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章節

，甚至險些跌倒。

Charles類似哮喘發作似的交換着急促的呼吸，拍響了咖啡店的門——

“Moira！Moira！對不起！我有話，有話必須要告訴你！Moira！”

“所以，你甩了她？”Hank在草地的樹蔭下咬下手中的三明治，口齒不清地說道。

Charles伸腿靠在樹幹上，翻了翻眼皮。

“嚴格意義上說我們并沒有開始，因此也不能說是我甩了她，只是，我如實坦白了而已。”

“可她對你有好感，”Hank回擊，“所以，一個意思。”

Charles用書脊敲了敲自己的腦門，妥協道：“好吧，如果你執意如此。”

“為你感到遺憾，夥計。她是個好女孩。”

“我知道……”Charles已經為此在心裏咒罵了自己無數遍，“我絕對是世界上第一的大傻瓜。”

Hank咽下最後一口午飯，給自己的好友投去一個憐憫的目光。

“說實話，我真的不懂Lehnsherr教授到底有多大的魅力能吸引你幹這麽傻的事情。”

他頓了頓，繼續道：“我知道，從學術上來說，他真的真的是個天才，但作為一個愛慕對象……我實在想不出什麽優秀的詞彙來形容他。更何況，他還是個異性戀。”

看來書是看不下去了，Charles索性摘下眼鏡，認真地加入話題中。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每次他出現，我就像心髒疾病發作一樣，胸悶、心慌、呼吸變快，看不見他時又不能自制地去想他，特別是……”他臉上紅了一下，說，“某些特殊的時候。”

“哦上帝啊……”Hank緊緊閉上眼睛，真希望自己剛剛沒聽見好友說的是什麽，“可不是嗎，因為他是你的單戀對象，我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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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這證明你已經下定決心了？你打算怎麽做？”

依然是“不知道”。Charles思索了一下，胡亂引用着Raven的話回道：“或許去敲門‘随便問他借點什麽，或者幹脆敲壞我的水管子’之類～”

Hank朝對方翻了個白眼。

“天吶，你真的是沒救了。”

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句話在他趕生物報告的時候竟然靈驗了。

Charles後悔沒在廚房水管滴答滴答響的時候就去報修，現在，水管的響聲已經變成“嘩嘩嘩”，而他的公寓也變成了一片“汪洋”。天知道他只是伏案四個小時沒擡頭而已，等他感到該起身喝口水的時候，他的椅子已經變成了“汪洋”中的一座“孤島”。

Holy Shit！

Charles完全慌了手腳，所幸他還沒忘記怎麽打電話求救。

公寓管理員很敬業地及時趕到，開門的一瞬間，他發出了和Charles一樣的感嘆詞。

直到維修人員來施以援手，Charles又花了不少時間解釋這真的不是他“惡意不作為”之後，他發現自己不能冒着漏電的危險完成他的生物報告，而他卻偏偏必須趕在十二點之前将它完成并且成功發送到教授的郵箱裏。

當他抱着筆記本在走廊上跳腳時，他忽然意識到，這或許就是上天賜給他的一個好機會，不是嗎？

Charles紅潤的嘴角立刻爬上了一抹竊喜。

走到隔壁門前，理直氣壯地敲開了對方的房門。

Erik Lehnsherr不明就裏地看着眼前的人，還有對方那個有維修人員進進出出的房間。

作為鄰居，關切地問道：“發生什麽事了？你還好吧？”

Charles眨眨眼睛，試圖讓自己看上去十分無辜，說：“呃，我是沒什麽大礙，但是我的公寓就難說了。”

他避重就輕地解釋了一下現狀以及自己迫切需求。

“真的只需要讓我借個電源完成這篇報告就好，我會很安靜的，你甚至可以當我不存在。”

他的鄰居輕笑了一聲，說：“不用做到那個地步，Mr. Xavi……咳，Charles，進來吧。”

“多謝了……Erik。”Charles不知道他的臉有沒有發紅，但他知道自己一定笑得很燦爛。

Erik往裏面側了側身，一條通往他公寓的路徑就這麽展現在Charles面前。

Charles深吸一口氣，邁進了他向往已久的那道門檻。房門在他身後輕輕合上時，自動鎖發出一聲歡愉的咔噠聲。

“哦，小心腳下。”

