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源頭

白建白無奈道：“你們一群人, 都玩不過一個S嗎？”

技術科的同事馬上露出愧疚的表情。白建白見此, 也不好再說什麽, 可是等了這麽久才等來一次機會，就這麽錯失, 什麽發現都沒有，實在讓人沮喪。

白建白帶沈蔚然回審訊室，外面等額聞铮不想讓沈蔚然看見自己的臉, 便先一步和喬修回到辦公室。

喬修問系統：‘你也什麽都沒有查到嗎？’

系統：‘不, 我查到了。’

喬修：‘！！’

他随即擡頭看一眼聞铮, 聞铮此刻正眉頭緊鎖, 不知道在想什麽。

喬修問系統：‘S的位置在哪裏？’

系統：‘就在A城。’

喬修再一次吃驚了，‘他是誰？’

系統：‘我不知道他是誰, 他的位置, 在A城最高那棟樓裏。’

喬修：‘确定嗎？’

系統：‘不會有錯。’

喬修想了想, 對聞铮說：“我知道一個地方，曾經安子甄經常去的, 你想不想去那看看有線索沒有？”

聞铮收回思緒，說：“好啊, 那去看看。”

他起身，把手機裝進衣兜, 給喬修找了頂帽子，扣他頭上，然後說：“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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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修沒動，“就我們兩個人？”

聞铮：“當然, 只是去看看，不一定有線索，叫那麽多人去幹什麽？”

他說罷，沒想到這次喬修卻猶豫着說：“還是帶上兩個人吧？”

聞铮不明白他的意思，不過想了一會兒，還是叫了兩個喬修不熟悉的警察跟着，并說：“你說的對，萬一被人認出來了，帶着人至少能替你當一會兒。”

喬修：“……”他根本不是這個意思好嗎！

四個人開兩輛車出發，本來要一輛，還是喬修說，一輛有點擠。聞铮感覺出來他有點怪怪的，卻沒有多想，只當他是不想和不熟悉的人坐一輛車的緣故，便同意了。

喬修則和系統确認了位置，然後當導航，給聞铮指路。

A城最高的那棟樓位于市中心，十樓以下都是商場，超市和電影院，往上就成了寫字樓。系統只能定位出S位于這棟大樓，具體在哪層樓卻不知道，喬修只能把聞铮帶過來，在十樓以下的地方轉一轉。

聞铮跟着他轉了幾圈，便發現他沒有什麽目的，于是對另外兩名警察說：“你們分散開來，注意觀察周圍有沒有形跡可疑的人。”

他則帶着喬修，往人煙稀少的店面走，一邊走還一邊調笑喬修：“你現在還不适合抛頭露面。被人發現了，可就引起轟動了。”

安子甄墜樓剛過去兩天，他生前最為恩愛的男友，卻和另外一名陌生男士在逛商場，這條新聞一旦被爆出來，幾乎能豔壓娛樂圈其他八卦。

喬修忍不住問系統：‘你到底能不能定位到更精确的位置？’

系統說：‘他們通話就短短的幾秒鐘，我能定位到這裏已經不錯了，S的反追蹤系統設計的非常完美，就是你們口中那個大神也不一定能破解。’

‘好了好了，知道你厲害了。’喬修無奈道。

聞铮看他心不在焉的，拉着他進到一家店裏，向店員出示了身份證明。這名店員便在店門口挂上了暫停營業的牌子。

喬修吃了一驚，不由問聞铮：“你這是幹什麽？”

聞铮說：“閉店服務。有你喜歡的東西嗎？”

喬修搖搖頭，就算是喜歡也不能買。他連身體都不是自己的，這些身外之物對他來說真的是毫無卵用。

他看着周圍的店員都在等着為他們倆服務，便十分不自在。拉拉聞铮說：“我們快走吧，別影響人家做生意。”

聞铮：“好吧。”

出了這家店，聞铮再拉他進別的店，喬修就不進了，生怕這個人再做出什麽舉動，讓他覺得不自在。

“我們是來破案的啊。”他郁悶地說。

聞铮笑道：“是呀，可是現在不是沒有線索嗎？”

喬修忍不住嘆了一口。

兩個人坐在商場中間的長凳上，喬修探頭看着往下看，一樓的顧客還是不少。

正在這個時候，越松打來了電話。

他剛叫了聲隊長，便聽出來聞铮不在警局，于是随口問：“隊長，你在哪裏？”

聞铮說：“商場，怎麽了？”

越松瞬間無語，過了一會兒才說：“我在這兒辛苦走訪，你卻在逛商場，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聞铮：“我沒有逛商場，我們在這裏查案。”

“查案能查到商場？”岳松十分懷疑。

聞铮不想和他說那麽多，于是問：“你打電話過來，到底什麽事兒？”

越松總算回歸了正題：“我查到一個信息是之前咱們不知道的。”

“什麽信息？”聞铮問。

越松說：“安子甄在上高中的時候，和一個男孩子關系非常親密。我懷疑那個男孩子是他的初戀。”

