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許願幣
虞翊手指按在越戈唇上, 冷着臉:“還是有些細節對不上。”
“嗯?”越戈往後退了一步, 懶洋洋靠在牆壁上。
虞翊轉過上身看着他,說:“老虎進來的第一天身上有血跡, 剛才獅子的頭巾上也有一滴血。”
總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
倏地,虞翊推門走進旅館大廳, 對着身旁跟着的越戈說:“我們先去小鎮高中, 剩下那8個動物的死因在許願幣這條線裏根本沒出現!”
許願幣的存在引出了剩餘這些動物聚集在動物旅館的原因,可是根本沒有說為什麽其餘的8個動物會被害。
越戈往前面看了一眼,李牧暮和謝卿廖正好走下樓。
兩人臉色看上去不大好,陰沉着臉。
李牧暮跑過來拽住虞翊, 微微踮起腳在他耳邊道:“老虎的屍體。”
越戈在旁邊聽得皺起了眉,問:“怎麽了?”
謝卿廖皺着眉:“你們上去看一眼。”
虞翊腳步頓在二樓,剛想轉身去老虎的房間就被李牧暮叫住。
李牧暮拉住他:“老師,在三樓。”
虞翊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眼二樓走廊。
從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蜥蜴的房間。
虞翊想起老虎浴室出現過的蜥蜴腳印, 擰着眉上了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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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暮和謝卿廖說的屍體不在別的地方, 就在獅子剛退的房間裏。
房門敞開着,門口還放着一輛保潔車,應該是剛剛他們來做保潔的時候發現的。
虞翊面無表情:“今天是你們值班?”
李牧暮搖了下頭:“我們剛從樓上下來,看到門開着但是沒人才進來的。”
虞翊點了下頭,走了進去。
一進門就能聞到一股很明顯的血腥味。
鐵鏽帶着鹹腥一下灌滿整個鼻腔, 讓大家紛紛捏住鼻子。
屍體被明晃晃擺在床鋪上,猩紅的血染滿了整張床,牆壁上飛濺着正在往下綴的血痕。
老虎死都不得安生, 皮毛被人殘暴地扒開。血肉被啃食,露出白色骨骼,腸子被粗暴地扯裂,垂在身體外面。
虞翊冷着臉:“獅子幹的。”
某位小姐放得可能太開了,開得都變成放肆了。
咚——
一聲重響落在窗戶外側。
獅子
剛好能容納一個人的位置。
大家紛紛擡頭看過去。
落在外面的人拍了拍手,擡頭就一臉呆滞地和屋裏的人打了個照面。
是兔子。
兔子先生有點懵逼,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虞翊拎着耳朵抓進去了。
兔子:“…………”
·
“呃。”兔子先生試圖掙紮了一下,豎起一根短圓的手指:“那個,這位先生能先把我放下來嗎?”
虞翊冷着臉,把尖耳朵放在地上。
兔子先生舒了口氣,理了理耳朵上被薅亂的毛。
确認自己儀表整潔後,兔子先生看着衆人,三瓣兒嘴嘀咕了一聲:“可真麻煩。”
伸手在衣服裏摩挲了一陣,拿出一本黑色的證件,打開遞給虞翊。
兔子先生:“您好,我是動物警署的一名警員。”
他指了一下床上的老虎:“這是我一直在追蹤的犯人。”
虞翊拿着警章看了一眼,木着臉把證件還給他:“你們找到兇手了嗎?”
兔子苦惱地搖了下頭:“暫時還沒有。”
虞翊:“嫌疑人呢?”
兔子:“也沒有。”
虞翊:“懷疑對象呢?”
兔子:“……沒。”
虞翊冷着臉:“要你幹屁。”
兔子:“…………”
……
房裏安靜了好半晌。
沒一個人說話。
越戈忽地開口:“第一現場有蜥蜴的爪印。”
兔子頹喪地垂着頭:“這個是假線索,在每一位受害者被害的附近都有不同的動物腳印。”
虞翊說:“我猜一下,每個腳印都是食肉動物的腳印?”
