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撩乖戾徒弟(九) (1)

再次醒來時,唐沉鼻尖都是濃濃的消毒水味。意識也慢慢回籠, 身體微微一動就感覺到後背的撕扯痛意, 幹脆又乖乖躺好。

昏迷了大半個月,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又回來了。

唐沉眨巴兩下眼睛, 無聊地看着天花板。這裏是一處昂貴的私人診所,招待的都是類似于唐沉這樣的特殊病人, 受了槍傷不能上醫院,就來這裏。

過沒多久,一個女護士走過來巡房,發現唐沉醒了, 立刻叫來醫生。

做完各種檢查之後,護士給他換繃帶,她大概也是見得多這些人了, 面對唐沉猙獰的傷口, 帶有幾分戾氣的面孔也毫無怯意,反倒嘀咕着抱怨了幾句:“我已經把你醒了的事告訴你家屬了,話說,你愛人脾氣也太不好了吧?天天守在這, 跟制冷機一樣,我給你上藥換繃帶什麽的,簡直要被他的眼神殺死, 真是恐怖。”

“……愛人?”唐沉有點懵。

護士挑眉:“就是長得挺漂亮的一男孩子, 是你心頭肉吧?沒白疼哦, 你受傷他急得都快炸了。”

唐沉纏好繃帶時, 房門猛地一下被打開了,肖奕就站在門口,緊抿着唇,一句話都不說。

護士一看,立刻識相地側身溜走。

“醒了?”

肖奕的聲音有些沙啞,甚至有絲不易察覺的微顫,他的手握在門框上,用力得簡直要把它捏變形。

唐沉感覺氣氛有點古怪,謹慎地應了一聲,伸手就拿被子上的病服。護士被他一來給吓走了,現在只能自力更生,把衣服穿上。腰腹上纏着繃帶,伸手時連帶着肌肉一動,後背傳來一陣劇痛,忍不住皺了皺眉。

幸好沒一槍打在老子的腎上,不然真是要把怼自己的人千刀萬剮。誰不知道,腎對一個男人來說有多重要啊。

唐沉暗自吐槽着,肖奕已經三步并作兩步,急切地走到病床前,從他手上搶過了病服,彎腰就小心翼翼地替他穿了起來。

因為要顧及傷口,唐沉動作幅度很小,全靠肖奕在調整姿勢,兩人靠得極近,近到幾乎可以感覺到呼吸纏繞,唐沉好像整個人都被他摟在懷裏,被他溫柔護着。

然後,肖奕就問:“要喝水嗎?吃不吃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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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沉微愣,從他手上接過杯水,垂眸慢慢喝着,同時也在思索現在的情況。

原本以為自己受傷,肖奕會十分傷心自責或者大怒,但唯獨沒料到他平靜成這樣。當然,憑着觀察他細微的表情變化,也知道內心并非淡定,但到底怎麽想的一時又不能完全猜出來。

之後幾天,都是肖奕在貼身照顧他,細致程度完全不亞于任何一個職業護工,還擔心他無聊,買了幾本人氣頗高的玄幻小說給他閑着無聊看。

唐沉翻着,說:“其實我更想打游戲。”

肖奕:“你現在容易頭暈,醫生不建議,等後遺症沒那麽明顯了再玩。”

唐沉微嘆,只能靠着枕頭認命看書,也不是不好看,只是沒有自己手動來得暢快。他把書放在腿上,肖奕握着他一只手,細細摩挲,不重的力道帶起些許癢意,唐沉下意識掙了一下,對方就手指一用力,形成十指相扣的姿勢。

掌心傳來的熱度,溫暖着他微涼的手。唐沉心裏一跳。

“咳,我要翻頁了。”

唐沉有點不自在,掩飾性的清清嗓子,聲音微啞。

肖奕應聲,用閑着的手幫他翻了頁。

護士偶爾來查看吊水情況時,看到這一幕,心裏都忍不住微啧——這黏糊勁,果然撒狗糧不要錢,羨慕嫉妒恨啊啊啊。

因為以前都是唐沉照顧肖奕,現在輪到自己被照顧時,才發現對方長大成熟了很多,尤其是在他扶自己去上廁所時,驀地驚覺他高了自己小半個頭,身影顯得十分高大可靠。

而且,從他平時的照顧來看,更是看得出他的用心。

一次,唐沉趁他出去買飯時,問了來巡房的護士,“他照顧病人的細節,都是問你的嗎?”

