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3)
要追嗎?”新來的司機大哥十分實誠的問道。
怒火在心底越演越烈,他伸出長腿狠狠的踢了幾腳前座,氣急敗壞吼道:“回別墅。”
別墅。
老管家看着屋裏暴跳如雷,拿着手下出氣的自家少爺,無奈的長長嘆口氣,拿起屋內的座機就給葉梨打了一個電話。
“喂。”
“葉小姐,是我。”
葉梨握着手機的手緊了緊,通過手機她還能隐約聽見傅凜砸東西的聲音,“王管家,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老管家嘆口氣,“葉小姐,你為什麽偏要去惹怒少爺呢?”
雖說昨天少爺還說要給葉小姐一個教訓,可今天不還是不忍心,出面救了她嗎?
財富,地位,權利,若是攀上了少爺,這些她什麽拿不到呢?有了這些,她不就可以報仇,讓所有曾經看不起自己的人仰望自己嗎?
若是欲擒故縱,現在不就是收網的好時機嗎?
若不是,答應少爺對她又有什麽壞處?
葉梨沉默了一會兒,面色冷靜緩緩道,“這句話我說過很多次,或許很多女人觊觎着傅凜,甚至用盡各種手段,但我,始終都不會是其中一個。”
話音未落,電話就被掐斷。葉梨聽着手機裏傳來的嘟嘟聲,沉默的收起了手機。
更何況,他傅凜只是把自己當成一個好玩的玩具。
這樣的他,卻要自己真心以待,甚至為他生孩子,這,怎麽可能?
輪不到你們關心
輪不到你們關心
“把電話交出來。”傅凜黑眸陰沉,死死的盯着老管家藏在背後的手。
這個老東西又瞞着自己,擅作主張做了什麽!
老管家面色鎮定,“少爺,老太爺今日命人傳了口信,說是曳少爺近日回國,要在您這暫住幾日。”
傅曳?傅凜心裏的怒火果然成功的被澆滅了,他揉揉額角,“小叔和小嬸還是老樣子?”
老管家,“還是老樣子。”
該吵的吵,該玩的玩,絲毫不含糊。
就是可憐曳少爺一個六歲的小孩子,經常被不負責任的父母鎖在家裏,還差點鎖出了自閉症。
那時老太爺帶着禮物興沖沖去大兒子家看寶貝孫子,本想給孫子一個驚喜,才悄悄的從後門進去。
沒想到一推門就看到自家寶貝孫子可憐兮兮的縮在角落,拿着拖把的保姆正面色猙獰的指着他的鼻子大罵。
看到的一瞬間,老太爺就差點氣得心髒病突發,命人把那膽大包天的保姆狠狠的教訓了一頓後,連夜帶着孫子回國。
傅凜的叔叔嬸嬸得知消息後,命人又狠狠教訓了一頓那保姆,這才忐忑的坐上飛機回國,但卻被震怒的老太爺拒之門外。
最後還是傅凜受不了天天來公司騷擾他的小叔叔,才去老太爺那說了幾句好話,讓人把孩子接了回去。
但,雖然這個比喻不太恰當,狗改不了吃屎,沒過多久二人又恢複了常态,整日整夜吃喝玩樂,把兒子又丢給了保姆。
“幾點的航班?”傅凜接過傭人遞來的毛巾,面色冷漠的随意擦了擦手,冷聲問道。
老管家偷偷松了口氣,“明天下午一點。”
看他這幅一切揭過的放松模樣,傅凜勾起嘴角,吐出的話語猶如撒旦的咒語一般令人脊背生寒,“把電話交出來。”
老東西,你以為我的記性跟你一樣差麽?
……
出租車上,葉梨正焦頭爛額的應付着來自老板的電話。
“什麽叫沒采訪?”
“傅總今晚有事。”
老板冷笑,“所以葉梨你一上午都在幹嘛?參觀傅氏嗎?”
