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章節

“別以為說幾句這樣的話,就可以不動手,剩下的可是都要你們烤完的。”蘇月七給肉串刷上汁,邊忙活邊正經的說着玩笑話,衆人又是一番哄笑。

蘇月七也跟着笑。

烤了好幾輪,大家都會烤了,蘇月七才停下來,牧心替她拿了水洗手。

“你跟他們去燒烤吧,我要去更衣。”說完見牧心沒動,蘇月七又推了推她,“去吧,跟她們開心開心,我一會兒就回來。”

牧心雖還有不放心,但怎麽說她也不過是個剛滿十六的小姑娘,玩心還是在的,很快她就與其他人玩到忘懷了。

蘇月七在原地看到吳懷向牧心湊上去說了什麽,牧心笑得一臉春光燦爛,蘇月七也跟着笑了笑。随即便抱了兩壺酒,轉出了她自己的那個院子,往主院後的花園走去。

花園裏都挂了燈籠,加上夜空中的月亮,很是透亮,時不時還有家丁走來走去的巡邏。

蘇月七繞開巡邏的人,本想在花園找個僻靜之處喝掉這兩壺酒,擡眼卻見水上的亭子裏胡管家孤零零坐着烤火。

蘇月七一轉念,向胡管家走過去。

“胡伯。”蘇月七在人後都是如此叫胡管家的。

“小姐。”胡管家見蘇月七過去,站起身。

“不用起身了。”蘇月七快步過去,在石桌上擱了酒,在胡管家斜對面的位置坐下後問道,“胡伯怎麽不跟我們一起熱鬧一下?”

“我年紀大了,不喜那些,再說我過去他們也拘束。”胡管家就着火爐搓了搓手,擡起頭對蘇月七道。

“胡伯可是遇到什麽難事了?”蘇月七關切問道。

“哎。”胡管家為難的看了蘇月七一眼,嘆了口氣道,“照理這些事我原本就該同小姐商量的,可是老爺生前叮囑過不能讓小姐沾手,所以......”

“胡伯,我知你重情重義,只是現如今您不同我商量還能同誰商量呢?難道真要如我爹所說,寧願家業都承襲不下去,也不能讓我試一試麽?”蘇月七将手靠近火爐取暖。

“可小姐若是有什麽閃失,我如何向老爺夫人交代呢?”胡管家繼續為難的道。

“胡伯,我若真的想做生意,您是攔不住我的。”蘇月七擡頭認真的将胡管家望着,“月七也不想瞞胡伯,月七已經跟錦繡衣鋪簽下了一筆生意的契約。”

胡管家聞言,驚詫的将蘇月七望着,然後問道:“小姐果真不怕那個預言?”

“胡伯,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死于我而言說不定倒是真解脫。”蘇月七意有所指的說。

“小姐,你......”胡管家聽蘇月七說完,一臉的擔憂。

“放心吧,胡伯,我不會想不開的,既然老天要我活,我就會好好活着。我還要好好折騰我城中那院子呢。”蘇月七看着爐子裏的紅光緩緩的說。

“小姐,城中的那個院子可是想用來做生意?難不成是飯館?”胡管家擡頭看着蘇月七院子裏升騰而起的青煙問道。

“飯館......也不是不行,我還沒想好。”蘇月七想着自己是蘇文文時,副業可不就是開的餐廳嗎?只是現在的她,還沒有準備好去接收那些記憶,她想要緩緩。

如是又聊了一會兒,胡管家起身走了。

“對了胡伯,我城中那個院子修葺,就不要用蘇家主賬上的錢,用我爹留與我的那筆。”蘇月七叫住胡管家說。

“小姐何不留着那錢。”

“胡伯,聽我的,就用那筆錢來修。”蘇月七搖了搖頭,又繼續說,“胡伯,蘇家的大小事還得辛苦您多費心。我聽說茶場工人走了好些,我們生意也不同往日,我想着能不能把茶場租出去,讓人包了去做,我聽說有人開始種一種叫紅花的作物,那花可做藥,還能做成染料賣得挺好。可有這事兒?”

