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做壞事嗎哥

他們掙得多, 回去又晚, 沒時間做飯, 于是晚上又訂了外賣,還叫了節目組的份。屋裏太狹窄,坐不下這麽多人,于是大家把幾張桌子挪到院子裏, 拼到一塊兒, 全都坐下來熱熱鬧鬧地吃了起來。攝影機還開着, 被扔在一旁的角落裏,默默地記錄着今晚的歡聲笑語。

總策劃往碗裏夾了一筷子菜,感嘆了一句:“本來想着賣藝這件事情對你們來說應該很難,沒想到你們竟然提前超額完成任務, 太牛了。”

“多虧了荼白和Summer老師在。”顧子涵咬着麻辣味的牛蛙肉, 被燙得直哈氣,口齒不清地回答, “要不是這兩個小寶貝兒,我跟賀之可能真的得饅頭就涼白開了。”

“子涵哥和賀之哥今天也辛苦了,還是我們四個人配合得好,這是來自《殺死神明》劇組的團魂。”沈見夏向來謙虛。

王賀之立馬轉過頭, 對着攝像機鏡頭說了一句:“請大家一定要記得準時收看我們的劇《殺死神明》哦!好看的,不騙你們!”

旁邊的工作人員都笑了起來:“太敬業了吧各位老師!”

“果然配合得好!”

荼白話不多,沒怎麽接話,全程低頭吃東西,并安靜地聽大家聊天。這節目太耗體力, 一整天都坐在炭火旁邊,他早就餓得發慌了。

還減肥,減個屁的肥。

就在這時,一只手從旁邊伸了過來,把一只剝成兩半的大閘蟹放進了他的碗裏。那大閘蟹被去了蟹鉗和蟹腿,蟹蓋被打開,不能吃的蟹腮和內髒也全都被人細心地處理掉了,只留下黃澄澄的蟹黃和雪白的蟹肉。

荼白愣了一下,轉頭一看,沈見夏剛好把折下來的蟹腿和蟹鉗扔進自己碗裏,正伸手去拿第二只大閘蟹。

留意到荼白的目光,沈見夏偏過臉來看他,笑着說:“現在不是吃蟹的季節,這蟹沒什麽黃。趕緊吃,涼了就腥了。”

“哦。”荼白應了一聲,從碗裏拿起沈見夏幫他剝好的蟹黃,咬了一口,美味鮮嫩的口感立刻在舌尖綻開。

荼白還沒吃完,沈見夏又把第二只大閘蟹剝好了,并且動作自然地放進了他的碗裏,把沒有什麽肉的蟹腿和蟹鉗掃進自己碗中。

接着第三只、第四只、第五只……

“喂喂喂。”終于有人注意到了這邊的異常,開玩笑地打趣,“Summer老師太偏心了啊!怎麽只給荼白剝大閘蟹啊!我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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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我,我也想要!”

沈見夏面不改色地把桌上最後一只大閘蟹剝了,去掉蟹腮和內髒,擱進荼白碗裏:“沒了。”

“喂!”大家笑着起哄,“偏心啊!”

“那可是他愛豆。”總策劃啧了一聲,“好吃的都給哥哥吃,哥哥值得最好的。”

饒是荼白再淡定,這會兒也被起哄得耳根子有點臊。他瞧了一眼自己碗裏摞得高高的大閘蟹,把頭往沈見夏的方向偏了一點:“見夏,太多了,我吃不完,你幫我吃幾只吧?”

三十只大閘蟹,至少有十只在荼白碗裏。

“你太瘦了,多吃點。”沈見夏開始解決自己碗裏堆得高高的螃蟹腿,他也愛吃大閘蟹,還是吃螃蟹的小能手,能精準地從蟹腿蟹鉗的犄角旮旯裏挑出蟹肉,只是今晚他把蟹黃全讓給了荼白,“我來吃蟹腿。”

偏心偏到月球上去了,一群人又開始啧啧啧啧地起哄他們。

熱熱鬧鬧地吃完飯,今天的錄制也結束了,節目組撤到鄰舍去休息,住在這間小院落的四位嘉賓又開始排隊洗澡。

顧子涵和王賀之又唱又跳又打又鬧地耍寶了一天,現在困得眼皮都睜不開。特別是顧子涵,來節目組之前他帶了半個拉杆箱的面膜和護膚品,結果當了一天的真·豬豬男孩之後,精致也不要了,洗漱之後回屋倒頭就睡。

