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城主性福番外

剛回城的那段時間,沈瞳還是感覺有幾分不适應。

也許是在森林裏待久了,加上城內和以前相比發生了不少變化,城牆經歷了新建,房屋進行了改造,城規也修訂了新律。而沈瞳第一時間問起雷逍山和裘江的近況,卻被席閻告知雷逍山已經和姜許在一起了,勸他最好還是不要前去打擾;裘江則在學校任教,似乎也和一個新入城的女教師正打得火熱。

沈瞳在記憶裏翻找了很久,才想到姜許就是在狩獵隊報名處遇到的第一眼就莫名對他抱有很大敵意的青年,便沒再說話。

城內的政權格局也有了很大變動,由之前的三方首領共同掌權變成了一人獨大,而那個人出乎沈瞳意料之外又覺得在情理之中的正是席閻。

就能力來說,席閻的确是個合格的城主,短短幾年,明日之城便在他的帶領之下不僅恢複了獸潮之前的繁榮,還得到了進一步擴建。但就性格來說,他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席閻本來就有性格缺陷,尤其在失去沈瞳的那些日子裏,整個人更如同敏感易怒的狂獸,令手下人整日都戰戰兢兢,唯恐哪裏做的不好惹他不快。

因此沈瞳的回歸不僅對席閻來說是天大的喜事,對席閻的手下們也一樣。自他回來後,席閻的精神明顯一天比一天正常,雖然面對外人依舊一副面癱臉,但起碼不那麽森寒冷硬,甚至會按照沈瞳說的,在跟手下施令時認真的道一句辛苦了或謝謝。

——當然,被道謝的手下們心裏的驚吓遠比驚喜多得多。

沈瞳一直都知道席閻的社交是個大問題,總希望對方的人生不要只圍着自己一個轉,能像正常人一樣擁有一些可以交心的朋友。為了推進席閻和他人的交際,沈瞳還讓席閻盡可能多的邀請人到家裏吃飯。

席閻向來拿沈瞳的話當聖旨,哪怕心裏再不樂意,表面上也會認真執行,于是第二天便有足足七八個人來家裏做客。

不過做飯的并非沈瞳,而是席閻。沈瞳還以為這是席閻想要借此向客人表達誠意,卻不知席閻壓根沒把客人放在眼裏,只是舍不得沈瞳勞累,并覺得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配不上吃沈瞳親手做的東西。

于是衆人一進門就看到席閻在廚房裏頭忙進忙出,還圍着個傻得要命的碎花小圍裙,瞧着竟是比哪個小姑娘都賢惠。

頓時一個個都見了鬼似的瞅着席閻高大的背影齊齊失聲。

還是沈瞳淺笑着請他們進來,依次落座。八人不管沈瞳認不認識都主動做了遍自我介紹,可偏偏有個武力值雖高但情商無可救藥的武栩在自我介紹完後問了句:“……你是,城主的弟弟嗎?”

武栩是三年前才進城的,并不知沈瞳的事,只道今日是被邀請來參與家宴,而眼前的少年看起來只有十六七的樣子,席閻又從不近男色女色,理所當然得出了這個結論。

“不是,”沈瞳忙搖搖頭,鑒于有章華恺等幾個學生時代就見過他的小同學,便厚着臉皮道了句:“那個,我是他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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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華恺方才就已經抑制不住要用同情的眼神去看武栩了,這下又充滿同情的瞥了一眼。只見武栩瞬間一臉呆愣,表情比剛剛看到席閻圍着圍裙做飯還要淩亂,半天才磕磕巴巴說:“……什,什麽?”

端菜過來的席閻也有點淩亂,放下盤子便攬住沈瞳的肩試圖澄清。沈瞳倒無所謂地說:“你緊張什麽?我本來就是,你以前還親口喊過爸爸呢……”

席閻被噎了一下,下一秒便嚴肅的瞪着眼宣布:“什麽爸爸?你是我媳婦兒!”

沈瞳挑了挑眉,橫了席閻一眼,席閻的氣勢一點點收斂回來,并改口:“……我是你媳婦。”

待菜全部上桌,席閻也坐下來,然後有些期待等着沈瞳品嘗,目光也只看他一個。沈瞳便很認真的一個個吃過來,最後評價道:“很好吃。”

席閻就因這樣一句簡單的話滿足了,面上不動,眼底卻含着明顯的笑意。這大概就是戀愛中的人為什麽總能輕易感覺快樂的原因,因為愛人的一舉一動都會引他心動,一個淺笑都覺得雲散天明。滿足的标準這樣低,自然時時刻刻都處于傻樂中,智商也跟着掉線。