護士點頭:“對啊,還問的超級細,記在筆記本上了。”想了想,還眨眨眼說,“你可以叫他給你看看啊,現在情侶能做到這份上很少見了,我都挺驚訝的。”

等肖奕回來,唐沉還真的就向他要,“你的筆記本借我看一下。”

肖奕微愣,猶豫一下,還是從口袋裏拿出來遞給他了,“沒什麽好看的。”

唐沉依舊很感興趣地翻開看了,果然只要關于他的注意事項,事無巨細,都一條條記錄得十分清晰明了。

做到這種程度,真是犯規啊。

唐沉擡頭,把筆記本遞回給他,還挑了挑眉,說:“你過來一下。”

肖奕以為他有什麽事,就自覺彎下腰來,卻沒想到,被他一把扯住衣領,毫不猶豫地吻了上來。

雙唇緊貼,溫度滾燙。

直到分開時,肖奕腦袋都還有點空白,沒完全回過神來。他瞥了一眼唐沉水潤紅豔的唇,喉嚨一動,又抿了抿唇,故作平靜地坐下來,雙腿優雅交疊。

唐沉不懷好意的一笑,戲谑:“硬了?”

肖奕眯眼,傾身過去在他唇角咬了一口,悠悠道:“我等着,祝你早日康複。”

意味深長的眼神,把唐沉盯得背後一涼。

兩天之後,唐沉終于可以出院,回到了熟悉的公寓裏。

他身體方面的損耗,主要是抵抗力下降,容易生病,體能弱到支撐不起劇烈運動,像之前輕輕松松舉起杠鈴什麽的,現在都成浮雲了。只是在醫院做檢查,還不至于查到這種地步,體質變弱也被歸為了槍傷後遺症裏,震傷了內髒。

不亂來的話,活個幾十年還是綽綽有餘的。

這一傷,耽擱了将近一個月,把肖奕的生日也給錯過了。唐沉覺得這麽重要的日子,他還在醫院照顧昏迷的自己,頗覺愧疚,就說:“你的生日,我們找個時間補過吧,你想定在哪天?”

肖奕瞥他一眼,說:“不急,等你傷好再說。”

唐沉:“……”感覺屁股一涼怎麽破!

經過幾天相處下來,唐沉也慢慢摸出了肖奕的态度。這次唐沉受傷是為了幫肖奕複仇,對方自責內疚是肯定的,但依照他的性格,也絕不會因為覺得自己連累了唐沉就默默退出,反而在發生這樣的事情之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心思,要守在唐沉身邊,不管他接不接受。

晚上,唐沉迷迷糊糊地動了一下,被自己的動作痛醒,睜開眼一看,發現肖奕大半夜的居然不睡覺,坐在一邊盯着他看,那灼熱的視線,看得唐沉頭皮一麻,幹巴巴問:“你……睡不着?”

肖奕應了一聲,聲音有些不自然的低沉喑啞。

唐沉這才注意到他非同尋常的精神。

“……”唐沉幹咳一聲,當沒看見一樣,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

肖奕:“反正都醒了,你跟我說說話吧。”

唐沉一僵:“說什麽?”