Charles順着Erik的提醒看了一眼地板——一根從裏屋拖出來的電源線橫在他腳邊。看上去就像是他在自己公寓裏做的那樣？

Charles搔搔頭發，沒深想，伸腿跨了過去。

站在和自己公寓結構大同小異，裝修卻截然不同的客廳裏，Charles打從腳底板升起一種緊繃感直到他的頭頂。因為這裏充斥着屬于Erik Lehnsherr的風格和味道，這是他的領地。

Charles曾經從玄關牆壁的另一邊無數次的幻想過這個空間，但等他真的站在這裏時，還是不能自已地感到緊張、新鮮和興奮。

“随便坐吧。”

Erik說完後并沒像一般的主人那樣開口問他想喝點什麽，而是直接泡了一杯茶遞給他。

Charles端起杯子來啜飲了一口，發現竟然是他最喜歡的錫蘭茶。雖然只是茶包沖出來的味道，但喝起來卻意外香濃。

他驚喜地擡頭，想問對方怎麽知道自己的喜好，但卻沒從Erik那裏得到答案。

後者将Charles帶來的電源線插進離沙發最近的一個插座中，說了句“請自便，有事可以随時叫我”，然後轉身走進了書房。作為禮貌，他沒關書房的屋門。

Charles留戀地看着Erik的背影隐進那個房間，然後使勁兒晃了晃腦袋。

Okay，現在是晚上十點零七分，他正坐在Erik Lehnsherr的家裏，他剛回家時洗過了澡，他換了幹淨的衣……等等，等等！天煞的你在想什麽？

Charles用懷裏的筆記本狠狠拍了一下自己光潔的腦門。當然，發出一聲悶響。

他皺起臉來揉着痛處，默默地打開了筆記本。

他有個更重要的任務做，就是趕緊順利完成他那該死的生物報告。

手表上的時間一點一點在流逝。

Charles十五分鐘前及時地交送了自己的報告，然後他就坐在Erik家的沙發上惴惴不安地看着時間流淌而過。

還有五分鐘十二點。

按理說，他現在應該站起來感謝他那性感鄰居的熱心幫助，然後起身走人。他必須抓緊時間去找個酒店什麽的作為臨時住所——剛剛他接到管理員的通知電話，說他的公寓需要徹底整修水管和那倒黴被淹透了的地板，這意味着他在最近一周左右的時間裏都将無家可歸。

好吧，他真的很眷戀這個房間裏的味道，但他必須得走了，他得去看一眼他可憐的公寓，然後把随身物品打個包。

Charles嘆了口氣，站起身來，走向Erik的書房。

還沒來得及出聲，對方已經從電腦前擡起頭來，望着他了。

“完成了？”

Charles苦笑說：“是啊，總算趕在大限之前。”

Erik朝他點點頭。

“辛苦了。”然後他從書桌後站起身來，問道，“我打算弄點宵夜，你有什麽忌口嗎？”

“哦不，”Charles忙擺了擺手，道，“事實上，我該走了。我得去找個臨時住處，管理員剛才打電話說……”

“我聽見了。”

面對Charles小小的驚訝，Erik摸了摸鼻子，說：“抱歉，我不是有意要偷聽，只是，房門開着，所以……”

Charles理解地點了點頭，不知道自己此時是不是應該轉身離開。

他聽見對方說：“你打算現在出去找酒店？”

Charles扯了個笑容，回道：“是啊，不然怎麽辦？”

“其實你可以住在這裏。”

Charles愣在了那裏，他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什麽？”

“當然，如果你不介意睡沙發的話。”

“當然不介意！”Charles幾乎是速答着脫口而出。

然後他臉紅着看見對方笑了。

那個一如既往悅耳的聲音說道：“那麽，你可以在我弄宵夜的時候去簡單收拾一下行李。”

Charles忘了是怎麽沖回公寓的，忘了是怎麽打包的随身用品，甚至忘了自己是怎麽呼吸的。

整個過程中，他的大腦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