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花妖害人
就在百裏的唇即将貼上來的那刻,白姬眼前忽然劃過那一閃而逝的紅唇,心裏不知怎的咕咚冒起酸泡,啪地伸手将他湊過來的臉推開,蹙眉道:“不許親。”
親了別人還想來親我?!
百裏側頭,一聲悶笑自唇邊漾開:“阿浔,你莫非是在計較方才的舞女?”他撫了撫唇,意猶未盡地說道:“盡管那烈焰紅唇着實誘人,不過我還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原因麽——”他挑起白姬下颔,鳳眸含笑:“你懂得。”
“我懂什麽……”白姬口是心非地挪開眼。
百裏正欲說話,這時,頭頂上空砰地響起一聲巨響。
白姬擡頭——看見那紅黃藍白諸色火花次第地冒上來,随即化作一道絢爛的弧線在漆黑夜空中綻放開極美的花,五彩缤紛的火星澹蕩而下。她情不自禁道:“煙花好美!”
“這是該分心的時候麽?”百裏大力扳回她的臉,用手捧住,低聲道:“看着我,專心些。”
白姬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臉,宛若丹青描繪般清隽俊美的眉眼,下意識地怔楞道:“可是,好難得才能看一回的……”
“那也不許看。”百裏一口駁回,沒有給她任何逃避的餘地。托住她兩頰的指尖微用力,濃纖分明的睫羽垂落于眼簾,迎面而上堵住了她的嘴。
溫熱而幹燥的唇甫一貼上,白姬便覺渾身一凜,屬于他強而有力的氣息席卷而來将自己緊緊包裹住,連同一度沉寂的血液也似受到這股脈動而鼓噪熾熱起來。她起初只是蹙着眉,緊閉雙眼,唇舌僵硬着木讷着,不知該如何回應百裏熱切的攻勢。然百裏卻不疾不徐,只是如蜻蜓點水般在她微翹的唇輕吻着,時不時地用舌尖去挑逗勾纏,點到即止。漸漸地,白姬眉頭微舒,緊繃的神情終于有了一絲松動。
“唔——”
一聲低吟自她唇畔溢出,微睜的眼仿佛罩上一層柔柔水光,沒了平素的清芒。
這廂,百裏的吻從唇畔輕啄而下,延伸至她細白柔嫩的頸側,舌牙并用,或吮吸或輕齧,在那白瓷般的肌膚上烙下點點紅痕。他漆黑的長發披散開來将面遮住,神情看不分明,偶爾投來的一兩束目光熾熱仿佛壓抑着渴求。這令白姬忽然産生一種錯覺——她是那逐光的飛蛾,而百裏是熊熊燃燒的烈火,能将彼此吞沒。
濃情正熱時,卻是百裏先一步松開緊箍在她腰際的手,一聲壓抑的喘息自他口中發出,他鳳眸微垂掩去眼中那洶湧澎湃的情感,兩手握拳,按捺住想要再次将她擁入懷中的渴望。餍足地擦去她唇邊晶瑩的水光,啞聲道:“時辰不早,我送你回去罷。”
白姬望着他,心下大松一口氣的同時又隐隐感到一絲失落。秋月如斯怡人,她想和百裏多待上一陣,哪怕靜靜的,不出聲也好。
“那個,滿月禮還未送給阿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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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聖上留宿扶鸾殿,恐怕她今晚沒工夫接見我們。”百裏伸手揉了揉她發頂:“改天我自會将禮物轉交給她,放心吧,”
他既這麽說了,白姬自然不好再說什麽想要留下來的話,畢竟男女情/事于她而言是開天辟地頭一遭,本就緊張得不行,要她主動更是萬萬不能的。她依依不舍地盯着百裏瞧了一會,點頭道:“那我先回去。”
“恩。”百裏仰起頭,拇指食指交疊放入唇畔,吹了一記嘹亮的口哨。
片刻後,那冰盤似的月亮中出現一枚黑點。睚眦從遠處騰雲而來,鬓毛亂飛,英姿飒爽。百裏将白姬抱起放在它背上,低頭囑咐道:“睚眦,把阿浔安全地送回倚香樓去。”
“包在我身上!”
白姬心中不安,伸手抓住他的衣袖,問道:“你不走?”
他笑了笑,說道:“我還有些事,不能送你回去。”
白姬望着他難掩倦意的笑容,遲疑了幾許,頭朝百裏靠了過去。
“怎麽了?”百裏以為她還有話說,側耳去聽,未料,耳垂卻被一片溫熱的唇貼上。“……”他眉頭微擡,直直盯着白姬,目光有些複雜。
“我走啦!”她卻看也不看他一眼,匆匆撂下這句話後就騎着睚眦逃也似地離開。
百裏獨自立在原地,“傻姑娘……”他輕咳一聲,感覺耳垂滾滾發燙。不過,他很快掩去眸中波動之色,唇線抿成一條嚴肅的直線。
就在方才,他不再能夠感知百小裏的動向,他與自己的聯系于一瞬間被人為切斷。百裏飛身而起,于夜色中化為一只展翅的雪鷹倏然掠過天際向城西方向趕去。
城西臨郊,樹木繁多,人煙稀少。百裏于一處廢棄已久的破敗古廟前尋到一截破損的布料,截面平滑利落,由此可見襲擊者使得一手極好的劍術。
可偃偶并非尋常木偶,它有偃師精血加持,等同于半個靈體。凡俗利器是加害不得的,那麽——他垂眸深思,看來是有什麽不得了的東西出現了……
“哐啷啷——”他拂去擋在面前的朽木稻草,一個小瓦罐從角落裏滾了出來。
“先生!先生我在這裏!”百小裏的聲音從瓦罐中響起。
百裏彎腰撈起瓦罐,挑眉打量一陣,好奇道:“你怎麽藏在瓦罐中,身體去哪兒了?”
