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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你媽逼。”
潘維瞬間就怒了, 一把大力搡開前面的人就想走,想了想卻還是折回來, 揪起他的領子把他拉到自己面前。
潘維個兒高修長, 紀曾被他揪住領子呼吸困難只能微微墊腳,臉憋的通紅,一雙眼卻還是不怕死的掃在潘維的喉結上。
“還有, 你他媽記住, 老子不玩兒男人。”潘維咬着牙吐出這一句話,把紀曾狠狠往後一推,自己盛怒着走開。
紀曾的後背狠狠撞在了石桌上, 沉頓一聲落在潘維耳朵裏都顯得有些疼。
可他卻像是不知道似的, 站起來理了理脫出褲子的襯衫, 笑:“可這些天陪着潘總的, 倒不像是姑娘啊。”
潘維的腳步沒停,一把移開小花園回前廳的推拉門, 朝背後的人豎了個中指。
客廳裏的人已經漸漸多了起來,祝歡正在和朋友寒暄,回頭就看見了自己哥哥黑着臉從花園裏回來了。
“怎麽了?”他連忙結束談話,走到潘維面前, “不順利嗎?”
“別提了。”潘維揮揮手, 拿起自己的外套往門口走,“我回去了,改天請你吃飯。跟我一起來的人呢?”
“你出來就沒見他了。”祝歡往那邊看了看,“你要不等等, 至少吃點東西再走。”
“不了。”潘維搖頭,“家裏有人等我。”
祝歡聞言,轉了一半多頭硬生生拗了回來,臉上是滿滿的驚喜:“你?”
潘維點頭,露出了點微笑:“改天帶過來給你看。”
“好!”祝歡的手抓着潘維的肩膀,咧開嘴笑,“我一定等着!”
潘維拍了拍他的臉:“那我先走了。”
祝歡點頭,幫着潘維拿了車鑰匙。
“潘總!潘總!!”潘維一腳剛跨出門,就聽見背後傳來經紀人的大聲呼喊。
他皺了皺眉頭回身:“去哪兒了?走吧。”
“紀曾!紀曾答應了!”經紀人一臉喜悅地抓着潘維的袖子,額頭上都滲出了汗,“他終于答應了哈哈哈哈哈一個禮拜之內簽約我所有的計劃都能擡上日程了!我準備了這麽久終于可以實施了!潘總我真是太愛您了!我一定好好帶着他!絕對捧出個天王來!”
潘維啧了一聲,覺得有點兒惡心。
經紀人身後不遠處就是端着酒杯的紀曾,看到潘維投過去的視線,舉了舉手裏的杯子。
再看到經紀人曼聯興奮的表情,潘維潦草點了點頭:“嗯,解決就好。”
他們對紀曾的前期投入确實不少,他能帶來的效益也是明顯人都能看得見的。
就算潘維再惡心他,也不能拿着所有人的期望任性。
“我先走了。”轉身出門,潘維拍了拍經紀人的肩膀,“後續的事情你處理,但別讓這人再出現在我面前。”
“不是,潘總!您等等!裏面有人在找您!”經紀人愣了愣,看到潘維是真的要走的時候連忙追上去,“是隔壁公司的那個麥克。”
隔壁對頭公司的行政總裁,整個業內都知道潘維跟他不對付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這個時候找上來準沒好事兒。
打開車門,潘維連頭都不回,只想趕緊回去找傅錦之抱着睡覺。
“潘總,這麽急幹什麽,逃着去會誰呢。”
車門還沒完全拉開的時候,潘維就聽見了自己身後那屬于麥克的風騷聲音。
呼了口氣兒,潘維扯出一個笑容,轉身就砸上了車門:“您老人家找我最好有點兒正事兒。”
麥克也報以同樣猙獰的微笑:“這不是,找您喝酒呢麽。”
“诶呀诶呀兩位好好說。”從麥克身後迎上來的是兩人都相熟的老朋友——也是紀曾前公司的高管,“我們啊就是想着潘總今天剛簽上了新人,想給您慶祝一下麽。”
慶祝你大爺。
潘維壓抑着火氣,皺着眉頭扶着經紀人的車一臉不耐煩:“有話直說,別給我打啞謎了。”
“您不知道?”那個高管湊在潘維耳邊,“紀曾的爸爸是文化局的人啊。業內全在瘋搶呢。”
媽的。
業內在瘋搶他當然知道,但什麽時候蹦出來的文化局?紀曾的資料上絕對沒有!
“你不知道?”站在前面的麥克轉頭,挑眉戲谑,“合着是撿來的便宜?”
潘維揉了揉眉心:“閉嘴。”
“三位怎麽站在門口呢?”
紀曾适時地出現在了門口,朝他們笑得格外大方得體,“趕緊進來啊。”
半個城市開外。
傅錦之坐在漆黑的客廳裏,擡了擡眼,手機作為室內唯一的光源,照得他的嘴唇有幾分蒼白。
手機盈盈亮着的屏幕上顯示着淩晨四點。
修長的手指伸在半空中有些顫抖,良久之後,他按下鎖屏鍵。
室內恢複了一片漆黑。
潘維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疼欲裂。
身上跟被推土機碾過八百遭似的,他按着枕頭起來,用手狠狠壓了壓自己的太陽穴:“小官?”沒有人應他。
他難受地睜開了眼睛,掀開被子下床,踉跄了兩步才走到床邊拉開了窗簾回過身。
房間很熟悉,卻不是家裏。
聽到了裏面的動靜,外面很快有人開門進來,潘維眯着眼睛看了看,發現是端着杯熱水的潘母。
“昨天在趴上都能被灌得這麽醉。”她穿着居家的拖鞋走進來坐到床邊把水的遞給潘維,嘆了口氣,“你也該找個人照顧你了。”
潘維咕嘟咕嘟喝下水,覺得嗓子好了些,搖搖頭沒有理會潘母的話,目光下意識地在尋找自己的手機。
“你手機被扔到小池塘裏去了,你秘書今天早上給你新買了一個補辦的卡,現在在樓下。”潘母長嘆一聲,有些失望地看着潘維,“昨天你們喝得也太過分了,把家裏搞成什麽樣子。”
潘維皺着眉頭披上了新準備的外套,随手在桌上的小盤子裏拿了顆薄荷糖含在嘴裏:“改天補你們,我先走了。”他也沒穿鞋,光着腳一邊扣襯衫的扣子一邊下樓,看到在吃早餐的祝歡連招呼也沒來得及打:“小歡,把你車鑰匙給我。”他昨天上來就被灌了兩杯上頭的威士忌,直接斷了片。
徹夜未歸,傅錦之還不知道任何他身邊人的聯系方式,一定擔心得要命。
祝歡也不疑有他,立馬跑到桌子上拿了車鑰匙給潘維:“路上小心點兒。”點點頭,他按着祝歡的肩膀:“改天你過來找我,我請你吃飯。”說着,扣好風衣的帶子換好鞋,他拿了桌上的新手機開門出去,坐上車一邊發動了車一邊打開手機,記得那個窄窄的開機鍵按了好久都沒按到開機。
與此同時,A市機場。
“傅醫生,關手機了,幹什麽呢?”旁邊的同事提醒着一直還在撥電話的傅錦之。
他徹夜沒睡,早上一早又被主任要求立刻代替一個生病的同事參加封閉會議集訓,眼下的青黑一覽無餘,平常就沒什麽血色的臉此時顯得更是蒼白。
虛弱地扯了扯嘴角,他回答:“好。”打開信息欄,他找到潘維的號碼,趁着飛機起飛前的最後一分鐘打上一欄字。
——我出差封閉集訓一個禮拜,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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