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國師現,暗流洶湧
翌日早朝。
“什麽!”
“皇上,這……”
一陣陣驚呼從殿內傳出。
“丞相,您說句話呀……”有人悄悄耳語。
“這是怎麽回事……”
“這這這……”
誰也沒想到,臨到頭了,皇帝竟然來這麽一出!
其中的太子更是咬牙切齒眸泛冷光,腦中疑慮頻頻閃過。
那個人是誰?突然間被皇帝委以國師之位,是背靠皇帝,還是背後另有其人,蠱惑了皇帝?!
“皇上!萬萬不可呀!”有人出聲了。
“國師之位可是重中之重,若是那人居心叵測,朝綱恐亂啊!”
“皇上!國師之位定要慎重啊!若是江湖騙子裝神弄鬼……”
“是啊是啊……”有人出來做領頭羊,後面的人就迫不及待地附和,卻是沒有人注意上方的皇帝是個什麽表情。
“父皇,此事怕是不妥……”太子看準時機,附和道。
皇帝看着下方的一群人,表面透着一絲不快,內心早已暴怒至極。這群人把朕當什麽了!是看朕時日不多,膽子變大了?!竟當朝反駁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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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諸位愛卿是覺得朕的判斷錯了?朕卻是第一眼就覺得此人應當成為一朝國師啊。”皇帝冷冷道,把一衆朝臣吓得大氣不敢出,“此人才智過人,風姿卓越,世間能比得上他的,恐是無人了。”
雖然皇帝眼看着疾病纏身,但卻是積威已久,稍稍冷個臉撐起天子氣勢,也不是群臣能抵抗的。
所有人都偷偷看了一眼丞相和封大将軍封雷,卻愣是沒有得到想要的回應。一個低着頭不吭聲,一個眼含殺氣地回視那些視線後又閉眼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宣,國師觐見。”
一雙雙眼睛盯着殿門口,都在想着是何人有如此能耐,通過皇帝毒辣的眼睛,擔起國師之位!
在衆人的矚目中,一個人影踏進了殿內。
一頭白發如瀑,鬼斧神工般雕出來的五官精致,天藍色眼眸澄澈銳利,一身月牙白袍襯出清冷的氣質,傾長的身姿行走間自帶一股閑雅寧靜的氣勢。仿若九天之上的神袛降臨人間,只可遠觀不可亵渎。
衆人的呼吸一滞,眼中皆是說不出的震撼——世上當真有如此之人,貌若天人、态似神仙!
走進來的天任內心毫無波動,掃了一眼衆人,在封雷身上停頓了一下,徑直坐上了龍椅旁的座位,閉目養神,仿若身處花園,而不是朝中宮殿。
這番姿态,氣勢做得很足。
所有人均是一愣,從剛才的呆滞中醒過來,一個個又開始躁動。
原以為不過是個三教九流之人,結果竟是個一眼望去根本讓人生不起蔑視之心的人!
“這……”
“皇上英明,如此天人之資,自是當得國師。”這時候,卻是丞相出聲打斷了這股躁動。
太子那邊的人恨得暗暗咬牙,丞相這樣開口,根本是給他們添堵吧!即使太子登基,國師也是個掌權的巨大阻礙!
“如此甚好,那麽便三日後起壇祭天,昭告天下。”皇帝滿意地點了點頭,似乎沒看見下方一臉陰沉的太子和目瞪口呆的朝臣。
他的眼光沒錯,天任果然震懾住了底下的人,完美達到他要的效果。
——“世間如天公子這般之人,恐是尋不得了。朕手握百人暗衛與五千精兵,丞相忠于朕,讓他們在朕死後助你穩住朝綱,你可願意?”
——“就不怕我把你那所謂的明君除了?”
——“不,朕沒從你眼中看見野心……你是最适合的人選。何況,你當皇室如表面上那麽弱不禁風嗎?”
——“也無不可,只是我有一個條件。”
——“那個逍遙王,我想把他處理了。”
——“……膽子挺大。這條件朕應了。長痛不如短痛,他是什麽德行朕清楚的很,朕不在了,他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祭天之日一過,朕便可安心去了……”
——“你的壽辰好像是在五日後吧?真是遺憾。”
——“……”
自早朝皇帝宣布了國師之位再現時,朝中的暗流湧動就不曾間斷過。一個個消息以各式各樣的方法暗中傳遞,太子與二皇子之間的較勁更是越發壯大。
“好你個皇弟……竟然派奸細……”
“給太子那邊的人一點麻煩……不要引起注意……”
“派人去……”
唯一的寧靜就只有将軍府和丞相府,顯得些許的違和。
直到晚間,就會發現內城的角落中處處發生着看似不起眼的鬥争,在裏面犧牲的人都被随意埋進土中或是丢進亂葬崗掩飾真相。
而遠在外城的紅林城內,江湖中人仍然上演着一件件江湖趣事,茶樓間的說書人仍然誇大其詞地說着大俠的故事。
空中,一只信鴿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遙遙飛向了一個隐蔽至極的位置。
淨湖莊內,站在窗邊的童智然注意到信鴿,伸出手。
取下鴿子上的信,童智然緩緩打開來看。
讀完信,童智然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喃喃道:“原來如此……”
随手把信放在蠟燭上燒成灰燼,他轉頭吩咐了一句。
有人閃身出現,點頭應是,而後消失無蹤。
童智然走出書室,來到園中,看見亭子裏童燕馨一臉悶悶不樂地抓着花枝玩,童燕寒在一旁無奈地說着什麽。
“怎麽了這是。”童智然嘆了一聲。
“爹。”童燕馨睜着杏眼道,“天公子到底怎樣了啊?”
一旁的童燕寒臉抽了抽,他勸了那麽久,妹妹還是沒聽進去啊?
從天任被擄走那天開始,童燕馨就茶飯不思的,總是想着天任會被皇帝如何如何,一直向童智然撒嬌要派人打聽天任的消息。
童智然卻是難得的無視了童燕馨的撒嬌,鐵石心腸地說着天任會沒事的就走了,差點惹得童燕馨哭了。
童燕寒想着天任的樣貌,幽幽嘀咕了一句:“美色誤人啊……”
“三日後你便知。還有,你趕緊斷了這份心思,天公子那般人……”童智然頓了頓,“成為朋友倒可以,別的就免了!”
童燕寒點頭附和,雖然天任真的很不錯,但他總覺得天任不是池中物,和童燕馨……距離有些大。
“三日後?為什麽啊爹!”童燕馨的眼睛亮起一瞬的光,聽到童智然後面的話又暗了下去,眼神頗為幽怨地看着他,手中花枝的花瓣也被她掰下幾片。
童智然哼了一聲,不再理她,徑直走出花園。
“嗚……爹不疼女兒了……九泉之下的娘啊……爹爹不要女兒了……嘤嘤嘤……”童燕馨唰地把花枝丢在草地上,撲在亭子的石桌上埋首恸哭。當然,是真哭還是假哭,看一旁童燕寒抽搐的嘴角就能知曉了。
不遠處的童智然身影僵硬了一下,咬牙切齒說了一句:“這個臭丫頭!”還是甩袖走了。
“好了小妹,爹爹都走遠了,你裝也沒用……”童燕寒捏了捏眉心,“爹好歹也說了三日後,你就等上個三天吧。”
“……好吧。”童燕馨努了努嘴。
童燕寒松了一口氣,看這樣子,妹妹應該還有的救……吧。但若真是上心了,那就真是只能嘆一聲孽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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