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兩個未知數
二月的一天,媽媽開車帶兩人出門.那天風很大,樹枝被吹的唰唰直響,冬春交際,天陰沉沉的,顯的很低很低,一場暴雨似乎就要來臨.
梳樓看着那束菊花,心悶悶的,乖巧地坐着,一言不發.
車內安靜地出奇.平時媽媽還會找兩個孩子說話,緩和氣氛,可那天她也蹙着眉.
梳樓莫名地緊張.她原本以為是去孤兒院的,臉色刷白.可之後卻發現是在往墓園走,才大概明白了什麽.
男子的照片貼在石碑上,有着成年人的剛毅與俊美.鼻子很是精致,令他看上去,頗有些貴族氣息.
媽媽仰頭揉了揉眼,笑着說,“這風怎麽只把沙往眼睛裏吹?吹的眼睛好酸啊。”
秋烯焰聽到她的哽咽,目光沉沉地盯着墓碑上的照片。
&&&&&&
“翻螃蟹的時候呢,要像這樣輕手輕腳的走到石頭旁邊,等水清了,再小心地翻開石頭的一個角,要盡量不讓水污濁.若是看到螃蟹了,就用食指按住它的背,不要太用力把它壓碎了,也不要太輕讓它溜走,之後用大拇指抵着它的胸膛,就可以把它捏起來了,這樣也不會被它的鉗子傷到.”
&&&&&&
兩個孩子磕了頭,回到車裏等媽媽.梳樓又看了一眼照片,她的年齡不足以去分辨器官的形狀,卻總覺的有些地方很熟悉,有種莫名的親和感.這時才想到秋烯焰,看了他很久,原是想找些共同之處,卻發現他郁郁的臉太過熟悉,令她根本想不起照片上的人.
她懶的再去想,只是不時側頭看看窗外風中羸弱的女子,悲傷地坐在地上,似乎已累極了.
她心裏一緊,輕喊了聲,媽媽。對她而言,媽媽只是她認識的兩個字而已,可來到秋家,她卻深深體會了母愛,竟對她也不吝惜.
從前她擔心被送走.有不少小朋友是被領養再送回去的,她擔心也情有可原.可後來逐漸明白,媽媽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讓她走.
她自己的爸爸,她卻不敢再去想了.欠他的養育之恩,大概只有在她有獨立行動的能力時,再去想辦法了.
秋烯焰望着窗外,一個穿着大衣的男人拖着笤帚在掃落葉,似乎是風太大了,身子竟然有些佝偻。他掃的很慢,卻很細心。可是那些樹葉被掃到一旁後又被風吹起,拼了命地想要飛走。
Advertisement
“傻瓜。”他低聲咕哝。
梳樓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想弄清楚剛剛他是不是說話了。“你說什麽?”
秋烯焰仿佛沒聽到,将車窗搖了下來。“那些樹葉企圖依賴風,真是傻瓜。”
可是呼嘯的狂風湧進車內,梳樓的眼裏進了風沙,用手去揉,所以沒有聽到秋烯焰的話。
到了六年級下學期,老師們發了瘋地讓學生寫作業做試卷抽查背誦.
秋烯焰好學生的頭銜放在那裏,倒是苦了金部一,隔三差五就被老師叫去默寫.眼看區別待遇這麽明顯,金部一怒了,我考不考的上市重點附中那是我的事,要你天天虐待祖國盛開的花朵啊!
老師考慮到學生情緒,竟放了他.
梳樓的應用題設了兩個未知數,老師盯了她很久.
“梳樓同學放學了來辦公室一趟.”
梳樓點頭答應.四年級的學生剛學一元一次,她這不是寸心賣弄,只是尋了個巧.後來才想到,不設未知數倒更簡單.
林桔桔好奇問她是不是做錯了被老師留下.
梳樓搖了搖頭.她的頭發已經長及肩,柔順地披着,在耳邊有兩個細細的辮子.媽媽看她時,總是怔怔的發呆,那目光像在透過她去看另一個人.
“梳樓,你的眼睛真好看,鼻子也是.”
梳樓笑了笑,說了聲謝謝.小孩子已經長着一副少女精致絕倫的相貌,笑起來總是如滿城柳絮萬花齊放般動人魂魄.早已不屬于她的年齡.
彥都問她放學後可不可以和她一起回去.那樣子像一個腼腆少年終于鼓起勇氣向喜歡的姑娘告白.
