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np師尊進行時（九）

【宿主打算暗中跟着秦時毅？】

葉塵騰出手揉了把2020的腦袋, 走的卻是和秦時毅相反的方向：“秦時毅現在離開, 去的應該是水月潭, 我進不了那個地方，去了也沒什麽用。”

【那宿主現在去哪？】

“去找一個人。”

退隐山林三年有餘，冶器宗師李是非沒想到會在今天等來一位不速之客。

“閣下曾經說過, 只要能破解閣下居處外設下的陣法，就能為破陣者無償鍛造一把兵器, 這話至今可還算數？”

重錘與鐵敲出的铿锵聲戛然而止，李是非将燒紅的鐵浸入水中, ‘滋’的長音伴随着煙霧繞上，似也給空氣澆上了餘熱, 将冷卻的鐵放置一旁，揉搓下手中的一層鐵屑，中年人開口的嗓音有着滄桑的沙啞質感：“算數。”

飄逸淡雅的白衣與這間沉悶黑暗的冶鐵室看起來格外違和，但雙方的面上都沒有一絲尴尬，葉塵道：“若我要你做一把與拂曉相稱的劍？”

拂曉正是慕清塵的武器, 也是《大千世界》今時乃至以後都會排名第一的橙級神兵。

李是非幾不可聞地頓了一下，搖搖頭道：“恕我無能為力, 拂曉乃天外隕鐵所鑄，而世上也只有那麽一塊天外隕鐵。”

“如果我能拿得出天外隕鐵是否另當別論？”

李是非因這話擡頭看了葉塵一眼，話語倒沒什麽起伏：“如果你能拿得出來的話。”

葉塵不再多言，将拂曉擱在了木桌上：“将這把劍融了，便是你要的天外隕鐵。”

看到葉塵拿出的拂曉，李是非瞳孔一縮, 一改剛才那番沉悶頹然的姿态，幾步上前将拂曉拿在手中，似是有些不敢置信：“這是……”猛地側過頭直盯着葉塵：“能否讓我一觀？”

葉塵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緊緊地握着劍柄，李是非拔劍的手不住顫抖，出劍之時劍身發出一聲輕鳴，如月般皎潔的流光從中溢出，似映得整間屋子也跟着蓬荜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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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拂曉，真的是拂曉！”

葉塵不置可否地看着李是非，并未因李是非表現出來的失态有什麽別的态度，只是問：“現在是否可以了？”

“不……”李是非小心翼翼地摩挲着拂曉的劍身，聞言立時搖了搖頭，“若閣下拿出的是隕鐵，李某尚有七成把握，但閣下拿出的是拂曉，那李某便連一成把握都沒有了。”說罷，再不留戀地将拂曉擱下，“閣下請回吧。”

葉塵并沒有立即拿回拂曉，而是意有所指地嘆了一聲：“神兵出世，異象接踵，為吞天浩蕩之勢，當年那場聲勢浩大的異象，今生怕是無緣再見了。”

李是非的身子猛地一僵。

“至今猶記令師将拂曉鍛造出來的時候是何等的威風凜凜，萬人吹捧。”葉塵将手搭在拂曉的身上，擦去李是非按上去的黑指印，“當初将拂曉贈與我時，令師曾言，會有滾滾後浪接赴前浪，只是現在他泉下有知，怕是會失望了。”

語畢，葉塵将拂曉拿起，側身欲走，擡步的一瞬間，聽見身後李是非粗啞的聲音：“等等。”

葉塵并未意外，将拂曉重新放回了桌上：“鍛造過程中若有需要的東西，傳信蜀山慕清塵，是時會連同禮金一道奉上。”

李是非聲音略沉：“我還未答應你。”

“是嗎。”

“……你的要求是什麽？”

葉塵将一張圖紙拿出：“要求全在這上面。”

李是非接過圖紙，只是略微一掃後就再也移不開眼睛，他皺了下眉頭，将圖紙合上，看着葉塵的眼中帶了絲不認同：“要按照閣下的要求做，李某只有五成把握。”

葉塵自然有接受失敗的準備：“我既然将拂曉交給你，自然不怕你毀了它，閣下只管鍛造便是。”

“恕李某直言。”李是非将拂曉拿起，看着葉塵的眼裏蘊含着一些東西， “就算李某不是習武之人，也知道貼身多年的兵器對其主人有何等重要的意義，閣下何必找人重鑄拂曉？”

“我自有我的原因。”

葉塵也曾經在是否舍出拂曉這個問題上遲疑過，但遲疑也不過數十秒。他不是原來的慕清塵，對拂曉沒什麽特殊感情，如今的葉塵已無人可敵，擁有拂曉也只稱得上是錦上添花，起不了更多的作用。

但對另外一個人就不一樣了。

“那圖紙上提出的要求看似古怪，但也不難知道其中的用心良苦。”李是非搖了搖頭，看起來不敢茍同，“肯為其承擔失去一把神兵的風險，閣下當是很重視那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葉塵沒有答話。

這樣的沉默在李是非的眼裏相當于是變相的默認，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收下了拂曉。

“但願那人，值得閣下為其如此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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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