“哦？那個人是誰？現在在哪裏？”聞铮又問。

越松說：“那個人叫陳康遠，高中畢業後出國了。安子甄沒有出名之前，參加同學聚會，陳康遠從來都沒有來過。後來安子甄出名之後，便很少參加同學聚會，陳康遠卻開始參加了。這兩個人在高中時候關系那麽好，畢業以後卻是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

聞铮說：“的确有些可疑，他現在在什麽地方？”

“我聽安子甄他們的班長說，陳康遠也在A城，而且……”越松頓了一下繼續說，“聽說他的專業是編程。”

“編程？”聞铮的聲音提高了一點。

喬修在旁邊聽見了，立刻問系統：‘安子甄當年的同學裏，有誰的專業是編程嗎？’

系統查了一會兒，說：‘有啊，那個人叫陳康遠，現在是A城某家軟件公司的老總。’

喬修騰的從椅子上坐起來，‘他的位置是不是就在這棟大樓裏？’

系統也頓時驚覺，‘宿主，你的意思陳康遠就是S。’

‘已經夠明顯了，告訴我陳康遠在哪一層？’喬修忙說。

系統道：‘58層。’

那邊聞铮也挂上了電話，神情非常嚴肅地對喬修說：“根據越松的資料，我現在懷疑陳康遠就是S，他是A城軟件公司的老總，就在這裏辦公，我帶人上樓去找他，你在下面等着。”

喬修點點頭，“58樓，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聞铮驚訝地看着喬修，沒多說什麽，只打電話把那兩個警察也叫了回來。他們跑過來時，手裏還抱着爆米花，聞铮一陣無語，“你們看電影去了？”

兩名下屬有點心虛，小聲說：“反正也沒事兒，就看個電影呗。”

聞铮在一人腿上踢了一腳，“我讓你們出任務，你們卻給我跑去看電影，嗯？”

一個警察小聲嘟囔着說：“隊長，你不也去逛商場了嗎？我都看見閉店了。”

喬修在一旁沒忍住笑。

聞铮在他的帽檐上一拍，對着兩名下屬說：“走了，去抓人。”

他走了以後，喬修繼續在椅子上坐着，和系統說話：‘這個案子這次應該是真的快結束了吧。’

系統道：‘也許吧。’

喬修感嘆一句：‘希望聞铮在樓上一切順利。’

他靠着椅背，把帽檐往下拉了拉，閉上了眼。

半個小時後，終于聽到了姍姍來遲的電子音提醒：‘宿主即将離開這具身體，倒計時五秒鐘，5、4、3……’

……

回到星海以後，喬修仍然在第一時間把電子屏拉出來，看案子的後續發展。

陳康遠一開始不承認，只說他和安子甄就是高中同學，兩個人多少沒有見過了。安子甄跳樓他也很惋惜，但真的和他沒關系。至于說他就是S，受沈蔚然指使，誘導安子甄自殺，那更是無稽之談。

後來，技術科的同事破解了他辦公室裏的設備，證實沈蔚然發出聯系請求後，最終是他辦公室裏的設備應答的。

證據确鑿，陳康遠這才承認自己做過的事。

沈蔚然确實沒有說謊，他本意就是想通過陳康遠搜集安子甄的黑料，但是陳康遠的目的并不單純，他一直想報複安子甄。這份恨意從高中畢業後就開始了。

聽他說，兩個人當時是彼此的初戀。高考後，因為戀情被他家裏人發現，陳康遠被迫出櫃，并鐵骨铮铮地向父母表示，他和安子甄是真愛。結果安子甄卻慫了，不僅沒有承認兩人的戀情，更否認自己喜歡同性。

陳康遠被送到國外治療同性戀，安子甄在國內走上了音樂的道路，兩個人成了陌路。

這段戀情帶給陳康遠的遠不止背叛。他被當成精神病，關在國外一家機構中，通過電擊和心理療法，“治療”了一整年。心理療法主要從精神層面上攻擊同性戀多麽惡心，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就可以了，他尚且還能忍受。電擊卻讓他飽受苦楚。

那裏的變态，用男性性感的畫冊和視頻，引導他産生生理感覺後，在他最享受的時候，再猛然對他進行電擊。

這項治療的結果，非但沒有改變他的性取向，更讓他陽痿了。他現在不論對着男人還是女人，都站立不起來。

而毀了他一輩子的安子甄，卻仗着國內對同性戀越來越寬容，竟然公開自己的性取向，還到處秀恩愛！

陳康遠堵得慌，每看見一次安子甄的臉，就恨不得上去踹兩腳。後來他實在忍不了，便侵入了安子甄的個人電腦，發現他也沒有自己标榜的那麽恩愛嘛。

陳康遠十分高興地和安子甄聊騷，結果安子甄上鈎了，并且還想約他見面。陳康遠當然沒有答應，他找借口，說自己在國外。

聊的多了，陳康遠發現安子甄有厭世的情緒，于是計劃便開始了。

第一步，便是找一個備選替死鬼。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