梳樓像沒聽到一般垂頭吃飯.
彥都沒了勇氣,一聲不響吃着飯盒裏的排骨.
林桔桔尴尬地緊,從黑色鏡框邊緣打量着兩個人.只覺的空氣重的令人擡不起頭來.
似乎終于吃完了,梳樓擦了擦嘴角,低聲說,“可是今天老師讓我留下來,彥都同學應該有聽到的吧”
彥都側頭看她,“我知道啊.我可以等着你啊。”桃花眼裏含滿期待.
“不用麻煩了啦.我應該是要和哥哥他們一起回去呢.”梳樓尴尬地笑笑。
彥都眼裏的色彩暗下來,臉漲的通紅.
梳樓又說,“要是以後住的近了,彥都同學就可以和我們一起回家了呢……”
彥都失望地點點頭。
梳樓整理好書包後,才想起要去辦公室.于是悻悻走出去,心中暗自叫苦,沒見過多設未知數也要被找去談話的.
辦公室的老師還坐着談天,這間辦公室裏有八個老師,此刻裏面坐了五個.有的老師正收拾東西,大概要回去了.
梳樓喊了聲報告.一個老師打量了她一眼,笑的慈祥,“這個是老夏的課代表,聰明着呢.”說着又對她說,“找夏老師啊”
梳樓點了點頭.
“夏老師剛出去,他包還在,大概還要回來的.你坐下來等吧.”
梳樓道了謝,局促地坐下來.幾個老師又開始聊天.剛剛收拾東西的兩個老師已打過招呼回去了.
梳樓有些急了,踮着腳在地上畫着圈。秋烯焰這次剛好可以有借口不等她了.
牆上的時鐘時針已轉了半圈,那幾個老師也起身要走.“別等了吧,他大概回去了.包是忘了拿吧.”
梳樓覺的有道理,說不定,老師忘了要她留下來.
“打個電話問問吧,讓個小孩子等了這麽久.”
“喂老夏啊,你在哪兒呢你們班有個學生等了你很久了啊.”
“奇怪,你們老師都不知道你在等他。”那個老師挂掉電話對梳樓說。“等等吧,大概會回來一趟。”那個老師走到門口,看了梳樓一眼,又走回來打開抽屜看了看,确定沒什麽東西之後才又走出去。末了,又加了一句,“要是他沒來你就先回去吧,這個門拉一下就好了的。”
梳樓又道了謝,一肚子委屈.要是秋烯焰不等她,她就要一個人過馬路了.
&&&&&&&&
“爸爸,現在是綠燈,我可以過去嗎”
“嗯,過去吧.”
可是那輛車卻一個急剎車,顯些撞在自己身上.她驚恐地回頭看爸爸,他正背過身去打電話.
“小孩子小心點!”司機看她小,倒沒有怎麽兇她。
她唯唯諾諾地點頭,突然覺得自己很委屈。
&&&&&&&&
早該明白了啊。梳樓有些無奈地看着時鐘,爸爸他一直不喜歡自己,早就該明白了啊。
“梳樓同學,真是對不起,讓你久等了。”門口走進一個男子,四十多歲樣子,蓄着短短的胡子,大概是忘了剃吧.
“沒有沒有.老師有什麽事嗎”梳樓站起身來,險些以為爸爸出現在了門口。
秋烯焰看了看表.放學三十分鐘了,值日生也該放了吧.他素來沉的住氣,眼見學校已少有人影,他還是坐在跑道邊的石凳上又等了等.臨近夏天,知了扯着嗓子在樹葉間嘶鳴,天空晚霞一片,落日斜挂在遠處的樓頂,照的瓷鑽熠熠生輝.
秋烯焰聽到周圍的風聲,皺了皺眉,起身往四年級的教學樓走去.
教室裏已打掃幹淨,桌子也放的整整齊齊.講臺上卻還放着女生的背包.
數學老師拉了張椅子在梳樓身邊坐下.細細打量着梳樓.
梳樓臉微熱,手死死抓着校服,聲音裏有微不可察的顫抖.“老師,如果沒有事,我,我該回家了。”
男人眯了眯眼,将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裏.他突然向前将梳樓攬在懷裏.
梳樓的心跳失了節奏,她覺察到老師的身子在不自覺的顫抖.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繞在她腦海裏,讓她險些哭出來.她拼了命地掙紮,卻哪裏動的半分.“媽媽,會,會擔心的。”一開口,就發現自己聲音抖的厲害。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