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小奶龍(十五)

花園內,氣氛緊張, 幾乎可以用劍拔弩張來形容。

國王和王後安排了索菲亞和傑弗裏之間的下午茶, 但當然不會讓他們單獨相處。公主身份尊貴, 騎士必須永遠跟在身後。

萊亞爾就站在一旁, 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既不會打擾到他們的談話, 但同時,一旦出現點什麽狀況,他又可以第一時間沖過去, 及時保護公主。

萊亞爾從小就和公主一起長大,可以說是青梅竹馬, 在他心中, 公主永遠是第一位的。真要論的話, 公主的命令甚至優先于國王和王後。

好幾次, 傑弗裏說的話, 都讓萊亞爾冷臉,握緊了腰間的劍。

這人竟然膽敢對公主如此不敬!

他若不是國王指定的貴客, 萊亞爾早就一劍劈過去了。

萊亞爾真的不明白,這樣一個無恥之人,國王和王後究竟是怎麽看出來他配得上公主的?

心裏忍不住想說一句不敬的話。

國王和王後是瞎了嗎?

終于, 公主也被激怒了,忍無可忍,和傑弗裏幾乎是冷臉對峙。

萊亞爾毫不猶豫就擋在了公主的面前。

傑弗裏的臉色頓時更難看了,“公主殿下, 我不過是說了一句實話,你就放任一個下等人用劍指着我?這就是你們皇家的待客之道嗎?”

索菲亞本就正惱火着,腦子裏兩種情緒在互相争執拉扯,一邊恨不得碾死傑弗裏,一邊又勸她理智點別沖動,可這時,忽然聽到傑弗裏蔑視地說萊亞爾是下等人,索菲亞實在憋不住當場炸了。

她冷聲說:“萊亞爾是騎士!他代表了我的态度,我們皇家的待客之道,那是對值得尊重的貴客,你覺得你是嗎?”

自從得到了那神秘力量,傑弗裏被奉承多了,一直都高高在上的,沒人給他這樣甩過臉色,他的臉色變得陰沉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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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弗裏握住劍,冷笑:“既然如此,就請這個所謂的騎士和我來一場男人之間的戰鬥。為免說我恃強淩弱,我只用五分不到的力。”

他手裏的劍泛着寒光,一看便知非同凡品,殺傷力極大。而萊亞爾的劍,顯然無法與之相比較。武器上面,萊亞爾就已經處于劣勢,很可能兩劍對上,萊亞爾的劍會被劈斷。

即便索菲亞不懂劍術,都看出了差別,不想讓萊亞爾被這無恥之徒傷害。

兩人握着劍,眼看就要攻擊的時候,卻被一個聲音打斷。

“你們在做什麽?”

國王陛下走了過來,威嚴地掃視了在場幾人。

傑弗裏立刻就收起了劍,俯身行了一個标準的禮,宛如紳士,尊敬地回答道:“回陛下,我已經将損害公主身體的劍取了出來,打算帶回去教訓,只是公主似乎不太贊同,堅持要留下這劍。這位騎士便試圖攻擊我,我不得已只能應下這場戰鬥。”

國王皺眉,轉頭看向公主,“是這樣嗎?索菲亞。”

索菲亞立刻反駁:“并非如此!父皇,這戰鬥是他提出來的,他态度不敬,萊亞爾是擔心我才走過來,并沒有攻擊他!”

蘇棠當然站在公主這邊,扯了扯阿克利的袖子,都給公主作證。

國王冷靜說:“你們的說法都不同,看來今天的下午茶并不太愉快,這樣吧,傑弗裏,你先回去,我和我女兒談談。”

傑弗裏顯然對此不滿,“可這,那騎士意圖傷害我,陛下就這麽算了嗎?”

國王一眼掃過去,上位者的氣勢十足,“你希望如何?你手裏也拿着劍,并沒有受到任何傷害,要我因為沒有發生的事,去懲罰保護我女兒那麽多年的騎士嗎?”

