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恭喜大俠,喜得貴子!

白君是第一次見到易寒之這樣子,表情明明痛苦的如同快要死掉一般, 卻還是堅持咬着牙, 一聲不吭。

疼極了, 也只是兩手緊緊的抓着床單,挺起腰部, 如同一只頻死的魚一般, 如此反複。

秋大夫見易寒之總是忍不住的想使勁,有些擔心。

“公子,現在還沒到用力的時候。公子還是省着點力氣的好, 趁陣痛間餘,最好是吃點東西, 不然等會沒了力氣,那就不妙了。”

易寒之剛忍過一波陣痛,整個人感覺都已經脫力了, 怏怏的躺在白君身上休息,連秋大夫的話都不想回了。每次陣痛, 身體就會忍不住的向下使力, 這又哪是他控制得住的?

此時胎兒其實已經很靠下了, 以至于他的雙腿呈大字型大開着, 壓根就已經合不攏了。腰間已然痛得麻木,好像不是他的了。

也許是老天可憐易寒之了, 就在他們兩都有心煩意亂之際。只聽得易寒之體內發出了一聲“砰”的聲響,聲音非常小,但他們三人卻都聽到了。

易寒之有些尴尬了, 難道他居然忍不住在白君面前拉稀了麽?他這幾天也沒吃啥東西,以至于現在拉肚子啊……

他感覺體內有什麽東西流了出來,溫熱的,他想伸手去摸,卻被白君抓住了手。

“破水了!秋大夫……”

白君顯得比他還要興奮。

然後易寒之還沒來得及消化白君的話是何意時,那種痛感又來了。這次的疼痛與之前相比要來的更猛烈一些,現在看來之前的簡直就是小試牛刀了,現在才是真正的淩遲,也比之前疼的時間更久了,易寒之一度認為自己要就此被疼死了,他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公子破水了,現在可以用力了,但公子一定要聽我,切勿做無用功的發力。”

易寒之覺得自己長這麽大,從未将雙腿張這麽大過,他能感覺得到,他現在只要随着陣痛用力,體內就有更多那種溫熱的液體流出,腹中孩子也會因此而向下走幾分。

易寒之都疼得死去活來的,恨不得立馬昏死過去,但還是聽話的點了點頭。

白君緊緊的将他困在自己懷裏,怕他太疼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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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現在聽我的,下一陣疼一來,就使力,将孩子往外推。”

易寒之咬緊了牙關才未讓自己痛呼出聲,卻在用力之時還是會偶爾有兩句□□從口中溢出。

秋大夫一遍又一遍的催促他使力,他一次又一次的彙聚起全身的力氣向下使力,但腹中的孩子似乎是個慢性子,一點不着急似得,終是前進緩慢,最後居然卡在出口那裏不動了。

時間緩緩流逝,體內的羊水也随之越來越少,易寒之也漸漸開始脫力,精神渙散了起來。難道他真的這麽沒用,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麽?他連個女人都不如麽?他今天這是要折在孩子這裏了麽?

白君還在耳旁說着什麽,易寒之已經聽不清楚了,他只覺得肚子很疼,腰很疼,腿也麻木了,他有些自暴自棄了。他覺得自己快要死了,無論他怎麽努力,那孩子就是再也不肯下移半分。

此刻他只要一用力,胯骨那裏就撕裂一般的疼痛。他也能感覺到孩子的頭卡在了那裏,但他只要一用力,胎頭便會往外冒幾分。但一脫力,胎頭又縮回去。他太疼了,不敢用力了,感覺孩子要把那裏撐爆了一般。明顯那裏不夠大,容不了孩子通過。這種非常人能忍受的痛苦,他是受夠了。

“我不生了,我生不下來,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才會碰到你!”

易寒之眼角的淚,終是沒忍住,滑落了下來。真的是太疼了,從小到大,他哪裏受過這種罪?他寧可現在立馬有人給他一刀讓他立馬死去,也不願再受罪了。

白君愣了下,才知道他在罵他,但此刻他又哪裏能和他計較這些?

“寒之別哭,你一定要堅持住不要放棄,孩子也在努力着。”

秋大夫見情況不太妙,忙給他灌了一碗藥,随即對白君說道。

“孩子的頭太大了,公子又是男兒之身,不比女人,胯骨撐不了那麽大。大俠你把公子放下來躺平了,綁住公子的手,不要讓他亂動,然後用真氣護住公子的身體,我幫公子推腹把孩子壓下來。”

本來已經很累的身體自那碗藥下肚之後眼前又漸漸清明起來,腦子一清醒就是無休止的疼痛。

白君将易寒之放平在床上,讓他綁易寒之他做不到,畢竟都是因為自己,他現在才躺在這裏的。于是他一手控制着易寒之的上身,一手為易寒之渡真氣,護住他的全身,随之看着眼前人的一舉一動。

