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一舞驚鴻

無盡只覺着人生艱難,自己舞技如此不濟居然還要與那些專業的舞姬競技。她不知道自己前世到底對岑沐風幹了多麽缺德的事,今世要對他仁至義盡至此。

抱怨歸抱怨,無盡出了承栾閣的門便轉身進了一間舞坊,在舞坊裏看了一晚上舞姬表演。為了制個解藥,連老臉都不要了,實在是太難了!

看了一晚上的表演,對于那各色婀娜舞姿,無盡很難參透各個動作之間究竟是如何起相互銜接的。她終于意識到對于習武和練舞,并非自己偷懶不肯勤學,還是缺乏天賦。一早就放棄是明智之舉。人還是應當花時間在自己擅長之物上,這樣才會過得輕松愉悅又有成就感。

可眼下怎麽辦?還是先摸清楚情況。沒準自己憑着花容月貌去糊弄兩下子也能選上。無盡這麽想着,次日巳時便到了凝香樓來打探情況。

沒成想個性粗犷愛自由的北辰百姓竟也對親近皇權如此有興致。一聽說這契格府選的舞姬是要敬獻給皇帝的,來報名的舞姬多得凝香樓都盛不下了,樓外面都烏泱烏泱地站滿了女子。

舉目一看,這些女子裏有的朱唇粉面,有的玉軟花柔,有的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嬌豔欲滴,有的似遠山芙蓉亭亭玉立。若是把自己丢進這美人堆裏,真是一點也顯不出來個好。

若是再加上賽舞?無盡好不容易擠進了凝香樓,想看看這些舞姬試舞的情況。果然,慘不忍睹。試舞的舞姬翩翩起舞,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無盡這兩下虛把事相比之下才是慘不忍睹。所以……賽舞這條路根本就行不通。

從凝香樓出來,無盡轉身便翻牆進了契格府。為何非要賽舞勝出才可取得千年炎珀?為人處世思路莫要太狹窄嘛。直接去府邸取不就完了!

契格府邸結構簡單,沒有什麽機關暗器,也沒有什麽家丁往返巡邏。無盡在府邸搜東找西的沒有一點難度。只可惜把契格府翻了個底朝天,又翻了個□□底,無盡連個普通的琥珀都沒尋着。

從契格府裏出來已是傍晚。無盡準備再去找找拓彥。千兩黃金當是拿到千年炎珀的對價,斷不能花了這許多金子只是換來個看不見摸不着真僞難辨的消息。

無盡趕到承栾閣時,拓彥正準備出門赴宴。

“少閣主好雅興,身中劇毒應酬卻不能少。”無盡說道。

拓彥見到無盡突然眉目一沉,滿臉都哭喪起來:“姑娘啊,女俠啊,我最近右腿已經有些挪不動步了。這是不是毒發了?還有多久我便會生不如死?解藥你何時才會給我?”

“少閣主既然開始毒發了,今晚的應酬便推了吧。本姑娘見不到千年炎珀是不會給你解藥的。所以今晚先好好陪陪本姑娘吧。”

“陪陪陪,飲酒作樂不去也罷,小命要緊啊!”

“那你便給我講講你們北辰的神話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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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拓彥有些吃驚,心裏琢磨着,這大晚上拉着我給她講故事,莫不是看上我了?不給我解毒是想逼我就犯?拓彥想得美滋滋的,一擡頭迎上了無盡愠怒的眼神,立刻收起了這點小心思,開始講起來。

“北辰人信奉父神臻綽。父神有八個兒子,鎮守北辰八方。早年間,北辰部落衆多,為了搶地盤,日日紛争不斷。兩百年前,北辰民間開始流行一傳說,父神降,聖主出,北辰定,百姓安。其後不久,盤踞北辰八大部族之一的莫崎部族出了一位小王子莫蘭奪,天資聰穎、擎天架海、一身百為。”

“莫蘭奪便是北辰本朝的開國皇帝。”

“正是。莫蘭奪皇帝知人善用,能征善戰,花了十餘年的時間令其餘七大部族臣服其下。他統一北辰全境,給百姓們帶來了長久的和平。北辰百姓深信莫蘭奪皇帝為父神降世,八大部族便分別供奉了父神一子為自己部族的守護神,以示對莫蘭奪皇帝的愛戴和臣服。”

“這個契格是哪個部族的?”無盡問道。

“安達王一部。”

“所以他們供奉的是戰神拂旬。”

“你知道的很多啊!”