“随便。”

唐沉就随便扯了今天看的電視劇情節,竟然發現背後的呼吸聲越來越重,夾雜着性感的低喘,異常撩人。

要命。

唐沉用拳頭抵住額頭,都能在腦海裏想象出肖奕臉上誘人至極的好看模樣,心口……蹭的一下就冒起了一股火。

一口老血憋在心頭啊。大兄弟你是爽了,可老子怎麽辦啊。

傷口痛,不适宜劇烈運動。

百忍成鋼。

唐沉嘟囔着,硬是要無視身旁的人,縮着做個忍者神龜。

以往唐沉武力值不亞于肖奕,還因為年齡較長,氣場比肖奕還要厲害。但現在受傷身體弱了,唐沉才慢慢體會到了肖奕骨子裏的強勢。

肖奕的确是把他照顧得很好,百依百順,只要沒有對身體不利的要求都一口答應。但那管的範圍就有些多了,簡直有種養寵物的感覺,想把他的衣食住行全都一手包辦了,微微笑着時,堪稱變态。

有時,肖奕一些不合理的要求,唐沉拒絕了,他還明顯的表情不太高興。到了傍晚,他幫唐沉洗澡時,更是把這種情緒表現了出來。

唐沉坐在他懷裏,被迫擡起頭和他接吻,沒有多餘的力氣和他對抗,整個人都被撩撥得發抖,顫聲咬牙:“肖奕!”

偏他還一副關心模樣,溫柔說:“別亂動,碰到傷口就不好了。”

唐沉簡直被他氣到吐血……好吧,雖然也有爽到。

因為肖奕管得太過火,唐沉也是頗有不滿,有時就會要求自己一個人出門散散步。但他一站起身,肖奕立刻也會反應過來,問:“你要去哪?”

唐沉:“随便走走。”

肖奕就給他加上一件薄外套,說晚上外面有風,笑着看他出門。

可沒走多久,唐沉就又會看到肖奕,對方還笑眯眯地無辜道:“家裏醬油沒了,出來買。”說着,還揚了揚手裏的塑料袋。

唐沉真沒話說。

“回家嗎?還是再走一會?”

“……走!”咬牙切齒。

就成了兩個人一起散步。

傍晚火燒雲,暖色灑落下來,把淡漠的臉都映得柔和不少。

走了二十分鐘,唐沉已經隐隐泛倦,打了個哈欠,身體損耗後人也變得容易困了。他幹脆就近在石凳上坐下來休息,肖奕也坐在他身旁,靜靜地看着他,神情專注。

附近就是一個兒童玩樂的沙地,小型滑梯秋千之類的,幾個小孩子在玩着。

其中,一個調皮靈活的小男孩蹦蹦跳跳的,踩到了石凳上,就是唐沉坐着的地方旁邊,嘴裏還不停的哇哇叫着,聲音有些刺耳。

唐沉瞥了他一眼,并不理會。

肖奕卻想到了一個問題:“你喜歡小孩嗎?”

“廢話,不然會撿你回來?”

肖奕頓時看了那小孩一眼,他正胡亂揮着胳膊蹦跶,差點就踹到唐沉身上。小孩不小心對上那可怕的眼神,哇的一下,被吓哭了,踉跄着跳下石凳,往沙地對面的家長懷裏跑。

唐沉托着下巴看這一幕,滿不在乎,還忍不住笑了一下,“怎麽說呢,逗小孩玩是有趣,照顧就不好玩了。”尤其是養出了只狼崽子。

而且,他在學生時代發現自己的性取向之後,慢慢徹底明白,作為同性戀要被社會接受有多艱難,想要正常的養個孩子更是不可能,再後來,他也沒有機會想這些事了。

無意間的,一晃神,就發起了呆。

肖奕注意到了他怔忡的神情,眸光一暗,猛地握住了他的手,手指一點點插入他的指間,十指相扣,力度不大,卻異常的堅定。

等唐沉緩過神發現時,垂眸忍不住失笑,說:“我們回家吧。”

肖奕點頭。

兩人并肩走了回去。

第二天,家裏難得的來了個客人,算是肖奕的朋友,當初肖奕去和殺手新人對戰時,認識的一個特別人物,禦姐氣場爆棚,雖是個女殺手,出手卻果斷狠厲,比很多男同行都要厲害。

容貌豔麗,一頭大波浪卷發,愛喝酒,還嫌棄自己原本的名字不夠霸氣,都讓別人叫她瑪麗。

意外的,她和肖奕頗聊得來,偶爾還會有聯系。

唐沉也只是之前和她打過照面,并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相處過。瑪麗按門鈴時,他還在打游戲,一開門,愣了一下,才側身讓她進屋。

瑪麗挑眉:“肖奕不在?”

