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金主的願望

第二天,莊宴在豪華軟乎的大床上,睡到中午十一點才醒來。他醒來的時候,房間裏已經幹幹淨淨,他那昨天晚上被扒掉、亂七八糟扔在地上的衣服也不見了,一扭頭,床頭櫃上整整齊齊擺着一套新衣服。

莊宴坐起身,搖晃一下,又一頭栽了回去。

疼的。

嘴巴疼,胳膊疼,腰疼,屁股疼,腿疼。

他想着,完了完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他現在都記不起來了,連被誰.上.了都不知道了!簡直虧大了!不知道這算不算工傷……

莊宴一邊這樣苦巴巴的想着,一邊掙紮着爬起來,慢騰騰地穿衣服。

他倒是絲毫沒發覺到自己穿的衣服和昨天的有什麽不同。

扶着牆慢慢走出去,進了電梯,下到員工休息室。此時正是會所休息的時間,整個樓層都靜悄悄的,空無一人。莊宴從休息室中取走自己的背包,然後也出了會所。

他的腿實在是很酸痛,于是他破天荒地在會所前叫了輛計程車,送他到家。

師傅聽了他報的目的地,又見他這好看的小臉和臉上掩蓋不住的疲憊,嘆了口氣,“你們現在這小娃娃啊,做什麽不好,非得去做這個。”

莊宴朝他笑了笑,用無奈的語氣說:“來錢快嘛,不然誰想做這個啊。”還時時刻刻經受着被.上.的危險呢!

他這麽滄桑的語氣,再配上他那張委委屈屈、滿藏心事的小臉兒,頓時把司機師傅的心給看軟了,“得了,小娃子,我看你也不容易,今天這趟就給你打八折吧!”

莊宴一聽,立馬就笑開了:“這哪好意思呢!謝謝您啦!”

一路上,他就和這司機師傅說話談天,師傅不但給他還有幾公裏的地方就撂了表,臨下車,兩人還把微.信都給加了。

于是莊宴下了車,就又開始像烏龜一樣往小破居民樓裏挪動。

他正挪着挪着,迎面就遇上了剛吃完飯,從居民樓裏出來的小夥兒孫慶。孫慶今年十五歲,剛剛上高中,見到他就笑着打招呼:“莊哥,這麽晚才回來啊。”他們都知道莊宴最近在上夜班,一般都是清早兒回家的。

莊宴也笑着回他:“是啊,昨天晚上臨時加班,弄這麽晚呢。”還沒“加班費”,真糟糕。

孫慶見他那副有點奇怪的走路樣子,有點同情:“真辛苦啊。”

莊宴笑了笑,背着包正要從他身旁走過,卻被孫慶一把拉住:“诶?莊哥,你這衣服哪來的?”衣服?

莊宴不明所以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确實換了身衣服,不過大概是他昨天晚上那衣服壞了,會所給他重新放的吧。

“這衣服有什麽問題嗎?”莊宴就問道。他其實有點兒心虛,因為大家都不知道他其實是在會所裏上班。

孫慶兩眼放光,摸着他的衣服,說:“這可都是名牌兒啊!”他家裏雖然沒什麽錢,可他平時就愛看些時尚雜志什麽的捯饬自個兒,因此對名牌兒倒也有那麽些了解。

“名牌?”莊宴一時驚詫。這會所原來有錢到這個地步了嗎?随便給員工弄的一套都是名牌兒?

“是啊,不是我說,”孫慶打量着他,啧啧誇道,“這身起碼也得千兒上萬了!”

上萬?!莊宴陷入了深深的震驚。他摸了摸自己的衣服,除了摸着舒服點,看起來和他那幾十上百的衣服也沒太大差別啊!

孫慶嘿嘿一笑,暗搓搓地問道:“說實話吧,莊哥,你是不是傍上什麽大款啦?”

莊宴眼神一凜,立刻義正言辭地說:“瞎說什麽呢!趕緊上學去!遲到了有你好果子吃的!”