傑弗裏咬牙,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這國王對他實在太不客氣了,這是有求于他的态度嗎?

緊接着,國王又緩和了語氣,說:“你們都不小了,別跟孩子似的瞎鬧,好了,我會教育一下我的女兒。傑弗裏,皇宮的大門随時為你敞開,歡迎你再來做客。”

傑弗裏再一次被下了逐客令,只能不甘地離開。

等人走遠了,國王轉頭看向公主,嘆了口氣,說:“索菲亞,你這次沖動了,你的身體情況還需要他幫忙,撕破臉沒有好處。實在有事,你可以将他敷衍送走,再和我還有你母後說。”

索菲亞也明白,可她剛才真的忍不住,恨不得弄死他一了百了,而且那劍……還是被他帶走了。索菲亞心裏憋悶難受。

國王看得出她心情不好,就說:“行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不要再想,外面太陽曬,你先回房間休息,我去和你母後談談。”

索菲亞垂着頭,心情低落。蘇棠就又低念咒語,使用了光明神術,那光球融入了索菲亞的身體,讓她稍微緩和了些,她感覺到,低頭就和蘇棠說了聲謝謝,然後自己回房間了。

萊亞爾叮囑一聲蘇棠和阿克利別亂跑,就也立刻跟上了公主,送她回房。

而另一邊。

傑弗裏回去自己所住的旅館,臉色難看得吓人,路人見到他都像是怕他突然發病似的,果斷躲開。

傑弗裏腰間的劍在低顫,一副想要掙脫劍鞘的樣子。這讓傑弗裏更是煩躁,“該死的!”

他用力一握劍,甩了一團黑霧下去,那劍就像是被什麽壓制住,發出一聲悲鳴,然後沒了動靜。

進旅館的時候,他碰見了下樓的安娜,安娜柔聲說了句什麽,但傑弗裏完全沒心情聽,直接就越過她,“別煩我!”

安娜被吓得哆嗦了一下,連忙退開。

她一臉驚惶,有些不敢置信。剛才那人是傑弗裏?跟平時完全不同……

上次進皇宮,她被國王問到石中劍的事,離開時,意外看見了不遠處的索菲亞公主,那樣的美麗優雅,幾近完美。她不禁覺得,這才是适合和王并肩站在一起的人。

但此刻,她想到傑弗裏剛才宛如惡魔的神情,讓她又改變了想法。

傑弗裏配不上公主。

傑弗裏一進房間,就把劍扔在了桌上,還又扔了幾個黑魔法球,壓制住它。

傑弗裏死死地盯着那劍。明明他才是被命運選中的人,這樣的寶劍理應該歸他!拿到手不應該就夠了嗎?還要那女人的同意?她不肯的話,這劍就不能為他所用?!這算什麽事!

這幾天,傑弗裏都在刻意和索菲亞拉近距離,但收效甚微,那女人态度很不客氣,那國王也……該死的愚蠢!

傑弗裏不傻,從那幾句話就猜出來了。

是的,當天國王就和王後讨論了關于傑弗裏的事,說怕是難以勉強,從未見過索菲亞這樣厭惡一個人,即便在他們的要求下,索菲亞和傑弗裏在一起了,都可能會成為一對怨偶。也幸好今天及時阻止了事情的發生,不然堂堂一公主,讓自己的騎士把正在相看的對象打了,這話傳出去,以後還會有門當戶對的人想娶索菲亞嗎?

