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一聲師叔
衛瞳眼眸一閃,回過頭,對幾人道:“今日便到這裏,你們回去自行琢磨。”
幾人得了指點,心滿意足,便一一告辭。
等人走遠了,衛瞳才轉向西玥天。
四目相接,西玥天的瞳孔縮了一下,身子一動,眼神就有些動搖,似想離開,終究站在原地。
衛瞳在他身前站定,目光與他對視,他微微有些無措,視線卻沒有轉開,透着一股執着。
衛瞳暗嘆,真是個別扭的孩子。
“西玥天!”她開口了,看似平淡的語氣,卻透着一種柔和。
“嗯!”他垂下眼眸,輕輕應了一聲,站在樹蔭下的臉,透着一股病态的蒼白,眉宇間的憂郁,怎麽也纾解不開似地。
衛瞳不由得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胳臂兒,往前一拉。
陡然暴露間暴露在陽光之中,西玥天不适應地閉了閉眼睛,陽光給他蒼白的膚色踱上了一層暖色,他睜開眼,怔怔地望着衛瞳,眼神很疑惑。
衛瞳微微笑了,“你應該多曬曬太陽,對身體有好處。”
印象中的西玥天,雖然任性胡鬧,卻不該如此脆弱憂郁。遭逢巨變,深受打擊,她理解他的痛苦,但他若因此毀了自己,就很不該了。
西玥天眼眸一動,動了動唇,終究沒說什麽。
衛瞳從懷中掏出一個白色小瓷瓶,遞給西玥天道:“這是洗髓丹,能改換筋骨,提升資質,不過過程有點痛苦。我希望,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
這是昨晚小八從八卦鼎中拿給她的,本想多放點血,小八卻堅持只要十滴,休息了一晚,小八就恢複了精神氣,衛瞳總算松了口氣。
這個別扭傲嬌卻又善良的孩子,她不希望就這麽毀了,機會她給了,能做到怎樣的程度,就看他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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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玥天沒有立即去接,視線從小瓷瓶挪到她的臉上,眼神很複雜,“為什麽?”
為什麽給他這麽好的東西?自己的父親害死了她的父親,還三番幾次地加害于她,自己更時常捉弄她。為什麽,還對他這樣好?
衛瞳沒有回答,只是将瓷瓶塞進西玥天的手裏,淡淡道:“很晚了,早些回去!”說罷,轉身就要離去。
“西玥瞳!”身後,西玥天大叫出聲,沉重的呼吸透露出他激動的情緒。
衛瞳停下腳步,半回過頭,陽光勾勒出她優美的側臉,使得她的表情無端多了一絲柔和,“明日,我會離開這裏,若是再見,便叫我衛瞳吧!”
丢下這句模糊的話語,衛瞳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之所以對他這樣好,或許是因為,他看似任性,卻是整個西玥家子弟中最純淨的人了,心,很幹淨……
西玥天癡癡地望着她的背影,手中的小瓷瓶被他鑽的死緊,死灰般的眼裏,卻迸射出一種璀璨的光芒……
三日過去,天微微亮,衛瞳辭別了柳漱玉,便趕往城外的十裏亭。昨晚上,她已經和老爺子打過招呼了,如今倒樂的輕松。
十裏亭是一座毫不起眼的歇腳亭,建亭三百餘年,亭柱亭檐脫漆嚴重,至今未有人修葺,頗有些破落。
只是那白影一立,翩跹出塵,卻似将這灰敗的一角都點亮了,形成一道絕美的風景。
衛瞳遠遠地看着這一幕,瞬間有些失神,還有一種淡淡的欣喜,果真是他!
相隔太遠,衛瞳看不清他的面目,偏生一眼便認出他的輪廓身形,或者說,是憑那一抹熟悉的感覺。
幾乎在衛瞳走近,那人驀然轉身,豐神如玉,淡若琉璃,眉目間偏又透出一種溫和之氣,道骨仙風,超凡脫俗。
這般美好的人,仿若畫裏走出的一樣,這是她這種長于黑暗,刀口舔血的人永遠也無法擁有的幹淨純粹,讓人自慚形穢。
這一刻,衛瞳呼吸微窒,略微有些緊張。
還好隔得遠,不至于被對方發現自己的窘迫,衛瞳閉了閉,再擡頭時,臉上已經平淡無波。
進了亭子,那人淡淡看來,“你來得很早!”
他似乎一點也不驚訝她的到來,他不知道她的身份,他就算從皇帝嘴裏知道了獲勝者的名字,也不能準确地對號入座吧!還是,太淡定了!
衛瞳牽起一絲笑容,落落大方,“不及道長。”
見此,易寒的眼裏多了幾分認真。
他心性淡泊,很少有事情真正放在心上,雖然已經見了兩次面,也只認了個人,好在相見的時候能辨認對方。
此時才是第一次細細地打量,也是因為日後同處一門,權當半個自己人看待。
這個女孩兒長的很靈慧,這是他的第一印象。
眉如翠羽,肌膚似雪,冷豔不可方物,微抿的嘴唇,安靜的神情,偏生又将那一股張揚的豔麗恰到好處地收斂。即使她還如此年輕,那雙黑潭般幽深的眼裏,卻看不到一點任性的痕跡,倒也難得。
衛瞳正被看得有些不自然,便聽得他清冷的嗓音,“将手伸出來!”
衛瞳有些詫異,還是乖乖伸出了手,便見易寒将兩指搭在她的腕上,其指修長,骨節分明,卻很好看。
一股異樣的暖流通過指尖湧入她的身體,似在探尋着什麽。
易寒低眉沉思,片刻後,松開她的手腕,眼裏染了一抹異色,“沒想到,你和我還有這樣的緣分。”衛瞳正不解,易寒已經說開了,“四百年前,京城柳家可是耀武王朝一大世家。而我,俗家姓柳,為庶出子,排行第六。後入廣成仙派師父賜名易寒,徹底脫離了俗世。”
換做平時,他未必會多說這些,只是難得遇見本家的後人,一時感慨。
他第一次見這女子,便覺得有些熟悉,那種微妙的血脈聯系,只是當時并未多想,他也不想再插手俗世。拜入廣成仙派的這四百年間,除了父母離世,他便再也沒踏進過柳家。乃至于後來柳家沒落,也是他此次重游故地,無意中知道的。
居然還有這層關系,衛瞳有些愕然,好半響,才道:“我娘親姓柳,不過,柳家在我娘這一代,已經徹底沒落了。”
不然,柳漱玉也不會在喪夫後,投靠無門。
易寒淡淡應了一聲,低垂的眼裏,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
拜個師門也能認門親戚,這該說什麽好呢!衛瞳擰着眉,正在想怎麽稱呼他。
易寒似看出了她的心思,淡淡道:“既入道門,便叫我一聲師叔吧!”
其實,隔了這麽多代,兩人縱使有些血脈聯系,也是極淡了,況且,她并非直系後代。
衛瞳心裏瞬間卸了個包袱,恭謹又歡快叫了一聲,“師叔!”
易寒額首,唇邊難得綻開了一絲笑意,隐約的溫和從眼底溢出,讓人如沐春風。
衛瞳怔怔地看着他的笑,暗道,這男人平時應當是不愛笑的吧,笑起來,真的很好看,也很溫暖。
------題外話------
師父大人出場了啊~抱歉,更晚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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