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青梅竹馬
對于這麽個不明物體,青年采取了本能地防禦。也就在這時,那人在高空收勢,青年也看清了這人的面目。
萬變不離其宗,這張臉他看了十幾年,哪能認錯?
“小瞳!”青年大喜,正要上前,觸及對方的眼神,卻生生定住了腳步。
這一刻,她衣袂飄飄,驚若飛鴻,恍若神女降世,給人的感覺卻那麽陌生。
那樣疏離防備的眼神,他還是第一次見。
衛瞳在他身前的空地上落下,長舒了口氣,而後望定眼前的青年。
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真是個俊美陽剛的美男子,威嚴有之,貴氣不缺,往崖邊那麽一站,朗朗如月,玉樹臨風,真真養眼。
司鴻陽,司鴻家下一任家主的準繼承人,文治武功,皆是一流,乃京城中青年才俊中的佼佼者。兩人自幼定下婚約,可謂是青梅竹馬,感情深厚,司鴻陽對衛瞳一直很照顧,衛瞳見了他,也總會親切地叫一聲陽哥哥,俨然将對方當成了自己的準夫君。
不過,自西玥策死後,司鴻家便違背司鴻陽的意願,迅速解除了兩人的婚姻,并有意撮合司鴻陽和西玥柔,以求利益最大化。
解除婚姻之後,司鴻陽很愧疚,越發想要照顧西玥瞳。西玥瞳從前身份顯貴,喜歡依賴司鴻陽,理直氣壯,心裏還有些小甜蜜。自從父親死後,與司鴻陽比起來,身份已然是一個天一個地。也許是自卑心裏,也許是人言可畏,怕自己給他臉上抹黑,她開始有意無意地躲着司鴻陽。
緩過神來,司鴻陽難掩激動,“小瞳,你——”
“我沒死!”衛瞳接過話頭,對他友善地笑了一笑,瞥了一眼他手中的半截缰繩,意有所指道:“我以為你會拿點兒香燭紙錢什麽的。”
西玥瞳出事後,司鴻陽只怕是第一個來這裏的人。
司鴻陽愣了愣,緊緊盯住她的雙眼,鄭重其事道:“我不是來祭拜的,所以不會帶什麽香燭紙錢,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是來這裏找你的。”
衛瞳有些詫異,司鴻陽眼眸數變,似是要做什麽艱難地決定,良久,望住她,認真道:“小瞳,你跟我回家吧,我會照顧好你。”
衛瞳望住他的眼睛,驀然深邃了,良久,才緩緩說道:“謝謝你,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有我的打算,暫時不能跟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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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玥瞳戀慕他至深,若是知道他這麽挂念她,一定很欣慰,可惜,她終究不是西玥瞳。
司鴻陽看愣了,這樣一本正經,又嚴謹疏離的衛瞳,是他第一次見,很迷人,卻也很,陌生。
在他的印象裏,西玥瞳是個柔弱中帶着小堅強的弱質女流,眼前的少女,似乎還是那個人,只那骨子裏透出來的堅韌,更似強者初露端倪的征兆,讓人不自覺的将之放在一個同等的位置,尊重,甚至信服。
但是,衛瞳的拒絕還是讓他很難過,正要再說,衛瞳卻搶先開了口,“西玥家是怎麽斷定我的失蹤的?”她不想做的事情,誰也無法勉強她。
司鴻陽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臉色卻沉了下來,“意外墜崖!”
衛瞳冷笑,斜眼睨向司鴻陽,“你信麽?”
司鴻陽低頭看向手中的缰繩,“不信!”
說是馬車失控,意外墜崖,但缰繩的斷面分明是利刃造成的。事有蹊跷,西玥王府草草處理,越發顯得欲蓋彌彰。
衛瞳見他神色陰沉不定,想着這具身體變化這麽大,總得給人一個交代,便道:“我只知道馬夫有意害我,卻不知道他受何人指使。若非在崖底有些奇遇,我早就一命嗚呼。我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我得回去。更因為,九死一生,我不想再過受人欺辱的日子,勢必要一雪前恥。”
她語氣堅定,眼中的鋒芒比星辰還要閃耀,一瞬間,竟刺得他眼角微疼。
說了要守護她一生一世,卻讓她過早地挑起人生的大梁。
“司鴻陽,你會支持我的,對不對?”衛瞳定定地望着司鴻陽。
司鴻陽回望她的眼,那樣鋒芒畢露,堅毅果敢,讓他忍不住點了一下頭。
衛瞳輕輕挑了挑眉,試探性地開口,“就算我變得跟以前截然不同,乃至于讓你無法想象?”
司鴻陽毫不猶豫地點頭,他不知道這一刻對她的自信從何而來,但他就是想讓她知道,無論如何,他都會站在她的身邊。
衛瞳的嗓音忽然低沉了,臉上的笑容讓人捉摸不定,“司鴻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司鴻陽看着眼前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脫口而出道:“你以前都叫我陽哥哥的。”
衛瞳心裏一咯噔,面上卻不慌不忙,“我已經不是小女孩兒了!”
