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二節課,江措站在講臺上道: (13)
你別吓我,老師你怎麽了?”
江措深深嘆了口氣,把一直憋着的情緒壓下去,才低頭和葉司嶼對視,小孩兒已經哭的稀裏嘩啦,卻還是死死抱緊自己,甚至眼底帶着安慰和心疼。“老師,老師你在難過嗎?”
葉司嶼一邊流淚一邊睜大眼睛和江措對視,江措低下頭,吻了吻人的眼角,然後撇開視線,伸手扯過他緊緊抱在自己腰上的手,抓在手裏,語氣依然有些肅然,卻比剛剛回暖了不少:
“上去洗澡,先睡覺。”
葉司嶼卻還是不肯,因為江措親了他,所以他大着膽子小心親了下江措的下巴,小聲問道:
“老師,你還趕我走麽?”
江措看着人爐火純青的裝可憐,伸手報複似得捏了一下他的耳垂,卻無奈的開口:
“聽話一點。”
看似答非所問,葉司嶼卻大大松了一口氣,緊緊抓着江措的手上樓。江措等葉司嶼洗澡,打開電視心不在焉的看,但其實眼神早就走神了,半晌,看到個白花花的肉體站到自己面前,葉司嶼脫得光溜溜,一絲遮掩都沒有,眼裏帶着水光:
“老師,我想和你一起洗。”
江措臉上帶着了然,小孩兒想哄他開心,他搖了搖頭:
“你去吧。”
葉司嶼還是站着咬着唇不說話,江措偏了偏視線,就看到小孩兒縮在後面的左手,他皺了下眉:
“手怎麽了?”
葉司嶼憨憨的笑了下:
“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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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葉司嶼說完,江措就把他的左手捉過來了,然後表情又回歸嚴肅。葉司嶼剛剛被那個保镖推開,左手先着地,手腕到手背上一片猩紅的擦傷,有的地方還在滲着小血珠。
“擦了藥就不能洗澡了,我今天出了好多汗……”
葉司嶼看江措準備幫他上藥的時候說,江措擡頭看了人一眼,葉司嶼抿了抿嘴:
“老師我想洗澡。”
最終還是江措也脫了衣服,兩人擠在花灑下,葉司嶼舉着那只傷着的手不碰水,江措幫他打沐浴乳,給人揉全身的時候小孩兒就貼上來了,光溜溜滑嫩嫩的皮膚貼在自己身上,江措不硬就是有問題。
兩人大小不一的下 身碰在一起,葉司嶼主動用好的那只手去摸江措,江措拿他沒辦法,聲音沙啞道:
“別鬧。”
葉司嶼擡起頭,霧蒙蒙的浴室裏小孩兒的臉顯得更純真,他對着江措笑了一下,然後蹲了下去。
江措根本沒來得及阻止,小孩兒就張開嘴把他硬挺的東西吞進嘴裏。
江措想推開小孩兒,可葉司嶼軟嫩的口腔讓他整個人都陷入欲 望和快感之中,明知道現在不是時候,看到葉司嶼紅潤的嘴唇和若隐若現的舌尖,就受不了。
葉司嶼一點一點舔弄着江措的分 身,江措太大,他沒辦法整個吞進去,一開始老師還有意無意的想避開自己,到後來江措按着他的肩膀,葉司嶼耳邊傳來老師低沉的粗喘,他舔舐的更加賣力。
江措小腹一陣發熱,猛地想推開葉司嶼,小孩兒卻抱住自己的雙腿,死都不肯離開,射的時候,才勉強退開了一點。
腿間的葉司嶼擡起頭,眼睛彎着笑,嘴角挂着絲絲白 濁,用最純真懵懂的表情看着江措,問:
“老師舒服了嗎?”
