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賣藥的小個子
不多遠，一個小鎮映入眼簾，鎮門口寫着“瘦猴鎮”。
“還別說，這鎮的名字真是有意思啊，瘦猴鎮，賣猴兒的麽？還專賣瘦猴？”婉兒打量着這塊木頭招牌，感覺饒有趣味。
一腳踏入鎮門，禹木就知道這個鎮為什麽叫“瘦猴鎮”了，八成和猴兒沒什麽關系，而是跟“瘦”有關，這兒的人一個個的都很瘦。
“難道是因為這兒以瘦為美？”禹木瞄着婉兒，上下一番打量，“可能我們的大小姐在這兒是入不了人家法眼了。”
“禹木小哥哥，我們借一步說話可好？”婉兒眯着眼說道。
禹木一激靈溜到前邊，沖婉兒說：“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下，別急着動手，嘿嘿。”
走到客棧邊，一個身材消瘦的男子迎了上來，“客官住店麽？”
“嗯，我們住店，麻煩了。”
“好嘞，兩位。”
二人跟着那消瘦男子上了樓，進了客房，婉兒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問道：“小二哥，有個快錢想不想賺？”
“哪有不想賺錢的，姑娘您說。”那小二看着銀子陪起了笑臉。
“我問幾個問題，你打得好自拿去這錠銀子，如何？”
“好說好說，您問。”
婉兒整了整衣服，坐在凳子上，敲着腿問道：“這兒為什麽叫瘦猴鎮？”
禹木坐在旁邊倒了杯茶，也靜靜聽着。
“這，這一眼就看出來，我們這兒的人體制問題都瘦，外邊天天叫我們瘦猴，幹脆就叫了這名。”
“那你們這兒可聽過長着長毛的獸人？或者失蹤過什麽人？”
“獸人？沒有啊，失蹤人倒是有過，怕是走丢了吧，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沒有？那這銀子……”
“啊……這個……哦，确實是，有過這個說法，但也就是鎮口那個賣藥的神經病天天瞎扯呼，說什麽買了他的藥就能避開長毛的怪物什麽的，誰信他的鬼話。”
“是賣活絡神丹的那個麽？”
“對對對，就是他，瘋子一個，其他真就沒聽過什麽獸人了，這銀子？”
婉兒抓起銀子扔給小二，說道：“去吧，備點飯菜。”
聽小二這麽說，又不像是假的，禹木覺得這事有點古怪了，裴多之城傳着獸人的事兒，還說事情是從這裏傳開的，這裏的小二卻是說不知道，兩邊說的完全是兩套話。
“我們是不是改去找個人問問了？”婉兒的手指在桌子上畫着圈擡頭向禹木說道。
“找誰啊？再去大街上拎兩個瘦猴打賞兩錠銀子？”禹木随口調侃着財大氣粗的大小姐。
“有點正經的好吧，當然是去找鎮口賣藥的那個了！”
要說吧，鎮口那個小個子吆喝的時候看着也不像是個神經病，讓禹木買藥的時候口齒也還清楚，店裏的小二對他卻一臉鄙夷，禹木想來确實現在的突破口也就是他了。
“還有些時間，我們再去鎮口一趟吧。”
二人出門正撞上端着小菜的小二哥。
“您二位這是要出去？這菜？”
“賞你了，晚上弄點新的。”
禹木看出小二那雙小眼睛滴溜溜的盯着醬牛肉，送了個順水人情，反正也不是他出錢。
婉兒伸手拈起一片半帶筋的牛肉，放在嘴裏，支支吾吾地說道：“一片，就一片。”
“走吧，大小姐，回來吃，再不走天就黑了。”
禹木拽着婉兒就往外邊走。
“客官好走！”
禹木回頭看着一臉滿足、細細品着醬牛肉的小二，這地兒的人不會是因為吃不起肉才這麽瘦的吧，要真是這樣那可有點慘。
兩人出了鎮口沒多遠，便看見那小個子又在拉客。
“我們先看看情況。”禹木指指旁邊的大樹，示意婉兒一起躲上去。
“活絡神丹，強身健骨。”
“不買不買，你這瘦樣兒，這藥能有用？騙誰呢？”
對面那人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消瘦大叔，像是也從裴多之城來的，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快步走開。
“我這藥，能驅邪，能避那人形怪物，不試試麽，便宜的很。”
那人停了腳步，慌張地小步跑了回來，急忙問道：“當真？我們那兒都傳你們這兒出了怪物，天天兩邊走貨提心吊膽的，你們那兒的人說是謠傳，但我那天……确實看到過，你這藥真管用？”
“客官，你看到了？那更得買點藥保命了，靈的很。”小個子眼睛亮了一下轉瞬暗了下來，繼續說道：“就當買個平安，幾個銅子兒而已。”
“這幾個銅子兒就能買藥？”大叔聽這價格，感覺着實有些廉價，又皺着眉頭，繼續問道：“幾個銅子兒你怕不是拿面做的吧？”
“您聞聞，這味道，能是面做的麽，多香，這材料我們那裏多的是，所以便宜。”小個子開了一瓶藥，放到大叔面前。
“确實香，成，給我拿兩個，給你錢，剩下的賞了。”
“那謝謝大爺了。”
大叔擺擺手不再理會小個子，就顧自進城了。
小個子也不再吆喝，待大叔走遠了也朝着城裏去了，像是接一比生意就能下班一樣。
“有什麽不對麽，我覺得就是個扯謊賣藥的小販啊。”婉兒雖是對這件事有很多疑慮，但是剛才的場景來看，不過是個千方百計賣藥的小個子。
“再等等。”禹木摸着下巴，嘴裏回憶着剛才的細節，繼續說道：“就算是小個子去裴多之城造謠，然後把藥賣給從裴多之城來瘦猴鎮的人們，這一天能掙幾個錢？再者說，藥價明明可以高很多，他為什麽只賣幾個銅板，最後，失蹤的人去哪了？難道這個小個子還幹着擄人的勾當？就為了賣幾個錢，還是說擄人後再取財？那又何必天天賣藥？說來說去，他賣藥一定另有企圖。”
“不圖錢財？難道是？圖？咦……”婉兒想到第二種可能不禁一身雞皮疙蛋。
“別亂想了，再等等，那大叔應該是還要回裴多之城的。”
果不其然，大叔沒多時，就推着一個獨輪車從城裏出來了，車上載着一些食物特産。
“我們跟上去。”
“好香啊，禹木你聞。”
“嗯，好像是那個大叔身上，他來之前沒有這香味吧？”
“沒有，有的話我肯定會發現的，難道是進城噴了香水還是帶了香包？一個大男人，真是……”婉兒現在越來越覺得這事兒處處透着詭異，想反胃的那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