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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滿心的詫異中, 林珅點開了那條“認親”新聞。
《麟城要聞》這欄目名字起的很像那麽回事,其實性質更類似于八卦小報,平日裏除了轉發交警提醒和天氣預報, 就是挖掘一些豪門家族的花邊新聞,因每次都把故事講的繪聲繪色,在本地很是有一批受衆。
當然, 所謂“新聞”裏,十件有九件是看圖說話, 但林珅覺得, 那唯一的真事恐怕就讓自己給撞上了。
因為,她在報道裏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名字——林妄生。
林放攬着的那個冷漠青年,竟然就是林妄生!
與書中的外貌描寫不同, 照片上的男人雖然相貌不錯, 但并沒有帥到驚天地、泣鬼神的地步,要不是照片下方的标注裏無可辯駁的寫着他的名字,林珅恐怕還要猶豫一會兒。
再往下讀,文章裏“少年走失”、“歷經風雨”等詞格外刺眼, 一條條、一件件, 都能與她所熟知的經歷對上。
“林董怎麽又認孩子了?”羅悌往嘴裏扒了一口飯,眼神往她這邊飄, “老板你這算不算是天降弟弟?”
不,我這是天降閻王。
将手機往羅悌臉上一砸, 看着對方手忙腳亂的去撿手機, 林珅擡手抹了一把臉。
期待已久的男主終于現身,她卻覺得有些不真實。
新聞裏的男人真的是林妄生嗎?
如果是的話,他為什麽現在才出現?
正想着呢,那邊的羅悌剛把手機撈起來, 啃雞翅時沾了菜油的手一滑,本就遭遇了一場劫難的老人機一下子又蹿了出去,咕嚕嚕的滾落到了林珅的腳邊。
這手機也不知道是羅悌從哪裏搞來的,有點像二十年前的款式,屏幕只有食指長不說,還有全子母鍵盤,經過兩次重摔,電池終于不堪重負,脫離了手機這道囹圄。
這竟然還不是一體機。
秉持着對古董的尊重,林珅彎腰去撿,卻發現在電池凹槽的部位,有什麽東西在閃着紅光。
紅色的光點在黑暗中明明滅滅,閃的女孩勃然變色。
這是個發信器!
“你這手機,是從哪來的?”她努力壓制着聲線裏的顫音。
“從二手市場買的。”羅悌察覺出了氣氛不對,立馬放下了筷子,“賣我手機的是一個高瘦的男人,戴着棒球帽,只答應現金交易,古古怪怪的,我以為他手機是偷的,就……”
偷個大頭鬼!
這就是一個套!
林珅猛的站起來,一腳踩到了分家的手機上。
“老板?”羅悌驚叫出聲。
“別吃了!”林珅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把鑰匙給我,我去對付那對姐妹,你去二樓的東西都收拾好,咱們立馬開車離開這裏!”
這麽說着,她一把奪過羅悌剛掏出來的鑰匙,兩三下打開了關押着白氏姐妹的屋門。門裏的兩姐妹見她沖進來,皆是一驚,發現她身上沒有繩索束縛後又是一喜。
“林珅!”白采萱激動的臉都紅了,“你是來救我們的嗎?”
“我是來帶你們逃命的。”這麽說着,林珅為她倆松綁,“你們之前都聽了那綁匪說的話吧?”
“你是說,欠錢的事?”白采夢遲疑的說道。
“對!”林珅一把按住她,“方才我已經套出了那綁匪的話,原來在他之上還有一個更大的債主,他之所以把咱們綁來這裏,就是為了用咱們抵債!”
“現在那債主的人已經在路上了!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白采萱和白采夢聞言俱是一驚,哪怕餓的頭暈眼花,也咬牙跟着她往外沖,誰知剛跑出房門,就迎面撞上了從二樓下來的羅悌。
“你們要去哪?!”
青年大吼一聲,拔腿就追。
林珅帶着兩個吓得魂飛魄散的大小姐立馬往屋外沖,一路跑到藏着車的草垛前,剛拉下罩在外面的迷彩布,羅悌就殺了過來,一手一個,把白家姐妹給推進了車子。
“上車!”林珅一推青年,也麻利的鑽進了車廂。
羅悌腦子不太行,但執行力一流。
一進入車子,他便踩下油門,兩三下拐出院子,沖進山道。
“他在幹什麽?!”
差點被甩到車門上的白采夢發出了尖叫。
“他正在幫助我們擺脫大債主的追擊。”林珅解釋道。
“他明明是綁匪,為什麽要幫我們?!”
“哦,我沒說過嗎?”林珅張口就來,“這家夥是個精神分裂,現在幫我們的是他的善良人格。”
“???”
白家姐妹一臉的“我讀書少,你別騙我”。
沒空管她倆的想法,林珅看着被甩在身後的鄉間別墅,咬住了下唇。
她早就該想到,為什麽原書裏男主輕而易舉就解決了綁匪?綁匪的伎倆在他面前無所遁形,就連藏身之處都被摸了個底掉。
答案只有一個,他早就知道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林妄生這家夥不知道怎麽得知了綁票的計劃,通過在綁匪手機上動手腳,早就掌握了全局的動向。在這開挂狗男人面前,被完全看透的綁匪自然鬥不過他!
