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小奶貓（十六）

蘇棠說完之後, 看到薄尚笑着點頭應了, 心情很好, 頭頂的貓耳朵微顫，尾巴也放松地輕輕一晃, 只不過這些都被擋住了，只有知情的薄尚能一眼就看出來。

眼底的笑意更濃了。

蘇棠看他這樣笑着, 總感覺有點奇怪，怎麽說要關起來, 他還挺開心的樣子？

蘇棠不自覺地歪了歪頭, 滿頭問號。

但又實在想不到薄尚是因為剛才那句話而高興, 蘇棠疑惑了一下，也就沒有繼續深想了。畢竟薄尚跟他在一起時，從一開始的情緒淡漠, 到後來笑容越來越多，甚至現在時不時就嘴角含笑心情很好的樣子。

在蘇棠看來, 薄尚高興就好，原本還擔心他會因為看到喬雨璇而想起以前實驗室的經歷，但現在看他并沒有受到太大影響, 蘇棠也心裏放松。

遠遠看着女主喬雨璇幾乎整個人都要貼在古昊天身上，嬌笑着說些什麽，兩人成了連體嬰一般。

另一邊, 葉風也剛好走過，這狗血的三角關系，這兩天幾乎是傳遍整個基地了, 沒有人不知道。

人都有八卦心理，看到三個當事人出現，一時都有些好奇，偷偷地往那邊瞄。

而葉風臉色猙獰，雙目赤紅，像瘋狗一樣沖了過來，抓住喬雨璇的手就拽着走，全程都沒看古昊天一眼，完全沒把他放眼裏，這行為不亞于在他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古昊天臉都綠了。

圍觀群衆的臉色也非常精彩，簡直像是在看狗血劇現場表演，兩男争一女哎。

但他們并不知道，喬雨璇被拽走之後，不是什麽壁咚強吻什麽甜蜜吃醋，而是差點就被弄死了。

準确來說，也不是誰都不知道。

至少薄尚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就湊到了蘇棠的耳邊，說：“他也被感染了。”

蘇棠驚訝，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心裏也不禁感慨他們狗咬狗的速度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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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

葉風用力掐住喬雨璇的脖子，異能蓄勢待發，簡直想爆了她的頭。

他扯開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領子，指着上面紫黑色的咬痕，氣瘋了似的質問：“你他媽的被喪屍咬了還拉我下水？！”

或許是因為已經半喪屍化，喬雨璇的痛覺感知已經退化，她被掐着脖子也毫無感覺似的，還能笑着說：“是啊，你也快要變喪屍了，開心嗎？”

葉風一臉狠毒：“你敢陰我，以為我就什麽都不會做嗎？我現在就能折磨得你生不如死。不如，就從你最在乎的這張臉開始？”

說着，他就拿鋒利的刀刃貼在喬雨璇臉上，稍一用力，就劃破一道口子，暗紅的血流了出來。

喬雨璇臉上一痛，心裏湧起濃濃的懼意，很清楚葉風并不是什麽善茬，但直接被對付是第一次，還立刻就被抓住了最在意的東西，她心中駭然，連忙說：“你不好奇你為什麽現在都還沒喪屍化嗎？我死了，你就真的要變成喪屍，沒辦法恢複了！”

葉風出手的動作一頓，狐疑道：“你說真的？你有辦法解決喪屍病毒？”

喬雨璇偏頭躲開刀子，用力點了點頭，“對！”

葉風并沒有因此就輕易信了，又說：“那你為什麽沒給自己用？我怎麽相信你？”

喬雨璇急道：“因為那方法的關鍵不在我身上，我做不到，但別人可以！”

葉風想到她剛才幾乎挂在古昊天身上的樣子，就問了。

喬雨璇則說：“不是他，但他是方法的關鍵，你先放開我，我跟你詳細說。現在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你弄死我也沒用，不如好好合作。”

葉風果然松開了手，警惕地盯着她，看她有什麽好說的。

喬雨璇并沒有胡說，她這兩天重新接觸古昊天都是有目的的，她拿出了一疊實驗記錄資料，攤開來給葉風看。

“你知道這次的末世是怎麽來的嗎？原因就在這裏。”