“确有,那紅花也是新近才起的一行,由楚廉楚公子牽頭做成的。”

“竟是他。”蘇月七在心裏嘀咕一聲。

“時局在變,胡伯您也別發愁,說不定我們也能趁此機會變一變,把生意改一改,到一些從前未涉及的領域,我在茶呀這些東西上雖不如我爹,但我可以做些其他我擅長的生意,我想大概也不會比我爹在時差到哪裏去的。”蘇月七走到胡管家跟前,說道。

胡管家轉身看着蘇月七無比認真的臉回道:“我自是相信小姐的,既然老身攔不住小姐,那我便多招幾個武生養在府裏,盡量護小姐周全。”說罷,胡管家便離開了。

蘇月七轉回身準備拿酒來喝,卻聽見胡管家的聲音遠遠傳來:“夜裏涼,小姐莫要喝太多酒,早些回去歇息吧。”

蘇月七回頭去看,胡管家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夜色裏。她又回頭望了望石桌上的兩壺酒。

罷了。

蘇月七不知自己又在亭子裏烤着火呆坐了多久,直到聽見牧心喚她,她才回過神來。她正想捧了酒準備回去,卻見房頂上一陣風似的蹿下一個黑影,她還沒來得及看清黑影蹿去了何處,脖子上就被重重敲了一下,她兩眼一黑便暈了過去。

兩壺酒落地砸了個稀碎,酒水灑了一地。

巡邏的人聽到聲響,迅速趕到,亭子裏卻是連半個人影都沒有了,地上只留下一地碎渣滓和一條被酒水浸濕的娟帕。

第 10 章

蘇月七轉醒之時,發現自己正靠在一棵樹上。她的後頸處傳來一陣足以讓她龇牙咧嘴的的疼痛。

但她僅是閉眼微微調整了下,便警惕的轉着眼珠打量周圍的一切,然後視線便轉回來落在面前燒着的這堆火,以及火邊坐着的這個男人。

看背影明明是一個讓人覺得很有安全感的樣子,為何要做這等子事?可惜了。

等一下,這厮擄完人還有空換個衣服,明明被敲暈之前,她看到的是個黑色的影子。

管它呢,蘇月七在心裏對自己翻了個白眼,逃命才是正事,于是她輕手輕腳的起身,找了塊扁平的石塊握在手裏,悄悄的靠近那個男人,她揚起手才剛做完準備動作,面前的男人就轉過頭來了。

“啊。”蘇月七被吓得不輕,喊出了聲,條件反射的揮出手朝男人頭上砸去。

“你這是作甚?”楚廉也是一驚,只見他皺了下眉,喘着氣,但還是反應迅速的抓住了蘇月七的手腕,用另一只手拿掉她手上的石塊。

“楚公子這話問得忒沒道理,我都還沒問公子綁我作甚,你倒先問起我來了。”蘇月七看到眼前的楚廉,腿上和胳膊上的衣衫有幾處都被鮮血染紅。

她想着莫不是她暈倒後他與家裏的人發生了打鬥,思及此蘇月七恨恨的從楚廉手裏抽回痛到發紅發麻的手腕,揉了揉。

“哈哈,你竟以為是我綁了你?”楚廉不惱反笑,“你膽子也真是大,竟敢偷襲,若我真是歹人,你命不休矣,也怕是會吃不少苦頭。”

“公子沒聽過一句話叫不知者無畏嗎?若不是你綁我你怎會在此?難不成是公子救了我?”蘇月七放下手,看着楚廉道。

“恰巧碰上了。”

“公子你那時不會好巧不巧的在我家房頂待着賞月吧?”蘇月七想着古裝電視劇裏,練武之人飛檐走壁上房上頂那都是稀松平常之事,只是不知真與不真。

楚廉尴尬的咳了一聲,并不回答蘇月七。

蘇月七看楚廉這反應,心下了然,但礙于楚廉是自己的恩公,也不好發作,便忍了,心頭想着,定要想個辦法治治這些動不動愛上牆頭和房頂貓着的練武之人,她蘇家一點隐私都沒有了。

只是為何這些人都對她如此感興趣?蘇月七的疑惑更甚。

“我是見到有人跳上你家房頂,才遠遠的候着。”楚廉想了想還是回了蘇月七。

想起剛才那一幕,好生險,那人輕功甚是了得,肩上扛了一人,他一個空手的卻還差點跟丢。若不是他丢了個镖打中對方的腳踝,今夜怕是救不回蘇月七了。

“上一次救我的難不成也是公子?”蘇月七回想起來又問道。

“并非在下。”楚廉認真答到。

“不知我蘇家因何事惹到哪路鬼神了,竟三番兩次要害我。”蘇月七嘀咕道。

楚廉知道,但并不打算告訴蘇月七,至少是現在。

“誤會了公子,實在抱歉,月七在此多謝楚公子相救,你的傷,可打緊?”蘇月七坐得離火堆近一些,指了指他的傷口。

“不打緊。”

“這是在何處的樹林?不知離住處有多遠?”蘇月七就着火光和月色向四周灰蒙蒙的樹林看了看後問道。

“這是在城北郊外了,離得不算近。”

“我回去叫人大概要走多久?”蘇月七看了看楚廉身上的傷,決定挺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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