從新聞可以得知,他今天才剛被認回林家,恐怕還沒來得及名正言順的插手這事。
林珅扪心自問,如果她在林妄生的位置,肯定會派人看着所有當事人,就等着他去摘去勝利果實。
“趴下!”開車羅悌突然大吼一聲。
疑似槍聲的巨響傳來,在飛濺的玻璃渣中,後座的三人應聲卧倒。
把白家姐妹一手按倒一個,林珅看着粉碎的玻璃——這次,是真家夥。
狼人上警了。
而在林家老宅中,則是另一番熱火朝天的景象。
為了慶祝兒子回歸,林放舉辦了極為隆重的歡迎晚宴,幾乎邀請了麟城的所有名流。
燈火輝煌的大宅內,觥籌交錯、衣香鬓影之間,人人言笑晏晏,誰也看不出來,這家竟然有女兒被綁在外。
林妄言坐在角落裏,手裏拿着一杯馬提尼,身上沾着濃濃的酒氣,每當有人想走上前,就會被他狠瞪上一眼。
即便如此,樂意碰一碰運氣的也大有人在,一名穿着露肩長裙的美麗女子款款走來,頂着男人的眼刀,搭上了對方的酒杯,紅唇含上了杯壁,眼波流轉。
林妄言眉毛一挑,擡手把杯中雞尾酒潑到了女子妝容精致的臉上。随着一聲驚呼,女子連退數步,狼狽的遮住臉,被侍應生攙扶了下去。
有了這個前車之鑒,原本躍躍欲試的男男女女都老實了不少。
“火氣真大。”
一只酒杯被擱到了林妄言面前,男人順着對方搭在杯沿的手指向上看去,正想發怒,卻在看清來人之後一下子就啞了火。
何清琉一手穩住被子,另一只手插在褲兜,正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你來幹什麽?”林妄言下意識的往他身後看去,像是在找什麽人,“林珅呢?”
“問的好。”青年垂下眼眸,“未婚妻被人綁架,準岳父卻在大肆慶祝,還暗示婚約可以換人,我難道不應該來看看這位能耐頗大的小舅子嗎?”
何清琉把手從口袋裏抽出,将一樣粉色物品放到了桌上。
林妄言定睛一看,竟是林珅的手機,只不過上面多了幾道明顯的劃痕,像是磕到了石子上。
這只手機的出現,一下子把林妄言從酒精帶來的迷蒙裏給硬拉了出來。
林珅……被綁架了?
重新環顧整個會場,林妄言突然發現,這麽盛大的場合,這麽重大的事情,自己這個異母妹妹真的從頭到尾都沒露過面。不光是她,連每逢宴會都會盛裝出席的林娥嘟幾人都不見了蹤影。
幾乎是下意識的,林妄言将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人群。在那裏,林放正将林妄生介紹給合作夥伴們,瞧那熱情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那是他的獨子呢。
對于這父慈子孝、其樂融融的一幕,林妄言打從心底覺得惡心。
“你來找我,難道是想伸張正義?”他不無諷刺的說道,“老頭子既然願意給你補上一個未婚妻,那就是不願意去管她死活了。我那群好妹妹想嫁給你的只怕能從這裏排去塞納河,你又何必自找麻煩?總不能才剛認識幾天,你倆就海誓山盟了吧?”
“林總說笑了。”
何清琉手指沿着杯沿轉了一圈,同樣是從酒場裏走出來,他身上卻幹淨的像是在花圃中閑庭信步,就連淡淡的酒氣也像是夜晚的花香,飄忽又悠遠。
“我與令妹感情如何,無需勞您操心。不過,林董恐怕是老糊塗了,以為拿個随随便便的玩意兒就能搪塞我們何家。”
“令我有時分不太清,他到底是想與我們結親,還是單純的想要結仇?”
最後兩個字被青年咬的極輕,像是酒香浮動間的含糊其辭,卻徹底驚掉了林妄言身上殘留的酒意。他猛地擡頭,像是從未見過這人一般,死死盯着何清琉,脖子上的青色血管因用力而浮起,乍看上去,竟有些恐怖。
“你是什麽意思?”林妄言一字一頓的問道。
然而何清琉只是輕笑。
在耀眼的燈光下,他的嘴唇因酒液而殷紅,異常绮麗,卻像極了暗香浮動間的猩紅蛇信,然而這不過是一瞬,林妄言眨了一下眼睛,方才的幻象又消失無蹤。
“我的意思是,林總有個好妹妹,”何清琉輕聲說道,“但未必有個好弟弟,不是嗎?”
深吸一口氣,林妄言扯松了頸間的領帶,“老頭子絕對不會報警,他見不得人的事太多了。加上上次林珅在董事會讓他下不來臺,誰知道他會幹出些什麽來。”
“是嗎?”何清琉偏過頭,不遠處,一臉倉皇的白亦絲正試圖靠近熱熱鬧鬧的小團體,而端着酒杯的陸姬琦不着痕跡的給她讓開了必經之路。
林妄言擡手抹了一把臉,“說吧,你要我做什麽?”
青年聞言舉起杯,剔透的杯沿抵在唇間,“我想你去警局,幫我保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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