唐沉:“他出去買菜了。”

她頓時拉長聲音的哦了一聲,意味深長,又一勾烈焰紅唇,說:“你們感情真好。”

唐沉不知怎麽回應,随意地點了點頭,又說:“你等一下吧,他大概很快就回來了。”

瑪麗有點好奇,“不是我自戀,像我這麽漂亮的女人找上門,你不會吃醋嗎?”

“你想看我吃醋?可那是我跟他的事啊。”

唐沉剛窩在沙發上打了兩小時的游戲,神色慵懶,語氣平靜得有些冷淡。

瑪麗卻略興奮,“噢——真霸氣。”

然後就十分熱情的,不管唐沉想不想聽,把自己和肖奕的友誼發展史倒豆子一樣全盤托出。

“我們是因為愛好相似,才成為朋友的,嚴格來說,其實也不算朋友,就是互相交流一下心得什麽的。”

“什麽愛好?”唐沉有些好奇。

瑪麗抛了個媚眼:“就是把人心底的恐懼一點點的撕開,露出最真實的一面,顫抖着,忏悔着,後悔自己來到這世上遭罪……那模樣,真是太有趣了。”

唐沉:“……”抖s女王嗎?!

瑪麗看着他有趣的表情,笑得更歡,又換了個話題,冷不丁問:“你喜歡肖奕嗎?”

唐沉一頓:“喜歡,但和他的大概不一樣。”

瑪麗露出一個興味的笑,還想深入挖掘八卦,可門口鑰匙聲響,肖奕回來了,反倒是他看到瑪麗和唐沉坐在沙發上聊天,警惕地看多了幾眼,有點趕人走的意思。

“啧,見色忘友啊,虧我還給你帶來有趣的東西。”瑪麗撇嘴,從口袋裏摸出個u盤扔給肖奕,可他只是瞥了一眼,絲毫不感興趣地又扔回去。

瑪麗驚訝:“你居然不要?!”

肖奕:“不需要了。”複完仇,一切也結束了。

瑪麗不敢置信,自己的同盟友就這麽沒了,朝唐沉的方向使了個眼色,無聲問:“因為他?”

肖奕猶豫一下,點頭。

單身汪瑪麗感覺自己受到了一萬點的暴擊。

瑪麗走了之後,肖奕就進廚房做飯,唐沉坐在沙發上無聊,幹脆也進去幫忙。

幾個香氣四溢的熱菜擺在桌子上了,看着,其實還挺有成就感的。其中有一盤是唐沉掌勺的。雖然味道只是不錯,比另外幾道菜差些,但肖奕吃了大半,很喜歡的樣子。

兩人吃完,清洗整理好碗筷之後,肖奕切了水果擺在茶幾上,唐沉剛叉起一塊哈密瓜準備塞進嘴裏,忽的聽到耳邊說:“我的生日今天過吧。”

唐沉手一抖,瓜掉到了衣服上,一臉懵逼。

肖奕笑了一下,“衣服髒了,不過正好。”

說着,就伸手過來,想解他衣服上的紐扣。唐沉忽然覺得這場景有點眼熟,下意識往後縮,随手叉起一塊瓜就塞到肖奕手邊,幹巴巴說:“吃水果,吃水果。”

“好,反正我們的時間還很多。”肖奕微笑,不接,低頭就着他的手直接吃進嘴裏,還順帶着舔了唐沉的指尖一下。

唐沉抽抽嘴角,看着他叉起一塊,遞到自己嘴邊,搖了搖頭,“我自己來。”

肖奕勾唇,也不像以往被拒絕了不高興,一轉手,又放進了自己嘴裏,心情頗好地吃着。

一盤水果也不多,總會有吃完的時候。

唐沉慢吞吞吃着最後一塊,放下叉子時,肖奕溫柔問:“吃完了?”

