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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斐幾乎是瞬間就退了一步,再沒了剛才在茶館裏氣勢,在只有他跟陸決亭的環境裏,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昨夜的恐懼。
陸決亭笑盈盈的看着他的動作,同時動手把他拉了進懷裏,俯在沈斐耳邊說:“躲什麽啊,躲得掉嗎。”
他用微涼的手指勾滑過沈斐的發燙的臉頰:“心機叵測,喪心病狂,令人作嘔,嗯?”
沈斐後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內心顫栗一聞到陸決亭周身的氣息,開始掙紮起來,推拒着他,卻發現陸決亭力氣大的驚人,根本掙脫不開。
他有些慌亂地色厲內荏道:“死變态,滾開!放開我!”
陸決亭扔掉了礙事的雨傘,兩人暴露在雨簾下,周身都被打濕了,他一只手環住沈斐的腰,另一只手撫上了沈斐的脖頸:“我倒是不知,你今天還有力氣這番折騰。”
“乖一點。”陸決亭聲落,沈斐的脖頸一痛,旋即眼前一黑。
陸決亭雙手攬抱住沈斐,将他放進自己的車裏,毫不在意兩人已被淋的濕透,甚至心情愉快的哼着一首不知名的歌。
優雅耐心的獵人載着自己的獵物,心滿意足的滿載而歸。
線條流暢的銀灰色保時捷車駛過,濺起小小的水花,一柄黑色的大傘孤零零的被人抛在無人的街頭,被一陣風帶的更遠。
将他抱回去以後,他迅速将兩人的衣服剝光。
看着沈斐一身自己留下的暧昧痕跡,眼睛亮了亮,心底的滿足感讓他動作輕柔了點。
沈斐模模糊糊被吻醒,腦子又昏又沉,又熱又冷,身子蕩在水生火熱之中,他可能真的發燒了。費力的睜開眼睛,看見又回到了這張床上,當即崩潰地破口大罵:“滾,**!滾開,你腦子有病啊。”
略
這場情事下來,沈斐成功的從低燒轉為高燒,渾渾噩噩,頭昏腦脹,整個人像被放在冰天雪地裏,下一面又入了油鍋。
朦胧中,有人抱住自己,柔聲細語的在自己耳邊誘哄些什麽,然後自己張開了嘴,有水伴着藥片喂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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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斐再醒來的時候,屋裏窗簾被拉的緊實,望着這噩夢般的房間,一時不知今昔是何。
他坐了起來,身上被套上了一件寬松的棉質睡衣,渾身的酸痛也消減了。摸了摸自己的手機,發現已經是從那天起的第三天晚上了,自己竟然整整昏睡過去一天一夜加上一個白天。
他迅速起身,連自己的衣服的沒再去找,快步走向客廳想去擰開大門。
可是這次沒這好運,門把擰動反複擰動幾次,門根本沒有要開的跡象,門被鎖上了。
沈斐下一秒就想砸門,但他不能判斷是陸決亭是不是已經出去了,若是沒有再驚動了他怎麽辦。
剛這麽想着,身後就傳來了那道沈斐不想聽見的聲音。
“醒了?想去哪呀。”
沈斐動作僵硬,半晌兒轉過身,看見站在二樓悠閑地趴在欄杆上正淺笑盈盈看着自己的陸決亭。
沈斐緊抿着嘴唇,緊繃着嗓音:“我要回去。”
“回去?回哪呀?”陸決亭像真的十分疑惑地問道。
沈斐咬牙切齒:“我要回家!我公司還有很多事......”
“我忘了跟你說哦,路也衡簽了寧光了,誠樂娛樂接下來也會被寧光合并。”陸決亭打斷沈斐。
“誠樂娛樂沒了,路也衡也不要你了,你以後就在我這裏。”
一張臉蛋兒還是驚人的漂亮,像一只漂亮的梅花鹿,水潤的眼裏澄澈無辜的亮光。
這樣的外貌跟路也衡站在一起也不多呈讓。
誰能想到這樣如珠如玉一般的人物,張嘴就是青面獠牙,揚手就是挫骨揚灰呢。
陸決亭從樓梯上走了下來,走到沈斐身前看着他蒼白的臉色,擡手摸了摸他的臉。
沈斐不可控制的瑟縮了一下,他壓下心頭的恐懼,艱難的開口:“我不要了,我以後會消失在你跟路也衡面前,你放過我,放我離開,我再也不會礙着你們的眼。”
“錯了。”陸決亭豎起修長的手指放在沈斐嘴邊,他笑眯了一雙桃花眼:“路也衡五年前肇事逃逸,今被爆出身敗名裂,金主沈斐與其分手後與陸決亭在一起,兩情相悅,幸福美滿。”
陸決亭的笑容逐漸加深:“這才是正确的結果。”
陸決亭明明說的是一個童話故事般的美好結局,沈斐卻從心底升起一股不可抑制的寒意。
為什麽他連這事都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麽!