江措咬了咬牙,眼中欲念倏然深重,一把抓住人的手臂,攬住葉司嶼的腰,兩人肌膚緊密相貼絲毫沒有縫隙,繼而死死吻住嘴角還帶着腥 濁的人。
兩人折騰到很晚才睡,最後葉司嶼光溜溜的被江措抱在懷裏沉沉的睡着,衣服都沒力氣穿。
第二天是周日,但葉司嶼應該有課,江措幫他請了假,昨天很晚睡,手又受了傷,江措想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葉司嶼醒來的時候江措已經走了,留了信息給他,讓他今天不用去上課了。手已經被江措包好了,身上也清理幹淨,葉司嶼只覺得渾身骨頭都疼,但還是起床下樓,想去找點吃的。
剛到樓下就有人敲門了,葉司嶼看了下可視門鈴,門外站着安旗,他手裏好像還拿着什麽東西。
開了門,才看到安旗手裏端了一砂鍋。
“江措在嗎?”
安旗站在門口問,葉司嶼搖了搖頭,看着安旗十分自然的進門,把砂鍋放到餐桌上,打開櫥櫃拿碗勺,葉司嶼剛起床還有些懵,安旗回頭看他:
“過來啊,我讓我媽煮的湯,趁熱喝。”
葉司嶼頓了下,哦了一聲,走過去,坐在安旗已經給他舀好的湯面前。安旗的目光落在葉司嶼包着白紗不太利落的左手上,然後定在人因為低頭喝湯而漏出的鎖骨和胸前的皮膚上,安旗眉頭皺了皺,嘴角微動,卻還是忍住了。
葉司嶼很快就把一碗湯喝完了,他擡起頭笑着看安旗:
“很好喝,謝謝凡教授。”
安旗拿過他的碗,沒說話又給人盛了一碗,然後才坐下,葉司嶼有些飽,但安旗把碗放在他面前,他不想辜負他的一片心意,于是又低頭喝了起來,只是這次喝的速度明顯比第一次慢了。
“葉司嶼,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葉司嶼擡起頭,真摯的看着安旗點頭,安旗抿了下嘴,臉上有些緊張:
“你和江措,那個的時候......難受嗎?”
葉司嶼愣了兩秒,反應過來的時候臉唰地紅了,他低下頭裝模作樣的舀湯,順帶到脖子都紅了,安旗還看着他,臉上有些擔心,他昨天回家查了一下資料,資料上說下面的那個會經常受傷。
葉司嶼害羞了半分鐘左右,才擡起頭,眼裏都帶着因為害羞溢出的水光,他咬着唇,眼神嗔怨的看着安旗,聲音也因為羞意變軟:
“一開始的時候,會,後來,就好了......”
說到這裏,葉司嶼的臉比剛剛又紅了好幾度,他不知道安旗為什麽要問這個,問的他整個人覺得後面隐隐作痛了,本來沒什麽感覺的。
安旗微微皺眉,看着葉司嶼的樣子,別過臉不想再看,聲音哽在喉嚨裏:
“不難受就好,我怕你會疼。”
看到葉司嶼身上那些痕跡,安旗總覺得江措是會折磨葉司嶼的那種人。葉司嶼彎了彎嘴角:
“現在都不疼了。”
他眼裏帶着暖意看着安旗,安旗是在關心自己,所以即使有些害羞,他依然很開心安旗對他這麽好。
下午安旗陪葉司嶼對了會兒臺詞,又練了下形體,葉司嶼形體不太好,安旗不停糾正他,等安旗正抱着葉司嶼的腰矯正他的脊椎的時候,門鎖發出了聲音,葉司嶼還滿頭大汗,脊椎有些疼,但還是堅持站一分鐘,現在還差三十幾秒。
江措開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葉司嶼只穿了一件衣服站在客廳,雙手張着,他身後是死死箍着他腰的安旗,葉司嶼頭擡的很高,腦袋靠在安旗的肩膀上。
一看就是在練形體,但江措表情還是變得不那麽好了。
”老師,你等我三十秒就好啊。”
葉司嶼費力道,安旗只看了眼江措,沒說話,箍着葉司嶼的手越發緊了,江措冷冷的看了眼安旗,眼神裏帶着警告。
三十秒到了,安旗松開葉司嶼,葉司嶼整個人一下子就松了,扭了扭肩膀,穿着拖鞋開心的跑到江措跟前:
“老師你今天回來好早。”
江措脫了外套,疲累的坐在沙發上,嗯了一聲:
“回來陪你。”
說完,又掃了一眼安旗,安旗翻了個白眼,過去端了自己的砂鍋,語氣有些憤懑:
“葉司嶼我先走了。”
葉司嶼又踩着拖鞋走到安旗面前,擡着頭奇怪的看他,總覺得安旗情緒突然不好了:
“怎麽突然就走了?不是說到六點的嗎?”