葉風第一反應是她瞎找借口說的，但抱着不信的态度拿起資料看了，才發現她還真的沒有撒謊。

資料上面寫得清清楚楚，薄尚的能力有多強大，那些實驗人員又是怎麽逼迫他打開異世界通道的，最後的記錄，就是通道打開後的混亂，薄尚逃跑，有人發生了異變……

記錄到此戛然而止。

“最後這個實驗者的記錄，很顯然就是他開始喪屍化了，薄尚打開的異世界通道，導致了末世的降臨，你想，他有那麽多的超能力，那他讓我們的身體狀态恢複到被感染之前，也很簡單是不是？”

喬雨璇雖然看了，知道劇情穿越的，但僅憑文裏模糊的描寫，她根本不知道反派長什麽樣，在哪裏，直到她無意中得到了這份實驗記錄，腦子宛如潮水襲來一般，湧出了許多記憶碎片，這是屬于她穿越的原身記憶！

從那些斷裂的記憶畫面裏，她看到了薄尚的長相，也這才意識到，原來反派近在身邊，還和他們一起出過任務，那麽多次擦肩而過！

喬雨璇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僵住了。

葉風看到這記錄也很震驚，真是殺了那群實驗者的心都有了，好端端搞什麽屁的實驗，這他媽都搭上全人類的性命了。

消化着信息，葉風說：“那你找古昊天有什麽用，直接拜托薄尚才對啊。”

喬雨璇陰着臉，咬牙切齒說：“你覺得薄尚經歷了那些事，心理還能正常嗎？他巴不得世界滅亡，怎麽可能救我們。你還記得我有預知異能吧？異世界的門關上了，一切才會好轉，而能做到這件事的只有薄尚，但他不肯，他想眼睜睜看着所有人死。”

葉風擰眉，煩躁極了，“所以呢，你到底想表達什麽？讓我把他殺了嗎？殺了他末世不還是那樣，而且現在重點是我體內的喪屍病毒，你趕緊給我解決了！”

喬雨璇鄙夷道：“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我們需要的是他身上的能力，而古昊天就有一個奪取別人異能的能力，只要我們能哄好古昊天，就什麽都不用擔心了。”

葉風瞳孔驟縮，沒想到古昊天還藏了這麽一個陰險的異能，而且他那所謂的女朋友就這麽說出來了。一瞬間，葉風還真有點同情他。

不過，那也是古昊天自己倒黴，他可沒那麽好心。

喬雨璇說完這些之後，就開始說明自己的計劃，煽動所有異能者一起來對抗薄尚，把他弄成重傷虛弱的狀态，然後方便古昊天奪取異能。

葉風答應了，他當然沒有全然相信喬雨璇，但眼下這狀況只能暫且先看着辦，一旦出什麽狀況，他就算死也不會讓喬雨璇好過。

于是接下來。

他們兩人都在進行着計劃。

葉風煽動異能者，将末世降臨的原因和結束的方法都說了出來，只是這麽說，他們當然不信，但他是基地老大的兒子，有威信，手上又有實驗記錄資料，喬雨璇的預知異能，再加上葉風口才好會洗腦，兩天下來，那些異能者還真的開始擁護這個計劃，密謀怎麽圍攻薄尚。

喬雨璇那邊，也對着古昊天賣可憐，說自己是被葉風逼迫的，一直以來就只愛他一個，慢慢哄得古昊天态度軟化相信之後，也把薄尚的事說了出來，作為男主，古昊天當然有着一顆拯救世界的英雄心，一口就同意了。

沒過多久，他們就商量好，一衆異能者把薄尚給包圍了。

當時，是假借出任務的理由，說是重要的高難度任務，所以出動的異能者很多，但實際上，這次的目标根本就是薄尚。

喬雨璇，古昊天，葉風。

他們作為帶頭的領隊中心人物，大義凜然擲地有聲地陳述薄尚的過錯，說末世既然是他的能力造成的，那他就有義務去關閉通道。

蘇棠下意識握緊了薄尚的手，因為震驚而瞪大雙眼，沒想到劇情加快了那麽多，女主這時就已經得到實驗資料了，是因為她被喪屍病毒感染，主角光環影響嗎？

雙方對峙，劍拔弩張。

靜得幾乎可以說是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盯着薄尚，等着他的回答。

根據喬雨璇的說法，薄尚是反社會人格，有滅世想法，不會答應關閉異世界大門的。他們這一問，其實就是給薄尚一個機會，如果他不答應，就只能動用武力硬來了。

他們死死地盯着薄尚，目光像是要吃人一般。

薄尚就算被一大群異能者包圍了，也還是很淡定，表情從容得像是沒有看見眼前緊張的情況。他無視了那些人，轉頭看向蘇棠，眼裏似乎只能容得下糖糖。

他問：“你希望我去關了那異世界通道的門嗎？”

