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武俠世界收徒（4）

“多謝神君，在下告退。”獨孤一鶴行禮。

“等等。”陳曦拿出一個玉瓶抛給他：“內有開智啓靈丹，給蘇少英吃，別荒廢了學業，執政一方才能積累更多功德。”

“多謝神君。”

獨孤一鶴走了，粉繡抱着個匣子出來。

“神君，您何必騙他，那凡人行将就木，生機衰退，成不了仙，您跟他說這些，他回去強修，可能沒有以武入道反而走火入魔。”

“以武确實可以入道，我可沒騙他。他把話傳出去，就算失敗，也是以身殉道為後輩開路，功德無量。”陳曦托起魚缸，笑道：“這世界靈氣稀薄，但有我在，以後總會好起來，全民修行也不是沒有可能。”

嚴鐵珊拿出全山西最好的馬車，四繡還是覺得配不上自家神君，忙忙碌碌的改造，連馬也換成曦辰宮裏的純白龍馬，臨近傍晚才請陳曦上車。

高大的四輪馬車宛如小房子，車身描繪祥雲山水紋，低調淡雅，看着并不奢華，但兩匹一般模樣的白馬神俊異常，駕車的侍女更是天姿國色，見過的人都覺得這種車應該行在雲上天街，不被泥塵沾染。

馬車內比外面看着要更寬敞，規格如同拔步床，第一進是書房客廳，第二進有床榻蒲團，後邊還有一個隔間用來更衣洗沐，坐在車中完全感覺不到颠簸。

四月的天夜晚有些涼，街市上卻很是熱鬧。

花滿樓唇角帶笑，閉眼側耳細聽車外的動靜，陳曦拉開車窗的簾子，“你的眼睛已經能看見模糊影像，想恢複得更快，需要多鍛煉。”

“慢一些。”粉繡撩開簾子提醒趕車的朱繡，将泡好的靈茶俸給陳曦和花滿樓，又端了一碟點心放在陳曦手邊，然後往角落的仙鶴爐中加了片香。

後面行李車上的橙繡、金繡飄過來，追着馬車問：“神君，我們能去買些東西嗎？”

“嗯。”陳曦應了，頭也不擡，捏碎點心喂琉璃荷花缸中的金魚。

橙繡金繡歡呼一聲回去拿銀子。嚴鐵珊準備了好幾輛車的行禮，除了錯過城鎮露宿荒野時吃的幹糧熏肉等，更多的是金銀銅板珠寶藥材。

車隊緩緩穿過街市，行人像流水一樣分開，沒有出現攔路打臉要買馬或調戲朱繡的纨绔公子。

大概是時間太短，珠光寶氣閣仙降的消息沒傳開，沒有江湖人找上門來。

陳曦考慮要不要更高調些，繼續這麽無聊下去，這幾條金魚就要撐死了。

正想着，不遠處出現混亂，有人哭，有人罵，夾雜着橙繡金繡的聲音。

來了！

陳曦坐直身體，順了順龍角拂塵。

朱繡輕輕一拉，馬車停住，後面的幾輛馬車也跟着停下。

“心光黑透，孽力纏身，給我留下！”金繡喝罵，跟人從街頭打到了天上。

花滿樓穿窗而出，踩着屋檐，飛上天幫金繡。

陳曦身形一閃，出現在馬車頂，衣袂翻飛，手持拂塵，仙氣飄飄。

“神君，這孩子中毒，已經喂了清毒丹。”橙繡抱着個小孩子落到馬車邊，舉起一包糖炒栗子：“這是毒源，清毒丹效果不明顯，需要青繡特制解藥。”

陳曦招手吸來糖炒栗子，收進曦辰宮交給青繡研究，拿出神骨拂塵施展聖光普照，見小孩面色好轉，呼吸脈搏逐漸強勁，這才看向打鬥現場。

金繡的對手是個老婆婆，腳下的鞋子是紅色還繡着貓頭鷹，短劍系着彩色絲縧，招式好似劍舞，舞得密不透風，花滿樓加上金繡都一時拿不下她。

帶毒的糖炒栗子，繡貓頭鷹的紅鞋，劍舞。

陳曦不确定綜武俠世界裏的人物是接近原著還是影視，又或者因為融合的關系有魔改，但現在，熊姥姥顯然是紅鞋子的大姐公孫蘭。

一對中年夫婦踉踉跄跄穿過人群撲向地上的小孩，抱着恢複呼吸的兒子喜極而泣，不停磕頭感謝。

是沒有武功的普通人。

“讓開。”陳曦一聲清喝，龍角拂塵在手，揮向公孫蘭：“雷降！”

金繡拉着花滿樓後退。

晴空霹靂炸響，手臂粗的閃電直接落在公孫蘭身上。

“啊——”

慘叫聲中，一團黑炭擦着屋檐滾落地面，周圍的百姓慌忙避讓。

“天打雷劈！”

“神仙！神仙啊！”有人高呼。

整條街跪了一半，信仰力朝陳曦滾滾而來，其中還夾着一絲功德。

金繡落到地上，皺眉查看那一團黑炭，揚聲喊：“神君，已經死透了。”

