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紅袖

“公子這是要打尖還是要住店啊?”樓上小兒哈着腰,殷勤的打量着這位身着藏青色襟底華裳的男子,雙眼賊溜溜的直往他手中玩弄的兩錠金子上打轉。

那公子一只白淨的手将那兩錠黃澄澄的金子當作圓球,翻來覆去的玩着,食指間那枚紫色水晶戒指更是在那白玉無瑕的手中閃閃發光。公子也不正眼瞧他,而是單背着一只手不停地往樓上打量着什麽。

此時,在樓下忙得不可開交的老板也被少年郎手中那黃澄澄的東西給吸引住了,屁颠屁颠的搖晃着肥胖的身軀從狹窄的樓道蹿了上來。眯起一雙眼,将圓臉四周的肉努力的擠到一塊,如同一團被揉得雜七雜八的面團一樣,笑着拉開了小二,湊上去哈起腰問:“不知公子有何吩咐呀?”

這聲音甜蜜得竟像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讓人無法想到聲音會是從他這張油膩俗氣的臉上說出來的,見他這樣倒是更令人作嘔!

那少年郎看着他,從鼻間擠出一股冷笑來,然後不溫不火的問道:“掌櫃的,聽說你們這兒來了一位自稱是京城第一美人的紅素姑娘?”

老板一聽連忙将身子微微向上一提,如同要說什麽機密的話一樣,略略向他靠過去,用色迷迷地神态說道:“那可不是,那紅素姑娘彈得一手好琴,唱得又好,慕名而來的王孫公子不知有多少呢!莫非公子你也是為她而來?!”

少年郎笑笑,又從鼻子中擠出一股不屑的聲音問:“我只聽說過寧州城第一美人,什麽時候京城也出了個第一美人?聽說她是賣藝不賣身的,當真有那樣貞潔不成?!”

“是,這是她自來的規矩!”

少年冷笑一聲,“我就是不信在金錢面前她會不動心。去告訴她,本公子有的是錢,讓她出來見見貨色!”

說完将手中黃金随空繞了一圈,那老板連忙伸長了雙手去接,一雙眼睛都要瞪出來似的,眨都不眨跟着金子也轉了一圈,等兩錠沉甸甸的金子掉入手中,才習慣性地掂了掂分量,笑着道:“公子放心,等會兒紅素姑娘一出來,唱過了小曲,就讓她單獨陪公子你喝上幾杯!”

少年郎打開腰間折扇哈哈大笑,由老板引路到雅間坐下。

少年郎剛要落座,就被門外進來的人給深深吸引住了。此人一身黑衣裹身,一頭亂發随意的用草繩束在腦後,一進門就脫去身上那沾滿灰土沉甸甸的風衣,用力的抖了抖。這一舉動弄得大廳內到處都是灰,小二有些不滿的走了過去,習慣性的順口問道:“這位大爺,你要來點什麽?”語氣不冷不熱。

“給我随便來幾樣小菜,再上一壇好酒!”

小二本料到他不會點什麽好菜,卻聽他末尾那句“來一壇好酒”便知又遇上了一個酒鬼,決定要在酒上狠狠撈他一筆。不由又殷勤的叫道:“這位爺,你先坐,酒菜馬上就來——”

說完用挂在肩上的抹布象征性的在桌上抹了兩下,又甩手将毛巾重新挂在肩上,轉身去給客人上菜。

不一會兒一壇竹葉青就送了上來,小二正要殷勤的為他拿倒酒的杯子,卻被他随手攔住了,他道:“我自己有杯子!”說完只見他從身上取出一只白玉鑲邊的景泰藍瓷杯,自顧自的倒了一杯。

小二好奇的低頭打量那只酒杯,自知分量不輕,便笑着問他:“大爺,你這杯可分量不輕吧!挺值錢的吧?!”