那語氣，仿佛只要蘇棠點頭了，他就會義無反顧地去照做。

所有人的視線自然就又落在了蘇棠身上。

喬雨璇的目光更是灼熱瘋狂。

在意識到薄尚就是裏的反派時，她心情複雜，其中最疑惑的便是反派身邊多出來的這個神秘少年。

裏根本沒有這個人的存在，還是力量系和空間雙異能，實力強大，這樣的人物如果出現在劇情裏，她絕對不會忽略。

不是世界的，那難道跟她一樣，也是穿越者？

喬雨璇異常警惕，不想有任何的變數來阻撓她的計劃。穿越者只有她一個就夠了，如果有人跟她一樣知道劇情，那沒了靈泉空間金手指的她還有什麽優勢？

于是，她心裏冒出了十分強烈的惡意，恨不得蘇棠趕緊死了。

在看到薄尚問蘇棠時，她忍不住喊出聲說：“他們是一夥的怎麽可能肯關門！”

她這話，和蘇棠點頭說希望的聲音，幾乎是同一時間響起的。

一瞬間，氣氛凝滞。

所有人都瞪向喬雨璇，明顯不滿。

異能者又不是好戰分子，能簡單解決事情，誰都不願意搞一出危險的惡戰，所以在看到蘇棠點頭時，他們都松了口氣，覺得他們能配合最好。

但緊接着，薄尚又說了一句話，“可是，關門是以我的生命為代價呢？”

蘇棠懵了，腦子甚至來不及想太多，就先條件反射地抓緊了薄尚的手，緊緊抱住，然後用力搖頭。

在來到這個世界開始，知道劇情之後，蘇棠就想着要治愈扭轉薄尚的心理，讓他願意主動關上異世界大門，因為這樣對大家都好。

但現在，薄尚卻告訴他，關閉異世界之門所需的能量過大，強行關上必須付出薄尚自己的生命。

蘇棠愣了一下之後，心瞬間就偏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當然想要最好的結果，結束末世對誰都好。但如果去關閉通道，是全世界都好，唯獨薄尚落得一個慘死的結果，那為什麽還要這麽做呢？

真要說起來，蘇棠來這個世界就是為了薄尚，薄尚比什麽都要重要。

所以，如果真到了非要選擇不可的情況下，天平兩邊，一邊是全世界，一邊是薄尚，那毫無疑問薄尚是重很多的。

薄尚聽到蘇棠毫不猶豫的回答，一眼就看出了自己在他心裏的重要性，心口是前所未有的溫暖，仿佛以前十幾年受的苦難都被蘇棠一手溫柔地撫平了。

薄尚心情很好，但那些異能者就非常不滿了。

“所以，你就是不肯是嗎？！你怎麽能那麽自私呢？沒聽說過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這句話嗎？你能做到為什麽不去做，你果然就是有反社會思想，巴不得我們都死了是不是？！”

很多人都憤怒地罵着，還有人已經忍不住開始動用異能，當然其中也有人在說薄尚關門會死不肯也正常，只是這樣的聲音實在太微弱了，很快就淹沒在了人群裏。

他們說，薄尚說會死就真的會死嗎？這不過是他的借口吧？當初能打開異世界的大門，不還是活得好好的嗎？怎麽現在要關上就說做不到了？我看根本就是他不願意，他冷血殘忍，想看我們死！

門是他打開的，給世界帶來了末世災厄，他就有義務關上！

異能者們堅定地吼着，使出異能攻擊薄尚，像是瘋了一般。

其中，鄧豪看着這樣混亂的場面，心裏很害怕。毫無疑問，他當然也希望末世結束，可聽到說要用薄尚的命來換時，他就猶豫了。

他不贊同那些人的瘋狂，覺得這樣是不對的，可他人微言輕，夾雜在人群裏，喊都是無力的。他可以毫不猶豫地用異能去殺喪屍，去攻擊要害他和媽媽的人，但身邊這些異能者沒有傷害過他，他應該怎麽做？