“這戰神可有什麽風流韻事?”

“啊?……”

“你們北辰可有什麽女神仙?三界六道中最為人美心善的那一種?”

拓彥忽然意識到無盡要做什麽:“姑娘,在北辰,扮演神仙是大不敬,你可莫要為了劍走偏鋒卻玩火自焚。”

“你再好好想想,千年炎珀到手我才給你解藥!”

“容我想想……安達部一向開放,那些傳說也都□□得很。倒是有個傳說還算唯美。”

“講!”

“便傳戰神拂旬有個小女兒每夜專司擦拭月亮,為拭月仙女。仙女霞裙月帔,貌美無雙。一日到凡間游歷,與安達部王子相愛。但神仙在位時不得與凡人有情。拂旬戰神大怒,将拭月仙女化為一株望月草。安達王子經夢中指引,在瓖岐山尋得了這株望月草。王子思念愛人,不忍離去,便放棄王位,在這望月草邊修了一間屋子,守着這仙草度過了餘生。每每到月明之夜,望月草便會開出幽藍色的花朵,散發出迷人的芬芳以寄對愛人的無窮思念。待王子即将離世時,拭月仙女才解除封印重新歸位。仙女在王子臨終前方才化為人形見上一面,心中萬千哀思難以述說,便化出一團仙火,将王子與其一同用仙火焚滅。”

“用仙火焚滅會如何?”

“依傳說,若一對情侶用仙火焚滅,便生生世世皆可為眷侶。”

“雖雙雙斃命可這結局太美好了。”

“你看,拭月仙女已經放棄了仙位,降世為人,你扮演她,不會犯忌了。”

“拓彥,你可真是個聰明人。你此處可有這仙女的畫像?”

拓彥被說得美滋滋的:“姑娘你可算找到人了!我酷愛搜集各類畫像,尤其是美女的……你随我來。”

無盡跟着拓彥到了一間屋子,屋子裏挂滿了畫像。

“這些畫像多是主顧為了尋人用的。有的是人找到了,主顧沒有要回畫像,像美的我便留下了。有的則是人還未尋得。”

無盡看了看牆上的畫像,果然都是各色美女。無盡看着看着,忽然發現有一幅畫像畫了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靈動活脫,清秀可人。可是這姑娘,眉眼之間怎麽這麽像自己?無盡指着這副畫像問:“這小姑娘可有尋得?”

拓彥忙着找拭月仙女的畫像,匆匆瞥了一眼:“一主顧七年多前花了數百兩黃金想尋得此人消息,那時我也還小,是我阿父接的單,至今未曾尋得。這可是我們承栾閣做過的最失敗的一樁買賣。如今那姑娘要是還活着,當是到成婚的年齡了吧。這年紀一大,人都長變了,就更難尋了。”

拓彥終于找出了拭月仙女圖,這是一幅名家之作,一個主顧求之,交了銀錢卻遲遲未來取,正好方便了無盡。

無盡轉頭認真研究起這拭月仙女。這仙子纖瘦高挑,清秀淡雅,跟自己的形象倒也貼合。再看這衣着,一身月牙白的仙衫随風輕舞。這衣衫,除了有些暴露之外,倒也仙氣滿滿。

就她吧!