兔子倏地擡起頭,驚訝道:“你怎麽知道?這是沒有公開的線索。”
“為什麽在沒有任何直接證據的情況下你們鎖定的嫌疑人就是食肉動物?”虞翊反問道。
兔子理所當然地說:“在我們的數據庫裏,80%以上的可能這類連環兇殺案都是大型食肉動物做出來的。”
虞翊“哦”了一聲,冷冷道:“那你們的數據庫該更新了。”
兔子:“…………”
越戈踱過去,指了下床上的屍體,問:“之前幾起兇殺案裏有這種情況嗎?”
兔子搖了下頭,說:“沒有,之前都是直接被割頸失血過多導
獅子就不是之前參與連環兇殺案的兇手了。
虞翊餘光瞥了眼床上殘缺的屍體。
這次應該是獅子發現了老虎的屍體,沒忍住放縱了自己。但前面的兇殺案……
越戈側身靠過來,半邊身子壓在虞翊身上,嗓音壓得很低:“你們調查過老虎嗎?”
兔子先生清了清嗓子,跳了一下,背對着衆人。
屁/股後綴着一個圓尾巴:“他是被通緝的逃犯,之前多次犯下誘拐單身女性到家中并且吃掉她們。”
虞翊垂在身側的手微微動了一下,說:“先去找綿羊。”
·
綿羊的房間就在獅子旁邊。
轉個腳步就到了。
虞翊和越戈落在衆人腳步後面。
虞翊掃了眼李牧暮,下巴點了下綿羊的房門。
李牧暮指了下自己,無聲地說了個“我”字。
虞翊冷着臉點了下頭。
李牧暮認命地垂下頭,耷拉着腦袋挪過去,伸手在門上篤篤敲了兩聲。
越戈看着李牧暮的背影,低沉的嗓音在虞翊耳邊輕輕響起:“走得時候他還差篇研究報告。”
虞翊冷然地瞥了他一眼,說:“你是不是想提醒我另一件事?”
越戈笑了一聲,答道:“那要是有機會,你順便把你的報告也交給我吧。”
虞翊:“…………”
交你媽交。
綿羊很快就來開了門。
看到門外堵了一面牆的人吓得往後退了一步。
兔子先生從胸前拿出警章,在她眼前掃了一下,說:“警署的,有幾個關于這次許願幣被盜的問題想問問你。”
綿羊倉惶地退了幾步,說:“我我我……”
她聲音輕得像是要綴進地裏,小聲道:“我跟他們沒關系。”
他們?
虞翊皺起了眉,冷冷地問:“他們是誰?”
綿羊愣了一下,指指樓下,說:“就是二樓的兩個人。”
大家紛紛對視一眼,一股莫名的不對經萦繞在心頭、
越戈問:“你和獅子、老虎他們是高中同學嗎?”
綿羊答:“是、是的,但我……”
她驀地止住聲,像是有什麽難言之隐。
虞翊忽地看着她的動作,忽地想起一件事。
如果、一旦許願幣不
“哥。”虞翊叫了一聲,又涼又冷。
越戈側過頭看着他:“?”
虞翊說:“你們先下去兩個人,把蜥蜴和貓綁住,許願幣可能不是綿羊偷的。”
越戈立刻直起身,警惕地看了綿羊一眼,又從喉嚨裏發出一聲低啞的“嗯”。
“小謝。”越戈叫了聲謝卿廖,說:“我們下去看一眼。”
謝卿廖應了聲“好”,跟着越戈出了門。
李牧暮意識到不對勁,緊跟着湊到虞翊身邊。
從剛才進來虞翊就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之前所有的動物都會在某些下意識動作中流露出動物本來的習性。
但是綿羊沒有,非但沒有,她反而有種詭異的違和。
就拿獅子、老虎來說,他們會習慣性發出大型食肉動物的呼嚕。
公雞他們會在某一刻抑制不住原始的鳴叫。
可是綿羊沒有,她只是安靜地站在那裏,一點屬于綿羊的習性也沒有流露出來。
“你是綿羊嗎?”虞翊忽地出聲。
大家都傻了一下,不知道這是什麽鬼才能想出的問題。
這不是綿羊還能是什麽?