耳邊是老板如連珠炮般的冷嘲熱諷,葉梨時不時的點頭‘嗯’兩聲,認錯态度良好。
最後還是老板罵不下去了,冷冷說了一句,趕緊回公司後便挂斷了電話。
此時正值中午,在公司的藝人本就不多,更別提難得見到一面的一姐淩薇了。
葉梨看見了她,面色冷漠的收回視線,想必又是從哪聽來自己沒采訪到傅凜,這才巴巴的來嘲諷自己的。
“哼,有些人啊,真的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就是,不是那金剛鑽幹嘛要攬那瓷器活呢?浪費大家時間。”
“葉家從沒向外界公布過這個女兒,想必也是覺得她丢臉吧,哈哈哈。”
……
葉梨倏地朝那幾人看去,冰冷夾雜着寒霜的眸子莫名讓人脊背生寒。
那幾人陡然噤聲,發現自己竟然被葉梨給吓住了。
可惡,不就是個小主播,自己有什麽好怕的。
葉梨微微擡高下巴,精致的小臉優雅帶着不屑,“你這麽有空,還是多關心關心你那好姐妹吧。”
聽說因為傅凜這一句話,她葉芸兒可是丢了很多國內外的大牌代言。
“至于我的事,”她猛的沉下臉色,“還輪不到你們關心。”
你永遠是媽的好女兒
你永遠是媽的好女兒
葉家。
葉芸兒哭紅了雙眼,嬌美秀麗的臉蛋上還挂着淚痕,她咬着嘴唇,眸色楚楚可憐,“爸媽,算了,姐姐一定不是故意的。”
葉母臉色也難看的很,她安慰的輕撫着葉芸兒的背,冷聲道:“這個逆子,居然聯合外人欺負芸兒,她眼裏還有我這個媽嗎?”
話畢她厲聲對葉父吩咐道:“馬上叫她回家。”
葉父煩躁的在客廳走來走去,緊皺的眉頭都可以夾死一只蚊子了,“芸兒啊,葉梨她跟傅少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這個死丫頭,什麽時候攀上傅總也不跟自己知會一聲,若是能攀上傅氏的線,葉氏在這京城成為四大巨頭之首豈不是唾手可得?
到時候爸還能不乖乖把家主之位傳給自己?
葉芸兒閃着淚花的美目閃過幾絲陰郁,但很快就消失不見,她啜泣了幾聲乖乖答道:“我聽一個姐妹說,說是姐姐搶了她采訪傅總的工作,傅總和華宇的老板私下裏有交情,傅總不得已才出面的。”
“簡直不要臉!”葉母被氣得臉色發白,她一生最重面子,怎能允許自己的女兒在外做出這種沒臉沒皮的事。
葉芸兒趕緊起身給她到了一杯溫水,柔聲道:“媽媽,別生氣了,可能,姐姐只是太仰慕傅總而已。”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貨色,”葉母冷嘲道,這個女兒真是生來就跟自己作對的,“芸兒,委屈你了。”
葉芸兒努力扯起一個笑容,“沒關系的,畢竟姐姐才是爸媽的親生女兒。”
“胡說,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了,”葉母佯怒的拍了一下她的手背,“爸媽不看重那些,你永遠都是我們的好女兒。”
葉父也連連點頭,芸兒一向争氣,在外也給自己長臉,他很滿意。
不過葉梨,葉父皺着眉頭,幾番猶豫下還是沒有亂下定論,而是叫傭人給葉梨打了個電話,叫她今晚回家。
傭人背過身,默默搖頭嘆口氣,老爺夫人可真是狠心,雖說大小姐性子沒有大小姐讨喜,但至少是正兒八經的葉家小姐,怎麽能如此厚此薄彼呢?
“爸,王總那邊,怎麽辦?”