“不,你不會這麽做的。”沈斐聽見自己毫無底氣的反駁。
陸決亭反問道:“我為什麽不會?你覺得路也衡對我而言是什麽?”那語氣帶着輕飄飄的不屑。
他此時才深覺,自己已經走入了一個布置好的陷阱深淵,自己未曾察覺,腳下就都已是無法掙脫的天羅地網。
不行,自己不能再呆在這裏了。
“我要出去,你準備關着我?”沈斐極力克制着讓自己的聲音不要發抖。
陸決亭瞳孔一閃,繼續笑着說“當然不是,我怎麽會限制你的自由。”
“但你再來找我的時候,我希望你能準保好足夠誠意的見面禮哦”
他擡手按上密碼鎖的指紋,将門打開。
沈斐立刻奪門而出,如同身後有如狼似虎般地東西在追趕他。
陸決亭看着沈斐狼狽而逃的背影,強行關着有什麽意思,他要的可是沈斐自己心甘情願的走進來。
五年前這件事知道的根本就沒幾個人連上陳戚,路也衡,加上自己也不過三個人。
那時候他們剛剛在一起,路也衡正是年輕氣盛的年紀,心裏有怨,三天兩頭跟自己找不痛快。那天路也衡還喝了酒,情緒更加不穩定,沈斐那時候也少爺脾氣,幾句話一頂,路也衡就開車跑了出去,一路疾馳,撞了一名男青年。
一下把人撞出了四五米遠,腦袋到身下全是血,路也衡那時候年紀不過二十出頭,見這場面也吓得血色全無,除了沈斐他根本不知道能找誰。
人在救護車上就已經沒氣了,到了醫院醫生直接搖了搖頭。
五年前這事兒剛出就被自己狠狠壓下,路也衡剛剛出道,若是此事爆出,他基本就算是被毀了。為了将此事私了,前前後後光封口費都花了将近三千萬。
從那以後,路也衡的脾氣也收斂了不少,後來能呆在自己身邊這麽久,跟這件事也脫不了關系。
那家的人收了錢,應該不會再亂說才對,那陸決亭到底是如何知道呢。
路也衡會将這件事告訴他嗎?他有什麽必要告訴陸決亭這種事呢?
陳戚又是從大學畢業就跟在自己身邊的人,完完全全算是自己的心腹,若是不得自己信任,怎麽可能會留在身邊這麽多年。
陸決亭到底是從何得知?
而且,路也衡跟陸決亭到底是什麽關系?
即使是路也衡自己一廂情願,兩人一直所表現出的也是久別重逢的朋友模樣。
今天陸決亭說的那句話的意思是在拿五年前那件事威脅自己?他會真的把路也衡這件事爆出來嗎?
沈斐回到家中坐在沙發上,想的腦子都快炸了。
路也衡回到家裏的時候,看見窩坐在沙發上的沈斐,心裏立馬一松,卻不願意表現出自己很期待的等了很久的樣子:“哼,你還知道回來。”
沈斐看着路也衡,一句話也沒說。
路也衡以為他還在為那一巴掌生氣,知是自己過分,變扭半晌走了過去蹲了下來:“幹什麽不說話,還在生氣?你現在怎麽這麽小氣,而且要不是你突然發瘋,我也不會.....”路也衡攥了攥手掌,算了。
他對上沈斐凝望着自己有些微微發紅的眼眶,心下驀地一軟,無奈地說:“要不你還回來?”
沈斐看着這張依舊牽動自己心弦,帶來心底陣陣抽痛的臉,想起來陸決亭說的過的話。
對上路也衡深邃的眼睛:“你跟寧光簽約了?”
“沒有,誰跟你說的。”又像是像故意引起沈斐緊張一般說了一句:“目前沒有。”意思是保不準以後了。
他裝作不經意地看着沈斐的臉色,像是送了一口氣,卻并沒有像自己預料那般過來挽留自己。
路也衡對沈斐現在的處境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但他并不知道沈斐到底在經歷着什麽。
他對此一無所知,只認為這是誠樂娛樂正遇到了一次不那麽好過的危機。
在這種情況下,沈斐應該更加害怕自己離開才對,怎麽會這樣一副回不過神,要哭不哭的表情,連句軟話也不說。
“你跟陸決亭,到底是什麽關系。”沈斐最後問道。
原來還是在糾結這件事,都多少年了都過不去這個坎了。
路也衡決定跟沈斐說清楚,不再吊着他:“我們高中的時候做過一年同桌,我們成為了朋友,我暗戀過他,但後來發生的事你也知道了,我并沒有機會能告訴他。”他停了停像在思考一個措辭又繼續說:“我們現在就是朋友。”
“我承認他在我心裏有些特別,但是那又如何,你又不願意放人,我跟他還有可能發生些什麽嗎?你到底有什麽不放心的。”路也衡從來沒這麽耐心的跟沈斐說過話。
“不是,我是說他對你。”沈斐神情并沒有放松下來。
路也衡被問的一愣,覺得沈斐關注的重點有些奇怪,但還是開口說了:“我不确定他知不知道,但是他應該就是當我是朋友。”
是啊,你的這位好朋友,正計劃着讓你如何身敗名裂,徹底葬送你的娛樂生涯呢。
路也衡話說完,臉上有些疑惑,還沒想再問,就被沈斐抱住了。
沈斐的身軀在發着抖,像在害怕。路也衡站了起來将他抱起,沈斐趴在路也衡耳邊疲憊地說:“我累了,我想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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