鄧豪陷入了迷茫，只能努力幫薄尚擋住部分攻擊。

事實上，薄尚根本就沒有撒謊。只要随便想一下，都該知道，憑借一個人的超能力撕開一道時空裂縫，打開這樣一扇門是有多困難。即便薄尚的能力強到逆天，當初也是被強行過度激發能力才勉強打開的，因此自身受到重創，血染紅了整扇門。

這樣艱難打開的異世界通道，要關上，又豈是像平時随手關的一扇普通的門那麽簡單。耗盡能力付出生命是必然的結果。

但那些異能者又怎麽會聽呢？

他們不信，覺得薄尚就是自私反社會，高聲喊着批判薄尚。心裏當然也有信了這一點的想法，但那又如何？

一條命，換全人類，不是很值嗎？

這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好事，薄尚一個人死，而他們都是得益者。

薄尚站在那些人的對立面，很清楚的感知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強烈惡意，宛如厚重黑暗的濃霧，逼得人喘不過氣來。

是啊，他一個人死，別人都能活，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但他呢？

他就不重要了嗎？

別人想活，他為什麽就不能呢？

犧牲自己去成全別人，很偉大，是英雄。

但他做不到。

薄尚冷冷地看着對面這群人，雙眼漆黑，宛如一潭死水，冰冷刺骨。

可這時，一只溫熱的手握住了他的，把他護在了身後，擋下了所有的攻擊和惡意。

蘇棠身形瘦小，卻拿着沉重的斧頭，毫不猶豫地擋在了他面前。

薄尚漆黑的眼底亮起了一道光，像是黑暗被黎明的一束光撕裂，從此光明照耀。

薄尚在面前立起了一道透明的屏障，所有的異能攻擊都被那屏障阻擋在外，無效化了一般。

然後，薄尚和蘇棠十指相扣，平靜地站在那裏，不受任何傷害。

他的目光落在了異能者身後藏着的某人身上。

那就是這次計劃最初的發動人。

喬雨璇被薄尚盯上時，瞬間感覺後背有毒蛇爬過似的，不寒而栗。

場面混亂吵雜，薄尚和那群異能者之間也隔着一段距離，但在他開口的時候，聲音卻神奇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十分清晰。

“這些事都是誰告訴你們的？一個自稱有預知異能的人，那你們又知不知道，她已經在喪屍化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僵住，齊刷刷地回頭看向喬雨璇，眼神警惕戒備。

離喬雨璇最近的是她的一個愛慕者，聽到這話當然第一時間是維護她，還想作證明說她明明看着很正常，卻沒想到，他一抓喬雨璇的手，就看到了蔓延到手腕的紫黑色。

他瞬間跟觸電似的大步後退。

對于感染了喪屍病毒的人，向來都是一個處理方式，喬雨璇也不會例外。

他們果斷把喬雨璇踢出去。喪屍化的人已經不能算是人類了，即便現在有理智，很快也會變成吃人的喪屍。

喬雨璇不能接受，哭喊着說自己是人，不是喪屍，但沒有人理會。

葉風生怕被她連累，自己感染的事也爆出來，巴不得她趕緊滾。古昊天倒是對她有些感情，想幫一幫她，但看到周圍異能者堅定的表情，他要是幫了，肯定就要失去這裏所有異能者的支持。為了大局，他沉默了。

喬雨璇是被硬生生趕到喪屍堆裏的，就像以前每一個被喪屍咬了就被放棄的隊員一樣，她以前冷漠不屑，但今天，輪到她了。她淹沒在喪屍堆裏，沒有人救她，身體被撕咬拉扯，成為了喪屍的食物。

因為薄尚的能力過于強大，異能攻擊都被無形的屏障擋下。

一時間，他們都沒有辦法，只能湊在一起讨論對策。

有人不滿說：他幹嘛不肯，全都是他的能力惹出來的禍啊，他要是個正常人不就沒那麽多事了？他弄出來的末世當然得他負責解決。

是，他很小就被做實驗，是很慘，我很同情他。但又不是我們害他這樣的，我們也是受害者啊，我們都有家庭，他一個人死，換那麽多人活下去，不對嗎？

類似這樣的言論有很多，他們都在怪，為什麽薄尚不去犧牲自己換取末世的結束，明明他可以做到。

鄧豪因為剛才幫薄尚攔下了攻擊，而且當初又是和薄尚蘇棠兩人一起來的基地，被異能者們視作薄尚的同夥，趕了出去，不讓鄧豪母子參與讨伐會議。

但實際上，鄧琴心是支持那些異能者的，她看向兒子的眼神也有些責怪，說：“你做什麽傻事？難道你不想末世快點結束嗎？！天天面對喪屍，媽就快瘋了！”