葉芸兒跟着葉父進了書房,柳眉微蹙,擔憂問道。
葉父思索了幾秒,“還是再等等。”
王總雖說在這京城有點勢力,但怎麽比都比不上傅少,他可不能因小失大,浪費了大好的機會。
葉芸兒乖巧點頭,指甲卻已深深嵌入皮肉,低垂的眸子裏滿是令人膽顫的瘋狂。
葉梨,想抱上傅凜這條大腿?你先問過我答不答應。
樓下,葉芸兒親親熱熱的送葉母上車,轉身就沉下臉色,快步走進屋內,一把奪過了傭人手中的座機。
傭人有些心虛看着她,“二小姐?”
看了她幾秒,葉芸兒重新挂上甜美的笑容,“張姨,不是說電話我來打就好嗎?您去忙您的吧!”
沒眼力勁的下人,我才是爸媽放在手心疼的女兒。
她葉梨算個什麽?
讨好她,只會讓你自己更慘。
傭人不敢拒絕,連連點頭稱是後就快步走出客廳,背後射來的陰郁目光卻讓她腳步一顫,差點摔倒在地。
今天出了這麽大的事,二小姐一定是心情不好。她努力忽視心中那抹怪異感後,不住的安慰自己道。
主播
主播
華宇傳媒在立足于國內外影視制作的同時,也正式朝華國發展迅速的主播行業進軍。
葉梨長相出衆,能歌善舞,以前為了林幕又學了一手好廚藝。華宇的老總當初就是想把她當作網絡女主播來培養的。
但是葉梨對鏡頭太敏感了,表現得總是很僵硬,正巧她聲音條件好,講話時就如山澗清泉般,悅耳動聽。
于是她就進了電臺主播行業,一做就是一年。
一年來,她也積聚了不少屬于自己的粉絲,但數量上肯定是比不過葉芸兒那種影視明星。
“我還是很喜歡你,像風走了八千裏,不問歸期,現在是北京時間七點整,我是主播栖梧……”
一段優美的音樂過後,葉梨給助理打了個手勢,示意她接進熱線電話。
“栖梧,我……”
葉梨在心底嘆口氣,她這邊的聽衆要麽是感情上遇到挫折的年輕女孩兒,要麽就是婚姻上出現問題的已婚婦女。
她心疼她們的同時,對愛情這種東西更是迷茫。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愛着的時候,可以為對方生,為對方死,可一旦厭了,煩了,就什麽都不是了。
真是任性啊。
“我和我的丈夫是相親認識的,當時見面覺得不錯,處了一個月就領證了。後來,他居然瞞着我偷偷在外邊賭博,還把家裏的錢都都偷走了。”
她情緒有些失控,捂着嘴就失聲痛哭起來,“那是我,是我辛辛苦苦存了很久才攢起來,準備給弟弟娶媳婦的啊。”
“結婚這麽多年,家裏的開銷全是我一個人拱着,他什麽都不做,沒錢了就罵,就打,我這婚結得還有什麽意思啊。”
葉梨微微蹙眉,按局外人的思維,她是很想直接問一句,這樣的男人,為什麽不早點離婚呢?
但是之前她就在這事上受過罪,實誠的建議那女人離婚。反倒還在節目裏被她罵了一頓,說什麽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讓她離婚的自己是何居心。
當時葉梨就懵住了,下班後想不通的她看着手機裏的林幕照片,忽而心底酸澀。
是啊,自己不也是放不下嗎?
“栖梧,我該怎麽辦?”
葉梨緩緩開口,放柔聲音道:“拿張紙出來,把離婚和保持現狀的好處和壞處統統寫出來,看着這些,你再做打算。”
“這,這有用嗎?”
“只是幫你理清思緒,更好的面對現實而已,最重要的決定還是需要你自己做。”
女人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道:“謝謝,我想點一首歌來祭奠我即将走向滅亡的婚姻,薛之謙的方圓幾裏。”
說出這句話時,女人的聲音似乎輕快了一些,像已經卸下了多年的重擔,積聚在內心的郁氣也盡數散盡。
葉梨馬上推出音樂,屬于薛之謙的獨特嗓音深情響起……
第二位聽衆是一名男性,接入熱線時他還沉默了幾秒,似乎對接下來的話題有些難以啓齒。
“我,是一名同性戀,我愛上了一個有婦之夫。”
葉梨眉頭緊蹙,她對小三有一種心理上的厭惡。
而在播音室外的助理也緊張的看着她,生怕她一個激動就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來。
“很多次我都想過放棄他,但是……”
葉梨低笑一聲,“但是什麽?但是覺得別人的家庭還是比不上你自己的愛情?”