綿羊啞了一聲,有點猶豫地看着他:“我……不是。”
她說話很慢,就像性格一樣:“……我是駱駝。”
“……”
大家懵逼了,懵得不能再懵。
綿羊無奈地嘆了口氣,說話又慢又柔:“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12號那天中午,我剛下了一門課,忽然感覺很困,就趴在辦公桌上睡了一覺。”
“結果一覺起來我不單單被關到了一間屋子裏,我還變成了這個樣子。”她伸手在頭頂蓬松的羊毛上摸了一下,繼續說:“更離譜的是,我發現這是我高中同學的身體,我身邊什麽通訊設備都沒有,那間房子窗戶和門都被死死封上。我花了5天時間才從房間裏跑出來,立刻回到動物小鎮。”
她脫力地坐在床沿上,心有餘悸道:“剛回到鎮上,我就看到了那起兇殺案的消息,才發現我自己竟然已經死了……我的種族和之前截然不同,回不去原來的家和學校,只能先住在旅館裏。”
兔子警官“啊”了一聲,三瓣唇激動地嘀咕道:“我大概明白了!”
虞翊也想通了。
打算金蟬脫殼的綿羊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沒有許願回到原來的身體就被突如其來的兇案夾裹進去,頂着駱駝的身體被害了。
“可是……”兔子在臉側揉了揉,說:“這起連環兇殺案的兇手到底是誰呢?”
咚!
門口炸開一聲悶響。
房裏的三人紛紛扭頭看過去。
越戈和謝卿廖站在門口,地上躺着兩個被五花大綁的動物,嘴裏還在“嗚嗚”叫着。
“是他們偷的許願幣。”
越戈指了下地上不斷掙紮的蜥蜴,手裏拿着一沓資料揚了一下。
越戈輕描淡寫地把資料仍在地上,掃了眼蜥蜴:“他們應該已經研究很久了,不光是許願幣的事情,就連兇殺案沒公開的線索都被他們拿到了。”
他看向兔子,黑沉沉的眼珠盯着他,笑了一聲,格外嘲諷:“您警署是不是該好好管理一下了?”
蜥蜴順着他的目光往前看去,猛然掙紮起來,由于嘴被堵上,不斷從喉嚨裏發出尖細的喘息。
兔子走過來,勤勤懇懇地掏出兩幅手铐,把蜥蜴先生和貓小姐拷起來。
又抹了把汗,說:“感謝您的監督,我一定會好好徹查警局裏的人員。”
說着,兔子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嗯,對,快來。”
他挂斷電話,朝衆人敬了個禮,有力道:“謝謝各位的配合!我替全鎮人民感謝你們!”
兔子拖着蜥蜴和貓的力氣大得出奇,很快就帶着他們消失在衆人的視野中。
虞翊站在門口,扯開嘴角,冷冷地笑了一聲:“誰說蜥蜴一定就是殺了老虎的兇手?”
越戈低了下頭,把他堵在牆上,說:“許願幣在我這裏。”
他張開手,掌心裏躺着一枚金黃的錢幣。
和普通的1塊錢硬幣差不多大,但要更厚實一點。
正面是一只瞪大的眼睛,代表着洞悉內心。
背面是福爾圖娜的畫像,腳踏飛輪,手持羊角。
虞翊面無表情地掃了眼許願幣,
“我也有個東西。”他從袖口裏抖出一張紙條。
越戈疑惑地接過去,看了一眼。
是報刊欄裏的宣傳——
想要探索奇跡嗎?每日淩晨5點,來動物海灘吧,相信總有一天奇跡會就降臨在你身上。
虞翊冷靜地看着他,問:“想回家嗎?”
不是回到卡達垭,那裏不是他們的家。
越戈嘴角噙着笑,往前傾了下身,在虞翊眼皮上啄了一下。
李牧暮:“……”
謝卿廖:“…………”
沒眼看,沒眼看。
·
虞翊側過頭,對李牧暮和謝卿廖說:“我們可能明早就走,你們要一起嗎?”