也不等他回答,直接把人壓在了沙發上,指腹輕輕摩挲着唐沉嘴角的汁液,低頭舔去,還伸了舌頭進去,細細品嘗着每一處,過度的摩擦,把唐沉的嘴唇折騰得如滴血一般豔麗,愈發勾人。

自從唐沉出院後,兩人雖一直沒做到最後一步,但別的肖奕已經得到充分的練習,吻技更是飛速進步,每次親完,唐沉忍不住慨嘆,不愧是男主。

肖奕意猶未盡地舔舔嘴角,似乎還能嘗到些許甜味。他笑着,慢條斯理說:“我無時無刻不想吻你,擁抱你,徹底地占有你。這是我最想要的生日禮物。”

唐沉啞然。這家夥居然能把流氓話說得跟情話一樣正經浪漫,也是厲害了。

雖然耳朵發紅發燙,下面已經有了反應,但唐沉的理智還是在線的。他神情認真,說:“你确定你對我不是一種依賴,因為當時我撿了你回來,換作另一個人的話,你也會喜歡他麽?”

“不會!”肖奕撐在他臉側的手捏成拳,心中升起一股惱意,不把自己的喜歡當作一回事,還用這樣拙劣的借口,頓時很想狠狠地咬這人一口發洩。

他真的就這麽做了,摩挲着唐沉的唇瓣,低頭親昵地貼在他臉側,濕熱的氣息噴在皮膚上,張嘴用力地咬了下去。

唐沉吃痛低哼:“放開。”

親就親,幹嘛還上牙咬,感覺肉都要被撕下一塊了。

“你是親還是吃肉啊?!”唐沉也惱了。

肖奕擡頭,輕輕笑着,聲音低沉沙啞:“當然是都吃啊。”

說着,還垂眸意味深長地瞥了唐沉一眼。

唐沉瞪眼無語。感覺這人越來越不正常了。

肖奕低頭,又在剛剛他咬的唇角輕輕舔着,嘗到了些許鐵鏽的味道,含糊說:“出血了。”

唐沉撇嘴:“廢話。”誰讓你咬那麽大勁。

肖奕滿足似的笑了一下,繼續輕吻着他的唇,細細摩挲,有種詭異的溫柔。唐沉發現他剛才的話是來真的,急得伸手抓住他的頭發,“你準備東西了嗎?”

肖奕:“什麽?”

“……還能是什麽?!”沒談過戀愛的小孩真可怕,一下上三壘會死的好嗎。

唐沉輕飄飄瞄一眼。卧槽,真會死,還會死得很慘。

肖奕明白過來了,卻不起身,一副仍舊不願放棄的樣子。

唐沉冷哼,一擡膝蓋做出攻擊動作,眼神狠厲,頗有氣勢地威脅:“起不起來?”

肖奕縱容似的一笑,低頭輕吻他的嘴角,說:“我現在去買。”

“不用。”唐沉推開他,平靜說,“等你理清你自己的想法再說。你為什麽想和我做?需要宣洩什麽的話,可以出去外面找女人。”

“呵。”肖奕的臉頓時黑下來,勾起一絲嘲諷的冷笑,“你果然還是把我當小孩,還讓我出去找女人是嗎?那你呢,對女人不舉,是想去gay吧裏随便找個人做嗎?既然他們都可以的話,為什麽跟我做就不行?!”

說到末尾,神情間透出了幾分痛苦惱恨。

唐沉有些茫然。自己不過說了兩句話,他怎麽腦補了這麽多?老子什麽時候說要随便找人做了?!

肖奕陰森森地看了他一眼。既然不喜歡的話,當初又何必撿他回來,還對他這麽好,又不拒絕他的感情?讓他以為對方也跟自己一樣,是喜歡的。一開始招惹了的話,就別想中途放手。看來,以後要将他管得更厲害些,讓他知道自己認定他了,出去找別人這種事,想都別想!