“賽舞規則?”無盡問道。

“來報名的舞姬竟有數百名之多。第一輪,明日從中面選出六十人。第二輪,也就是後日,選出的六十人在凝香樓依次獻舞。契格老爺邀請了他的一衆好友七八個達官貴人吧,為這些舞姬評分。得分最高的前三甲進入最後一輪,由契格老爺挑選一人獻給皇室,另外兩名可以選擇留在契格府。”

“所以後日便可塵埃落定?”

“是。”

無盡寫了一張單子遞給拓彥:“這些,你幫我制辦齊了,明日傍晚之前給我。”

拓彥接過單子,看了一眼就叫苦不疊:“姑娘,這時間太緊了,我如何辦得齊?”

“千兩黃金還不夠你辦這些?我早說了,我給你的是我的取貨價。你這一臉為難的樣子,看是不想要這小命了?”

“要要要!辦辦辦!”

“還有,明日想辦法讓我進第二輪。這幾日天氣不錯,第二輪将我安排在最後出場,明月高升之時。你,還得助我完成這表演。”

“我?!”

翌日,無盡請了舞坊的嬷嬷教了她一些北辰民間通俗易學的舞蹈,又反複練習了整天。傍晚,無盡從拓彥處取了她需要的東西。無盡翻了翻這些東西,做工精美,品質上乘,能夠符合她的要求。

回到住處,無盡鎖上了岑大人的房門,換上了十多個繡娘按照拭月仙女圖連夜趕制的舞服。果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這價值不菲的舞服跟那些花紅柳綠的豔俗舞裙比起來,要把人給襯得美了好幾倍。着了舞服輕輕地舞上一舞,頗有些九天仙女下凡塵的意思。

無盡穿了這身衣裳,坐在岑沐風的床頭握起了他的手,在他耳邊輕聲訴說道:“大人可知,我這兩日聽到了一個好美的傳說。說相愛之人若由仙火焚滅,便可生生世世皆為眷侶。我聽到這傳說時竟想到了我們。”無盡覺得這個想法有些可笑,因為他們之間俨然還算不得情侶。

“對了,大人,我明日要去賽舞,若是贏了,便有機會拿到千年炎珀。屆時我會連夜為大人煉制解藥,大人可性命無憂。大人醒來,可願意陪我賞春蘭秋菊、夏荷冬梅?”無盡現在心中滿懷希望,熬到子時一過未用助眠丹也在岑沐風床邊安然睡去。

賽舞之日已至,一輪皓月似明鏡懸于半空。凝香樓內的比試已接近尾聲。給舞姬判分的貴人們有的已經打起了哈欠。雖然今日來比試的舞姬,個頂個的瑰姿豔逸,舞姿也是曼妙動人,可看了一整天,也看膩了。就好像你喜歡的吃食,逼着你不停地吃上一整日,也是會吐的。

所以當下,貴人們只希望早點結束,對于最後出場的女子,不論是沉魚落雁也好,閉月羞花也罷,都已經疲勞得懶得看了。

便是在這個不讨巧的檔口,無盡出場了。

席間的人們,看到一個面容隽秀的舞姬登場了。與其他嬌豔媚氣的舞姬不同,這舞姬氣質如蘭,令人忍不住多看上幾眼。

只見她梳着一只單圓髻,發髻上插上了一圈藍色的望月草花和晶瑩流光的藍寶石珠釵。一根月白色錦帶纏緊了發髻,留了長長的帶尾柔順地垂于舞姬身後。舞姬眉心點了泛着藍色熒光的五瓣望月草花,上了淡雅脫俗又精致無二的妝容,粉妝玉琢、秀美優雅。

只是這舞姬的裝束有些奇怪。其他舞姬不是紅色紗裙便是紫色羅衣。只有這個舞姬,披着一張銀白色的披風,将自己裹得嚴實。這可如何舞起來?本來有些困倦的衆人,卻因為這好奇心清醒了過來。

樂聲悠揚,徐徐奏響。舞臺上空降下一只銀盤懸于半空。此時,凝香樓的幾扇天窗打開了,月光正好照在銀盤之上。這面銀盤不是普通的盤子,而是一面聚光鏡。月光照進來的剎那,銀盤反射出灼灼光華,席間看客均發出了一聲驚嘆。

