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三回合

“于總，您好，我是明月谷項目的設計師虞珺齊。”虞珺齊說完，将身上用來固定圓筒的帶子往肩上提了提。

虞珺齊和小時候的樣子很不一樣，倒不是說從面容上看着像“整容”那般發生巨變。這個不一樣，是從氣質上來說的。雖然不至于讓人望而生畏，但如果只是她只是這麽安安靜靜得坐在那裏，一般是不會有人主動上來搭讪的。

于清泉點了點頭：“請坐。”

石程夏上下掃過虞珺齊，又回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于清泉。別說，若不是無意中知曉這兩人是姐妹，說實話，咋一看真是半點也沒有相像。難怪有龍生九子之說呢！

雖然，這兩姐妹互相裝作不認識的樣子還挺有趣，但石警官還是覺得如果自己是虞珺齊，在動手殺人之前一定不會隐藏自己的身世信息。畢竟，如果這麽勁爆的信息是被警方調查出來只會增加嫌疑。

這個虞珺齊，到底是藏得太深，還是根本就無所謂呢？

“于總，對于這次明月谷的設計問題，我聽老師說您還有特別的要求？”虞珺齊放下圓筒，将它靠在自己的椅子旁邊，然後端端正正得坐下，書卷氣未消。

“明月谷是于氏的大項目。”于清泉說，“我爸爸去世之前一直很重視這個項目，所以我希望能做到最好。哪怕，會因此加大投入甚至延期。”

于清泉說得句句在理，充分展示了她與于光的父女情深，也間接說明了為什麽堂堂總裁會專門騰出時間來接見一個小設計師。

“所以于總有什麽要求呢？”虞珺齊沉默了半晌，問道。

石程夏很希望虞珺齊的沉默能夠引申出些許別的意思，如果她是個小說家，哪怕是像阿阮那種新人，可能都可以對虞珺齊此時的心情做出幾百字的描述來讓文章看起來很豐滿。

可惜她是警察，最需要實事求是、拿證據說話的那一種。

既然不能杜撰，那麽虞珺齊對于光抱有怎樣的心理和情感，除了她本人目前無人知曉。

之後的半個小時裏，于清泉煞有其事的将自己的一些設想告訴了虞珺齊。簡而言之、言而總之，就是想把明月谷做成T市絕無僅有的寶地。不，何止是寶地。這設想要是能成功，那這明月谷就可以改叫“明月谷村”甚至“明月谷市”了。

不過石程夏不太懂這些什麽工程啊項目的，她坐在這兒的目的就是觀察虞珺齊。

虞設計師皺着眉頭聽完于總裁的訴求之後，小聲說了一句：“于總，您應該更早些告訴我這些要求的。明月谷項目已經進入驗收階段了，我以為目前的任何改動都應該圍繞這次驗收。”見于清泉皺眉，虞珺齊居然還細心得解釋道：“當然，我知道您對這個項目很重視，希望它能夠盡善盡美，也能理解您為了父親的這份心意。但是目前進行這麽多的修改，不單前期的建設要推翻重來，已經遞交的驗收申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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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虞設計認為，我們該怎麽辦？”

虞珺齊抿着嘴，好半天才吐出一句：“那個，于總，我不是項目經理。如果您真的要這麽做，那我也只有和貴公司的負責人一起再商議。”

虞珺齊看起來很“專業”的樣子。當然石程夏并不知道設計專業的工作內容裏有什麽，她說的“專業”是指虞珺齊做事的态度。至少到目前為止，她沒有暴露出分毫對于氏的态度。不論是談及于光還是于清泉。

就好像，全然的陌生人一樣。真的很難，把虞珺齊和十八年前那個哭唧唧的小姑娘聯系在一起。

既然到于清泉事件之後虞珺齊都沒有暴露身份，難道殺人是臨時起意？可若是臨時起意，這個事件中怎麽會有這麽多的“看似巧合”存在呢？又該如何解釋，這些巧合的發生主體，都是這個與于氏國際、與于清泉有如此深刻關系的虞珺齊？

眼前晃過五根手指，石程夏從無章的思緒中回到現實。虞珺齊已經走了。

于清泉露出深深的不滿，說：“石程夏，你也太過分了。我好不容易趕走石警官，還專門找了那麽多蹩腳理由把虞珺齊給你約出來，結果你就是這個态度？”

“什麽啊？原來你剛才逼逼叨叨半天，結果全是瞎編亂造？”石程夏一臉茫然，“結果你胡謅八扯了這半天，咱珺珺姑娘還跟着你瞎白活。可真是個好姑娘。”

“可我看她似乎什麽都不知道。”于清泉不滿道，“我說小石警官，我堂堂于氏國際的總裁，跟個小設計師瞎說八道得是為了誰？”

“好好好，是為了我。我……”石程夏剛要說話，耳內的聯絡器就響了。

“小石，在麽？”江遠的聲音有些着急。

“是我，長官。”石程夏對于清泉使了個眼色，就鑽到總裁大人的休息室裏去了。

“這個虞珺齊真的很古怪。”江遠說，“之前因為沒有證據，我們只有将她放了回去。之後她依舊負責明月谷的設計工作，結果就在剛才，底下的人告訴我，她在于清泉遇害的第二天，申請了新的聯絡設備。”

這個“聯絡設備”相當于過去的手機。不同的是設備裏安置了搭載有個人信息的芯片。只要聯絡設備處于開啓狀态，就可以進行個人定位。

虞珺齊這個家夥還真是……無與倫比的倒黴。身份證過期、聯絡器丢失，和命案扯上關系。

“長官，可就算這樣，我們依舊沒有證據。”石程夏也不想打擊江遠。可事實就是不論虞珺齊多麽像犯人，他們沒能在案發現場找到任何與之相關的證據就不能做算。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被送回來了，不是麽？

一個，基本上不可能完成的……赤色任務。

“石警官，我們沒有時間了。”江遠的聲音很不甘願，“雖然現在依舊沒有切實的證據證明是虞珺齊，但是上面已經下達了命令，再不能結案就要中止這個計劃。所以石警官，我代表上峰對你下達新的指示。也是我今天接到的指示。”

江遠說：“上峰要求将虞珺齊作為頭號嫌疑人納入監視範疇，并對在另一時空執行計劃的石程夏警官下達命令。在接下來的時間到案發，全力控制虞珺齊。如抗命不遵，上峰有将你直接調回接受調查的權利。”

石程夏咬了咬牙，第一次主動挂斷了連線。

上面是什麽意思？簡直是胡鬧！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可完全不懂什麽項目建設的，所以本章的部分劇情都是胡謅八扯。

好吧，其實本文沒有什麽證據要素，就是試試懸疑。還有一些漏洞，結文後我會努力修補的。

然後，因為作者菌在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這周的更新時間可能會普遍比較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