陳曦思忖，按理來說，他使用的那道靈力轉化成天雷只能讓人昏死，公孫蘭有內功護體，頂多昏眩僵滞才對，除非龍角拂塵對水系法術加成之外，還對雷系有加成！

“送交官府查辦。”陳曦身影一閃，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回到車內，馬車緩緩啓動，留下清朗的聲音。

“她是熊姥姥，紅鞋子中的大姐公孫蘭，也許還有其它化名，比如女屠戶、桃花蜂、五毒娘子、銷魂婆婆……”

花滿樓道：“金繡仙子，這裏交給我。”

“花公子您是神君的弟子，哪能讓您做這種事。”金繡環視一圈，突然朝人群中一指，嬌聲喊：“拿扇子的那位公子，請上前來。”

“仙子是叫我？”一個風度翩翩氣度不凡的英俊青年走出來，拱手為禮。

金繡福身：“公子心光剔透，又無孽力纏身，一身內功不下獨孤掌門，必是正道大俠，不怕武林中人尋仇，麻煩公子将公孫蘭的遺體轉交官方處理。我家神君今日替天行道，殺一惡人，但也違了人間律法，來日必救百位善人相抵。”

“神君慈悲。”青年先朝馬車離開的方向肅穆行禮，又道：“楚某尊仙子之命。”

花滿樓掏出幾塊銀子，抛給因打鬥而翻了商品的小販：“若是有江湖人因為此事找你們麻煩，去珠光寶氣閣，嚴老板會幫忙。”離開前朝青年拱手，“有勞楚兄。”

“花兄好福氣。”

楚留香目送兩人飛身遠去，掃視一圈滿街跪着拜神仙的人群，其中不乏武林人士。

“世上真有神仙？”

陳曦閉目調息，借助拂塵，聖光普照和雷降的靈力消耗很小，收獲的信仰力用來恢複還略有盈餘，再加上在那些人忘記之前，陸陸續續還會有信仰力入賬，最重要的是，公孫大娘死了人道竟然也給了他功德。

功德不多，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可以用來加固封印。

花滿樓進入馬車，朝陳曦行禮：“師父，剛才金繡仙子點的人是盜帥楚留香。”

陳曦睜眼：“他怎麽會在這裏？”

“楚兄跟陸小鳳是朋友，許是為了協助大金鵬王一案而來。”

陳曦點頭，心中卻想着楚留香傳奇裏的天下第一劍薛衣人，以及薛衣人的弟弟薛笑人，沒看過原著，電視劇也沒看全，不知道薛家莊在哪，但游戲裏薛笑人的組織叫淄衣樓，不确定是黑衣的意思還是代表淄河，如果是淄河，那就應該在山東。

有些人就是不經念。

馬車還沒駛出山西，一路上黑衣殺手不斷，粉繡她們只是小花仙，遇到戰鬥最有威力的反而是容貌，等殺手們被美色鎮住，花滿樓出手将敵人擒住，再交給陳曦封禁了氣海丹田，看心光的顏色，還有救的就丢進後面的馬車裏，帶回去當苦力，惡貫滿盈還心無愧疚的那種廢了送交官府。

“花公子，喝口茶歇一會。”粉繡給花滿樓倒靈茶。

花滿樓正要接，一柄劍從窗外穿來，直刺陳曦的咽喉，花滿樓雙指一夾，但沒夾住，驚駭的正要擋劍，陳曦的龍角拂塵敲上劍尖，劍身寸斷。

黑影一擊失敗，轉身即退，但仍慢了一步，龍角拂塵敲斷劍身後往外一甩，龐大的氣勁砸在黑影身上。

“砰！”

刺客像破布袋一般從半空摔下。

陳曦探頭看了眼。

“還有救，留着。”

金繡脆生生應了，将刺客拖到後面的馬車上，過一會兒來報。

“神君，那人吃了藥，說不能欠我們人情，自稱中原一點紅，是淄衣樓的刺客，奉命刺殺青衣令的主人。”

陳曦疑惑：“青衣令在霍天青手裏，他們為什麽來找我？”

花滿樓放下琉璃杯，道：“霍天青奉您為主。”

陳曦吩咐粉繡：“今日到晉城入城看看，你們容貌太引人注目，在城外守馬車。”

粉繡應是，心中卻想：誰更引人注目，神君您對自己的容貌就沒有半分自覺嗎？

陳曦還是有那個自覺，所以進城前換了江湖中最受歡迎的西門吹雪版劍客白衣，又戴上帷帽，個人特色太明顯的拂塵收起來，拿着把從刺客手中繳獲的劍，跟花滿樓一起逛晉城。

馬車自出了太原後，一路慢慢悠悠，走了大半個月，仙降的消息醞釀了這麽久，已經在江湖中傳開，酒樓中出現各種版本的仙人傳說。

路過三家酒樓，說書人嘴裏的主角都是陳曦，不過稱號各異，有叫神君，也有叫谪仙人，還有地叫常青道人。

現在最熱門的評書就是神君降世阻劍仙，毒燕子暗器殺人，神君分水施懲戒，賜聖光起死回生，敬茶拜師得仙法，劈山請人青衣樓易主……

據說，珠光寶氣閣的荷池直到谪仙人離開九天後才合攏，被劈成兩半的後山更是成為武林中人瞻仰的聖地，太原夜市天雷劈死公孫蘭更是化為神話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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