易寒之臉色蒼白,眼角還含着淚,卻始終是沒有出聲。

白君幫他将額前的碎發撥開,給他擦汗。

“痛的話就叫出來吧!不要憋着。”

随之的下一次發動,秋大夫看準使力,朝易寒之高高隆起的腹部用盡全力壓去。腹中孩子似乎受不了這樣的壓迫,掙紮着往外鑽。易寒之則痛的叫都叫不出來了,他想伸手将壓在腹上的手推開,但奈何白君的力氣極大,他掙脫不開。

随之易寒之覺得有什麽東西出來了,他想擡身去看看,白君卻按着他,向他搖了搖頭。

秋大夫興奮的聲音自後面傳來。

“頭出來了,公子再用把勁,馬上就可以見到孩子了。”

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易寒之自是又強打起精神來,最後使盡全身力氣向下推去。

秋大夫順勢,托着孩子的腦袋也用力的往外扯,終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孩子滑出了易寒之體外。

易寒之也脫力的躺在床上,雙眼無神的望着床頂,折騰了這麽久,他實在是太累了,想睡覺。

白君一臉擔憂的看着他,為他擦拭着臉上的汗水。

易寒之随意扯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

“你快去看看孩子……”

秋大夫拿了行醫所用的剪子,剪斷了臍帶,随之在孩子的屁股上打了幾巴掌。

孩子的哭聲瞬間充斥着整個房間,以此來宣告世人他的降臨。

秋大夫把孩子擦幹淨裹上了小棉被,才遞給了白君。

“恭喜白少俠,恭喜易公子,是位小少爺呢!”

白君接過孩子,發現這孩子還真不小,抱在手裏還挺有分量的,怪不得能如此折騰人。白君将孩子抱到易寒之眼前,給他看。

易寒之撇了孩子一眼,便皺起了眉頭。想他爹白君長得一副傾國傾城的美貌。他自己不說傾國傾城,那也是玉樹臨風,英俊潇灑好嗎?為什麽生出來的孩子像個猴一樣?醜死了!

“真醜!”

白君愣了一下,随即便笑了起來。

“孩子剛出生都這樣,等過幾天長開了,就好看了。”

秋大夫幫易寒之處理了密處的傷口之後便也自覺的走了,臨走之前還交代了一些今後的注意事項。

白君都一一記在心裏,把孩子放到易寒之面前,自己則去處理了,産後的一些事情。

床單被褥什麽的都要換掉,易寒之的衣服也要換掉,都濕透了,穿在身上會着涼的。

易寒之看着旁邊的小東西微微失了神,就是這小東西折騰了他一天兩夜。他擡手戳了戳小孩子的臉,小孩子的嘴巴動了動,看起來有點可愛……

這是他的孩子,他自己生的,他與白君的孩子……

收拾好一切之後,已經是正午了。白君熬了粥喂給易寒之吃,被折騰這麽久,他也是真的餓了,不一會一碗粥便見了低。

吃飽喝足了之後,自然是要躺下休息了。

白君躺在易寒之和孩子身邊,睜眼盯着易寒之。

易寒之被他盯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居然生了自己和主角的孩子,現在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随即便撇開了目光。

“你……想好孩子的名字了麽?”

白君滿眼帶笑,一手撐着頭,終是将放在他身上的目光轉向了孩子。他前世也不是沒有過孩子,只是都不曾有一個活了下來。這一次,他一定不會再讓人有機會傷害他的孩子了。

“沒,你來取吧!”

易寒之想了好久都沒有想到一個好聽的名字,他就是個取名廢,信口張來就是張三李四,難道他兒子要叫白三白四?那也太難聽了點。

“還是你來取吧!我對取名什麽的不太在行,你讀書多,比我有文化多了,我語文每次都不及格!”

對于易寒之時常會冒出些聽不懂的詞彙,白君已經習以為常,他時常也會靠猜測來判斷易寒之話裏的意思,這次大概就是他讀書少,對取名沒有太多主意的意思了。

“沒關系,你取吧!若是一時想不好,可以給孩子先取個小名叫着,等他長大一點,再給個正名。”

正名一般都得要有特殊含義才行,這個易寒之一時想不到。但小名嘛!那就可以随便取了,易寒之愛吃蝦,第一次對懷孕有感覺的東西也是對着蝦吐了好久。

“小名就叫小夏子吧!”

“小夏子?嗯,還不錯,那以後就叫他小夏子吧!”

白君高興的伸手戳了戳孩子的臉,孩子睡得熟,一點也不吵鬧,這倒是讓易寒之無比欣慰了。以前聽他老媽講,他小時候不乖,睡覺總要讓人抱着,不然就會一直哭。想來這孩子應該像白君,倒是安靜的很。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生了……嗯,感覺生的好艱難(?﹏?)小蝦子,小瞎子,小夏子,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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