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我媽是誰?

淩飛不想回家,也不知道去哪兒,就騎上他的彎把賽四處轉轉。看着身邊匆匆過往的路人,他覺得自己真不像個要中考的初三生,哪有這麽悠閑的應考生。

這個時候就特別想見到溫軟,看見她心就不會這麽堵了,拌拌嘴哪怕是什麽也不說都是好的。

淩飛照着溫軟給的地址朝她家騎去,都已經停在樓下了,卻頓住了上樓的腳步。

三樓左邊那戶亮着燈。透過窗簾,白熾燈的橘色光亮帶給人暖意,有家的感覺。小時候,他家也是如此,老舊的兩室一廳雖然擁擠卻溫馨;現在住上了獨棟洋房又怎樣?敞亮了卻再也沒人會為他留一盞燈,那裏只能稱之為“住所”而再也不像家。

一時沖動來了,淩飛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上去的理由。如果溫軟問起,該怎麽解釋?但他依然徘徊在樓下不肯離開,萦繞在體內的愁緒怎麽都排遣不去。

>>>

給簡明講完已是傍晚時分,奶奶已經在做飯了,簡明卻執意不肯留下。看着她拎來了不少東西,溫軟和奶奶都挺過意不去的。

再三挽留,簡明依舊不想麻煩祖孫兩人。奶奶只好慢慢的從廚房挪出來,準備送送。

“奶奶您腿腳不好就別麻煩了,我這就走了。”簡明懂事的告別。

奶奶到底是年齡大了,就算去了醫院依舊沒有改觀,反而腿腳也漸漸一日不如一日。溫軟看在眼裏急在心上卻也無濟于事,她趕緊應聲:“奶奶你別來回上下樓了,我去送就好。”

兩人都下到二樓了還能聽見長長一串咳嗽聲,簡明不住的勸慰皺眉的溫軟:“老年人或多或少都會有些毛病,奶奶一定不會有事的。”

溫軟心事重重的點頭,卻不想在樓道口看見了熟人。

三人皆是一愣。

“淩飛?”溫軟詫異的叫出聲,“你怎麽會在這兒?”

真是緣分到了擋都擋不住,淩飛也沒料到會這麽猝不及防,他絞盡腦汁的想着借口,“我… …散步。”

“… …”

“我先走了,你們聊。”

簡明很有眼力價的先行一步,留下溫軟和淩飛面面相觑。

等了半天也沒等來淩飛的解釋,溫軟只好開口問道:“找我有事?”

淩飛跨坐在自行車上,也不看溫軟,依舊堅持:“路過。”

“哦。”溫軟點點頭,随後指指樓梯,“那我回家了,奶奶等我吃飯呢。”

淩飛沒有接話,目送着溫軟走進樓棟,他再也憋不住了。

只是看她一眼就能讓煩躁的內心有所平息,淩飛貪戀那一室柔光,更貪戀溫軟帶來安靜的力量。他把車往路邊随意一放,幾步追上那抹背影,“小軟糖,都到你家樓下了,還不請我上去坐坐?”

溫軟毫不客氣的吐槽:“學習會不來,偏偏選擇這個時候,我懷疑你是來蹭飯的。”

雖然話裏帶着調侃的意味,但溫軟觀察淩飛的視線卻帶着探究。淩飛裝傻,故作輕松:“知子莫如父,這都被你看穿了。”

“… …”

接受了設定的淩飛不好玩了。

溫軟沒再趕淩飛,只是她邊上樓邊說:“你也知道我家情況,別指望有山珍海味啊。”

停了會兒,淩飛才幽幽說出聲:“家常飯才好吃,天天吃外面的煩死了。”

淩飛今天怪怪的,既然他都承認自己爸爸的地位了,溫軟決定讓讓他小孩兒。

清粥小菜便是溫家的晚餐,确實不豐盛卻很有氣氛。正在熱播的電視劇當背景音,祖孫倆有一句沒一句的唠着家常,對于常年自己吃飯的淩飛來說充滿了煙火氣。兩人對于淩飛這個外人也格外關照,時常與他互動,溫軟更是有事沒事就和他聊學校的趣事,把奶奶逗得合不攏嘴。

一頓飯都在歡聲笑語中度過,這種情景只存在于淩飛記憶中的春節裏,淩飛吃着吃着竟有種錯覺,好像這裏才是家。

淩飛平時吃飯都是速戰速決的,今晚卻從頭吃到尾,甚至連他最不愛吃的茄子都變得有了滋味,他悄悄的打了個滿足的飽嗝。

溫軟正準備洗碗,卻被淩飛搶了去,她挺驚訝的,“你要洗?”