孫慶哼了一聲,不情不願地走了,一邊走還一邊回頭看他。莊宴只好站在那兒不動,等他走得沒影兒了,才慢慢走進居民樓。

不行,等他到家了,他得好好打個電話問問寧姐。

回了家,他弟弟莊玥剛剛收拾完飯菜。聽見他回來的聲音,揚起擔心又溫柔的微笑,道:“哥哥嗎?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莊宴擱了包,應了聲,道:“臨時加班呢。”

莊玥問:“吃飯了嗎?”

莊宴說“吃了”,他不想讓弟弟擔心。

莊玥就微微皺眉,說:“哥哥你也別太辛苦了,聲音都啞了,我待會給你炖點雪梨湯吧。”

莊宴确實聲音啞了,但那是叫的。

他自然不好意思和弟弟說,就匆匆應了聲,進了廁所。一進廁所,他就迫不及待地撥通了寧瀾的電話。

“喂,誰呀?”寧瀾的聲音帶着些慵懶的怒意,明顯是還沒睡醒。

莊宴低聲說:“是我,莊宴。”

“莊宴啊,”寧瀾意識清醒了些,懶懶問道,“有什麽事嗎?”

莊宴就把昨天晚上的事兒和衣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末了,還擔心地問:“寧姐,你不會怪我吧?”

寧瀾就笑了一聲,說:“我怪你什麽?你這是走了大運啦!本來想今天晚上你來了我再和你說的,既然你都打電話來了,那我就先給你說了吧,昨天晚上那人叫顏诩,是江城最鼎鼎大名的黃金單身漢,他今天早上說了,他要包養你啦!從今天開始,你就不用來上班了,直接去他的別墅住着,只要你讨他歡心,每個月錢大把大把的——今天那一萬塊錢的衣服算什麽!”

這消息內容實在太震撼太驚悚,莊宴一時竟然消化不過來,不過他還是第一時間抓住了幾個關鍵詞:“黃金單身漢”“包養”“錢”!

“可是我不能去他那兒住呀,不然我弟弟和我家怎麽辦!”雖然莊玥在家裏的活計基本上都能做,但也僅僅限于家裏,出門買東西什麽的,都是他負責的。

“這個事情,就你自己斟酌了。不過我還是勸你不要拒絕顏诩。第一,惹惱了他是什麽後果,我們誰也不知道。第二,錯過了這個大金主,你再想有更好的,那是基本上不可能的了。我待會把別墅地址發給你,你自己看着辦吧。”寧瀾說完這麽一席話,就把電話撂了。

莊宴呆呆地坐着,握着電話,一時無措。

想了一會兒,他覺得,無論如何還是不能放過這個機會。正如寧瀾所說,這可能是他這輩子翻身唯一的機會了。想到住在醫院裏的奶奶,和眼盲的弟弟,莊宴堅定了決心。

出了廁所,他弟弟正在擦桌子。聽見他出來的聲音,下意識地轉過頭來,對他露出一個微笑。對莊宴來說,那簡直就是天使的微笑!他的弟弟又聰明又好看,要是不是眼睛拖累了他,他現在一定是一個非常非常優秀的人!

莊宴走到弟弟身旁,握住他的手,很鄭重地說:“小玥,我找到了一份新工作,待遇很棒,但是他們有一個比較為難的要求。”

“是什麽?”莊玥問道。

莊宴遲疑了一下,說:“他們要求我必須在那裏住。”

“是很遠嗎?”莊玥表情沒什麽變化,只是這樣問道。

莊宴想了想,寧瀾發的那個別墅的位置,他雖然沒去過,但确實離這裏很遠。

于是他點點頭,說:“是的。”

莊玥就問道:“那哥哥想做這份工作嗎?”

莊宴說“想”,莊玥就微笑着,一如既往:“那就去吧,放心,我一個人也可以的。”

莊宴說:“我今天先過去試一下,如果可以的話,”他想了想,有點遲疑地說,“我們就搬離這裏,去個更好點的地方住,我給你請個保姆照顧你。”

莊玥微微一頓,仍然笑着,點了點頭,說:“好。”