安旗朝他笑了一下:
“我媽給我發信息了,你好好休息吧,別累着了。”
葉司嶼狐疑的看着安旗離開,回頭看着眼神不悅的盯着他的江措,剛想問江措安旗似乎是不開心了,現在看到江措這樣,話又堵在喉嚨裏了。
“你舍不得他走?”
江措淡淡開口,葉司嶼抿了下嘴,也不是舍不得,明天就又見了,只是:
“安旗好像不太高興…”
“你沒發現我也不太高興嗎?”
江措不知怎麽回事,就突然在意起了這件事,他總覺得葉司嶼永遠是在他的掌控中的,可最近似乎越來越不受控,這讓江措有些煩躁。
葉司嶼愣了下,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老師類似于半生氣半發脾氣的樣子,既覺得新鮮,又有點慌張。
“發現了...老師你怎麽了?”
江措抹了下臉,逼自己別跟小屁孩計較,朝着葉司嶼伸手:
“過來。”
葉司嶼聽話的走過去,被江措一把抱在自己腿上,江措親了親人的臉,今天提前回來是有話和葉司嶼說的,被這麽一攪,差點沒了心情。
“你昨天不是一直問我,為什麽要打江叢嗎?”
葉司嶼看着江措點點頭,但昨天的江措做紅了眼,趴在他身上狠狠抽 動,卻緊緊抿着嘴不置一詞。
江措抱緊了人:
“具體原因我不想說,你只要知道,他不是人就行了,他昨天遇上你,絕對不是偶然,我的一舉一動一直在這家人的監視下,大概他們覺得,你是我的軟肋,用這樣的方式跟我示威,或者警告。”
葉司嶼點點頭,老師眼裏有些很沉痛的東西,他看不懂,但自覺的不再問,只是剛剛聽到軟肋兩個字的時候,葉司嶼從心底突然升出一陣不敢表露的狂喜。
他眼神發亮卻又小心翼翼的問:
“我是嗎?”
表情認真而虔誠,像是等待着一個宣判的答案,江措看着他,眼神裏的沉痛被幽深替代:
“想是嗎?”
葉司嶼點點頭,緩慢卻堅定,眼底已經帶上水光,一動不動的盯着江措,江措看小孩兒緊張的幾乎要哭出來,吻了下人的唇角,聲音溫潤:
“你覺得是,就是。”
江措也在心底問自己,是嗎?他自己不确定,只是昨天那個情況,任何一個他身邊的人碰到,他都會發瘋,與其說因為葉司嶼發瘋,還不如說,只要遇到江叢,江措就會發瘋,少年時的仇恨積累到現在,反而沒有消散,随着時間的積蓄,那些仇恨似乎已經根深蒂固了,像他昨天說的那樣,也許有一天,他真的會殺了江叢。
葉司嶼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他抱緊江措,不讓他看到自己眼睛紅了,狠狠把眼底的酸意壓下去之後才擡頭,江措目光複雜的盯着他,葉司嶼偏過臉,站起來朝廚房走,語氣帶着輕松:
“老師,你中午叫的菜我都沒吃,我現在熱,我們一起吃好嗎?”