而這在同座的其他人看來完全是閃瞎狗眼,明明很贊的一頓飯卻感覺像在吃狗糧。

待客人離開,席閻自然全權包辦了善後工作,洗碗拖地無所不能,什麽都不讓沈瞳做一點。團子還在側卧午睡,因為年幼的緣故,不睡便罷,一睡就睡不夠,肉嘟嘟的小身體蜷在床上,一個午覺能長達兩三小時,大人不去叫就不醒。

不過席閻今天推門的時候發現團子已經醒了,正躺在床上津津有味的抱着小肉手啃。看到席閻進來,眨巴眨巴眼睛,伸出蓮藕似的兩條胳臂,咕哝道:“媽媽抱!”

團子對席閻的态度已經越來越自然和親近,關于他的叫法席閻便懶得糾正了。什麽裏子面子在席閻看來都不重要,反正在床上占便宜的是自己。

城主大人如今已修成二十四孝好男人及好奶爸,對待沈瞳除了床事上像個黏人又不知餍足的色狼外,其餘地方絕對百依百順。

色狼先生今晚卻有些怪。

洗完澡的沈瞳頂着半濕的長發進屋,臉蛋被蒸氣弄的白裏透紅,睡衣的一些地方因為吸了水而薄薄的貼在身上,肌膚若隐若現,春色撩人。這種情景若在往常,席閻早就撲上來了,可沈瞳今日卻遇上了柳下惠。

這位柳公子還非常體貼:“累不累?等我幫你把頭發弄幹,就好好睡一覺,我不吵你。”

可以休息自然很好,可沈瞳莫名覺得哪裏不對,心裏有些疑惑,面上不動聲色,待頭發被擦幹之後,便乖乖陷入了睡眠。

沈瞳畢竟是修仙之人,若有心警惕,就算睡着了也能驚醒。待他因動靜而睜開眼的時候,發現席閻已經起了身,正往外走。

男人的動作很小心,姿勢卻帶了些說不出的怪異和急切,讓沈瞳忍不住輕手輕腳的跟了上去,一路來到了城中的辦公摟前。

此刻正值三更半夜,是一天最黑的時段,樓內外空無一人,甚至沒留守衛,完全猜不到席閻要幹什麽。沈瞳不過稍稍愣了幾秒便失去了席閻的蹤跡,忙邁進樓內,沿着長長的走廊一間間的找。

不知找了多久,竟敏銳的聽到從城主專屬的辦公室裏傳來‘砰’的一下,立即随聲跑去,卻瞬間因眼前的景象震驚到無法動彈。

他竟看到了一條粗壯的蛇尾!!

蛇尾正略顯痛苦的在偌大的房間裏翻滾,上半身還是人形,只是背對着沈瞳而看不到臉。背上還長出一對巨大的黑色骨翼,在淡淡的月色中竟是恐怖和美感并存。

——它是席閻。

沈瞳已通過後背而認出對方來,一時間反而因對方痛苦的姿态生出擔心,并遠遠壓過了害怕,待雙腿能夠動彈後,想也不想便徑直闖進屋去。

四目相對,害怕的卻是席閻。

那雙血色的豎瞳在認出眼前人的下一秒便猛然緊縮成點,苦苦隐藏的怪物形态被最在意的人看到,會被抛棄的恐慌感充斥了他的全身,每個毛孔都感覺到了冰寒。下意識便随着沈瞳的走近而瑟縮着不斷後退,并試圖把醜陋恐怖的蛇尾藏起來。

“席閻!”

沈瞳忍不住喊了一聲,誰知這聲喊讓對方更慌,竟慌不擇路的竄到了走廊上。

辦公室起碼是個密閉的環境,走廊卻是公共區間,沈瞳擔心席閻這幅模樣會被人看見,一邊追一道:“小閻,回來,我不會害怕或抛棄你……”

骨翼蛇尾的怪物不由停住,似乎在判斷沈瞳話語的真假。在獸型狀态下,他的大腦會跟着被獸性侵占,沒有人形時那麽清楚。為了能把他喊回來,沈瞳使出了殺手锏:“是真的,相信我,因為我也不是人類!”