他笑笑,道:“身外之物,不值幾個錢!”說完就一口氣飲下一杯。

小二在一旁咽了咽口水,不由佩服起來,心想天下的人真是無奇不有,今天又來了個怪人!明明看上去像個叫花子,怎知用起來的酒杯卻是身價不菲?暗嘆自己眼拙沒看出來,不由賠笑一聲,轉身離開。

樓上的少年郎一直手拿着折扇仔細的打量着這個男人,心中暗想:這白邊景泰藍杯只有西蜀王府有,一共是四只。鑲白邊的、紅邊的,金邊、黃邊各一只。是當年皇上獎勵西蜀王爺平定邊蜀時賜禦酒用的,而今該保留在咱們西蜀王府才對!這一只白邊景泰藍杯怎麽會在他手中?再說此杯身價不菲,單說用銅絲鑲在杯身上的那五顆閃閃發亮的寶石就值不少錢呢!他居然說不值錢?

出于好奇少年不由自主地被那個男人給吸引住了。

此時樓上叮叮咚咚的傳來一陣試音的琴聲,只聽得有人道:“小女紅素,今日為各位大爺獻上一曲《望江月》!”

“好!”

“好!”

“好!”

樓下掌聲、叫好聲連綿不斷。

那紅素果然美貌不凡,只見她一張櫻桃小嘴,拂風柳葉眉,一雙晶瑩剔透的秋水眼,水汪汪的如同含着淚一般,楚楚動人,更讓人驚豔的是她雙眉之間天生一顆紅豆大小的美人痣,不得不讓人驚嘆世上還有如此一個巧奪天工的尤物!

還未等她張口唱,樓下自顧自喝酒的男子已在不經意間擡頭看了看,此人不由一驚,手中喝光的空杯久久不能放下,就那樣如風中屹立着的石像一樣呆呆立着,不出一語,驚愕的表情,一動不動,酒杯相對。

紅素沖他淺淺一笑,開口唱起了《望江月》。

這男子擡頭雙目相視之時,少年也驚呆了,不由失聲叫道:“墨大哥……”

是啊!這個人就是在十年前救過自己小命的白閻羅無常墨少白,自己可是苦苦找了他十年之久。雖然年華已在他臉上留下痕跡,可他那一雙明晰的眼眸還是讓他一眼就認出了他來。

紅素一曲唱罷,樓下的墨少白卻什麽也沒聽見。只覺耳前一片隆隆聲,眼前似乎一黑就要暈倒一樣。

少年正欲下樓相認,卻見老板已帶着紅素,娉婷瑤姿的繞到他跟前。

樓下墨少白,大叫一聲:“紅——袖!”便“嘩”的一聲,如一匹萬軍難擋的脫缰野馬直徑沖上樓來,一把拉住紅素正欲敬給少年酒的手,叫道:“紅——袖!紅——袖!是我啊!是我啊!我是墨大哥啊!”

紅素被突如其來的狀況給驚到了,看着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叫着別人的名字,卻緊拉着自己不放,一雙眼睛如要将她吃進去一般的盯着她看,她掙紮着被他弄疼了的手叫着。

“你是誰呀?!”

“你果然還生了嗎?!”

二人的話同時說出,讓他本來是再度重逢的喜悅之心突然如潑了水一般冰冷,宛如一道晴天劈雷打在頭上。

“你不是紅袖嗎?”墨少白呆呆的問她。

“不——是!”紅素搖頭肯定的回答。

世間上最大的痛苦也莫過于此時,以為見到了一生所追憶想念着的人,但她卻說不認識自己,再次重逢卻換來一句冷冷的不認識。他的軀體曾被世上多少把無情的刀劍傷過,但都沒有此時傷得那樣讓人疼痛,窒息過。

此時,一群人也看熱鬧的湊了上來。

少年見他緊緊拉着那個女人的手不放,心中不由生起一股醋意,連忙上前一把将他二人拉開,高聲叫道:“幹什麽嘛!”這一叫,才發現自己竟然失态的叫出了女聲,心中不由吓了一跳,連忙看看墨少白,只見他一副癡情像的看着眼前的紅素,知道他沒在意自己剛才失聲的舉動,才又清了清嗓門道:“這位姑娘是我請來陪酒的,你拉着她的手不放幹什麽?”