江措沉默的看着人佯裝自然的動作,說了聲好。
後面幾天江措要去郊區選景,所以晚上回不來,葉司嶼即使不舍得,也沒辦法,江措走的時候拿了不多的行李,看着像是要出遠門。
葉司嶼站在門口眼巴巴看着人換鞋,江措換好鞋撈過葉司嶼的腦袋,對着他的嘴唇就是一頓親,輕聲安慰道:
“最多一周,你乖乖上課,我回來帶你出去玩,吃的就叫上次那家店外賣,老板我認識,東西很幹淨。想我了就打電話,晚上不要睡得太晚,知道了嗎?”
葉司嶼悶悶的嗯一聲,眼角依然耷拉着,看着江措出門,依依不舍的關上了門。
回房間的時候他嘴巴翹的老高,想從窗戶裏看老師走沒走,可是根本看不清,葉司嶼攥着手機,靠在床頭編輯了短信,江措的車剛開出沒幾分鐘,就收到了微信,他解鎖,就看到主屏上跳出條來自葉司嶼的微信,寫着:
“老師,我想你了。”
江措已經在郊區呆了四天,大部分場地看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幾個次要的場景,這幾天和葉司嶼基本就是晚上打個電話,長的時候十幾分鐘,短的時候一兩分鐘,小孩兒告訴他這倆天做了什麽,他告訴小孩兒白天看了什麽景。
季陸是他們組的紀錄片導演,這幾天閑着沒事,也跟着來看景,每晚喊江措出去喝酒或者玩,江措都拒絕了,這一天兩天的他終于覺出不對來了。
這天晚上他不知從哪裏搞了瓶紅酒來江措房裏,江措以為他要讨論拍攝,就去拿了杯子,準備邊喝邊聊。沒想到倒了酒之後季陸頭一句話就是:
“江導這是有情況啊。”
江措看了他一眼,準備起身送客,季陸立馬哎了一聲:
“別急嘛,我就說了一句話,你草木皆兵什麽呢?”
江措表情有些冷,抿了口酒,有點無奈,不耐煩道:
“想知道什麽?”
季陸挑了下眉:
“你現在不玩兒了?”
季陸說的玩兒,無非是約約 炮,搞搞暧昧,不确定關系,下了床兩清的那種,江措可是有京影炮王的美稱的,也不是他熱衷這個,就是往他身邊湊的人太多了,他也葷素不忌的玩,所以就慢慢傳出了這麽個名聲。
但真和江措睡過的人也能數得過來,畢竟他口味還是挺挑的。
很多時候就是外頭人瞎傳,有個新傳院的男孩兒喜歡江措三年了,長得不行,江措根本不認識這人,前陣子院裏傳了個八卦,說這男孩兒某天夜不歸宿,早上回宿舍的時候撐着牆回來的,可見晚上戰況的兇猛,室友就問對方是誰,男孩說是江措。
傳到最後的版本就是,江措搞了人男孩兒一晚上,讓人回宿舍都撐着走,江措最近又得了個器大活爛的稱號。
江措感慨,果然是新傳院的,能把沒有的事兒說的像在人眼前發生過的一樣。
江措搖着手裏的杯子:
“最近,不太玩。”
季陸眼裏滿滿的八卦和新奇,還有些震驚:
“誰啊誰啊?”
江措撇了他一眼:
“學生。”
季陸頓了下,眼睛倏然睜大,聲音都比剛剛大了許多:
“卧槽,暑假那個?我特麽?!你牛逼啊!不不不,那小孩兒牛逼啊!”
江措嫌棄的看着季陸興奮的語無倫次,看他發完神經,江措手機就響了,江措警告的看了眼季陸,季陸立馬閉嘴了,雙眼噴發着巨大的八卦因子看着江措接起電話。
“司嶼。”
葉司嶼剛下課,他語氣有些疲憊:
“老師你什麽時候回來啊,我好想你。”
江措嘴角彎了彎:
“還有兩天,今天練什麽了?”