看着肖奕自己平複下情緒,唐沉以為他想通了,松了口氣。但接下來幾天,他瞬間明白事情沒解決不止,反而變得更複雜難搞了。

家裏的門換了,換成了密碼鎖。唐沉自己居然出不了門。

簡直要被氣笑。

“肖奕,你他媽的有病是不是?!”

要不是身份敏感,唐沉都想着報警算了。他這是把自己當成什麽了?金絲雀嗎?還搞軟禁?!

想都沒想,唐沉就和他打了起來,非常兇狠。可身體沒事之前,他都已經開始打不過肖奕,更別說現在身體損耗了。

沒打一會,他就開始氣喘籲籲,手腳有些發軟。肖奕趁機把他摟在懷裏,制住他的手腳,抱到了床上,還用特殊的手铐腳铐固定住了。

唐沉這會是真懵了,以前只有他關別人的份,從來沒試過被人這樣囚禁似的束縛住。

肖奕摸着他的臉,溫柔說:“這是我特別定制的,不會傷到你。我只是不想你和我打起來,你會累。好好休息一下,我很快會解開的。”

我操。

果然病得不輕。

唐沉瞪大了眼不敢置信,這樣綁住人了還能一副我為你着想不想你受傷的神情,真是絕了,聞所未聞。

剛幹完架,唐沉的喘息還沒調整過來,胸膛起伏着,膚色還因之前受傷白了不少,透着運動後的淺色緋紅,汗珠從額角滑落,帶着一種別樣的誘惑。

肖奕看着,喉嚨微動,別開了視線,說:“我去做飯,等一下過來。”

說完,就真的離開了房間,還很貼心的輕輕帶上門。

唐沉躺在床上,腦子有瞬間的空白,第一次有了種自我懷疑,問:“系統,是我攻略方向錯了嗎?怎麽會歪成這樣?”

系統沉默了好一會,才猶豫答:“按照數據顯示,男主對你的好感度很高,應該是沒錯的。”

“沒錯?他喜歡人的方式是這樣?誰他媽受得住,老子又不是抖m!”

因為男主背景特殊,對周圍的人充滿了警戒心,所以唐沉采取慢炖細煮的方式,不經意間似的一步步靠近,慢慢入侵他的生活,留下不可忽視的影響。一直以來,也進行得頗為順利,接下來只要讓他的感情進一步加深,達到想要和自己共度一生的程度,就接近成功了。

但現在呢?這是什麽鬼情況?!

系統疑惑:“當寵物一樣關着,或許也可以算是共度一生?”

唐沉翻白眼,“那也得老子心甘情願好嗎?!”

攻略任務,拼的就是感情。想要得到目标人物的感情,自然不是只靠演戲就行,事物相對,宿主也需要付出一定的真心。正是因為這樣,做這種任務的人要冷靜理智,能夠對自己的情緒收放自如。

能做到這一點的,大多是久經沙場,千帆歷盡的花花公子。而少部分的,就像是唐沉這樣,沒什麽感情經驗,但經過些事,把這當成生活可有可無的調劑品,能淡定應對的人。

系統分析不了太過複雜的情感,但能探測出宿主現在心情不太高興,聳聳肩,說:“加油,給你精神上的支持。”

然後,唐沉眼前就綻開了一朵笑臉煙花,附帶色彩缤紛的加油二字。

唐沉:“……要你有何用。”

系統哼一聲,遁了。

唐沉躺在床上思索了許久,神情變換,終于肖奕開門進來,小心翼翼地解開了所有束縛,有些忐忑地觀察着唐沉的情緒,但很明顯的,他并沒有後悔這樣做。

揉了揉手腕,唐沉平靜地站起來,也沒有說什麽,就走到桌前坐下來,安靜地吃飯。

細嚼慢咽,吃完了兩碗飯之後,他放下碗筷,淡淡說:“肖奕,我們需要談一下。”