最終讨論出來的結果,他們決定,幹脆再看一下傑弗裏的态度,如果還是那樣,索菲亞很不喜歡,那就只能靠神術來減緩索菲亞的身體問題。另外,皇室用權力和金錢留住傑弗裏,讓他為抵禦周邊各國的戰争出力。

結果第二天,傑弗裏就送來了一份珍貴的禮物,是一條項鏈,上面的藍寶石色澤極好,難得的深邃濃重,宛如神秘的大海。

礙于皇家禮儀,索菲亞雖然看他不順眼,但也還是不得不禮貌地笑着接過,并佩戴上,以示自己對禮物的喜歡。

項鏈戴上脖子的瞬間,閃過一道幽暗的光。

然後,索菲亞的神情就從努力遮掩的不喜,變成了柔和的笑容,看向傑弗裏的眼神,甚至多了兩分羞澀的愛意。

接下來的聊天,索菲亞的态度也有了明顯的變化,那自然親密的語氣,向來是只對着自己人的。

王後有些訝異,不禁認真看多了幾眼。難道之前索菲亞只是少女心思的別扭,其實是喜歡傑弗裏的?

傑弗裏自信滿滿,揚起迷人的笑容,問:“我看外面的陽光明媚,花也開得很是燦爛,公主可願帶我逛一下?”

索菲亞溫柔笑着:“當然可以。”

王後當然沒有什麽理由阻止,只是悄悄地問了索菲亞一句,是不是喜歡傑弗裏。

索菲亞垂眸,臉上是少女心動的嬌羞,沒有直接回答,但這明顯的樣子,也相當于默認了。王後雖有些疑惑,但此時不是詳談的時機,便打算晚上再和女兒聊聊。

最終,索菲亞和傑弗裏當然還是一起去逛皇宮裏的花園。

兩人相談甚歡,氣氛好極了。

蘇棠和阿克利從神學院回來,就看到了這令人不敢置信的一幕。

蘇棠扯了扯萊亞爾的袖子,“這是怎麽回事?”

萊亞爾也異常納悶,“我也不明白,公主突然就跟他關系變好了,跟變了個人似的,很奇怪。”

之前,蘇棠看原著劇情的時候,就覺得公主的那段感情來得莫名其妙,好像突然就喜歡上了,現在直接看着,這感覺更是嚴重。明明昨天,索菲亞還恨不得弄死傑弗裏的樣子,今天就喜歡上了?怎麽可能。

蘇棠擰眉,“今天有發生什麽不對勁的事情嗎?傑弗裏做了什麽?”

萊亞爾回想了一下,搖頭說:“也沒什麽,對了,他為上次的失禮道歉,給公主送了一條藍寶石項鏈,就戴在公主的脖子上。”

蘇棠一聽,下意識就看了過去。果然,索菲亞精致的鎖骨上,一顆不小的藍寶石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很是耀眼。

阿克利看着,平淡開口:“那寶石有問題。”

他感覺到了不該有的氣息。

蘇棠頓時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咬了咬牙,簡直想撲上去弄死那渣男!

“他肯定是給公主下了控制人心的咒,強行讓公主對他産生愛情!”蘇棠化身憤怒的小奶龍,要不是此時在皇宮裏,不能變回龍形,他真想飛過去,用火噴死傑弗裏。

萊亞爾聽到這,震驚道:“這種咒術,不是應該在幾百年前就被列為了禁咒,銷毀了嗎?”

蘇棠冷哼,“總會有殘留的。”

原著裏,男主就是拿到了神秘卷軸,得到了強大神秘的力量,還知道了不少的禁咒,那些禁咒殺傷力極大,救了他的命好幾次,他還因此被稱為千年難得一遇的天才,被各個國家争着招攬,成了出名的香饽饽。

現在的索菲亞,像是陷入了愛河還失去理智的女人,總是一臉癡迷地看着傑弗裏,不舍得移開眼,甜蜜地笑着。只是那笑容,那一舉一動,都顯得有些僵硬,跟個牽線木偶似的,眼裏沒有往日的鮮活氣息。

蘇棠知道,現在過去也沒用,她肯定只聽傑弗裏的,只能等傑弗裏離開,再想辦法把項鏈拿走。

蘇棠和阿克利站在不遠處,看到了索菲亞和傑弗裏相處的畫面。

他們走到了玫瑰花圃,那裏正好有園丁在修剪着花叢。皇家的一草一木都有專人打理,花朵必須都十分漂亮飽滿,如果有花瓣萎靡的,就會被園丁剪下來。

索菲亞是個溫柔的公主,皇宮裏幾乎就沒有人不喜歡她。

園丁看到公主,頓時好心情地笑了,還把手裏的玫瑰花刺都剪了,然後俯身彎腰,将玫瑰花遞到公主面前,說:“公主今天美極了,不如再用一朵玫瑰花裝點一下?”