葉司嶼如實報告,今天練習了形體和舞臺表演,練形體太累了,所以他現在很困,但還是想聽聽老師的聲音。
“還有八天單招就開始了,老師我有點緊張。”
葉司嶼聲音嗡嗡的撒嬌,江措安慰了兩句,葉司嶼才依依不舍的挂了電話,江措眼中含笑的看着眼裏已經從八卦轉為震驚,嘴巴張的能塞一個鵝蛋進去的季陸,端起紅酒抿了一口。
季陸有些心驚,誰他媽見過那樣肉麻兮兮的江措啊,跟哄兒子似的,他雙手在桌上一拍:
“不是,我說,你來真的啊?!”
拍得紅酒杯都震了震,江措看着蕩漾的水面,他擡眼盯着季陸:
“你可以幫我分析分析。”
語氣再正常不過,甚至還帶着威脅,江措眯着眼睛看着季陸,把和葉司嶼在一起的過程和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他和別人不一樣,但我好像,也沒有到非他不可的地步,只是如果貿然不來往,還是會不習慣。”
季陸啧了一聲,他也從來都是下了床就甩手的人,哪知道玩兒感情是什麽感覺啊,這真是道難題。
“我覺得吧,不是非他不可你就跟別人試試呗,你也說了是習慣嘛,可能你試試別人也就習慣了呢,而且這小孩兒年紀小嘛,你可能有那種當長輩的責任感,哎我跟你說,這個我爸就有,他不是跟我們院舞蹈系那女老師搞上了嘛,他比那老師大二十歲啊,所以和他以前的小情兒比,他對這個特別寵,但也沒帶家來,而且外頭也不只那女老師一個,大概覺得睡比自己小這麽多的跟睡自己女兒差不多,過意不去吧。”
季陸想了下自己說的話,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用力點了下頭:
“說不定真這樣呢!你想,這小孩兒要是跟你一樣大,或者比你大,你還會這樣嗎?”
江措不說話,季陸在邊上無比佩服自己的言論,感慨道:
“我都沒談過戀愛,居然分析的這麽頭頭是道,我得出本書。”
江措聽了季陸的話有些煩,他看了下時間,語氣不耐道:
“行了,明天早起呢,回去。”
季陸翻了個白眼,心道被我說準了吧,拿了酒瓶就離開了江措的房間。
江措被季陸的一番話搞得睡不着,躺床上玩手機,很久沒看微博,打開刷了刷,他關注的人不多,所以即使很久沒看,一刷下來,關注的人之前的動态也不需要劃多久就能看到。
只是這劃一下江措有些訝異,他首頁有一半都是葉司嶼的動态。
最新的一條是今天發的,拍的是他們卧室從落地窗往下看到的景象,發了兩個委屈的表情。
江措甚至能聯想到人做出這個表情的樣子,大多數時間葉司嶼做這個表情就是在裝可憐,要親親或者要抱抱。
下面有很多評論,大部分都是要看臉的,葉司嶼回複了其中一條:臉很悲傷。
江措沒忍住,笑了下,然後給他這條微博點了贊。
之後他就直接點開葉司嶼的主頁看了,發現小孩兒挺喜歡發微博的,前兩個禮拜心情大概很好,和粉絲互動的不亦樂乎,人家調戲他問小葉子擇偶對象是什麽樣的呀,他回人家說:超級好看的!
于是一群粉絲大呼脫飯,說你年紀這麽小居然顏控。
十一月中下旬他沒怎麽發微博,那段時間,江措回想了一下,頭皮突然有些麻,是兩人冷戰的時候,小孩兒抱着膝蓋蹲房間門口的樣子江措還記得,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已經過去一個月,當時也沒什麽感覺,現在心裏卻突然有些疼。
睡着睡着葉司嶼的微博特別關注鈴聲響了,他迷迷糊糊從床頭櫃拿了手機,打開提示頁面,映入眼簾的就是江措發的一條微博,微博就兩個字,好夢,配了一張從空中俯拍的島嶼的照片。
葉司嶼皺了下眉,想着老師怎麽會發一座白天的海島照片,他不是在郊區嗎?不過依舊點了贊,然後關了手機,沉沉地再次入夢。
江措第二天醒來看微博,多了許多留言,大多數人都覺得這是個平常的晚安博,說晚安的,說求自拍的,等等。
只有最贊的評論畫風迥異,是檀故回的,他回了兩個嘔吐的表情,加上倆字:惡心!