荼白是最後一個洗的。

夏夜裏并不沉靜,院子裏傳來此起彼伏的蟲鳴聲,吵鬧得很,好在溫度總算降了下來,夜風也變得涼爽。

洗完澡,荼白抱着裝洗漱用品的塑料盆子從廁所裏走出來,浴巾一半搭在肩膀上,另一半被他攥在手裏擦頭發。

整個院子黑漆漆的,只有門廊下的那只燈泡亮着昏黃的光,一群小飛蟲圍着燈光胡亂飛舞。

荼白借着幽暗的燈光摸索着回屋的路,沒走兩步,忽然有人從身後一把攬過他的肩膀,将他的身體轉過來。

心一下吊到了嗓子眼,荼白睜大眼睛,愣是沒讓自己叫出聲,手中的盆卻掉到了地上,洗漱用品噼裏啪啦摔了一地。

“噓。”

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沈見夏伸出食指,輕輕地貼到荼白的嘴唇上,狡黠地沖他眨了眨眼睛。

看清來人的臉,荼白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懼換成了無語。

這小孩,搞什麽,吓他一跳。

他看着一臉神秘的沈見夏,蹙起眉尖,卻依然配合地用氣音問:“你幹嘛呢?”

說話的時候荼白的目光往旁邊移動,落到沈見夏搭在自己肩頭的胳膊上。少年的手臂很結實,勃發的青筋看起來十分有力,他的體溫滾燙,隔着一層薄薄的真絲睡衣,緊貼着荼白的肌膚,像是要一直燙進他的心裏。

還攬着呢。

荼白的心驀地跳得有點快,默默地想。

這姿勢有點兒暧昧,看起來像在擁抱。

沈見夏似乎并沒有該把自己的手臂從對方的肩膀上撤走的意識,依然單手環着荼白的肩膀:“他們都在屋裏呢。”

荼白擡起眼,注視着沈見夏那雙眼尾上挑狐貍樣兒似的鳳眸。他沒後退,也沒把沈見夏的胳膊從自己身上移開,而是挑起一邊眉,輕聲問:“所以呢?”

屋檐下這只燈泡瓦數不大,光線很暗,只能勉強地照着他們腳下這一小塊範圍。微弱的暖光映着沈見夏的瞳孔,在暧昧的燈光下,連他嘴角勾起的細微弧度都顯得不那麽真切。

“所以,”沈見夏單手摟着荼白的肩膀,順勢把對方壓到牆上,另一條胳膊撐着牆面,他湊近荼白,放低聲音,用暧昧的語氣問,“哥哥要和我一起在外面做點兒壞事嗎?”

荼白毫不畏懼地直視着沈見夏的眼睛,表情沉靜,一絲慌亂都沒有:“什麽壞事?”

在死亡光線的照映下,他的肌膚仍然白得像會發光的瓷面。因為剛洗完澡,荼白的發絲還是潮濕的,一雙杏眼看起來像是氤氲着一層薄薄的水霧,臉頰染着粉紅,鼻梁上的小痣也分外清晰。

是标準的純欲長相,尤其是那張紅潤飽滿的嘴唇,讓人一看就想吻下去。

他就這樣默默地看着沈見夏,明明是一副無辜的表情,雙眸卻像含了水似的誘人。

是勾引還是暗示。

“就是……”沈見夏溫熱的鼻息呼到荼白的臉上,他貼得很近,連眼睫毛都要拂到荼白的皮膚上,“不能被攝影機拍到的壞事。”

說着便低下頭。

他的唇剛覆下來,正要貼上荼白的唇,荼白卻輕輕一偏頭,恰到好處地避開了這個吻。

沈見夏沒收住力,一口親到了髒兮兮的牆面上。

沈見夏:“……”

我日。

啃了一口牆皮。

嘴好疼……

他收回那只撐在牆面上的手,擡起手背,有些狼狽地抹了抹被撞得發疼的嘴唇,摟着荼白的手卻沒松開,好氣又好笑:“躲什麽?嗯?”

荼白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這麽久沒見,有沒有找別人?”

聽到荼白的提問,沈見夏先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他咬着下唇,忍俊不禁地笑出聲來。

什麽啊。

原來在吃醋嗎?

沈見夏俯下身,把頭埋進荼白的頸窩裏,笑得整個人都一抖一抖的。

開心。

小兔子很介意。吃醋的小兔子太可愛了。

荼白剛洗完澡,濕潤的發梢還在往下滴水,渾身上下冒着騰騰熱氣。靠得近,他身上帶着的清香撲面而來,一個勁兒往沈見夏鼻腔裏鑽。

來民房錄制節目,原房主只給他們準備了普通的肥皂,每天又忙又累,廁所環境也不好,大家也顧不得那麽多,将就着湊合用了。

所以,現在,荼白身上的味道,和沈見夏身上的味道是一樣的。

是同樣的,普通又清爽的肥皂清香。

一模一樣的清冽氣息瞬間把兩顆心的距離拉近了。

沈見夏悶着頭笑了好一會兒,才擡起頭,發現荼白垂着眼,靜靜地看着他,不惱也不笑,還在等他的答案。

對視的瞬間,沈見夏的心一下就軟了。

“沒有。”沈見夏站直身體,扶着他的肩膀,把笑意全部收攏,換成嚴肅的表情,“只有你。”

但眼底漾出來的壞笑還是控制不住。

荼白看了他一眼:“那還有人牽你的手挽你的胳膊抱你親你嗎?”