肖奕抿了抿唇,幹脆地拒絕:“我不想談。”

唐沉咬牙:“不想談,那你就永遠都別想知道我怎麽想。”

“無所謂,只要你在我身邊就行了。”

“……”操!這天完全沒法聊。

唐沉一臉平靜地盯着他看,終于還是肖奕先敗下陣來,輕嘆口氣,說:“我先洗碗,等一下說。”

“我幫你。”

肖奕猶豫一下,“那你負責擦幹碗吧。”

于是,兩人并肩站着,肖奕洗碗沖水,然後遞給唐沉用幹淨的布擦幹了放在一旁的架子上。

整個廚房幹淨整潔,井然有序,比起以前唐沉管着的時候看着順眼不少。

但越是這樣,唐沉越覺得有些發毛,生活自律井井有條的人通常都異常的有主見,難以改變。

等肖奕洗幹淨手,解下圍裙挂好,唐沉想着總算是可以好好說話時,忽的卻被人從身後一把抱住了。

肖奕把臉埋在他後頸處,聲音低沉真摯:“對不起,我不該綁住你的,我一時沖動了。”

唐沉愣住。就這麽被搶占先機了。

明明是個身材修長挺拔,比唐沉還要高小半個頭的俊朗青年,現在卻跟小孩撒嬌一樣,黏在他背上,可憐巴巴地說:“可以原諒我麽?我以後不會這麽做了。”

脆弱微啞的聲音,完全不似作僞。

唐沉微一晃神,忽的想起了小時候他還不知道自己對貓毛過敏時,看到一只瘦巴巴的小奶貓,心生喜愛,伸手就去輕輕地撫摸它,那溫暖柔軟的觸感,尤其舒服。

那感覺,跟現在有種奇妙的相似。

肖奕輕聲低喚着他,吻一點點落在他臉上,帶着點小心翼翼和試探,慢慢越加大膽,解開了唐沉的衣服。

等唐沉回過神時,發現自己已經被抱起來放在大理石臺面上了。

肖奕注意到他的視線,眸光微閃,輕聲問:“可以嗎?”

那種可憐小獸一樣的眼神,唐沉還真有點受不了,微嘆口氣,說:“……你準備了嗎?”

肖奕立刻從口袋裏拿出需要的東西。

唐沉:“……”這是随身帶着的意思嗎。

一切順理成章,只是唐沉看着明亮整潔的廚房,說:“還是晚上在房間好吧。”

肖奕一僵,像是怕他反悔一般,吻着他的嘴角,含糊說:“這裏也挺好的,之後我來清理。”

唐沉微抽嘴角,最終還是妥協了。

結束之後,肖奕把他抱到浴室裏洗了個澡,又摟着他躺在床上。

一臉滿足安心的模樣,勾着淺淺的寵溺笑容,手指捏住唐沉的一縷頭發,細細摩挲着。

唐沉呼吸綿長,疲倦地熟睡。他想起了,摸那只小奶貓時雖然很開心,但後來渾身就起了紅點,直接被父母送去了醫院,從此再三叮囑他不能靠近貓咪。可他并不是多聽話的孩子,依舊偷偷去碰不該碰的小貓,過敏難受,可摸到了想摸的小貓,心裏還是很滿足,并不後悔。

明知不該碰,但還是忍不住碰了。人,往往就是這樣,按捺不住。

唐沉再醒來時,已經是四點多,聽到客廳有隐約的說話聲,就從床上爬起來,理了理衣服走出房間。

是瑪麗來了。

她和肖奕坐在客廳沙發上說着什麽。肖奕很快注意到他,柔和一笑,“醒了?要吃什麽嗎?”

瑪麗看着他那溫柔得過分的笑容,簡直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由得抖了抖,不可思議。

唐沉懶懶地搖頭,在肖奕旁邊坐了下來,拿起茶幾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彎腰的瞬間,領口下滑,幾枚紅痕清晰可見。

瑪麗登時睜大了眼,興奮的用手肘撞了撞肖奕,挑眉,做出無聲的口型——吃掉了?