下面都是不明真相,都在問兩人是不是有什麽矛盾,怎麽感覺跟公開撕逼似的,江措回了檀故三個字:我樂意。
今天是看一些雜碎的場景,到中午的時候江措突然接到凡教授的電話,他直覺出了什麽事。
江措按住內心的猜疑接起了電話,凡教授那邊有點吵,她的聲音也帶着急促:
“江措,葉司嶼受傷了,送去醫院了,你現在在哪?”
凡教授即使慌亂,但還保持着理智,江措倏然握緊手機,他目光飄移的看着面前的一切,季陸、分鏡導演、場地上的雜物......
江措覺得有些呼吸不過來,額頭上冒出細汗,他努力保持冷靜:
“您慢慢說,怎麽回事,現在在哪?”
季陸回頭發現江措不太對勁,擔心的走過來看他,這時江措已經挂了電話,他看着季陸:
“送我去市醫院。”
季陸凝了他一眼,沒說話,回頭幫江措把事情交代好之後就拿了車鑰匙帶江措出發,江措現在這個樣子是沒辦法開車了。
從郊區到市醫院少說要一個小時的時間,還是路上不堵車的情況,江措坐在副駕駛很安靜,嘴唇抿的很緊,目光聚焦在前路,季陸皺眉:
“不是說不是大事嗎?你別着急。”
季陸說的有些底氣不足,只是看着好友非比尋常的反應有些擔心,他大概知道一些江措家裏的事,也知道他對于這種突然之間的意外有多抵觸和害怕。
季陸卯足了勁開,一個半小時之後終于到了市醫院,葉司嶼已經回了病房,麻藥還沒過,躺在床上睡得很安穩。
“這事兒賴我。”
凡教授在邊上自責道,今天她帶葉司嶼去京影表演教室熟悉舞臺,讓葉司嶼一個人在那練着,一小時後驗收,葉司嶼也聽話的在舞臺上練,但大概是不小心崴了腳還是踩空了,一下子從舞臺上跌了下來,舞臺離地面一米五的高度,葉司嶼是背先着地,然後滾了好幾圈。
江措表情僵硬的站在門口,看着躺在床上臉上都是擦傷,腿上打着石膏的人,小孩兒肩膀那兒也綁着繃帶,說是拉傷了。
江措勉強勾起嘴角對着凡教授搖頭:
“人沒事就好了,教授您別太自責,這邊我在,您去忙吧。”
凡教授又安慰了幾句才離開。
江措還是站在病房門口一動不動,眼裏裹着深重的沉痛,他嘴唇已經發白發幹,死死咬着牙,看着床上的人。
他還記得初二那年自己滿身是血的邊哭邊扛着比自己重了幾十斤的父親跪在醫生面前求救,搶救室的燈亮了一下午,江措從一開始的絕望害怕變得麻木怔愣,在搶救室前繃着神經站了一下午之後才體力不支倒了下去。
江措醒來的時候父親也是這樣,雙眼緊閉的躺在病床上,滿臉蒼白,如果不是心電監護儀上的波動,他幾乎以為父親死了。
他讨厭醫院,讨厭聽到醫院裏儀器碰撞的聲音,讨厭聽到護士的催促和親屬的哭喊責備。
那種深切的恐懼死死刻在他的心底,讓他呼吸不過來,他再也不要體會那樣無助彷徨、卻只能硬撐着保護親人的感覺。
那次他一個禮拜沒有換衣服,像做賊一樣守着父親,生怕護士醫生突然來問他要住院費醫藥費,他的所有錢都已經給出去了,一看到護士查房江措每次都下意識低下頭,裝作在看別的東西。
去醫院食堂打的都是免費的湯,遇上有料的湯他會多打個幾碗,直到喝飽,終于在一個禮拜之後,家裏有人陸陸續續來看他們,佯裝驚訝的看着過得像乞丐一樣的江措,然後再給他錢給他吃的,告訴他爺爺讓他回家,爸爸這裏會有專門的看護。
那時候江措整個人性子就變了,變得沉默寡言,遇上家裏人也都繞道走,所有人都說這小孩兒繼承了他那窩囊爸爸的特點,以後準沒出息。
忽然有人扯了扯江措的衣服,把他從錐心的回憶中拉扯回來,江措閉了閉眼,回過頭,是個年齡不小的護士:
“你是這床病人家屬啊?”
