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修真者逆天而行,每一次突破,上天都會降下雷劫,過去了,便榮登高位,壽命不盡;但若是沒過,那便是魂飛魄散,連輪回轉世的機會都沒有。
撼天動地的雷劫降下,小孩的身影渺小的幾乎看不到。
鮮紅色的血液流過青年的臉頰,但是他卻根本沒有察覺,滿心滿意都放在了小布的身上。他咬牙,就要這麽……結束了嗎?
“喂!你看那個?那不是打了岳家小姐的時三嗎?”
“真的嗎?都什麽時候了,他還敢出來?”
“岳家有人來了嗎?”
“有有有!就在那後面,看到了嗎?聽說他們的老祖都過來了。”
衆人一陣驚呼,“元嬰老祖。”
“不光是岳家的,還有孟家,石家的……都過來了,這雷劫聲勢浩大,說不定我們也要見證一位老祖的誕生?”
雷劫不遠處,幾位元嬰老祖并肩而立,他們看起來不過是二十來歲的容顏,男的俊,女的俏,一舉一動都充滿了時間沉澱下來的韻味。
“不知道這渡劫的是那一位道友,多少年了,終于又要出一個元嬰真人了。”岳家老祖岳承望說道。
“是啊!”石家也跟着感嘆。
“哎!最近我們這青龍城還真出了件大事,不知承望兄是否聽過。”貌美的少女嬌笑着,言語中充滿了幸災樂禍,“你們家含之被一個練氣期的男人給打了。”
孟家與岳家一向不交好,聽到對方倒黴了,她心裏不知道多樂呵。
“不過是小輩的事罷了。”岳承望面色不變,“千凡你有空去關注這些小事,還不如好好修煉,都卡在元嬰中期五十多年了,也沒有突破的意思。”
孟千凡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卻到底沒有再多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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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的衆人像是沒看到他們的恩怨一樣,眼觀鼻鼻觀心,置身事外。
不遠處的雷劫已經劈下第二道了,如果所第一道只是如同小孩子手腕粗,那麽這一道就是如同成年男子大腿粗,簡直閃瞎了衆人的眼。
時三深深的,從腹腔裏吸出一口氣。
這已經不是他能參與的層次了,自己的雷劫和小布的比,那完全就是個笑話,別說現在的他進去幫忙,恐怕就連全盛時期的他去幫小布抗雷劫,也不過是一死罷了。
青年的手握的緊緊的,他渾身都在發出細微的顫抖,鬥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落下,雙目赤紅,一股抑郁之氣在他的身體裏徘徊着,吐不出來。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
為什麽會這樣?小布那麽小的一個孩子,也沒有做出滅城等喪心病狂的狠事,為什麽天道就不放過這稚嫩的小孩呢?
天道不仁,以萬物為刍狗。
兩道雷劫。
三道雷劫。
四道雷劫。
…………
一發比一發狠,整個空間完全寂靜了下來,他們呆呆的看着頭頂的雲雷,內心的震撼不能用言語表達。
就連身處高位,資歷不凡的元嬰老祖們也都被震住了。
第九道雷劫劈下的時候,整個天地間仿佛都是白紫色的雷電占領了。
轟隆隆!
大地發出悲鳴,土地在顫抖。
不知過了多久,閃電消失,時三面色一喜,這是……渡過了。
失去了閃電的遮擋,渡劫的人終于出現在人們的面前,那是一個看起來二十來歲的男人,一身黑色玄衣在雷劫下絲毫未損,黑到濃稠的青絲垂到腰間,墨色的瞳孔深不見底,讓人看不懂他的情緒,眉眼精致,哪怕他只是靜靜的站在哪兒,也給衆人無形的壓力。
這是小布?
時三猛地挺住腳步,隔着漫天的塵土與焦黑的土地,他們四目相對,恍如初見。
就是這麽兩秒的時間,天空中的雷劫繼續聚攏翻滾,絲毫沒有散去的意思。
還來?
衆人張大了嘴?卧草!這是什麽鬼雷劫?還給不給人活路了。
那男子卻毫不意外的樣子,面上竟還浮現出了一抹微笑。時三看的恍神,就連身後的人襲擊過來也沒有察覺,肩膀被人用力拍了一掌,力量不大,卻一下子就将他逼入了雷劫的範圍。
“……剛剛那是岳家的人?”
“肯定是,那時三也是蠢,站的離雷劫這麽近做什麽?現在倒黴了吧!”
“不過這雷劫可真夠厲害的,不是元嬰期的九九雷劫,莫非是渡劫期的二九一八雷劫?”
“有可能。”
…………
那些人說什麽,時三已經完全感覺不到了,當雷劫劈下來的時候,他手腳麻木,大腦一片空白,他以為自己就要死了。
直到他被那男人牢牢的抱在懷裏,這個懷抱算不得溫暖,還帶着絲絲的涼意,卻能将他整個人都護住,任憑外面危險重重,卻不能傷害到他一絲一毫。
“你是誰?”他情不自禁的問出口。
“你覺得我是誰?”男人反問。
“小布?”
“這麽說也不錯。”他笑了,“我允許你這樣叫我。”
“那你真的是他嗎?”
“……他是我的一部分。”他這麽回道。
時三沒有再說話,男人則專心對方雷劫,它們一道又一道的劈下來,恨不得将這人挫骨揚灰。
二十道雷劫。
三十道雷劫。
八十道雷劫。
九十道雷劫。
九十一道雷劫落下,這場歷時漫長的雷劫,才終于停下。
天地靈氣降臨,濃郁的幾乎能用手觸摸到的純淨靈氣彌漫在四周,這是天地的反饋,在場的衆人顧不得難看,紛紛坐在地上開始打坐。
時三被男人發在了靈氣的最中心,“你也試試,這些靈氣很純,對于魔修也能用。”
修仙者修魔者從本質來說,都是積攢靈氣,在體內不停的運轉,只不過最後仙修們産生的是仙氣,魔修們産生的是魔氣。
時三的元嬰破損,吸收再多也沒用,他搖搖頭,拒絕了男人的提議。
那人眨眨眼,一派天真純潔的模樣,他猛的伸手将青年摟近懷裏,寬厚的手掌撫摸着他的丹田處,一圈圈的打圈,手指再往下,便是那敏感之處,暧昧不已。
酥麻的觸感竄上心頭,時三渾身一激靈,連聲音都變軟了,“你……你做什麽?”
“幫你療傷。”男人言語簡潔,端的是正直不已。
時三……時三他要笑場了。
馬丹!他怕癢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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