席閻終于回過頭來。

一雙豎瞳定定望着沈瞳,聽他繼續解釋道:“你聽說過關于妖族的傳說嗎?我是桃花妖,不信我可以變回桃花樹給你看……”

沈瞳說着便試圖變回原形,可惜在沒有土壤的情況下,只能粗略的呈現出半妖的形态。于是在席閻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秒便猛然覺得馥郁撲鼻,花香彌漫,眼前的場景更是一瞬間如墜仙境,只見沈瞳一路踏過的每一步竟都憑空綻開一朵朵桃花來。

他的衣服也變成輕薄且服帖的巨大花瓣,并拖曳出如花蕊般長且略顯淩亂的下擺,左半張臉更是從額頭起一點點爬上了殷紅色如花藤般的紋路,直到将半張臉都幾乎填滿。

膽小的人若只盯着那半邊臉看過去,也許會覺得可怖,可在席閻眼裏只有說不出的妖豔。

突然想起了他不願意回想的童年。

席閻的生父只是實驗室培養出來的一條翼蛇,他的生母卻是一個正常人。這也是她痛恨和毆打他的原因,直到被抛棄,對方都不曾對他露出一個笑臉。席閻只記得生母喜歡種花,并養了一棵盆栽桃花,在那年春天層層疊疊的開滿了枝頭,繁複似錦。

他很喜歡,卻不敢靠近。只看着生母小心仔細的為它培土捉蟲,修剪枝葉,然後趁對方不在的時候偷偷伸手碰了碰盛開的花瓣。

“輕一點,”生母在發現之後竟頭一回沒有加以打罵,只皺着眉道了句:“花是很嬌貴的,必須小心點。”

而眼前的桃花比當年所看過的更豔麗百倍,連花香都仿佛帶有催情的氣息,讓本就因為步入發情期才被迫躲在辦公室裏現出原形的席閻的眸色變得更紅,仿佛要滴出血來。

席閻猛地上前将他的小桃花抱入懷裏,然後從窗戶裏直沖出來。

待沈瞳緩過神後發現他們已身處于最高層的樓頂天臺,而席閻身後的那對骨翼毫無保留的盡數張開,一瞬間遮天蔽日般的森寒和華麗,連頭頂半陰半晴的月都被完全掩蓋。

沈瞳突然有種像在做夢的暈眩感,暈乎乎的被席閻放在地上。但凡是他所碰過的地面均在妖力的作用下綻出朵朵桃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鋪張蔓延,竟将原本空蕩的天臺變為一張巨型花床。席閻光裸的健壯上身充滿着爆發的力量,繼而俯身将他的小桃花深深吻住,甚至恨不得把他纖細的身體都吞吃入腹。

沈瞳的思維因這個吻而更暈,直到下身被觸碰才回過神,下意識掙紮起來。要和一只半人半獸的翼蛇做愛,哪怕對方骨子裏是韓贏,也難免會緊張不安。

不過他很快感覺到了對方的輕柔和小心。

發情期的翼蛇明明已被獸性占滿,動作卻異常小心,如同擁着易碎的珍寶。席閻不甚清楚的大腦始終死死記得這一點:他的小桃花很嬌貴,必須要小心謹慎的對待。

輕輕擁着吻着,再仔細的擴張和進入。月色下,只見一頭長着黑色骨翼和蛇尾的怪獸和一個纖細白皙的精致少年正在交織纏滿,讓人心生驚駭的同時卻又美到動人心魄。而半妖狀态中的沈瞳在超出人類尺寸的獸莖的攻伐下,竟除了最開始的疼痛之外沒再感覺到痛,無助的攀附在席閻身上,如海上起起伏伏的浮木。

天光依稀亮了一線,席閻也終于跟着發洩出來。沈瞳早在難以承受的快感中暈過去,毫無知覺的被席閻抱起來,地上的桃花随着他的離開而片片不見。

待沈瞳再醒來時已回到家裏,席閻則一直忐忑不安的守在旁邊。沈瞳第一反應便是坐起身來,“你太過分了!”

沈瞳甚至下床抱起了蹦噠噠跑進來喊餓的團子,一副要走人的架勢,讓席閻頓時恐慌到極限,不善言辭的他平生第二次跪下來道:“我錯了,你……”

“你當然錯了!竟然瞞了我那麽久都不告訴我你有蛇尾,太過分了!”沈瞳氣呼呼的把臉都鼓成了包子,“你知不知道我在團子剛出生的時候被他的蛇尾吓了一大跳,還以為是我的問題,郁悶了那麽久……”

對方生氣的點竟和自己想的截然不同,讓席閻一頓。沈瞳則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消了氣,“總之下次不管什麽事都不準瞞我!也不準……”

話沒說完卻被席閻一把抱住,輕輕巧巧便連他帶團子都抱到了床上。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沈瞳和團子都愣了愣,一大一小一起瞪大眼睛看他。

席閻湊上去先在小的臉上輕輕親了一口,再到大的嘴唇上狠狠吮了一會兒,然後露出前所未有的笑來,“瞳瞳,我愛你。”

擡頭看窗外春光明媚,正值人間最美四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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