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章二十二

章二十六

沙瑞金批判了之前的幹部任用制度後，提起了一開始的易學習，表明要重用易學習。

沙瑞金這個表态提醒了錢秘書長，他與高育良有梁子，他眼看着這場辦公會，高育良就要平穩着陸了，他心裏就有些氣，也有些着急，于是開口，“說起這幹部任用問題，在這之前，高書記可是任人唯親，拉幫結派，極力推薦祁同偉。祁同偉被人民群衆舉報了很多次了，但他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薦他，對易學習視而不見。”

“是的啊，錢秘書長。”高育良微笑，“先前我對祁同偉同志的認知不夠全面，總以為自己很了解他，但卻只是一知半解。在深入了解了之後，我認為祁同偉同志還應該繼續考察，這一點我已經向組織反映過了。”

“嗯？”錢秘書長一驚。高育良怎麽會放棄祁同偉，祁同偉的公安廳廳長掌握在手中可是能幹不少事情呢！他漢大幫就真的放棄了？

不放棄怎麽辦？祁同偉的公安廳廳長真是架空他的本錢。高育良在心裏想，也許，祁同偉不僅閉塞了他的視聽，還……監聽他，畢竟他給過他一個指示，以祁同偉的性格，很有可能順水推舟監視所有人！

“是的啊，錢秘書長，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沙瑞金點點頭，看着錢秘書長，皺起了眉頭，不明白錢秘書長為什麽抓着高育良不放。

高育良看到隐藏在錢秘書長笑容下的惡意，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做了。這是有歷史淵源的。錢秘書長對他怨恨在心，因為他搶了他的常委名額，他蹉跎至今才進常委。

高育良也沒想到他能進省委，但他進了，他就不會把到手的東西放棄，于是他就與錢秘書長結下了梁子。他臉上沒有一點惱怒，還帶着一點點理解，“錢秘書長，對我這麽緊抓不放，是有意見嗎？”

錢秘書長冷哼一聲，不屑于把他知道的龌龊事直白的說出來。

高育良薄怒的敲着桌子，“我高育良自問對得起黨和人民賦予我的事業。不需要你旁敲側擊，我也問心無愧。還有，漢東的官場是不允許拉幫結派，不允許搞些政治小團體的。希望有些同志說話時把握分寸，不要聽風就是雨，否則就是赤//裸//裸的诽謗了！我作為漢東省政法口的//省//委//書//記，為了捍衛自己的名譽，也為捍衛共和國法律的尊嚴，都是不允許你在這裏，像這樣信口開河的！”

沙瑞金覺得有些為難，但他不能讓高育良借此攻擊錢秘書長，他敲敲桌子，打斷高育良，“用什麽樣的幹部，就有什麽樣的局面，所以一定要把好這一關。因為春林同志和國富同志聯袂推薦易學習，我這次去呂州調研，特意去他家看了看，和他愛人聊了聊，才徹底放心，使用這樣的幹部心裏有底氣。”

沙瑞金蓋棺定論，把祁同偉争取了很久卻沒得到的副省級給了易學習。

會議結束後，李達康合上記事本，把筆夾在記事本封面上，看了一下高育良，就要起身離開，突然聽到沙瑞金說，“育良書記，達康書記，你們留一下。”

李達康和高育良對視一眼，然後落座。他不知道沙瑞金留他有什麽話對他們倆說，他先攤開了記事本。

沙瑞金看着他們倆，笑了一下，先給這倆人挖坑，“首先呢，我要感謝你們倆剛才在會議上的帶頭讨論。”

李達康趕緊接下話茬，但高育良覺得沙瑞金又在憋大招，果然……

“我來漢東已經三個月了，想開一次民主生活會，讓大家互相揭揭底，敲敲鐘。”沙瑞金說，“我記得你們已經很久沒有開過民主生活會吧？”

高育良點點頭，要不是因為民主生活會長期不開，他離婚的事情都不好瞞下來。

但離婚并不是什麽大事，只是沒有提前向組織報備。可高育良還是不想開，于是他偷偷的瞥李達康，見他臉上有些為難，他知道他在想他與歐陽菁的事情。

“最近我手頭工作有些多，沙書記，這民主生活會還是推遲召開吧。”高育良說。

李達康點點頭，說着跟高育良同樣的話，“我手頭工作也多，沙書記，是不是推遲一下？”

兩個人居然一起反對這件事，這種苗頭可不能助長。沙瑞金想，他那些剛才的話頭壓他們倆，堅持要讓他們開個好頭。

李達康比高育良坦蕩蕩的多，他橫豎是只有離婚那一件事，心一橫，也就敢在會上彙報自己離婚的事情，迅速服軟，同意召開民主生活會。

高育良見李達康不堅持了，于是他也不堅持了。

但沙瑞金似乎對他的反應有些不滿意，跟李達康說完幾句後，對他的語氣有些嚴厲的在說，由于高育良當時對環保認識不足，讓呂州的名片月亮湖變成了污水坑，付出的代價太大了。而且李達康當年沒有批，他高育良卻批了。

李達康皺眉替高育良辯解，“這其中應該也有來自趙瑞龍的壓力。”

“怎麽，育良書記會批這個項目是因為李達康殷鑒在前？”沙瑞金問。

“這倒并不是。”高育良搖搖頭，“我并不是怕這個，在那之前，我跟那時還是市長的達康書記鬧過好幾次矛盾，當時我心裏早已存有卷鋪蓋離開呂州的心理準備。”

“哦？”沙瑞金提起了興趣，既然高育良并沒有在意升遷的事情，那麽最後為什麽會屈服趙瑞龍呢？

“那個時候……”高育良看向李達康，“我得首先對你說聲對不起。”

李達康表情有點錯愕，高育良的反應表明當時的事情似乎別有隐情，不像是他表現的聽話就被調走那樣。

“我只是陳述我的過往經歷，并不是想表達些什麽。”

“趙瑞龍被達康書記拒絕後便找上了我。李達康不批，我為什麽要批。本來我也是拒絕的，但壞事就在于我當時正在氣頭上，于是我對他說‘只要你把李達康調走，別說一個，十個我也批給你’。”

李達康長嘶了一口氣，向後仰在椅子靠背上。他從來不知道，他被調走的起因是這個。

沙瑞金表情凝重，“你真跟趙瑞龍這麽說的？”

“是的，說完之後的一周，本應該卷鋪蓋走人的我莫名其妙的變成了李達康。”高育良說。

“我知道一件事之後，就在心裏問了自己一句話，‘這權力的游戲還能這麽玩？’，我回答不上來。”

“于是，”高育良聲音悠悠低沉，“從那一刻起，我的理想和信念崩塌了……”

人們都說李達康孤獨，但他高育良也同樣孤獨，失去理想和信念的他，不知道為什麽要茍活于世。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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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覺得、突然反水這段，太ooc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