江措點頭,那護士古怪的看他:
“站門口幹啥呢?進去啊,瞅你站着半小時了。”
江措嗯了一聲,腿卻像是有千斤重,邁不進去,葉司嶼閉眼睡得很安詳,臉上即使有傷看着也很乖巧。
江措猛地回頭,看着護士:
“哪兒能抽煙?”
護士翻了個白眼:
“去樓下花園,住院部不能抽煙。”
江措像是打了敗仗的戰士一樣落荒而逃,手慌忙的在口袋裏掏着煙和打火機,直到出了住院部,他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嘴唇略微發抖的叼住了煙。
他不能呆在這兒,這是江措現在唯一的念頭。
季陸在停車場等他,發現江措不到一個小時就回來了,新奇的問:
“怎麽,小心肝沒事?”
江措聲音有些冷:
“找個局。”
季陸愣了下,臉上帶着驚詫,眼神探究:
“你要攢局?”
江措嘆了口氣:
“沒局就攢個,有的直接去。”
他頓了半晌,聲音還是冷靜的,但說出的話聽在季陸耳朵裏十分刺激:
“哪兒亂去哪。”
季陸發動車子,聲音都帶着興奮:
“行嘞,這才是你嘛,我說你就不可能從良。”
江措偏頭看着後視鏡裏越來越遠的醫院,閉上了眼。
葉司嶼在三個小時後醒過來,大冬天的下午五點天已經黑了,病房裏空空的,開着暖氣卻還是顯得有些涼意。
他渾身都疼,腿上的麻藥失效之後骨頭鑽了心的疼,腿像是被從中間劈開,拉扯着肌肉和筋脈。
手機在病床邊的桌子上,可是他沒辦法伸手去拿,葉司嶼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半晌,聲音委屈的開口:
“老師......”
兩行眼淚從眼角劃過,他只能躺着,什麽都做不了,不知道江措在哪裏,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麽辦。
葉司嶼想喊護士,可是鉚足力氣之後腹部就疼,憋着氣喊了一聲,卻沒有人應答,腹部已經一抽一抽的疼。
不知過了多久,他能聽到外面來來往往的腳步聲,可是沒有一個是朝他這裏來的。
直到葉司嶼聽到門響,他驚喜的看向病房門,門從外面被推開,他眼底黯了黯,卻依然裹着高興,聲音有些顫抖:
“安旗…”
季陸找了他們京影後頭一小酒吧,外頭看着小,裏頭是別有一番天地,一般京影出來那些小明星想玩,在別的地兒玩怕被認出來,都來這裏。
開酒吧的就是京影人,保密工作做的十分好,沒有登記過的人不讓進。江措過去來過這裏一倆回,覺得這兒玩的太沒底線,才漸漸沒來。但季陸卻是常客,只是江措一直沒問,季陸碰不碰那些東西。
江措坐在黑黢黢的一角,看着季陸摟着小男孩在舞池裏蹦,他拿了瓶沒開蓋的酒,打開對着瓶吹。
一分鐘沒到,身邊就坐了倆人,江措沒趕,看了兩人,一長相十分清純的姑娘,穿得卻暴露,裙子快遮不住屁股,還有一穿着西裝化着妝的男孩兒,長得很精致,像最近火起來的那些小鮮肉裏頭的,江措分不清,看了眼男孩就再也沒看,摟了女生的肩膀把酒瓶子湊到人嘴巴邊上,眼神迷離的盯着女孩兒。
女孩微微一笑:
“學長該不會在裏面放了什麽吧?”