之前廚房的金幣還剩下一枚回溯石被李牧暮拿走了,謝卿廖又自己找到了一塊。
“先不出去。”李牧暮搖了下頭,有點興奮地說:“我還挺像知道這個故事的最終兇手是誰的。”
虞翊“哦”了一聲,說:“注意一下那位兔子警官。”
他把“警官”兩個字咬得很重。
“嗯?”李牧暮不解地看着他。
虞翊:“剛才他打電話,根本沒有提到動物旅館。”
連自己在哪兒都沒提到,那接他的人到底是這麽找到的?
“而且他都沒撥號。”虞翊面無表情地補充。
李牧暮:“……這才是重點吧。”
越戈在一旁笑了一聲,說:“你沒發現嗎?”
虞翊奇怪地看着他:“什麽?”
越戈說:“他一開始拿給你的警章都是假的,動物小鎮的警署叫‘波利斯警局’,根本不是他警章上寫的‘動物警署’。”
虞翊:“……為什麽不早說?”
越戈:“看你挺認真的……”
虞翊:“……”
這位先生繃着臉走了,頭也不回。
越戈:“…………”
·
剩下的玩家仍舊神隐,除了吃飯時露面,其餘時間一概不清楚在幹什麽。
李牧暮和謝卿廖出去跟進兔子的事情。
虞翊靠坐在大廳的沙發上,落在陽光裏。
半眯着眼,忽地鼻尖抽了一下,聞到一股血腥味。
他木着臉往縫隙裏掃了一眼,看着滿地雞毛夾着血跡。
越戈看他的表情問:“怎麽了?”
虞翊:“黑狗好像還被捆在公雞房間。”
越戈:“……好
被捆在房裏的黑狗:“…………”
我他媽好難,誰他媽能記起我!!!
公雞的房門和他們剛才離開時并沒差別。
還沒轉過去,就能聽到房裏傳出黑狗嗚嗚的叫聲,可能是關傻了。
虞翊先進了門,越戈綴在他身後。
黑狗看到有人進來更激動了,“汪汪”叫了兩聲。
虞翊把他身上的繩子解開。
黑狗晃了下麻木的身體:“謝謝。”
虞翊:“不客氣。”
虞翊問:“一樓的沙發是你挪的嗎?”
黑狗點了下頭,說:“是,我當時抓住了公雞,不小心把他腦袋砸了,就那個……”
不小心?就那個?
虞翊:“…………”
越戈動了一下,走過來:“你有願望嗎?”
黑狗看着他:“?”
越戈把許願幣遞給他:“許願吧。”
黑狗激動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下虞翊,顫抖着接過去,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
5分鐘後,黑狗把許願幣還給越戈。
“許完了?”
“嗯,謝……謝謝。”
黑狗哽咽了一聲,嗷嗚地大哭出來,一把鼻涕一把淚:“我可太苦了,話都不能亂說,我——”
·
“唔!”虞翊猛地俯下身,臉色猙獰了一瞬,手按在脖頸上。
“虞翊!”越戈幾乎是同時俯下身,捏住他。
“沒事……”虞翊艱難地搖了下頭。
一滴血珠滲過手指的縫隙滴落下去,被綿實的地毯瞬間吸納。
緊接着,越來越多的血液蜂擁着從虞翊手指的縫隙淌出來。
越戈“操”了一聲,從床單上撕下一條長布,迅速裹在他清瘦的脖頸上。
虞翊松開手的瞬間血液湧出來,和老虎脖子上相同的位置,一道淺淺的劃痕,正在逐漸擴大。
虞翊捏住越戈的胳膊,淡青的血管在手背上虬結。
他皺着眉,用氣聲道:“第一個死者是蛇,它代表的應該是淫/欲。”
14個動物和14位玩家應該是有聯系的……
但其中的關聯是他們一直找不到的。
現在它自己出現了。
過了某個時刻,玩家身份象征所對應的動物經歷的傷痛都會一一反饋給玩家本身。
要找到回溯石和回溯碑的位置很簡單,這輪游戲難在了卡住對應身份
如果沒有積分要求,找到回溯石和回溯碑的玩家可以直接立刻,可偏偏規則要求了積分不能為0,這就意味着它在拖延玩家出去的時間。
也就是說,規則已經在游戲裏埋下了炸/藥的引線,只等着玩家放下一把火。
立刻就能灼灼燃燒起來。
現在虞翊觸發了這根引線。
零星的火電迅速順着它沖了出去。
·
“噓。”越戈手指按在虞翊唇瓣上,嗓音微不可查地發着抖:“先別說話,我們很快就能出去。”
細長的傷口灼燒在虞翊的脖子上,頃刻間大量失血讓他臉色漸漸發白,腳步有一陣的踉跄。
越戈把布條綁在虞翊脖子上,暫時止住了血。