“總不能當白吃吧。”淩飛的心情恢複了,說話語調都與剛才不同了。

“還算有良心。”溫軟滿意的點點頭,随之又提出新的質疑:“平時都不幹活的人,你會洗碗麽?”

“只要不是生孩子,這世上還有我淩飛不會的事情?”

看到這麽皮的淩飛,溫軟就知道他恢複正常了。

溫軟不放心,就在一旁看着。淩飛把水開的有些大,有不少都濺到了衣服上,溫軟還挺心疼他身上的這套耐克限量,于是便替他圍上了圍裙。

被溫軟環腰的一瞬淩飛心髒不受控制的猛跳,那聲音比打鼓還要響。淩飛都害怕溫軟能聽見,于是不安分的躲避着。

“別動,我幫你打個結。”毫無知覺的溫軟甚至添油加醋的在淩飛的腰上擰了一把,“不然你的名貴衣服就要遭殃了。”

這一下落在腰上,卻刻在心間。淩飛老實了,乖如砧板上待宰的羔羊。

這樣的場景瞬間讓淩飛想起父親也曾為洗碗的母親系過圍裙,他和溫軟就好像甜蜜的新婚小夫妻一樣。

淩飛被自己的幻想吓了一跳,放下碗,連往臉上潑了兩把水。

要死了!

圍觀了全程的溫軟緩慢的在心裏打了個問號。

淩飛今晚就沒正常過,孩子大了叛逆期也到了。溫軟表示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問。

淩飛又墨跡了一個半小時,才不得不離開。

奶奶因為溫軟帶着同學來特別開心,所以再三要求淩飛以後來做客;而淩飛也是個自來熟,只是一個晚上的時間,他就又多了個奶奶。

應奶奶要求,溫軟把淩飛送下樓,臨別之際溫軟對他說:“奶奶好像挺喜歡你的。”

淩飛懶散的靠在車上,痞痞的說:“那是,我可是男女老少通殺,尤其是中老年婦女的偶像。”

溫軟笑着斜他一眼,“你終于開心了?”

“嗨,誰還沒個低潮期不是。”淩飛沒有否認,卻還是略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今下午到底發生什麽了”這句話溫軟還沒問出口,就聽淩飛搶先堵嘴:“不要問我發生了什麽,問了就是不知道。”

他的态度傲嬌又不講道理,就像幼兒園的小孩子似的。

他不想說就不說吧,誰還沒有點難以啓齒的心事呢?

“兒子長大了,開始有小秘密了。”溫軟慈父般抹淚,做作的很。

淩飛壞心的發出靈魂拷問:“那我媽是誰?”

溫軟嘴角上揚,梨渦裏都盛滿了不懷好意:“你是我十元充話費時送的。”

“靠!我就這麽不值錢?”

“最多二十,不能再多了!”

兩人的笑聲驅散了明月周圍的雲霧,月亮露出了臉,一片清明。

淩飛已經走出下午的陰霾完全被治愈了,果然選擇來見溫軟是今天做的最正确的事。

“我走了,你也早些休息吧。”淩飛跨上彎把賽,潇灑的同溫軟打了個招呼,蹬着就走。

看着淩飛離去的背影,溫軟囑咐一聲“路上小心”便也轉身往回走。

“我以後遇上煩心事還能來找你吧。”

淩飛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溫軟抿嘴笑了,“當然,當爹的有義務傾聽和疏導兒子的青春煩惱。”

起先是一陣呼嘯而過的風,然後就是一聲刺耳的剎車,接着溫軟的背就緊貼上結實的胸膛,帶着紊亂的氣息和羞澀的不安,少年清冽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只是見到你心裏的苦就消散了,你真是我的小軟糖。”

淩飛說完就化為追風少年離去,羞意的紅已經從脖頸爬上了耳根,溫軟亦然。

如今的男孩子都這麽能撩麽?