“……沒有。”沒想到荼白張口就來,沈見夏一時語塞,有些尴尬。

“撒謊。”荼白毫不留情地拆穿他,伸手把他的胳膊從自己肩膀上扯下來。

沈見夏立馬慌了,趕緊把人哄住:“好,确實有那麽一兩個窮追不舍的。但是我發誓我絕對沒有跟以前一樣了!我馬上就推開了,連頭發絲兒都不讓人碰到的,還認真地跟她們聲明清楚——”

“聲明什麽?”荼白的注意力果然被他吸引過去,擡頭看他,拽胳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就……”沈見夏貼近荼白,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說我有喜歡的人了,我一直在等他。”

我有喜歡的人了。

我一直在等他。

荼白頓了頓,沒說話,但因為沈見夏這句話,剛才還臭着的表情明顯地軟和了下來。

“怎麽樣?相信我喜歡你了嗎?”沈見夏借機把胳膊搭了回去,摟緊,以免對方再逃掉,“哥哥,我潔身自好得很,一直為你守身如玉。”

荼白沒回答,只是從鼻腔裏冷冷哼了一聲。

油嘴滑舌,不愧是搞文藝的人,情話信手拈來。

“外面蟲子多,我們進屋吧。”看着荼白的表情像是勉強相信了,沈見夏這才把手抽回來,正要彎腰去撿剛才被荼白弄掉在地上的盆,卻聽到身旁那人哼着鼻音,軟軟地嘲了一句:

“臭小鬼。”

沈見夏剛伸出去的手頓在了半空中。

下一秒,他猛地轉過身,抓住荼白的兩只手腕,壓到牆上,低頭狠狠地吻了下去。

本來以為這麽久沒見,他們兩個之間或許會變得生疏和尴尬,沈見夏連試探着将舌頭抵入對方口腔裏時,都忍不住放緩了力度。

可荼白用行動打消了他的顧慮。

他的眼神毫不避諱,動作純真又大膽,沈見夏把他壓在牆上親的時候,荼白就把手從沈見夏的鉗制裏掙出來,主動地環住了他的脖子,擡着下巴回應沈見夏的吻。

對于沈見夏來說,荼白的回應無異于鼓勵。于是他也沒有了任何顧慮,纏着對方的舌頭熱烈地親出黏稠的水聲。

荼白的嘴唇真适合接吻。沈見夏一邊想着,一邊強勢地把那張濕軟的唇占為己有。

怎麽也不夠,他索取着荼白口中的甜味,就像鬧着要吃糖的小孩。

兩個人在昏黃的燈光下吻得激烈,卻克制地沒有發出聲音,倒真是在偷偷做壞事。

好半晌才戀戀不舍地分開,沈見夏摟着荼白,用額頭貼着他,低聲問:“小白,現在感覺到我喜歡你了嗎?”

“嗯。一點點。”荼白惡劣地眯起眼看他,“還不夠。”

“你這是在要我的命。”沈見夏親了親他的額頭,頗為無奈地笑了一聲。

是真要了沈見夏的命了。

沈見夏就是那種明明渴望愛卻又怕得要死的性格,害怕付出得不到回應,平時的談笑風生全是裝出來的,別人要是後退一步,他馬上就後退一百步,把自我保護機制開啓到最強一檔。

讓他先主動交付真心,絕不可能。

沈見夏的軟肋,荼白早就看了出來,可他偏不順着沈見夏的性子來,非要按着對方的心髒,逼着他親口把喜歡一點一點地吐露出來。

屋裏忽然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兩人對視一眼,立刻分開。

“你倆幹嗎呢?大晚上在外面喂蚊子啊?什麽要命不要命的?”顧子涵揉着眼睛,踩着拖鞋走出來,他困得眼睛都睜不開,虛着一雙眼看他們,“用完廁所了嗎?我想尿尿。”

“尿吧。”沈見夏彎下腰,撿起地上的塑料盆和洗漱用具,夾在胳膊下面,轉頭對荼白說,“我們回屋吧。”

“嗯。”荼白淡淡地應了一聲,像是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可一張原本就紅潤的小嘴現在變得更腫了,還泛着一絲詭異的水光。

顧子涵困得要命,哪有功夫留意這些細節,他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搖搖晃晃地去廁所了:“晚安了啊。”

