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病入
夜裏。
殷九忽然發起了熱。
安成輕手輕腳地正欲摸進殷九的房間。
剛推開門就看見殷九坐在床上彎腰咳嗽着。
“三姐!”
安成叫了一聲,連忙上前。
見她臉色通紅,一下子就知道是怎樣了。
“三姐,發燒了嗎?”
她用額頭試探性地貼了貼殷九的額頭,卻發現滾燙的厲害。
“三姐,我送你去醫院。”
安成着急地想要扶殷九起來,卻被她攔住。
“沒事。”
殷九的唇蒼白而幹裂。
“不是發燒。我包裏有藥,吃了就沒事了。”
安成連忙去找包,最後在床頭櫃裏找到了。
打開包,拿出藥,又連忙去廚房倒了杯水,喂殷九将藥吃下後,安成總算松了口氣。
Advertisement
“三姐,好點了嗎?”
殷九點點頭,緩緩躺了回去。
安成冰涼的手指輕輕扶過殷九的臉頰。
見她怏怏地閉上了眼休憩時,安成嘆了口氣,走到床頭櫃前打開的包包,将藥放了回去。
正欲将拉鏈拉上時,她的視線一頓。
而後手指顫了顫,她從包裏拿出了一個本子。
次日清晨,安成起得很早。
早餐很豐盛,殷九卻只吃了一點。
她想要上樓時,安成卻開口了:
“三姐,等一下,我有事問你。”
殷九回眸:
“怎麽?”
安成從兜裏拿出了一個本子。
那是一本病歷本。
安成翻到一頁,手指指着上面的一串很長很長且拗口的名詞。
“三姐,你得的究竟是什麽病?”
殷九瞬間擡起眸子看着她,卻是未開口。
安成看着那一串名詞,只覺得心裏是刺骨的寒。
恍若臘月寒冰,幾欲将人凍傷。
她又看向殷九,面上冷靜,聲線卻顫抖的厲害:“不是說,舊疾治好後的遺症麽?不是說,沒關系的麽?”
殷九沉默。
“三姐!”
安成突然尖聲喊了一句。
而後來到殷九身邊,半跪下,仰着頭看她,眼裏已然帶了絲朦胧的水霧:“什麽病,究竟什麽病?”
殷九抿了抿唇,低頭看她,琥珀色的琉璃眸子中蒙上了層淺光。
萬籁俱寂中,只聽見她一人的聲音:
“小姨留給我的那根釵子上,塗着帶有放射性的金屬。戴久了,對人的身體有極大的損傷。”
殷九突然一笑,睫毛扇出了羸弱的弧度:
“我得的是不治之症。我活不久了,安成。”
轟隆一聲。
宛若閃電轟鳴。
安成聞言整個人都蒙住了,耳朵什麽也聽不見,眼睛什麽也看不見。
良久。
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竟是帶了絲哽咽:
“三姐,怎麽會……”
她忽然激動起來:
“三姐,我們去國外吧。國外醫療資源好,一定能治好你的,三姐,啊?”
殷九苦笑着搖搖頭,聲音低低的:
“沒用的,我問過了。當年小姨就是因此而逝世的。”
“不會的,不可能的!三姐,我們去醫院,去醫院好不好?”
安成拼命地想去拉着殷九,卻是沒有力氣地癱軟在地。
終究是忍不住落淚,她眼眶紅了一圈,臉上淚水一片,晶亮晶亮的。
殷九撫開了安成的手,看着她,低聲道:
“安成,剩下的日子,我想安安靜靜地過,在這兒過,懂麽?”
安成嗚咽着搖頭,看着殷九的眼睛,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餘下的日子顯得珍貴異常。
由于快過年了,安成去市區買東西的時候都能感受到街上那股濃濃的喜悅之情。
她今天買了很多東西。
回到別墅,她去二樓看看,發現殷九仍在熟睡中。
自那天以後,殷九的身體徹底的垮了下來。
她很少下床,大多都是在床上躺着。
經常發熱,還頭痛。
痛到極致時也只是一聲不吭地皺眉。
安成見了只覺得心都快被撕開了。
“三姐。”
安成說着,将一盤水果果盤放到床頭櫃上。
“水果吃麽?”
殷九的睫毛顫了顫,那雙琉璃似的眸子看了看床頭櫃上的水果後,搖了搖頭。
安成彎下身來,探了探她的額頭,然後輕笑:“還好沒發熱。”
“我去給你做點粥,三姐等一下。”
安成早已成了別墅裏的唯一廚師了。
雨天。
別墅外下着淅瀝瀝的小雨。
殷九坐在床上,怔怔地看着窗外,表情有些呆愣。
她這幾天,很喜歡發呆。
安成給她端來午餐,殷九看着安成的動作,突然幽幽地說了一句:“安成,我有點想二哥了。”
安成手一抖,沒說話。
自那日後,殷席再未打過一個電話過來。
不過安成去市區買東西的時候聽說了,殷席打算于元宵節那天正式結婚。
當然,安成并不想把這些告訴殷九。
殷九望着窗外,開了口。
聲音很低,接近于喃喃自語。
“小的時候,每到過年,二哥總會帶我出去玩。”
“去買好多好多的糖。”
安成拿起筷子,輕聲道:
“三姐,吃飯了。”
殷九沒有理她,自顧自的自語道:
“可自從大哥死後,他就再也沒有帶我去買糖了。”
安成的手指顫了顫,聲音依然溫柔:
“三姐,吃飯了。”
殷九還在說些什麽,突然笑了。
這笑容是這幾日以來最為豔麗的。
安成有些看愣了。
殷九看着她,問道:
“你知道我大哥怎麽死的嗎?”
安成老老實實地回答:
“溺水而亡。”
“嗯。”
殷九的聲音依舊淡淡的,好像随時會消失一般。
“那天大哥溺水時,我和二哥就在一邊。可我們都沒有喊人來。二哥把我拉到一邊,捂住了我的嘴。”
殷九突兀的一笑:
“然後大哥就淹死了。”
安成的瞳孔有一瞬間的擴大。
殷九半躺了下來,很疲倦的樣子:
“大哥死後,二哥就變了。他不愛笑了,也不愛帶我去玩了。”
她疑惑的皺起了秀眉,一副不解的樣子問道:“你說,為什麽呢?”
安成沒有回答,只是淡淡的開口道:
“三姐,吃飯了。”
殷九搖搖頭,笑了。
她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開口道:
“把窗簾拉上,安成。”
安成乖乖的走到窗戶邊,拉上了窗簾。
回過身時,卻發現殷九已經半躺在床上,睡着了。
桃花似的豔麗面孔,安詳而溫柔的笑意綻放在唇邊。
恰似春日的長風未晚,繁花似錦。
微挑着的眸子緊閉着,勾起的弧度豔麗無雙。
這是她的三姐。
她的。
“睡着了嗎?”
安成的眼皮抖了一抖,手指不可控制地顫抖了起來。
“睡着了就好。”
安成看着殷九唇邊的笑意,突然也笑了。
然後她就呆呆的站在那兒,看着那豔如桃花的女子看了許久。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