來接我
來接我
助理無奈的朝天翻了個白眼,好吧果然。
男人啞口無言,但很快就大聲叫嚷起來,“你這個主播怎麽回事,我來這裏不是為了聽你說教的。”
助理一看情況不對,立馬打手勢示意葉梨掐掉熱線,葉梨聽着耳機內男人越來越過分的辱罵聲,抿着唇掐斷了熱線。
……
等到她下班,已經是九點鐘了。夜幕降臨,街上燈光閃耀,成群結隊的年輕女孩們露出無憂無慮的笑容。
葉梨站在公司門口,揉了揉疲累的太陽穴,伸出手招了輛出租車。在旅社已經住了幾天了,住宿的事情還是得盡快搞定。
每天晚上睡在那隔音效果奇差的房間,她能一整晚一整晚的失眠。
“Iwannafly”包裏的手機響起鈴聲,她拿出手機一看,就更加頭疼的捂住額頭,怎麽又是這個家夥。
大洋彼岸,一個頂着一頭紅毛的俊秀少年躺在舒适的躺椅上,明媚耀眼的地中海陽光肆意的灑在少年身上。
“睡着了?”少年嘀咕一聲,把手中的紅酒杯放在玻璃桌上,再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個嶄新的手機。
“喂?”
“好啊,葉梨,你是不是故意不接我電話呢!”少年聽到電話那邊的悅耳嗓音,頓時炸毛了。
好你個沒良心的葉梨,老子在外邊度假都沒忘記給你打個電話,你就是這麽回報我的?
葉梨一邊往房間走,一邊頭疼的安撫,“哪能啊,這不是恰好沒聽到嘛。”
許亭旭,一線小生,華國無數少女的夢中情人。
和葉梨的相識着實稱得上是一段孽緣,那個時候他還只是個新晉小生,卻因為性格直爽得罪了不少圈內的大佬。
新戲被搶,在公司被排擠,網絡暴力,種種壓力把這個陽光俊秀的男孩壓得喘不過氣來,更是在一天醉酒後就在西津大橋耍起了酒瘋。
葉梨看他可憐,經過他時想起自己的處境,便同樣落寞的嘆了口氣,可沒想到就是這口氣把這貨給惹毛了。
“老子還輪不到你可憐!”
少年精致的小臉上暈滿紅暈,桃花眼裏水光潋滟。葉梨目光怪異的看了他一眼,心裏還嘀咕着這人怎麽眼熟。
“你知道老子是誰嗎?老子是許亭旭!許亭旭!”
葉梨恍然大悟,這不就是那個在網上被人黑出翔的男明星嗎?眼看因為他這一吼,一些不适情況的路人已經拿出手機準備拍照了。
要是真被拍,可想而知明天等待他的會是什麽。
葉梨眉頭微蹙,還是不忍心就讓他一個人在這,便上前擋住了衆人的視線,笑呵呵道:“這是我弟,想當明星想瘋了,大家散了吧散了吧。”
許亭旭腦子不清楚,耳朵倒是靈得很,當即就又要開始大聲叫嚷,“誰是你弟……唔”
老女人,竟然敢占自己便宜!
葉梨使勁掐了一把他粉嘟嘟的小臉,清純的小臉上挂上危險的冷笑,“臭小子,下次再敢喝酒,看我不把你揍死的。”
她一邊說着一邊把懵逼狀态的許亭旭拖下了西津大橋。
想到初識的場景,許亭旭咧開嘴,嘴角揚起令人炫目的迷人笑容,潋滟的桃花眼裏柔情滿滿。
“明天下午一點的飛機,來接我!”
