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燕與豹

坐在公園的長椅上，陽光在樹葉的遮擋下細碎而溫暖。其實只要把靈壓适當調整，就能起到跟義骸一樣的效果。

有實體的時候，感受的效果，是不一樣的。

黑色的劍放在長椅下面，并不起眼。

多久沒有看見太陽了呢？她想。

虛圈沒有太陽。雖永遠都是夜晚，卻沒有星辰。

“轟——”

她望，那戴着假面的生物抓起一個孩子的靈魂，放入口中。在那孩子的胸口，因果之鎖因劇烈的搖晃而嚓嚓作響，被吞下，響聲才消失。

——又是虛。

她木然的站起身，竟伸出手指，對着虛，一道紅光從她的指尖，穿透那虛的腦袋。一道藍色的光球從虛的正在消失的屍體處向她飄來。

她吞食了這個光球，或者說，這是那虛的靈魂。

——只是本能。盡管不知什麽時候起，就覺得不需要這樣了。

“又來晚了嗎？可惡。”

一道聲音響起，她轉身，是一個黑發青眸的少年。

“你是誰？”

“這虛是你幹掉的嗎？”

她與他的聲音同時響起，兩人眸中都多了幾分詫異。

“是我殺的。你是誰？”她挑眉，這人的裝扮，是死霸裝。

面前這個人，是死神。她還是應該隐藏好靈壓，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打鬥。

“哦！我叫志波海燕，十三番隊的！！你看得見我啊！！”他笑起來。

她從不知道，一個人能笑得真麽溫暖。

就像太陽。

“你呢？”

她愣住了，第二次了，第二次，有人問她的名字。

“影跡。”

“哦！你叫影跡啊！！”海燕抓抓腦袋，“我是死神，你是人類吧！！很強啊，能一個人打贏虛。”

死神......人類......虛......

她對這些種族界限，并不清楚。

“嗯......”她慢悠悠地回答。

她并不是人類......只是和那些體型大的虛有些不一樣罷了。但是攤牌的話......他們就是敵人了。

“別那麽死氣沉沉的！！”他惱她，“明明看起來才二十歲，不該朝氣點嗎？”

......她不覺得她在虛圈只待了二十年，更何況還有記憶之前的，她并不知道的時間。還有海燕你能不能不要這麽自來熟......

“......啊。”她輕聲道，也算應了他的話吧。

“啊什麽啊！！”他竟然拍她的腦袋，“你這什麽态度啊！！一直皺着個眉頭，應該笑啊！！笑！！”

“......”

所以說，為什麽會有這種人......明明不認識的好吧！！

......

他們過了整整一天，他帶她去了很多地方。

譬如餐館、游樂場。

“你對現世，挺了解的。”她道。

“啊，因為經常來。”海燕道。

一天時間，她了解了許多現世的事情，都是海燕帶着她去了解。她有分寸，不會主動去問，那會引起他的懷疑。

她笑了，這一天都把笑容挂在臉上。她很高興，第一次有人和她說這麽多話。

“你笑得真淡，像美亞子一樣。”他調侃她。

“美亞子？”她問。

“嗯，我的妻子。”提到美亞子，海燕的嘴角挂上一抹笑意。

他很幸福吧，只是，影跡不懂幸福是什麽。

......

“你都不打理頭發嗎？”海燕無奈。

“啊，沒注意。”

在虛圈，沒有類似鏡子的東西，她也看不見自己的樣子。

時間久了，女孩子的頭發總是會亂的。

接過海燕遞過來的木質梳子，照着鏡子，梳理着頭發。

鏡子裏的人，有着一頭青灰色齊肩的發，只有發梢是黑色的，黑色的眸子如黑曜石般奪目，只是眸底，卻沒什麽情緒。

明明很漂亮，為什麽在她眼裏卻那麽不真實？

“很不錯。”海燕稱贊。

“謝謝。”她答。

猛的看見，鎖骨處的硬殼，她瞳孔一縮，下意識地拉了拉衣服，用衣領遮住了鎖骨。

“怎麽了？”海燕疑惑。

“沒什麽。”她搖頭。

她不想讓他看見那鎖骨處白色的殼。

——她不想讓他知道，她是虛，她是他的敵人。

......

“我回去了。”聊了一會，影跡站起身。

“你家住哪？我送你？”海燕也起身，向她笑道。

“......不必。”

她要回的地方，叫虛圈。

而他，是死神，并且......看他的袖章，是副隊長。屍魂界，才是屬于他的。

“那......下次見了？”海燕手指接住飛來的地獄蝶，看了看通往屍魂界的大門，回頭望了望她。

“嗯。”最好，不要再見了。

虛和死神，最終，只能成為敵人，這是不争的事實。

她卻不知，這第一面，也是最後一面。

......

回到虛圈，又只剩下月亮了。

靠着樹坐下，她望了望天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黑。

“......小鬼，不準備出來嗎？”她輕聲道。

這只有沙的世界，并不能隐藏身形。

石英做成的樹後，出來一頭通體白色的獵豹，只有眼睛是冰藍色的。

明明是冰藍色，她卻覺得它的眼睛像是火焰。

“......”它沉默，咧着嘴，就這樣望着她。

“你有自己的意識吧，叫什麽？”她轉回頭，不再看它。

從靈壓來看，是一只亞丘卡斯。

“葛力姆喬·賈卡傑克。”不像其他的虛，它毫無畏懼。

虛對于她，總是有所畏懼的。不怕她這種情況，很少遇到，但并不是沒有。它無畏，證明它有對自己實力的自信。

“女人，你是誰？”

——它才更成為亞丘卡斯不久。

影跡很快就有了這個想法。因為，有意識的話，幾乎都見過她，只是不知道她的名字。

“影跡。”她垂了垂眼皮，道。

“你是瓦史托德？”冰藍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她。

“......算是吧。”

曾經也有人這樣問過她，但她，并不清楚。也有死神曾喊過她“破面”，可按照他們的說法，她應該能使用那把刀才對。

“我會超越你。”

眸底滿滿的堅定，倒是讓她愣了愣。

她笑了笑，摸了摸葛力姆喬的頭，那與她鎖骨處相似的硬殼，并不紮手。

“我等着那一天。”她道。

葛力姆喬甩開她的手，切了一聲，跑開了。

自信，卻不自負，它知道瓦史托德的強大，它不攻擊她，卻向她挑釁。幹練直接，桀骜不馴，張揚高傲，卻不過分沖動。

必成大器。

這是影跡給葛力姆喬下的定義。

——事實也是如此，不過，這是後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 努力碼字是會的。。但是指望日更什麽的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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