣,可是裏面的人是岑木木,一是自己的初戀,二還是自己的嫂子,于是只能壓了自己的脾氣,在門口等。

林蒼坐在病房的沙發上,林潭站在病床前皺眉看着面無血色的岑木木,嘴唇都是蒼白的,雙眼緊緊的閉着,似乎也沒了呼吸一般。

林潭轉眼看向林蒼,抿嘴,說:

“哥哥醒過來會怪我們的。”

林蒼坐在沙發上看着窗外,嘆了口氣,起身,卻沒有回答林潭的話,只是說了句:

“你看着他,我去看看你媽。”

林潭眼裏情緒明滅,帶着絲絲的懷疑和審視,卻沒有說話。

岑木木醒來的時候腦子是空的,他反應了好久才想起這是哪裏,發生了什麽事。下一秒他掀開被子就想往外跑,卻被一直守在床前的林潭拉住,林潭沉聲道:

“哥!”

岑木木用力的睜大眼睛,看向林潭,眼裏流露出憤恨和決絕:

“你讓開。”

林潭閉了閉眼,一把抱住岑木木,抱的很緊,讓岑木木沒有力氣推拒。岑木木咬緊了牙關,死命的推林潭。

“你讓我去見她!”

林潭依舊緊緊的抱着,與其說抱着,還不如說拖着。

“她死了。”

林潭冷着嗓子說了這樣一句話,剛剛給岑木木打了鎮定劑,如果讓他再去,難保還是要給他打藥,可是藥打的太多對人體傷害很大。

岑木木聽到林潭說的話的時候周身的力氣突然沒了,半晌呵呵笑了兩聲,腿也沒了力氣,幸好林潭托住。

林潭把他放到床上靠着,給他倒了一杯開水放在床頭櫃上,眼神關切的看着岑木木:

“爸爸在處理這件事,哥你好好休息好嗎?休息好了才有力氣送岑阿姨走。”

岑木木卻不理他,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慢慢的笑了起來,邊笑邊流眼淚。思維還沉浸在母親已經痊愈的時候,可是突然告訴他,人沒了。

陳念祖還守在門外,不停給唐第安打電話,一開始是沒接,到最後就是關機狀态。陳念祖現在是最一頭霧水的時候,見不到岑木木、也聯系不上唐第安。

看到岑木木病房前守着的那兩個虎背熊腰的壯漢,陳念祖想要闖進去的念頭只能作罷。

忽然間門開了,陳念祖看過去,是臉色也不太好的林潭,陳念祖別過臉,卻沒想到林潭朝着自己走來。

“你去陪一下哥哥,我去找我爸。”

林潭對陳念祖說話的語氣依舊冷靜,并且帶着命令,陳念祖火氣一下子上湧,可是想到岑木木,生生壓了這火,進了病房。

進去後看到的就是呆呆的睜着眼睛無聲的流淚的岑木木,陳念祖走過去,站着看躺着的岑木木。他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進來。

“岑木木。”

陳念祖叫了一聲,岑木木卻沒什麽反應,眨了眨眼睛,依舊沒有看他。

“我在聯系唐第安。”

聽到唐第安的名字,岑木木才動了眼珠,看向陳念祖,眼神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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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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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