江措看着他,聲音低沉:
“如果我放了,敢喝嗎?”
女孩擡了下下巴,一臉的不服輸,拿過酒瓶一飲而盡,然後一把摟過江措,對着嘴就把酒渡給了他。
江措沒有推開,女孩發育的不錯,胸部豐滿,貼在江措胸前很舒服,江措把手伸向女孩下面,色情的揉弄人的臀部。
很快女孩就軟在了江措身上,江措摟着人起身,舞池的季陸回頭,朝他抛了個鑰匙和一個暧昧至極的眼神,江措接過,帶着女孩兒去二樓房間。
江措看着女孩兒脫衣服的眼神有些沉,似乎在透過她看着別人,很專注,但也很空洞。
女孩脫完衣服湊過去親了下江措:
“學長要和我一起洗澡嗎?”
江措恍覺這句話似乎在哪裏聽過,他搖頭,聲音淡淡的:
“你先去。”
女孩渾身光溜溜的進了浴室,透明玻璃把女孩兒妙曼的酮體暴露的一覽無遺,加上浴室的霧氣渲染,大抵沒有哪個男人能受得了這個。
江措坐在沙發上抽煙,口袋裏的電話一直在震,震動的手機貼着腹部,似乎內心也在同時震顫。
女孩兒很快洗完澡出來了,只裹了條浴巾,胸脯往上都暴露着奶白色的皮膚,江措眨了下眼,從口袋裏把手機掏出來遞出去:
“接個電話。”
女孩兒暧昧的眨眨眼,很快就想到了什麽:
“學長家裏人查崗啊。”
說完就接過電話,點了通話鍵,聲音嬌嗔的說了聲喂,江措突然起身,把女孩手中的電話抽走,煩躁的按了關機。
然後把大衣遞給女孩,聲音有些挫敗:
“你走吧。”
女孩一臉不可置信,還想勾引兩下,江措卻毫無反應,甚至開始厭煩的看着她,女孩自尊受到打擊,表情沮喪的出了門,還裹着些氣惱,江措啊,她差點就睡到傳說中的江措了,結果學長什麽狗屁脾氣,說不睡就不睡了。
江措再次打開手機,那個號碼不再打過來了,他撥通了季陸的電話,撥了兩次才被接起,那邊也是氣喘籲籲,還帶着有起伏的呻吟,不用多想就知道在幹什麽。
“明天開機。”
江措聲音平靜道,季陸疑惑的啊了一聲,然後聲音帶着莫名其妙,似乎動作也停了:
“你發什麽神經?哎不對,你完事了?這麽快?!”
江措沒理會他的發散,嗯了一聲:
“明天晚上六點開機儀式,你現在出來,先去醫院幫我看下司嶼。”
江措說出後面那句話的手機指尖抓緊手機,語速也變慢,耳邊是季陸罵罵咧咧的聲音,江措挂了電話,離開了房間。
他先回了趟家,把必須用的東西都拿了出來,葉司嶼那裏有家裏的鑰匙,所以他不擔心,不過江措似乎又想起了什麽,他又打電話給季陸。
“艹你又什麽事兒啊?”
江措頓了一頓:
“去醫院了嗎?”
季陸聽着在走路:
“到了!剛下車。”
“給他找個醫院的特護,錢我出。”
那邊的季陸翻了個白眼,啧了一聲,邊走邊道:
“知道了,攤上你真是倒了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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