為什麽
為什麽
葉梨撇嘴,“不去。”
開玩笑,許亭旭那小子今非昔比,每次出門都有烏壓壓幾大片人圍堵,她要真去了還不得被他那些粉絲擠扁?
“不行!你必須來!”
葉梨朝天翻了個白眼,“大明星,就算我去了,那麽多人,你認得出我嗎?”
許亭旭嘿嘿一笑,“山人自有妙計。”話畢他突然話鋒一轉,豎起眉威脅道:“要是我明天沒見到你,呵呵呵。”
“行行行,去去去。”
許亭旭比她大一歲,撒起潑來簡直要人命,每次都被折磨得面無表情的葉梨,心裏只有一個念頭。
真該讓那些少女粉看看他的真實面目,看她們還說得出,我家愛豆真可愛這種話不?
葉宅。
偌大的餐廳,頭頂華貴典雅的吊燈發出璀璨的光芒,氣氛卻是劍拔弩張,似乎只需要一根小小的導火索,就能徹底爆發。
葉芸兒乖乖低着頭,長卷濃密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一小片陰影,嘴角一直挂着一抹若有若無的淡笑。
葉梨,我保證,你會萬劫不複的。
“混賬!”葉父率先打破寂靜,一巴掌狠狠拍到桌上,怒罵出聲。
這個不孝女,竟然讓自己父母等了她一個多小時。看來就算她攀上傅少,也不會給自己帶來任何利益。
葉母淡淡抿下一口清茶,“我早說了,就該早點把她嫁出去。”
葉父皺起眉頭,“芸兒,再給她打個電話,就在這裏打。”
葉芸兒乖乖稱是,拿出了手機,纖指點上了免提。
“姐姐,你怎麽還不回家,爸媽已經等了你很久了。”平日裏嬌滴滴的語氣裏帶上了指責之意。
葉梨躺在床上,聞言冷笑一聲,“等我?葉芸兒你又玩什麽花樣?”
“姐姐,就算你不喜歡我,你也不能跟爸媽置氣。張姨之前不是給你打電話,叫你回家吃飯了嗎?”
葉梨沉默幾秒,葉芸兒這般急着做戲,爸媽肯定就在旁邊,估計她還開着免提。
站在一旁的張姨聞言惶恐的擡起頭,二小姐在說什麽?不是她給大小姐打的電話嗎?
“叫我回家吃飯?爸不是已經把我趕出家門了嗎?”
況且她可是沒有收到過任何來自家裏的電話或短信。
聽出葉梨冷淡語氣中的諷刺之意,葉父簡直暴跳如雷,一把奪過葉芸兒的手機就低吼道:“葉梨,從小到大,我和你媽哪點缺了你的?怎麽就養出了你這個大逆不道,目無尊長的不孝女!”
真是要氣死他了。
聽着耳邊的指責,葉梨的心髒一抽一抽的疼,她閉上雙眼,聲音帶上了顫抖,“爸,既然你這麽看不起我這個女兒,當初何必生下我。”
你知道每次看到你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而我卻只能躲在一旁偷看時,有多彷徨嗎?
你知道葉芸兒拿着拙劣的演技污蔑我,而你們只選擇相信她時,我有多絕望嗎?
葉芸兒聽見那頭壓抑的哭聲,擔心的看了一眼葉父,生怕他心軟。
但出乎她意外的是,葉父臉上的表情卻越來越猙獰恐怖,就好像葉梨不是他女兒,而是仇人一般。
“住嘴!”
妖法
妖法
昨晚葉父發了好大一通脾氣,還十分罕見的跟葉母吵架了。
所以今早每個人都是低着頭默默做着手頭的事,不敢多說一句,生怕主人家把火撒到自己身上。
“爸,要是姐姐不答應,王總那邊,會不會對您有什麽麻煩?”