鄧豪神情十分微妙，仿佛見到了什麽魔幻至極的畫面，聲音飄忽說：“所以……媽你覺得薄尚死了也沒所謂嗎？他之前救了我們的命。”

這時，鄧豪突然想起了曾經聽老師說過的一個例子。

火車在鐵軌上高速行駛但剎車失靈了，這時，火車正常行駛的軌道上有五個人，如果火車開過去的話，這五個人就會被撞死，而分叉道的另一條軌道上只有一個人，你手邊有一個拉杆，只要你一拉，火車就會變道，你會怎麽選擇？是照常直直地開去，撞死五個人，還是換道撞死一個人？

鄧豪低聲喃喃地說着：“比起死五個人，死一個人很值？所以那個人就無所謂了？”

鄧琴心沒心情聽鄧豪說這些，但她還是想說服兒子回到異能者團體裏，不希望他傻傻的一頭撞南牆，在這種情況下，支持薄尚能有什麽好處？

鄧琴心說：“這是沒辦法的啊，這種例子，你說出去，肯定大部分人都是選擇撞死那一個人的，總好過死五個是不是？而我們現在的情況就更那個了，薄尚一個，和全人類比，這沒什麽好猶豫的吧。小豪，難道你不想活下去嗎？”

鄧豪擡眼，平靜地看着自己的媽媽，說：“可他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其他人可以随随便便說他死了好，但我和你不可以，所有人都可以，就我和你不行，媽，你明白嗎？”

鄧琴心噎住，确實有些理虧，不知該說什麽，只能深深地嘆了口氣。

但緊接着，鄧豪又說了一句，這話宛如一把利刃，狠狠地紮進了鄧琴心的心裏。

“如果那一個人是我呢？我死了其他人就能活……媽，你會希望我去死嗎？”

一瞬間，鄧琴心如墜冰窟，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另一邊。

異能者們還在商量着讨伐計劃。

這時，古昊天提出了很關鍵的一點。

他說，實驗記錄上有提到，薄尚在特定時候能力會變弱，正好今晚之後就是，我們可以趁那個時候，合力殺了他。

別人說：殺了他？！那誰來關閉異世界通道！

古昊天就說出了自己的奪取能力，可以在對方虛弱瀕死的時候取走對方的異能。

瞬間，他們就沉默了，默許了這個方法。

誰讓薄尚不肯關門呢？他們這也是沒辦法啊，他們本來都沒想殺薄尚的。

午夜零點之後。

異能者們對處于虛弱期的薄尚發起了猛烈的攻擊。

果然，薄尚臉色蒼白，沒有了之前游刃有餘的狀态，幾乎都是靠旁邊拿斧頭的少年保護，連屏障都沒怎麽支起來。

異能者們內心狂喜，機會來了。

但就在這時。

薄尚忽然笑了一下，那笑容異常冰冷，沒有任何的感情。

他說：“看來，你們都贊同犧牲一小部分來換取大部分的利益，對嗎？”

異能者聽到這話，手上攻擊稍頓，還以為薄尚因為形勢所逼，決定認輸了，心裏頗為滿意，覺得薄尚還算識相。

但下一秒。

薄尚卻說：“那我就如你們所願。”

瞬間，所有人體內的異能都在消失，化為了光點，一點點全都彙聚成銀色流光，流向了同一個方向。

都流向了薄尚。

薄尚站在中心，宛若神祗。

突然喪失了異能的衆人，瞬間變回了普通人，被薄尚身上強大的能量壓迫得連站立都困難，雙腿一軟，就齊齊跪在了地上。

他們跪伏在地，仿佛在對至高無上的君王朝拜。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寫到的火車例子，是在網易課那裏看到的，哈佛大學公開課，有興趣的小可愛可以康康，搜索“謀殺背後的道德邏輯”就能看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