莊宴就收拾了點衣服走了。他感覺身體好受了點,就查了地圖,坐地鐵去的。

坐了一個多小時的地鐵,又走了二十分鐘,他終于來到了別墅區。別墅區門口有安保,他沒有身份證明,本來以為會被保安大叔攔住的,結果保安大叔看了看他的臉,就放他過去了。

莊宴一時驚訝,但下意識地回了對方一個好看的笑容。

大叔見他看起來很累(剛擠過地鐵又走路)了,就十分好心地開着巡邏車,把他送到了他要去的那棟別墅門口。居然花了十分鐘才到。

這別墅區,真是大得吓人。

下了車,對保安大叔道了謝,莊宴有點惴惴不安地按響了門鈴。不一會兒,就有人來開門了。這小栅欄門擋不住什麽,莊宴遠遠就看到一個慈祥的大媽走了過來。

大媽一見到他,眼睛一亮,熱情地說:“你就是小莊吧?來來來,快進來。”

莊宴進去了,大媽拉他到沙發上坐下,親切地問他喝什麽東西,莊宴要了杯白開水。大媽給他倒了水,就坐在他一旁,用慈愛的目光打量着他。莊宴起初還有點不自在,不過他慢慢冷靜下來,開始和大媽套近乎。大媽姓于,她讓他叫她于媽就可以了。她是這間別墅的管家,照顧他的一切起居。

“那顏先生呢?”莊宴問道。

他提出這個問題,于媽就用一種更加慈愛的眼神看着他,說:“顏先生一般不住在這裏的。”這話已經很明顯了,莊宴立刻就明白了,原來這間別墅只是他金屋藏嬌的一個處所。

等他喝完了水,大媽就拉着他上樓,打開一間房間,說:“這就是你的房間,不知道你喜歡什麽,就還是按照原來的準備的,你以後可以按照自己的喜歡布置。”

一間簡單而冷淡的房間,明顯就是客房裝扮。莊宴沒說什麽,道了謝,于媽就接過他手裏的包,開始給他收拾衣服。

“呀,你就帶這麽點東西?”于媽對他物品的簡樸程度,也感到驚訝。

莊宴倒覺得沒什麽,反而笑嘻嘻地說:“誰知道我會在這住多久呢,沒事的,我又不是女孩子,要那麽多衣服幹什麽。”

于媽就暧昧地說:“沒事,依你的樣子和性格,多黏黏先生,他自然就會多來了。”

莊宴不管他來不來,只要他給錢就行了,最好分手的時候能給多點分手費。

不過今天晚上他還是希望那個自己目前連臉都記不清的顏先生來的,于是莊宴坐在床沿上,拿出手機,顫顫巍巍地給那個電話打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就接通了,那邊的聲音有點吵鬧,一個冷淡好聽的男聲:“什麽事?”

莊宴一聽這高冷的聲音,心肝兒都顫抖了:“顏先生你好,我是莊宴……你今晚來嗎?”

顏诩看着這會議室裏唇槍舌劍沒事找事的一群人就心煩,直接地回了句:“不來”,就把電話給挂了。

莊宴聽着“嘟嘟嘟”的忙音,目瞪口呆。

天啊,這個顏诩,果然是個冷面無情的霸道總裁!

莊宴扔了手機,哭喪着臉對于媽說:“于媽!先生他不來!”

于媽心疼地摸摸他的頭:“沒事兒,先生總會來的,今晚于媽給你做好吃的,犒勞犒勞你。”

其實莊宴正需要犒勞——他屁股還疼着呢!于是歡天喜地地就答應了。

不管了,先享受一晚上有錢人的生活吧。

吃完豐盛的晚餐,在超大浴缸裏泡了個香噴噴的澡,莊宴舒舒服服地抱着抱枕坐在沙發上,吃着于媽切的水果,等着看今天的直播。

唉,要是知道顏诩今天晚上不來,于媽人又這麽好的話,他就把弟弟給帶來了!

莊宴一邊看着電視,一邊有些遺憾地想着。不過他也沒想太久,馬上就被精彩的劇情吸引住了,連開門聲都沒注意到。

于是顏诩進了門,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一個白白嫩嫩、露胳膊露腿的男孩兒,抱着靠枕盤腿坐在沙發上,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盯着電視屏幕的樣子。

他脫了西裝外套,松了領帶,男孩兒仍舊沒有注意到他。

顏诩二十八年來,這麽沒存在感,還真是頭一回。

于是他走過去把電視給關了,抱起雙臂好整以暇地看着莊宴。

正看到興頭上的電視給人關了,莊宴正臉一皺,就要生氣,突然看見關電視的主兒,就像戳破的皮球,“……顏先生?”