葉父捂住額頭,語氣冷漠,“她就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不管怎麽樣,自己還是養了她二十幾年的父親,她就是再不樂意也只能乖乖聽話。
……
得到滿意的答案,葉芸兒滿意的走出書房,給自己的經紀人打了個電話。
“徐秋,幕雲恺的新電影,女主的位置我要了。”
徐秋的聲音有些為難,“芸兒,幕導說,這次電影全部啓用新人,而且。”
葉芸兒揚起眉頭,語氣不善,“而且什麽?”
“而且幕導說,他的電影不歡迎沒有演技的花瓶。”徐秋閉上眼,快速一口氣說完。
反正自己不說,她到時候還是會看到的,還不如自己親口說,遭的殃還會少一點。
說到演技,葉芸兒常年挂在演技最差女藝人排名榜第一,堪稱花瓶之首。每每看到這種微博,葉芸兒都氣得恨不得撕爛那些人的嘴。
被新晉導演直白的打臉,葉芸兒滿臉陰鸷,纖指狠狠一折,“他幕雲恺算個什麽東西。”
她葉芸兒肯來演他的電影,是他的福氣。
徐秋連聲寬慰,“就是就是,而且他那電影是改編,還沒拍就已經有一大堆原著粉在罵了。”
葉芸兒纖白的手重重的捏着柔軟的花瓣,“廢話少說,我一定要演女主。”
他幕雲恺不是不想麽?她偏要演。
總裁辦公室,聽着老板的諄諄教誨,葉梨一直處于游魂狀态。
已經對爸媽絕望,估計任何的偏待在她心裏都已經激不起一點水花。
煩的是,許亭旭那貨從一早上就給自己發了幾十條短信,全部都是提醒自己要去接機的。
一想到他那規模龐大的粉絲,她就頭疼。
而現在,“葉梨,拿上采訪稿,趕緊去傅氏,車費公司報銷。”
葉梨木着臉,接過了采訪稿。她實在不明白,自己一個電臺主播怎麽就成了記者了。
再一次走進傅氏大廈,葉梨還未開口,前臺妹子就揚起一個異常甜美的笑容,“葉小姐是嗎?總裁吩咐了,讓您直接上去就行。”
葉梨挑眉,“昨天那位?”
“哦,因為對葉小姐不敬,她已經被總裁開除了。”
前臺妹子的笑容裏頗有種幸災樂禍的味道,黎安平日裏總是用鼻孔看人,大家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多少人擠破腦袋都進不了傅氏,她倒好,靠着和主管的一點親戚關系就走後門進了公司。
不過這次可是總裁親自開口,就是董事也救不了她。
開除了?其實昨天踢了傅凜一腳,她跑下車一直到家,腳都還是軟的,生怕他追上來給自己也來一腳。
畢竟按照傅凜的脾氣,做出這種事一點都不稀奇。
“葉小姐?您快上去吧,估計到了上面也還要等一會兒呢。”前臺妹子好心的提醒道。
……
葉梨敲門的時候,傅凜正在看合同,聽到敲門聲,他冷哼一聲,示意秘書去開門。
秘書開門後,便很是自覺的關上門離開了。偌大的辦公室裏頓時只剩下了他們二人。
“你不是硬氣的很麽?又來找我?”
傅凜冷冷的瞪着她,昨天實在是被這個不識相的女人給氣慘了,他幹脆就叫上幾個兄弟去了京都華城。
可沒等那小姐走近幾步,他身上的細胞就全都叫嚣着抗議。
皮膚沒葉梨白,嘴沒葉梨小,眼睛沒葉梨大……
除了葉梨,其她女人他怎麽看怎麽不順眼,從前只是提不起興趣,這下連看都看不了了。
怎麽就偏偏看上了這個不識相的女人呢?傅凜黑着臉,一雙深邃的黑眸裏滿是惱怒,死死的瞪着她。
是不是她在自己身上施了什麽妖法?