回到房間,沈見夏關上門,把荼白的盆子放到貨架臺上,然後爬上床玩手機。

而荼白坐在桌子旁邊,拿着他的Dyson吹風機吹頭發。

沈見夏微博刷得心不在焉,最後發的一條微博下面有不少讀者留言問他“節目錄制得怎麽樣”“照顧好自己”,他一條也沒回,一邊刷着今晚的熱搜榜,一邊偷偷地分神偷看正在吹頭發的荼白。

很奇怪的感覺。

哪怕之前他們曾經以室友的身份在同一個屋檐下住了大半個學期,可此刻的心境卻截然不同了。就好像……

正在同居的情侶一樣。

沈見夏被自己突然冒出的念頭吓了一跳,他記得自己一年前還是個信誓旦旦地說着“我不談戀愛”的城逢巷浪子呢。

人設徹底崩塌。

臨睡前,荼白也玩了會兒手機,果然他們又出現在了熱搜上。路人把他們今天賣燒烤的照片和小視頻發了出來,Tag倒是沙雕得稀奇古怪,什麽#孽徒當死##悟空八戒賣唐僧肉##丢丢丢登登等燈##偶像包袱喂了狗#,應有盡有。

【@一個路人:今天去洛安古鎮旅游,在街頭看到有人賣燒烤,攤名叫唐三藏烤肉。覺得賣烤肉的人有點眼熟,走近一看,竟然是你們這兩個欺師滅祖的孽徒/笑哭/笑哭】

微博下面配的是一個小視頻,視頻裏穿着孫悟空和豬八戒模樣的王賀之和趙子涵正在攬客,一個在那兒一本正經地唱“丢丢丢”,另一個搖晃着豬腦袋豬耳朵,一手舉着釘耙,一手拍打着自己的大肚皮。

評論區一片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這什麽玩意兒!我尼瑪笑出荼白聲!鵝鵝鵝鵝鵝鵝鵝鵝鵝!”

“???那個孫悟空是誰?王賀之嗎是我看錯了嗎?丢丢丢唱的什麽鬼啊哈哈哈哈哈哈!我忍不住跟他一起唱了出來,結果被我媽打了一巴掌!”

“西八,豬八戒是我們子涵哥哥嗎???哥???偶像包袱不要了???@顧子涵”

“我家Summer居然會烤肉?什麽神仙大大233333又能寫作又能背詩還能烤肉這種反差真是太戳我了!”

“啊啊啊小兔白白一本正經收錢的樣子好可愛!沒有泥塑的意思,但是真的好像Summer老師家裏管錢的媳婦兒hhhh這什麽夫妻檔啊!”

“光是這兩天的路透花絮就讓我笑得喘不過氣來,我太期待節目正片了!爆款節目預訂!”

“借着節目的熱度,本原著粉向大家安利一下,請大家多多關注我們@白的Summer大大原著,由@荼白@顧子涵@王賀之三位老師領攜主演的超級網劇《殺死神明》,7月×日橘子視頻正式上線哦!”

……

荼白噗了一聲,心裏也忍不住重複了一遍“登登等燈凳登等燈”的旋律。

丢丢丢,丢丢。

有毒。

他鎖了屏,把手機扔一邊,問:“見夏,我們那劇也快上線了吧?”

“嗯,官宣是下個月×號。緊張嗎?”沈見夏的聲音從下鋪傳上來。

“有點兒。”荼白嘆了口氣,盯着天花板,“我太久沒作品了。”

所以,對他而言,這部劇意義非凡。

這是他最後的希望了。

床架子忽然搖搖晃晃起來,原本躺着的沈見夏從床上爬起來,找到拖鞋下了床,扒在荼白的床邊叫他的名字:“小白。”

“嗯?”荼白順着聲音轉過頭,正對上小狐貍出現在自己床邊的半顆腦袋。

“還能接吻嗎?”沈見夏的眼睛亮亮的,上揚的眼尾看起來有點壞,說出口的話也很流氓,“讓我再親會兒。”

荼白把頭轉回去,拒絕得幹脆利落:“不,可,以。”

在确定對方的真心之前,糖可不能一次喂太多。

“好吧好吧,那機會就留到下次。”沈見夏扒着床沿,失望地嘆了口氣,“就有件事想跟你說。”

“嗯?”荼白這才把身體轉過來,面對着沈見夏側躺着。

“我哥下個月要結婚了。”沈見夏頓了頓,開口問,“你來嗎?”

荼白有些意外。他沒急着回答,只是保持着側躺的姿勢,安靜地看着扒在自己床邊的沈見夏。

“我是說……”沈見夏注視着荼白的眼睛,最後還是沒忍住,伸出手,撫摸着對方的側臉,指腹輕輕地從柔軟的嘴唇上擦過,“你想跟我一起回去參加婚禮嗎?”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終于可以開始剖線了嘿嘿嘿,憋死我了。晚安嗷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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