他那懵逼的表情一下子就把顏诩逗樂了,他走過去,矮下身子圈着莊宴,故意裝作生氣的樣子,說:“電視這麽好看?連我進來了都沒發現?”

莊宴讪讪地說:“沒、沒有……”

“沒有嗎?”顏诩眯起眼睛。

莊宴立刻聽了挺胸膛,臉色一正,嚴肅地說:“我說真的!顏先生你比較好看!”就顏值而論,顏诩的确可以去拍電視劇的。

顏诩聽了就笑了,見桌上有水果,就懶懶地說:“我想吃水果。”

莊宴忙不疊地給他插.了塊水果送上。水果清甜爽口,懷裏的男孩兒也香香軟軟的,顏诩一時心情大好,聞着他身上那股沐浴過後好聞的味道,說:“洗這麽幹淨,是等着我嗎?”

莊宴正想着那被他關掉的電視劇,心不在焉地說:“不是啊……你不是說你不來嘛……”

“嗯?”顏诩一愣。

莊宴回過神,心知自己說錯了話,立刻裝作耿直地說:“但是我知道顏先生不會舍得扔下我獨守空房的!所以我早就把自己洗得香噴噴的了!”

獨守空房?這詞兒用得好笑,顏诩就說:“你這話說得真不對味。”

莊宴委屈地說:“就這水平了嘛。”只能念完九.年.義.務.教.育啊,又不怪他。

顏诩親親他的臉,把他抱起來,上樓。上樓前,莊宴清楚地看到于媽對他露出了一個欣慰的表情。可是莊宴現在身上還疼着呢!他可真不想和這個顏先生做那檔子事!

不過這個事情,他說了不算,還得看金主的心情。

金主把他抱進房間——明顯看得出是金主的屋子,就拿了衣服,自己進了浴室。對莊宴來說,這就是淩遲前的最後一點喘息了——他無法想象自己那還沒好的地方再來一次,他還是清醒的情況下,會有多疼!

莊宴抱着被子在床上滾來滾去,想着明天一定要去買點止疼片。

金主很快就出來了,身上還滴着水珠,身材倒是比他這個白斬雞好很多。莊宴羨慕地看着,顏诩就挑眉:“想摸摸看嗎?”

莊宴猛點頭。顏诩就上去讓他摸。莊宴顫顫悠悠地把爪子放上了金主那金貴的肚皮,八塊腹肌啊……這得練多久啊……

摸着摸着,金主的火氣就給摸出來了。他那被浴巾裹住的下面,翹起了一個小尖角。莊宴還沒發現,仍陶醉于金主的肌肉。

顏诩可算是被這個粗心的小家夥給折服了。看來在莊宴面前,他只能主動!于是乎,顏诩毫不客氣地壓了上去。莊宴摸得正歡樂呢,一下子被一座山一樣的人壓倒,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金主的臉。

顏诩就勾起唇角,邪邪笑道:“該幹正事了。”捏着莊宴下巴就來了個深.入.的接吻,直把莊宴這個小.菜.雞.給弄得暈暈乎乎。接下來的事情很水到渠成順理成章,只是進入的時候,那紅腫的裏面摩擦着,火辣辣的疼,直把莊宴的情.欲.都滅了一大半,抓着金主的背,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顏诩只好退出來,探了探他下面,手上已經有濡濕的血絲。顏诩就緊緊皺起眉,有點嚴厲地問:“你沒擦藥?”

莊宴哭唧唧地搖頭,被兇了,他也不管對方是不是金主,就委委屈屈地抱怨:“我怎麽知道這種事情嘛!”

得,還真是個小.雛.雞!

顏诩也沒法兒了,打了個電話,把私人醫生給叫過來。等待的時間裏就一邊安慰莊宴,一邊抱着他心疼。這麽一下子,火居然也自己下去了。這對顏诩來說,也是頭一次!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第二章了還是沒寫到娛樂圈……但相信我!這個世界真的是娛樂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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