肖奕瞥她一眼,并不理會,但唇角揚起的那點笑意可是完全掩飾不住。

低調奢華的至尊狗糧哦。

瑪麗挑了挑紅唇,會心一笑。

一旁的唐沉也有用餘光注意他們的動靜,轉念一想,其實瑪麗或許可以是一個很大的助力。有些話,借由第三者嘴裏說出來,會更有效果。

她之前就表現了對他和肖奕戀情的興趣,如果讓她幫個忙的話,她大概也不會拒絕。

于是,唐沉回房間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送到瑪麗的手機上。果然,不過兩分鐘,肖奕來敲門,說他要和瑪麗出去一會,很快回來。

唐沉應聲。

他們兩人去了距離小區不遠的一家咖啡廳。

因為身世,肖奕很長一段時間都乖戾孤僻,沒什麽朋友,像感情上的問題,他也不知該找誰來求助。瑪麗算是難得可以聊一下的人,而且她很樂意傾聽。

肖奕不知該怎麽對待唐沉才是好的,而且感覺唐沉若即若離,在這段感情裏,他很理智,是可以随時抽身走人,毫無留戀的。就連瑪麗幾次來找他,唐沉也是不太在意的樣子。

瑪麗若有所思,眼波流轉,笑道:“其實,關于我找你的事,我之前就問過他怎麽不吃醋了。可他的答案很成熟哎,說是他和你的事,一下就把我排除在外了。”

“肖奕,如果我沒弄錯的話,你和他相差了十二歲吧。反而是我和他年齡接近,照我看來的話,其實他不是不喜歡你,不在乎你,相反,我覺得他的感情比你還要深。你的喜歡,就像是小孩對心愛之物的強烈占有,要把他牢牢抓在手裏才滿足,但這種喜歡會讓人喘不過氣來。”

“唐沉是個厲害的男人,有主見有原則,怎麽可能做你的金絲雀?你如果喜歡他,那就要成熟點,學會互相尊重,而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

“肖奕,年齡差距大的戀愛是很辛苦的,雙方人生閱歷不同,三觀不同,關注的重點自然也不一樣。年齡越大考慮得越多,不像年輕人那樣熱血有沖勁,覺得可以拼盡一切的。你想,一個年齡到那了,經不起蹉跎,而另一個卻依舊年輕蓬勃,感情懵懂不定,很輕易就能轉身去找另一個……”

肖奕冷臉:“不要拿我和別的人相提并論,我不一樣。”

瑪麗一正臉,嚴肅道:“肖奕,你沒明白我的意思。到了我們這個年齡,浮躁去了,沉澱下來的穩重,很多時候談戀愛已經不只是一時的激情玩玩而已了,我們會認真的去和對方磨合,找的是共度一生的人,你懂嗎?”

肖奕呆住。

“他是個大男人,如果他不喜歡你,他會心甘情願躺在你身下嗎?你總是這樣只想着眼前,他才沒有真實安穩的感覺。你說你離不開他,你能拿什麽來證明呢?沒有說誰離了誰就活不下去的。”

沉默半晌。

肖奕垂眸,眼裏閃過一絲似脆弱的情緒,低啞道:“他貫穿了我整個人生,沒有他我當然能活,只是不知會活成什麽樣。”

一瞬間,瑪麗有些心疼他,語氣忍不住軟了下去,說:“有些事不說出來,對方是不會明白的。既然你不是一時的喜歡,你就要說出來讓他知道。”

人的心思耐不住揣摩的,揣摩多了,人可能也錯過了。

瑪麗眼裏閃過一絲黯淡。

一般來說,都是紳士送女士回家,可今天是瑪麗把人叫出來的,就想給他點精神鼓勵,和他走到公寓樓下了,囑咐兩句,才潇灑地揮手走人。

可沒想到,才走出不遠,就聽到了急切的腳步聲。

回頭一看,發現肖奕的臉色極其難看,說:“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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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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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