他似乎沒想到她說的這樣果決,竟一點也不留戀,心裏有股淡然的失落,複又怔怔然盯着她的臉,“你的樣子怎麽也變了?”他早就想問了!
衛瞳不以為然地一笑,“自從練了這功夫,樣子也有點變了,怎麽,看的不習慣?”
司鴻陽看着這張比之前更加清麗脫俗的臉孔,點點頭,又搖搖頭,欲言又止。
漂亮是漂亮,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雖然他和西玥瞳很久沒見面了,但這變化,委實太大了些,無論是外貌還是性格。司鴻陽想不透,最終将之歸于遭逢巨變,性情大變。
衛瞳見太陽已經西斜,便道:“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
半個時辰後,衛瞳回頭看着跟在身後的俊美青年,眼神有些無奈,“我要回家了!”
司鴻陽面不改色,“我送你!”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以前,都是我送你回家的。”
衛瞳眼角瞥見他惆悵的眼神,好歹沒拒絕了。
她容顏秀麗,即使衣衫褴褛,走在街上,依舊十分引人注目,尤其身邊多了個貴族範兒十足的世家公子,那回頭率絕對是百分之兩百。
衛瞳自動忽略各種各樣的眼光,反倒是司鴻陽,走了一段,終于忍不住開口,“你就這樣回西玥王府?”
衛瞳低頭看了看自己,衣服上沾了不少污漬,還有多處刮破了,若非她臉面幹淨,這副樣子,只怕與乞兒無異吧!那些看自己的眼光中,有一半是因為自己的着裝。
衛瞳疑惑看向司鴻陽,一副你說怎麽辦的表情。
司鴻陽一指前面的成衣鋪,笑容很是溫和,“去挑件衣服吧!”
衛瞳攤了攤雙手,“我可沒錢!”
司鴻陽的笑臉忽然消失了,拉着她的手,徑直往前走去。
他的手勁有點大,衛瞳覺得他有些不高興,似乎是怪她講客氣。衛瞳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沒有掙開他,她不習慣和陌生人接觸,又怕引起司鴻陽的懷疑。
這是一間很大的成衣鋪子,樣式繁多,客似雲來,也許是兩人太出挑,一進鋪子,便吸引了衆多視線。
一個夥計看出司鴻陽是個金主,飛快迎了上來,司鴻陽吩咐夥計給衛瞳搬了張椅子,便徑直向鋪子的裏間走去。事實上,這鴻錦閣是他家門下的産業,只是他極少來這裏,這裏的人都不認識他。他怕衛瞳跟他客氣,遂想亮出身份,讓掌櫃拿直接拿最好的出來。
衛瞳打發了夥計,便自顧自地坐在角落裏打量着鋪子。各種年齡層次的衣服做的十分精良,看着就上檔次。
落在衛瞳身上的目光也不少,男人們的視線始終集中在她的臉上,不是驚豔,就是垂涎。女人們看了她的臉,都會不約而同地定格在她褴褛般的衣上,受打擊的內心,瞬間就平衡了,還不忘嘲諷兩句。
“長的好看又如何,不過一介貧民,難登大雅之堂,看那張狐媚臉,遲早是淪落青樓的命。”
對此,衛瞳只是手指輕輕摸了摸下巴,笑得意味不明,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麽!
這一笑,又讓好些男人直了眼,“若真入了青樓,老子一定要去抱一抱,花多少錢都值!”
“瞧那張小臉,那西玥王府的大小姐不是號稱京城第一美人兒麽,和這妞兒一比,指不定還比不過呢!”
衛瞳還沒發飙,就聽得門口傳來一聲暴怒的冷喝,一個年輕又嚣張的聲音,“混賬東西,西玥家的大小姐,也是你能編排的!”
衆人聞聲看去,只見一個衣飾華美的年輕小公子昂揚直入,手執馬鞭,滿臉煞氣,甚是淩人。
因着這極具氣勢的一喝,偌大的成衣鋪瞬間安靜下來。
少年走到中央,四下一顧,頗有些趾高氣揚,“方才是哪個在說混賬話。”
衆人一看這架勢,都吶吶不敢言,卻不約而同地将視線轉向先前開口胖臉男子。
那男子見自己成了衆矢之的,瞬間漲紅了臉,見少年朝自己走來,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心虛之中,又不免直起了腰板,“你是什麽人,我說我的,礙着你什麽事兒?”
少年在他身前站定,明明個子矮了對方一截兒,氣勢上卻高人一等,一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
少年的手指摩挲着鞭柄,臉上泛着讓人心寒的冰冷笑意,“你說我大姐壞話,你說關我什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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