但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沒人知道到底要持續多久。
越戈在虞翊眼前頓住腳步,蹲下身,扭過頭說:“我背你。”
虞翊皺起眉:“不——”
越戈笑了一聲:“快上來,哥哥背你。”
虞翊眼瞳一震,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抖了一下,輕輕爬到越戈肩上。
越戈把虞翊背到房間裏,放輕動作把他平放在床上。
有點無措地握了下拳,說:“我……”
越戈啞了一聲,看着逐漸滲出白布的血液擴散出來,眼眶有點發紅。
“……”
“哥。”虞翊力氣随着血液的流失少了下去,他擡了下手:“許願幣……許願。”
他艱難地喘了口氣,能夠感覺到脖子上的傷口在不斷加深。
溫熱的血液從身體裏滾出來,接觸到空氣涼下去。
越戈手裏捏着許願幣:“……”
虞翊察覺到他的沉默,撐着無力的眼皮,看着他。
越戈無力地開口:“許願幣沒用,我拿到的時候系統就說了。”
系統說——
【此為許願幣說明:許願幣功效對玩家不起作用,僅為游戲內NPC劇情道具】
虞翊扯了下嘴角,說:“帶我去海灘,這是回溯碑。”
聲音明明那麽輕,語氣卻前所未有的篤定。
越戈點了下頭,讓他爬到背上。
……
夜已經很深了,動物海灘前坐着兩個人。
虞翊嘴唇沒了血色,平躺在沙灘上。
耳邊是海浪呼嘯的回響,似乎還能聽
“沒有極光……”虞翊臉色蒼白,望着上空。
但頭頂是浩瀚的星海,群星閃爍着奔向他眼裏。
融成一道璀璨星河。
“去冰島好嗎?”越戈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等我們回家,我們去冰島看極光。”
虞翊微微側了下頭,眼珠又亮又明。
他說:“好。”
淩晨5點。
太陽躍出地平線,栖息在暗礁上的海鳥鳴叫起來。海風帶着水汽朝他們吹來,碧藍的海水翻湧着白浪。
終于,他們送走了最後一顆泛白的星星。
越戈張開手,純金的許願幣靜靜地躺在手心。
越戈往上掃了一眼,問:“回家?”
許願幣在越戈掌心漸漸擴散出刺眼的光。
像是他抓了一縷星光。
虞翊看着他掌心裏的許願幣不斷放大的白光,撩起眼皮望着黎明前最後的夜空。
依稀還能望到一串連成一排的星星,正在緩緩褪去顏色。
“虞翊。”越戈黑沉沉的眼珠注視着他的側臉,在身後叫了他一聲。
虞翊轉過去“嗯”了一聲。
“你不孤獨。”越戈說。
“嗯。”
越戈朝他伸出手,虞翊漠然地垂着眼看了片刻。
最後把手放了上去。
他們相攜着走進了那道閃爍的、刺眼的光圈。
·
很久之前,久到虞翊一度覺得那是一場夢。
自閉兒童是星星的孩子,孤獨地漫游在沉黑寂寥的宇宙中。
兀自閃爍着光亮。
虞翊呆板地望着布滿星河的黑幕。
“你好虞翊,我是越戈。”
虞翊緩緩地回頭,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有一顆星星來和他作伴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srds,我寫到最後把自己寫哭了,我的小羽毛真的一直以來好孤獨啊,是越戈戈幫他成長起來的。後面番外會寫的,我哭了嗚嗚嗚感謝在2020-05-15 15:28:44~2020-05-16 13:19:2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爻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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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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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