采訪的前提
采訪的前提
葉梨嘴角微抽,傅凜又在一個人發什麽神經。她只是說不能給他生孩子,又沒說要斷絕往來。
更何況,這活不是他硬塞給自己的嗎?
“那傅總,我們可以開始采訪了嗎?”葉梨讨好的揚起嘴角,大大的杏眼裏微微彎起,帶着一絲緊張的期待。
真是,清純又勾人。
傅凜花樣一向多,不知道他今天又要鬧什麽幺蛾子。
花樣多·傅凜黑眸漸漸暗沉,聲音變得有些喑啞,他嘴角微勾,“當然可以。”
“不過,我現在心情不好,不想回答你任何問題。”
看着雙眸在自己身上不停掃視的傅凜,葉梨差點沒咬碎一口銀牙,咬牙切齒道:“那你想怎麽樣?”
死變.态!老流.氓!
傅凜得意的沖她招招手,“過來給我捏肩膀,什麽時候我舒服了,再讓你采訪。”
“你!”葉梨的小臉立即染上緋紅。
傅凜的臉皮厚度真是再一次刷新了她的認知。
“捏肩膀或者捶腿,你自己選一個。”好心的多給了個選擇,傅凜微微後仰,直勾勾的盯着她的小手,喉嚨發緊。
要是放在身上,一定很舒服。
“捏、肩、膀”
之前對親情還抱着一絲希望,葉梨為了讨好爸媽,學過很多按摩手法,但捏得雙手酸疼都比不上葉芸兒撒嬌。
她就放棄了,反正做再多也是無用功,還不如多花點時間在自己感興趣的東西上。
葉梨越按,傅凜的眉頭皺得得就越緊,看得葉梨疑惑不已,難道自己多年不練,手藝退步了?
突然,傅凜一把按住了葉梨的手,一個用力就将人拖到自己懷裏。
葉梨沒想到他會突然動手,有些錯愕的瞪大眼。
傅凜緊緊拉住她的手臂,低眸死死的盯着她,目光鋒利,“葉梨,你是不是給那個野男人也按過?”
手藝這麽好,很難讓人不懷疑。
葉梨囧了一下,想了一會兒才明白他口中的野男人是林幕。
“沒有。”
就算有,也不關你事。
是嗎?傅凜深邃的黑眸緊緊的盯着她,薄唇緊抿,似乎想在她臉上看出一絲什麽。
葉梨渾身不自在,在傅凜如冷厲的視線下,條件反射的摒住呼吸,也回望着他。
林幕那時已經變心,兩人連話都難得說上幾句,更別提按摩這種親密的事情了。
傅凜盯了一會兒,沒瞧見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才松開了她的手,冷冷道:“要是被我發現你和那野男人還有聯系。”
他把人往自己懷裏一按,深邃英俊的面龐滿是狠厲,語氣中也帶着濃濃的威脅,“那我就把他給剁了。”
傅凜長相英俊,劍眉星目,鼻梁挺直,唇如刀削,性感而薄情。葉梨再不想,也得承認他确實有讓女人前仆後繼的資本。
見葉梨傻愣愣的沒有反應,要是是別的女人,他準認為這個女人是看自己看呆了。
但放到葉梨身上,傅凜黑臉,這個女人準是走神了。
剛要發火,他忽地嘴角一揚,捧起葉梨的臉就吻了下去,在葉梨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唇舌立即吻上她的唇,霸道強勢的卷走她的清甜。
“唔,傅……”葉梨無比錯愕的看着他,實在沒料到他竟會突然吻過來。
雙手抵在他結實的胸膛,葉梨不停推拒,卻怎麽抵擋不了,反而更像是傅凜口中的欲拒還迎。
忽略了葉梨那小力氣,傅凜倒是吻得越來越用力。
為什麽,為什麽這個女人會這麽甜。
有緣分
有緣分
等傅凜盡興慢慢放開她,葉梨的小嘴已經腫起來了,人也因為缺氧而有些迷迷糊糊的。
傅凜死死盯着,再次湊上前重重吻了一口,雙眸幽深,“我保證,你會是我身邊唯一的女人。”
話說完,他得意的等着葉梨的反應。
女人都沒有安全感,更何況葉梨有那麽糟心的父母,是之前自己沒考慮周到。
只要自己做了保證,葉梨一定就會乖乖答應了。
葉梨回過神來,剛想生氣,就聽到他說這麽一句,當即就笑了,“那你能娶我嗎?”