以前小時候,索菲亞就收過好多次來自園丁伯伯的花,她還将花戴在發間,把自己裝扮成花精靈一般,在花叢間奔跑。

索菲亞笑了,伸手就要接過玫瑰花。

但傑弗裏伸手攔住,冷笑一聲,“你這是在做什麽?你一個卑賤的下等人,有什麽資格給公主獻花,而且還是拿皇家花園裏的花,你說,如果國王得知了,會如何懲罰你?”

園丁白了臉,慌張道:“不,我沒什麽意思,這花是要處理掉的……”

傑弗裏高傲道:“所以?你有資格私自處理?想送誰就送誰?拿壞了的花送公主?你在羞辱公主殿下嗎?”

索菲亞聽着微微皺眉,對他這些話有些不喜。

“我不……”

傑弗裏感覺到腰間的劍又開始顫動,臉色一變,轉頭就對索菲亞微微笑着說:“公主,你不贊同我說的話嗎?”

索菲亞神情糾結了一瞬,很快就又恢複成那迷失在愛情裏的模樣,看向傑弗裏的眼裏都是愛慕,搖頭甜笑:“不,我都支持你。”

園丁本還寄希望于公主的溫和,這會一聽,面色更加灰暗了。他怎麽都沒想到,只是像往常一樣給公主送花,這次卻成了罪人,工作不僅會丢,甚至可能要受到鞭刑。

傑弗裏嗤笑:“公主仁慈,不多計較,你自去領罰吧。”

而索菲亞就站在傑弗裏身側,像個傀儡一樣,只會癡迷地看着他。

蘇棠越看越氣,實在忍不住了,跟個小炮彈一樣就沖了過去。

索菲亞明明在看着傑弗裏,卻條件反射一般,接住了撲過來的蘇棠。

蘇棠故作一臉天真,笑着露出小虎牙,奶聲奶氣說:“公主!我放學回來啦,陪我玩吧!”

傑弗裏對蘇棠不喜,總覺得他是倒黴星,遇見就沒好事,立刻說:“小孩子一邊去,公主可沒時間陪你玩。”

蘇棠扯了扯嘴角,直接無視,繼續和公主撒嬌。

傑弗裏臉色愈發難看,“公主殿下,別浪費時間在小孩子身上了,我們繼續逛花園吧。”

索菲亞有些為難,但還是松開蘇棠,準備跟傑弗裏走。

蘇棠終于正眼看了傑弗裏一下,好像才發現他在一樣,“你怎麽在這?”

傑弗裏居高臨下地看他,“我為什麽不能在?”

蘇棠歪了歪頭,“國王陛下在找你呀,好像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談,獎賞封爵還是什麽的,我不記得了。”

傑弗裏一聽到封爵,心頭不禁有些火熱。他一直痛恨那些貴族的奢靡,但實際上又恨極了自己的平民出身,渴望也能變成貴族。這下聽到封爵,他能不激動嗎?

果然,傑弗裏立刻就沒心情搭理個小屁孩,而是和公主說了兩句,讓她別搭理那孩子,等他回來。

公主被他下過咒,他當然很放心,知道她一定會聽話。

所以,傑弗裏匆匆離開了。

只可惜,他前腳剛走,緊接着,蘇棠就将手伸向了索菲亞的後頸,想把那項鏈解下來,但并不成功。而且索菲亞像是重要的東西要被搶走一樣,連忙避開,警惕地瞪着他。

這時,阿克利就走了過來,伸手在索菲亞額頭一點,雪白的微光閃爍,然後,索菲亞的眼睛就恢複了清明,茫然地看着他們,“我剛才……是怎麽回事?”

