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道聲珍重

“必須？”夏卿染大笑，“那婚約上可有嫁妝金額？七千兩銀子…王公子是打哪兒算出來的數目？若是我爹爹有這麽多銀子，又何必将我寄于叔叔家？”

紫煙看着趙雲若，心中漸漸明亮了。這個趙雲若不愛王衡，一點都不愛。她眼中的鄙夷毫不掩飾，沒有絲毫的情誼可言。再看看王衡，紫煙心中的寒涼一陣一陣席卷而來。

王衡一陣語塞，随即理直氣壯，“你曾經私下與我商議過嫁妝金額，怎麽能翻臉不認帳？”

夏卿染回頭看向胤禩，“叔叔，雲若可曾向您提起過索要嫁妝的事宜？”

胤禩微笑搖頭，“自然是沒有的。”

“王衡，你當初可是看上了我的銀錢才與我相好？”紫煙臉色蒼白，聲音中帶着顫抖，“你說你會為我贖身，娶我回家。現在看來…都是你的謊言吧？”

“你真以為我會将你擡入我王家大門！？”王衡捏起紫煙的下巴，眼神狠毒，“你不過是個婊/子！常言道，婊/子無情，戲子無義！我若是将你擡入府，日後鄰居怎麽議論我王家？贖身？你做夢吧！”

紫煙跪坐在地上泣不成聲，雙手抓住王衡的褲腳不斷激動大聲哭喊，“王衡！！我本是賣藝不賣身，為了你自毀清白甘願受到媽媽責罰！你的甜言蜜語蒙蔽了我的心，我忘記了這世上的男人原本就是不值得的相信的！”

紫煙的哭喊聲凄慘哀婉，站在旁邊的夏卿染也捂嘴落淚。“王衡，你今日羞辱我也讓我看清了你的真面目…原是我不該癡心妄想，幻想有人能真的憐我，真心待我…”紫煙抓着王衡的褲腳，蒼白的臉上滿是絕望，“果然是浮生若夢，錯付一生而已…”

“錯付？呵呵呵，”王衡踢開紫煙，“我肯陪你，是你的榮幸！把恩客的話當真，那是你蠢！”

夏卿染看着王衡忍無可忍，“王衡，你這樣的男人真是讓人作嘔！”上前扶起了紫煙，“紫煙，為他傷心不值得，你若真想從良，我替你贖身。”

紫煙雙手捂着肚子，滿是淚水的臉上表情也開始扭曲，“趙小姐…謝謝你。”

“你怎麽了？”夏卿染看着紫煙的表情覺得不對，再看她的雪白的紗裙下滲出了殷殷的血跡驚呼出口，“快找大夫，她在流血！”

胤禩聽到夏卿染的呼聲連忙上前，“快，去找大夫。把紫煙小姐送去客房。”

可王衡卻置若罔聞扣住了夏卿染的手腕，“趙雲若，你今日害死了我的孩兒，若是不賠我一萬兩銀子，我就去官府告你趙府殺人。或者…”王衡陰笑，“你帶着那七千兩銀子嫁入我王家，給我生個大胖兒子。”

夏卿染氣的渾身顫抖時就看到了王衡已經被胤禩一腳踹在了心口窩摔在了柱子上，胤禩俊眉緊蹙臉頰微紅上前抓起王衡的衣領又狠狠的補上了幾拳。胤禩常年練武，又加上今日氣急攻心下手愈加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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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王衡怎麽守得住胤禩這樣的踢打？沒有幾下就跪地不起。氣急的胤禩絲毫不覺得解恨對着他的心口就踩了下去，那一腳下去王衡幾乎吐血，不斷求饒。

“王衡，”胤禩踩着王衡的胸口，紅根密布的眼中滿是陰鸷的狠戾，“爺今日就告訴告訴你，什麽人你碰不得，什麽話你說不得！”胤禩指了指旁邊的夏卿染，湊近了王衡壓低了聲音一字一句，“她，就是你碰不得的人。收回你的話，不然爺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胤禩的聲音平靜低沉，王衡看着胤禩不停顫栗，心底的恐懼徹底将他湮沒，“我收回，我收回…求趙老爺饒命。”

胤禩從他懷中掏出了婚約，走到燭臺前緩緩點燃扔進了銅盆中，“現在，這個世上再無婚約一說。你給爺滾出趙府，滾出長安爺還能饒你一命。不然，我就讓你王家那個小小的珍寶鋪立刻血本無歸。”

“是是…”那王衡不斷咳血掙紮起身時夏卿染看到地上有一攤晶亮的液體，捂嘴笑着拉胤禩的衣袖，“叔叔，你看那是什麽？”

胤禩定睛一看，輕蔑一笑，“慫包。”

夏卿染來到後院客房，那大夫連連搖頭，“孩子沒保住。”

紫煙聽着大夫的話，眼神空洞直直盯着天花板不斷流淚。夏卿染心中難過拉住了紫煙的手，“紫煙，那王衡根本就是個無賴，孩子沒有保住于你來說也是好事。你還年輕，贖身之後好好找個人嫁了還是會幸福的。”

紫煙回頭看着夏卿染，“雲若，你不懂。我這種出身…即便從良，男子也不會真心珍惜…只是，贖身需要一大筆銀子…我該怎麽還你？”