溫軟搖搖頭上樓了,将這件事抛在腦後。

>>>

三模的成績出來了,溫軟再一次勇奪第一而且是全市的,這就意味着她将成為本次中考市狀元最有力人選。

與此同時,填報志願也成了當下的熱門話題,幾乎每路過一個畢業班都能聽見讨論。

“飛哥,你肯定去連碩吧。”甄遠也參與到話題中。

淩飛翻着本籃球雜志,很随意地說道:“小軟糖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甄遠哀嘆,世風日下,他們的飛哥已經徹底淪為了大魔王的小跟班。

“大魔王,你報哪裏?”甄遠又看向溫軟。

簡明代替溫軟答複:“小軟剛跟我說過她要去連碩。”

連碩高中是一所由法人控股的半公半私中學,雖然性質有些特殊,但實力卻不同凡響,常年排名全省第一。連碩高中的學費比公立學校高一半,即便如此,還是受到了全省學霸的青睐,因此連碩中學的錄取條件也極為苛刻,嚴格按照分數來。不過學校每年也會有幾個“特殊名額”。

雖說去連碩讀書是父親的想法,但他才不是為了父親去的。小軟糖想去,那他肯定要跟去的,“就連碩吧。”淩飛當即決定了志願,感覺就像是确定了今天的晚餐一樣輕松。

甄遠咬咬牙,“我要跟随飛哥的步伐。”

簡明拉着溫軟的手,“我也要跟小軟在一起。那咱們連碩不見不散!”

年少之時的約定就是這麽簡單熱烈,好像說出來就一定能實現。溫軟雖是見識過現實的慘淡,但無論重來多少次她都願以一腔熱忱赴一場轟轟烈烈的約,畢竟這就是少不經事,青春有時候是需要無怨無悔的!

“那咱們就相約在連碩!青春不老,我們不散!”

“為了迎接嶄新的高中生活,我提議明天休息日咱們去游樂園提前慶祝下。”甄遠已經開始暢想未來了。

這就意味着能和溫軟一起出去玩了。遠子有時候還是挺靠譜的。

飛哥很滿意,結果很愉快,“明天我請客,誰都別跟我搶!”

簡明當即向大佬勢力低頭:“飛哥威武霸氣!”這是她第一次喊淩飛“飛哥”。

溫軟被他們感染,也決定放縱一把,開心的同意赴約。

淩飛從小到大也沒少去游樂園,可是這次卻最期待。

第二天伴随着晨露朝陽來臨了,可是溫軟卻失約了。

作者有話要說:  霸總們,飛哥和小軟糖明天就V了,請用錢狠狠砸他們(不,是寵愛~)我們正版見啊~

來宣傳一發小青梅,還沒收的霸總們康康啊,走過路不要錯過!

....接檔文《國民弟弟的小青梅》入股不虧呦,打滾賣萌求收藏....

遠旸作為小童星老戲骨,因為少年感十足,人稱國民弟弟。但其私生活低調,除了挂在口邊的小青梅外,再無人知曉。

山姍剛轉到靜海市一高的第一學期就開始了屠榜生涯,外號考試機器。可誰都不知道她的另一個身份,遠旸的小青梅。

直到某天放學後,有同學目睹到遠旸将山姍堵在空無一人的教室

遠旸:33吶,咱倆一起光過屁股,洗過澡堂,你是不是該給我個名分了。

山姍:是飯不好吃覺不好睡還是題不好做,大明星的小青梅這種高危職業我不幹!

此後——

“為什麽會給遠旸補習功課?”

山姍:錢多。

“為什麽打游戲跟遠旸組隊?”

山姍:活好。

遠旸:沒想到你對我的評價這麽高!

“你們之間到底是什麽關系?”

山姍:金錢關系。

遠旸:沒錯,我負責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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