說完後便将吓得驚魂未定的紅素拉向身邊。

此時的墨少白雙眼如火燒一般敵意的看向他,這才見得是個粉面少年郎,一雙眼睛卻如女孩一般長着長長的睫毛,撲哧撲哧的看向自己。

他心中一笑,他這一生還從未見過這樣一張可愛的臉蛋,尤其是還生在一個男人的臉上!想到如此可笑,心中怒氣不由全消。

難道是他認出我來了?想到這少年有些高興起來。

墨少白拱手道:“剛才是在下失禮,對姑娘多有得罪,請原諒!”他一想到剛才自己如蠻牛似的舉動,将一旁的紅素吓得花容失色,不由指責起自己剛才的沖動之舉。看着她被自己捏紅的雙手不由痛惜得想上前安慰她,卻又怕再次吓到佳人,想想此時若是沈寒煙在身旁一定會笑話自己的莽撞。

他冷靜下來仔細的看着眼前的這位紅袖,她的确生着一張和紅袖一樣美麗若仙的臉,這張多年來一直讓他魂牽夢萦的臉,如果說她不是紅袖,為何額頭上眉心間的那一點朱砂紅的美人痣竟會生得一模一樣?他說什麽也不敢相信她不是自己的紅袖!

十年前的那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而十年間又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

“哎,她要陪我喝酒,你站在這幹什麽?”看着十年來自己苦苦找尋的救命恩人竟然不認識自己了,少年心中莫名的生氣,于是故意出言激他。

墨少白此時心中有千萬個不解,卻都無法一一得到答案,見此情景也只好暫時忍下激動的情緒,拱手對少年道:“打擾了!”

于是轉身走下樓去。

可是無論怎樣他都無法使自己安下心來,酒是一杯一杯不停的往肚子裏灌,但口中卻無半點滋味,若不是見紅袖被自己吓成那樣,他此刻恨不得立刻沖上前去再問個明白。

樓上雅閣中的兩個人也一樣無心喝酒,都是各懷心事。

第二日一早,聶小星的房門就被一陣粗魯的敲門聲給震開。昨夜喝得大醉的她此時只覺腦袋脹得歡,滿眼金星還未平定,自己就被人像老鷹叼小雞似的從床上給拎了起來,還未知發生了什麽事?驚魂未定之間,只見墨少白長滿胡茬,一張滄桑的臉湊了上來。他的一雙眼睛如同熊貓眼一樣,黑黑的兩大圈,顯然是一夜未眠。

“快說!紅——袖在哪兒?”

她差點被眼前這幅河東獅吼的陣勢給震暈,正欲開口說話,這才想起自己只穿着一件貼身的肚兜,一雙胸脯起伏不定的擱在兩人中間,這才意識到什麽“啊——”的大叫起來。

一心急着找紅袖的墨少白也才意識到剛才自己竟糊裏糊塗的抓着一個女人的雙肩,這才突然将雙手放開,連忙轉過身去回避。

聶小星被他強拉拎起的身體很是重重的摔在了床上,此時滿臉通紅。

“你到底想要幹什麽嘛!”她又驚又羞,連忙将擱在床頭的男裝拿來慌手慌腳的穿上。

一向做事老成淡定的墨少白也被自己剛才的魯莽給吓了一跳,道:“昨天明明是男人,誰知道你又變成女人了?!”

“笨死了,連男人女人都分不清!”聶小星還在為他不能認出自己而生氣。

墨少白笑笑,道:“明明是個女的,卻又要找歌姬!”

“誰說女的就不可以找歌姬啦!”聶小星噘着嘴将衣帶系好。

墨少白見她已将衣服穿好,這才轉過身來問:“快說,你把紅素藏到哪兒去了?”

聶小星見他如此着急竟是為了昨夜的那個女人,便不溫不火的坐下來,翹起二郎腿,喝起早茶。

“人家明明就不叫什麽紅袖……你還找她幹什麽?”

“昨夜我在她門外守了一夜,為什麽一早進去她房中卻空無一人?快說,你究竟把人藏到哪兒去了?”

她起身攤開雙手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揚聲道:“拜托,我又沒拴着她綁着她的,她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再說你不是不眠不休的守了她一夜嗎?人不見了你來找我幹什麽?”

墨少白心想昨夜我的确在她門外守了一夜,若有人來劫我竟然不知?那麽此人武功一定極高!可眼前這位不男不女的女孩武功卻是平平,難道紅袖不是被她給擄去的?想到這他更加心急如焚,連忙匆匆拔腿離開。

“哎——”聶小星趕忙上前拉住他,十年來好不容易才找到恩人,她可不能再讓他跑了。

墨少白看着她睡眼朦胧的緊拉住自己不放,便不解的問:“幹什麽?”