“這個，你就不必擔心了。”夏卿染回頭看了看站在門口的胤禩，“誰讓我有個銀子多的花不完的叔叔？”

胤禩聽到夏卿染的話，低頭淺笑搖頭，這個妮子是越發的…會拿他開心。

紫煙看着夏卿染露出一絲微笑，“雲若，你很幸福。我能看得出，你們之間的情誼。”

夏卿染一驚連連揮手，雲若卻伸手拉住了夏卿染的手，“我知道你們在意什麽。可我在青樓這麽多年，卻從未見過像趙老爺這樣看你的目光。”紫煙說着似乎在考慮合适的詞語，“那種目光就是那句，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深情。”

夏卿染抿嘴微笑，連上彌漫起甜蜜的嬌羞。紫煙微笑，“我愛上王衡是我瞎了眼。可…這麽多年在青樓的迎來送往，還是會看一些的。你嘴上叫着叔叔，行為舉止卻是活脫脫的嬌羞小女兒狀。雲若，你好福氣。”

“你也會有好福氣的。”夏卿染替紫煙蓋好了被子，“你好好養着，等養好了再回去。一會吃了藥好好睡一覺，我先出去了。”

出了房門，夏卿染看到了胤禩靠在牆邊回頭對她溫柔淺笑。夏卿染心跳似是漏一拍一般，“乖乖你以後不許這樣對着別人笑。我怕會出事兒。”

“嗯？”

“你每次這樣對着我笑，我都特別想犯罪。”夏卿染湊近了胤禩，“小心我就地給你撲到，吃的骨頭都不剩。”

胤禩聽着夏卿染的話眼眸中滿是笑意，眼看四周沒人摟過夏卿染的腰迅速吻上她的唇，“每次都是誰受不了連連求饒？染染，你真的不知道嗎？”

“下流。”夏卿染啐道，“我答應了幫紫煙贖身…你會不會怪我多管閑事？”

胤禩假意嚴肅，手微微握拳掩在嘴邊，“爺要是怪你，你下次是不是就不做了？”

“嗯…”夏卿染認真的想想然後吐了吐舌頭，“不一定哎。不過，我是因為看你實在太豪了，所以替你花一點。”

“爺就知道。”胤禩敲了一下夏卿染的腦殼，仰頭一臉的死傲嬌，“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都不用怕。爺要銀子有銀子，要身份有身份。你做什麽都有爺給你做靠山。”

艾瑪，還有這麽誇自己的呢？

夏卿染哈哈大笑，“乖乖，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很臭屁，很欠揍？”

“爺說的，不是事實麽？”胤禩也笑開略帶不好意思，“爺打算等紫煙好了，就帶你去江南。”

“去進綢緞嗎？”

“嗯。在趙府這麽多日子…總要為他們賺筆錢再走吧？”胤禩眼中閃爍着一點狡黠，“再說，爺可不想日日做賊。”

休息了幾日，紫煙的身體開始見好。

“雲若姑娘，這幾日實在是給你們添麻煩了。”紫煙來到花園時看到了正在蕩秋千的夏卿染。

連忙停住秋千，“你怎麽下床了？”

紫煙微笑擺手，“紫煙身子已無礙，想來向雲若小姐告辭的。”

“我答應了為你贖身，就一定會為你贖身。”夏卿染微笑，“正好，我和叔叔要去江南看綢緞。明日咱們一起啓程吧。”

醉香樓。

接過賣身契的那一刻，紫煙雙手顫抖不斷落淚拉着夏卿染的手，“雲若姑娘，紫煙遇到你大概是上天賞賜的最大福氣。紫煙身無旁物，只有珍重二字回贈。”

夏卿染上前抱住了紫煙，“你的珍重我會放在心裏，也請你珍重自身。”

夏卿染笑着回頭揮手跟紫煙告別，輕聲說道，“乖乖，我好想告訴她我其實叫夏卿染。她雖然出身青樓，卻是難得的幹淨。只可惜，遇到了王衡那個禽獸。”

胤禩低頭安慰夏卿染，“名字不重要，重要的她收到了你的心意。走吧，我們也得出發了。”

“嗯。”夏卿染回頭對着還遠遠站在原地看着他們的紫煙揮手，跟着胤禩上了馬車。

馬車中。

“乖乖，我們是要去江南哪裏？”

“我們去…江都。”馬車中只有這他倆，胤禩的動作也愈發大膽起來。

“我們是坐船去嗎？”夏卿染軟在胤禩懷中臉色緋紅，可偏偏這身上該死的男裝極其方便胤禩對她揩油。

“嗯，我們先往汴州，再坐船南下。”胤禩一本正經的看着一身男裝的打扮的夏卿染，低頭暈開笑容，“染染…你穿男裝，還真…好看。”

可摸着摸着，胤禩就摸到了夏卿染纏在身上一層一層又一層的紗布。

夏卿染纏的頗緊，胤禩幾次試探之後都無法觸及肌膚。看着夏卿染略帶得意的笑臉，惱羞成怒，“夏卿染，你幹嘛纏那麽多層！？”

作者有話要說： 渣男，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