瓦罐裏浮起一團黑黝黝的靈體,它通紅的雙眼望着百裏哭訴道:“被人砍得七零八落完全沒法用了!”它迫于無奈,只能金蟬脫殼鑽入這瓦罐之中,否則連靈體都被那人用火焚了個幹幹淨淨。
“是誰将你砍成這副模樣的?”
百小裏欲哭無淚:“是一個小孩!”
“小孩……?”百裏問道:“可有什麽特征?”
“除了長相陰冷之外,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孩!”百小裏回想自己方才在富春樓沽了一壺酒信步朝倚香樓走去,時值落晖,街上沒有幾個人。那小孩從對面走來,整個人似浸在冰窖裏一樣散發着積年累月的冰寒之氣,他剛覺得有些不對,背心便被人用劍戳了個大洞。
“幸好我是個傀儡,若換做真人,恐怕早就一命嗚呼了!”百小裏心有餘悸的同時,又回想起一件事來:“對了,那小孩對我說了一句話。”
“什麽話?”
“還我白骨杖……”語落,百小裏望着百裏陡然凝重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道:“聽起來像是什麽了不得的兵器,先生你知道它的來歷麽?”
百裏抱起瓦罐,霍地起身:“我不僅知道它的來歷,亦知曉其所在何方。走罷,我重新為你做一具身體。”
月上中天,夜已過半。倚香樓中笙簫俱寂,偶爾幾聲浪笑聲響起,顯得格外突兀。
白姬從半掩的窗口翻入黑暗的房中,背過身向睚眦揮了揮手,正準備蹑手蹑腳地鑽入被窩中去,不想卻看見一個人直直站在屋中央。
“小姐姐——”睚眦輕聲道:“這個人好像中邪了。”它不放心白姬一人,遂将身子縮成小狗大小躍了進來。
借着月光,白姬看清那人的臉——阿柳!
阿柳的臉在月光的照耀下猶如浸泡過水般死白死白,她轉身,拉開門朝外面走去。
白姬舉步欲跟,睚眦用嘴叼住她衣服叫道:“小姐姐你跟過去幹嘛?!”她想了想,蹙眉:“大半夜的,我不能讓她一個女子孤身在外。”言罷,頭也不回地追了出去。
“哎,小姐姐你等等我!”
阿柳一襲白衣,赤足踩在庭院松軟的泥土之中。她彎腰撥開草叢鑽了進去,然後沿着那條碎石小路筆直向前,白姬悄然跟在後頭,好奇她來蘭若的珠玑閣做什麽——
珠玑閣前的花田中,曼陀羅華幽幽盛開,雪白的花蕊在黑暗中散發出點點熒光,而阿柳則站定于花前,陡然跪下,兩手插地,竟瘋狂地挖起土來!
她在做什麽?!
白姬回過神,卻見睚眦已然攔在自己身前,它蹙眉道:“小姐姐你莫要過去,此處鬼氣森森,若是沾染了什麽反倒不好。你且在這站一會,我去瞧瞧她!”說着朝阿柳跑去。它在阿柳跟前嗅了又嗅,她卻似渾然不覺,兀自挖着土,手指連同指甲縫都沾上了泥。白姬心急着問:“她可是出了什麽事?”
“無礙!”睚眦擡頭,霍地變回原身,爪子高舉,威風凜凜地朝地上的人喊道:“何方來的鬼怪,可知附身活人是多大的罪過?”
是時,阿柳瘋狂的行徑方才停頓,迫于睚眦身上無形散發出來的威壓,她雙肩顫栗,顫抖着擡起頭。月光照拂下來,如同一層銀霜将她整個人素裹。白姬看見兩行清淚緩緩自她眼眶中滑下。
“你說,你才是蘭若……?”
附身于阿柳身上的女鬼聞言點頭,又涔涔落下淚來。
白姬見她老哭個不停,有些棘手,遞上一塊手帕,說道:“你先別哭,如果你是蘭若的話,那麽現在那個是誰?!”
女鬼抽噎着說道:“她是我從旁人手中買來的一盆花……”
語落,白姬的目光不禁落在身後那片花田——曼陀羅華雪白的花蕊無風自動,聽女鬼說那冒牌蘭若每殺一個人,便會将他的屍體埋在花田底下,讓腐爛的血肉化作肥料,如此才會使得它開出更為嬌豔的花。這般想來,僅僅只是立在這片土地上,便叫人不寒而栗啊!
白姬叫停默默垂淚的女鬼:“這樣待下去也不是辦法,你先與我回去,我想有個人應該能夠幫你。”
看來,這連環人口失蹤案的禍首已然浮出水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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