“人家都說不認識你了,你還去找她幹什麽嘛?”

“不管你的事!”

“當然關我的事啦!剛才你這麽闖進來……都看到了我的身體啦……本姑娘的清譽早被你給玷污了,你想不負責任啊!”

墨少白看看她矮自己一截的身材,卻又極力仰着頭想湊上自己與自己平視的孩子樣,不由哈哈大笑,道:“就你這發育未全的身體,我就算想看也沒什麽可看的!”說完運力甩開她纏住不放的手連忙溜走,要是被這刁蠻的小丫頭給纏住,到時想走都走不了啦!

被他甩開的聶小星不滿的揉着手大叫:“可惡的墨——少——白——”

此時門外閃進兩個男人,見到她連忙低頭行禮道:“郡主!王爺讓你回去!”

“知道啦!知道啦!”聶小星用力甩手對他們說道:“你們聽着,立刻給本郡主去找一個名叫墨少白的男人,此人特征為一身黑衣,年約三十歲左右,武功高強……特別喜歡喝酒,為人不僅沒品還很粗魯野蠻,聽到沒有?”

“是——”二人點頭道,一番對視,心中滿是莫名的不解。

不知道郡主要找這個既沒品又粗魯的家夥幹什麽?但都不敢多問,連忙行禮後又随風一般閃出門去。

“我就不信動用西蜀王府的人還找不到你!”

聶小星甜甜的一笑。不由回想起十年前七歲的自己不聽父母的勸告,孤身一人去木蘭圍場騎馬而摔下來的事,當時差點就摔斷了腿,幸好有墨少白經過救了她。在那個時候自己就已經深深地喜歡上了這個風度翩翩的救命恩人,一直追在他身後嚷着說将來要嫁給他,誰知自己卻被前來找她的人馬給接了回去。從此一別就是十年,而他之後也在江湖中消聲滅跡不再出現。後來自己漸漸長大,不斷地聽到了他當年的許多英雄傳聞,得知他是個讓壞人聞風喪膽的白閻羅無常,持劍維持正義的江湖俠客,心中更是崇拜不已,早已立下重誓非此君不嫁,哪怕他比自己大許多。他要是剃下那滿臉大胡茬,一定更加俊朗不凡!想到這聶小星心中小鹿不由又怦怦亂撞。

一間燈光灰暗的古廟中,一陣陰風吹過。破門吱吱作響,驚起一群夜宿的雀鳥,四處充滿着陰森恐怖的怪異感。

廟內忽然傳來一陣聲音。

“你們是怎麽辦事的?上官紅袖不是死了嗎?為什麽還有人會知道關于她的事?而且還一眼就認出了她?”

說話的女人一身素白,卻珠光閃閃,穿着的乃是一件珍珠寶石織成的玉錦。她背對着燈光,一個婢女模樣的女子被她突如其來的怒訓吓得跪在地上不敢動彈。

“聖母息怒!當年上官一家一十八口人的确都已被殺死了!”

“哼——那為什麽還有人一眼就認出了上官紅袖?”那個被喚作聖母的女人話語冰冷,如利劍一般割在人的身上,讓人聽了發抖。只見她将身體慢慢轉了過來,臉上豁然戴着一具冰冷如死屍一般令人感到可怕的黃金面具,透過面具下的那雙眼珠如同刀子一般死死盯向遠方,這種看不到表情的人是最讓人感到恐懼的人,沒有人會知道她心裏究竟在想什麽?半響,她才從牙縫中擠出冷冷的一句話:“絕不能讓這個人壞了我的好事!”然後又道:“一定要想辦法鏟除這個當年唯一見過上官紅袖的活口。還有!天一神宮的事辦得怎樣了?”

“回聖母,一切都安排妥當,只等聖母你下令!”

面具下的女人點了點頭。

“誰也不能破壞我多年來精心策劃的一切!啊——哈哈哈!啊——哈哈哈!”

一種寂靜的恐懼正悄悄向四周襲去……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