唯一的女人,我看是唯一的情人吧。
傅凜詫異的看向她,沒想到葉梨想的居然是嫁給自己。
但是,他為難的皺起眉。
自己可以在外面有很多女人,很多孩子,但是傅太太必須是家族選定的女人,繼承人也必須是從她的肚子裏生出來。
為了家族,他自然是沒有什麽異議。于他而言,妻子只是一個擺設,傅太太也只是一個稱號而已。
傅凜皺眉道,大手撫上葉梨的臉頰,“除了這個,其它的我都能給你。”
葉梨垂下眼眸,清純的小臉上滿是落寞。
她推開傅凜,站了起來,冷淡道:“可是我只想要這個。”
傅凜沉下臉色,“別胡鬧,我早就說過,傅氏女主人的位置你坐不上。”
他的态度和語氣明明白白的在警告自己,別得寸進尺,自己的身份做情人都是勉勉強強。
明明自己只是想找個借口擺脫他,但是為什麽心裏會這麽悶悶的呢?
“那,我就祝傅總早日找到配得上你的傅太太。”
說罷葉梨佯裝傷心至極的捂住臉,轉身就走,腳步飛快,生怕自己被傅凜叫住。
但坐上電梯她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忘了拿采訪稿,真是一個令人難以接受的事實。
本想回公司向老板請罪,老板的電話就先一步打來了,把她誇獎了一番不說,還給了自己半天假。
葉梨拿着手機懵逼臉,明明之前自己怎麽求,老板都不肯給自己兩小時的假。
不過這樣正好,剛好去接許亭旭那個二傻子了。
打車到了機場,葉梨看到那烏壓壓的一群人就開始頭皮發麻,付了錢準備下車就被司機大叔樂呵呵的搭話了。
“小姑娘也是來追星的?”
葉梨:我去,許亭旭這二傻子居然是老女老少通吃嗎?
“大叔你也是?”
大叔仍舊樂呵呵搖頭,“不不,我女兒追星,今早也是我帶她來的。”
葉梨木着臉,“哈哈,那還真是有緣分。”個鬼啊!
匆匆忙忙趕到機場,找到位置坐下來後,困意就立馬席卷而來。她本想合上眼休息一會。
但身邊總是傳來偷笑聲和若有若無的打探視線,她疑惑的睜開眼,剛想開口,龐大的粉絲團裏就突然傳來幾聲尖叫聲。
很快,手裏拿着燈牌的妹子漢子們皆站了起來,開始狂喊自己愛豆的名字。
葉梨淡定的坐在原位,她倒要看看許亭旭口中的妙計是什麽。
要是還是什麽女扮男裝,結果還是被粉絲認出來的辣雞妙計,她今晚絕對要揍他一頓。
簡直就是天使
簡直就是天使
“啊啊啊啊,亭旭!”
“亭旭,亭旭!”
“啊啊啊啊”
……
少男少女們紛紛舉起手中的燈牌拼命搖晃,真是可怕,他們的尖叫聲都快掀開航站樓的屋頂了。
國際航班抵達出口已經被粉絲堵得水洩不通,身穿藍色風衣的許亭旭終于在保镖的保護下走了出來。
看到自家愛豆帶着口罩,少男少女們失望了一秒鐘,但很快又激動的尖叫起來。
“啊啊啊啊亭旭我愛你。”
“亭旭亭旭你最帥!”
因為許亭旭沖着他的粉絲比了個愛心的手勢,潋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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