明明剛才就是她本人,但做出的事情,卻根本都不是出自她的本意,那無法自控的感覺,真是可怕極了。

索菲亞臉上多了一絲驚恐。

“傑弗裏……他是惡魔嗎?!”

阿克利伸手,輕輕一碰項鏈,它就從索菲亞的脖子上掉落,飄到了他手上。

阿克利淡淡說:“并不是,但他身上确實有黑暗氣息。”

蘇棠就又施展出光明球神術,幫索菲亞平靜下來,并解釋說:“你剛才被他下情蠱了,項鏈上有迷惑人心智的禁咒。”

“情蠱?”

索菲亞疑惑,阿克利對這詞彙也頗為陌生。

蘇棠就簡單解釋了一下,阿克利點頭說:“這說法倒是挺貼切。”

索菲亞終于回過神,想到了什麽,連忙緊張地提起裙子就跑,急道:“我得趕緊将這事告訴父皇母後,不能讓他們被騙了!”

因為心中着急,索菲亞跑得很快,大裙擺的蕾絲邊在空中蕩漾開層層波浪,像絢爛綻放的花朵一般。

沒過多久,索菲亞就跑去了國王王後所在的宮殿,萊亞爾作為騎士,自然随時跟着公主,蘇棠拉着阿克利也跟了上去,以防公主一個人對付傑弗裏。龍傲天的主角光環可不簡單。

剛才蘇棠說國王找傑弗裏,當然是假的,只是随便找個借口把他支開而已。他剛一到,就發現了,眼神唰的就冷了下去,都想殺了那個該死的小孩,竟敢這樣耍他。

但沒過一會,公主就跑進宮殿,身後還跟着騎士和那兩個小孩。

國王王後皺眉,剛想責備索菲亞怎麽能這樣瘋跑,太失禮了。

索菲亞就先開口大聲喊着:“父皇母後!你們不能相信他!傑弗裏是個惡魔!”

這話一出,殿內空氣都凝滞了。

國王和王後是愣住了,不明白怎麽回事,而傑弗裏是慌了,不敢相信自己如此完美的計劃,怎麽會才剛開始,就崩了。

那禁咒十分強大,即便是教皇都發現不了,只要索菲亞愛上他,心甘情願把劍交給他,那石中劍自然就歸他所有了。

但現在是怎麽回事?她脖子上怎麽空蕩蕩的?項鏈呢?!不是說誰都沒辦法拿下來的嗎?!

傑弗裏頓時有種極其不詳的感覺。

果然,已經完全清醒了的索菲亞将一切都說了出來,說她被那項鏈控制了神智,莫名其妙就深深地愛上了傑弗裏,唯他是從。

不僅如此,阿克利還拿出了那條項鏈作為證據,變出一個光明球,并以它觸碰項鏈,下一秒,那項鏈就飄出了濃濃的黑氣,滿是不詳的氣息。

國王頓時臉色大變,立刻命令殿內所有侍衛把傑弗裏包圍住。

換做一般情況,傑弗裏當然會狡辯,但此刻,證據确鑿,國王也要抓他,說什麽都沒用了。傑弗裏面色陰沉,只能匆匆施展遠距離的傳送魔法,立刻逃離皇宮。

蘇棠使出神術攻擊,公主也用着魔法,一起攻向傑弗裏,試圖攔下他。

傑弗裏的身形在黑霧中隐約明滅,像搖晃的燭火一般。光明球神術有着治療傷口和讓人平靜的作用,但到了傑弗裏身上,卻是讓他有着灼燒一般的痛感,碰到的皮膚都發黑了。

眼看傳送魔法要被打斷,他的臉色更加難看,猙獰又扭曲,脖子上的青筋都凸了出來,沖着他們嘶吼:“竟敢得罪我,你們會後悔的!”

傑弗裏猛地扔出一個卷軸,白光一閃,他的身影就宛如扭曲的黑色旋渦,消失在了原地,逃竄得狼狽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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