舞姬随即單手扯開了身上的銀布披風,露出一身月牙白嵌着金線流雲紋的綢緞仙衣,配上雙臂搭着的一條寶藍色的飄帶,襟訣飄飄,宛若仙女降世。

這舞姬腳步輕輕點地,便似仙人飛升一般騰空而起,她一手扶住懸挂的銀盤,另一只手拿着那件銀布披風輕拭這銀盤,雙腿似騰雲狀。席間頓時有人驚呼:“這是拭月仙女!”舞姬憑借高超的輕功,借着銀盤的一點力,在半空沐于皎柔月華之中,輕舞了片刻,衆人已經看呆。

舞姬随着樂聲抛了那塊銀色披風出去,披風落地,露出滿綠的另一面。舞姬緩緩降下,落于綠布之上。眉目之間的清冷即刻換作了一副嬌羞柔媚之态。樂聲随之換作了罕域部族的思春曲。這是罕域部族每年春季佳侶節上演奏的樂曲,少男少女們此時都聚到一處,伴随着思春曲起舞,向愛人表露心意。舞姬和着思春曲舞了一段罕域部族的傳統舞蹈,大約寓意着這拭月仙女在凡間與安達王子相戀。

一曲未畢,頃刻間一聲悶響,似雷霆震怒,高懸的銀盤暗了下來。舞姬露出痛苦神色仿佛被什麽強大的力量重重按倒在地不得動彈。當她再次站立起時,纖腰曼扭,好似一株仙草在清風中徐徐擺動。樓宇間頓時彌漫開了一陣陣沁人心脾的清香,竟招來不少彩蝶。舞姬在彩蝶環繞中自然流暢地又銜接上了另一段舞蹈,這是莫崎部族在春播節時獻給谷神的舞蹈。便是寓意拭月仙女已被化作了一株望月草。

當銀盤複明之時,舞姬回到了最初儀态萬方的樣子。這便是仙女歸位了。但她神情哀婉,悲痛無狀。舞姬揮一揮手,一把熒粉灑落地上,随即騰起一叢火焰。舞姬躲在一人高的火焰背後,随着火苗輕舞。待火苗熄滅之時,舞姬已穿上了一件北辰女子的婚服,頭戴着新娘的珠簾,輕步走到臺前向看客們深鞠了一躬。

舞畢了,滿場鴉雀無聲。待衆人反應過來,已是掌聲雷動,一些多愁善感的女子竟還看出了淚花。

這個名叫錢無盡的東陵女子,冒牌的舞姬,毫無疑問地取了的此次賽舞的第一名。

凝春樓二層看臺的貴賓間中,兩名少年也在欣賞今日的賽舞。舞曲結束,一個少年伸手在另一個少年的眼前晃了晃,道:“阿禹古,這拭月仙女一出場你就一直這麽盯着,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你莫不是看上她了?”

“這拭月仙女不就應該和安達王子相愛嗎?多答爾,你可領會了她此舞的用心之處?今日評分的判官涵蓋了安達、罕域和莫崎三個部族的人。而她這一套舞下來便是将這三個部族的人都讨好到了。舞跳得這麽差還能毫無懸念地拿了第一,普天之下恐怕找不出第二人。”阿禹古望向走下臺去的無盡,滿眼的欣賞。

“只可惜她如此心機,确是被你耍得團團轉了。”

“我不過是報當年之仇。我阿禹古聰明一世,當年竟被一個黃毛丫頭戲弄得狼狽不堪。七年前我就發誓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挖出來。”

“可如今你仇也報了。怎麽還看上人家了?要知道,此女子乃是一個普通東陵人,她沒法作你的正妃。”

“有何不可?東陵、北辰、南昱遲早也是要并在一處的。我阿禹古,定然只會娶自己心愛的女子,不管她是神女也好,是乞丐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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