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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維桢是聽說皇後将姜嘉卉召進宮來, 他才連忙趕過來的。明日就要出征了,他還有諸多事要安排。但他想到, 梅梅必定是難過的,她也必定是想要與自己道別的, 便不管不顧地過來了。

幸好他來了!

趙維桢雙臂一展, 将女孩兒接在了懷裏。他摟着她, 朝皇後留下來的內侍看去, 那內侍連忙低下了頭, 掩去了臉上驚詫的神色,朝後退去。

趙維桢把人抱到了旁邊的夾巷裏頭,那內侍一揮手, 便有兩個小黃門分別跑到了巷子的兩頭把風。

姜嘉卉見了,實在是驚訝。她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人, 瞧着架勢便知,這內侍必定是趙維桢的人了。

“在宮裏別怕, 會有人照應你的。”

他不可能如前世那樣,事情發展到了那個地步了,他都什麽都不知道, 乃至于重生一世,他還沒弄明白到底前世發生了什麽?若在齊國公府也就罷了, 梅梅不會出什麽事。如有事必然是在外頭發生的。是以,但凡姜嘉卉走出齊國公府,她的身邊必定會有人護着,盯着。北北

他無意跟蹤她, 也絕不可能會監視她,他只是不允許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再出任何事了。

永巷很窄,宮牆高聳,月亮照不到這裏頭來,高高的宮牆将陰影投在兩個人的身上。趙維桢将她抵在宮牆上,分/開她的兩條/腿,雙手将她托起,讓她與自己能夠平視。兩人的頭也抵在一起。

這對姜嘉卉來說,是個格外羞/恥的姿勢,她掙紮着要下來,無奈,趙維桢這人在別的事上都好說話,唯獨兩人在一起時,他若想做點什麽,是不會聽姜嘉卉的意見的。

此時,亦然,趙維桢騰出一只手來,将她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側過頭去觸她的唇。

若不識情/欲,姜嘉卉也不會貪戀,可是一旦明白了其中滋味,她便會惦記。趙維桢的越發是凡人不可抗拒的,他明明從未經歷過女人,可是大約男人在這方面的天賦較之女人要高得多。

他連給一個吻都能叫人嘗到銷魂蝕骨的滋味,姜嘉卉不知不覺間便放開了自己,雙手環在他的肩上,軟軟地趴在他的懷裏,時不時還知道回應一下。

良久,趙維桢才松開了她,他夜裏能識物,便光線不強,也能夠清晰地看到姜嘉卉被她吻得發紅略腫的唇瓣,如兩顆嬌嫩欲滴的櫻桃,他又忍不住啄了一下,熱氣噴在她的口鼻之間,她呼吸中滿滿都是他的氣息。

相濡以沫,也不過如此了!

“是不是想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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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姜嘉卉也學乖了,有時候壓抑自己的情緒只會讓自己不快樂,她不肯像京城裏別的貴女們為了一張臉面而矜持,在維桢哥哥面前實在是不必掩飾什麽,坦坦蕩蕩地表達自己的胸懷能讓她更加舒心。

不管她說了什麽,做了什麽,維桢哥哥都不會笑話她。她小時候在巨鹿書院裏做過更丢人的事,維桢哥哥不也沒有笑話過她嗎?

他只會寵着她。

“這次去了邊關,正好我也要在唐州地界逗留,指婚的事會一并解決。”

姜嘉卉才不會關心這事呢,只“嗯”了一聲,她的後背抵在牆上有些不舒服,便朝趙維桢的懷裏拱了拱,趙維桢便抱起她轉了個身,他自己靠在牆上,依舊是将姜嘉卉托在自己懷裏,姜嘉卉的兩條腿便在他的身側晃啊晃地。

叫人懷疑,前一刻因擔心進了宮不能給人送行的人是不是她了。

這份依戀,還是和前世一樣。趙維桢心裏都是滿足,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惟願他今生努力,能夠如願以償,也不由得笑道,“就沒有什麽要和我說的了嗎?”

“有啊!”

“那說說!”

“說了就能算數嗎?”

“自然是能的,梅梅說的話在我這裏永遠都算數啊!”

“我想你早些回來!”

“那梅梅也要答應我,回來了幫我!”他低下頭,用額頭抵着她的額頭,兩人的鼻子也緊緊挨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他說得很隐晦,可姜嘉卉還是聽懂了。情人之間,總有他們自己的交流方式,心意相通下,一個眼神對方都能明白她要表達的意思。

她的掌心裏又開始發燙了,那灼熱的,剛硬的感覺又附在了上面,甩都甩不掉。

她頓時臉火辣辣地發起燒來了,別過臉去,不肯看趙維桢。他笑起來,也耐心地等着她回答,“這就羞了?待将來我們大婚了,還有更羞的。”

将來嗎?姜嘉卉咬着唇瓣,時間過得好慢啊,她才十三歲呢。真希望自己能夠快點長大!

時間不早了,趙維桢看看天上的月亮,已在偏西。他将她放下來,彎腰整理好她的衣裙,妥妥帖帖了,這才牽着她的手走出永巷,“宮裏會有人照顧好你,不用害怕。等我回來!”

“明天我都不能去送你了!”姜嘉卉對他生出無限依戀來,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我今日不是來了嗎?我明天很早就要走,你哪裏起得來呢?”他又叮囑她,“宮裏不要到處亂跑,盡量待在秋陽宮,若要樂安陪你玩,找人去叫她來便是了。”

說起樂安,姜嘉卉才想起樂安托她的事,忙拉着趙維桢的手,“維桢哥哥,樂安她……”

“她和那小和尚的事,你不要管。”

“可是我怎麽能不管呢?我們情同姐妹,況且,若我沒有和你好也就罷了,如今我已經明白了,若兩個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是多麽痛苦的事。樂安有什麽錯呢?她只不過是喜歡上了一個不該喜歡的人,她有什麽錯?甚至也不能說是不該喜歡的人。我們認識慧玄的時候,他就是個和尚了,那時候他還很小,我們問起,他六歲就入了佛門,六歲,他懂什麽呀?”

他們已經走出了永巷,月光下,姜嘉卉一張白玉無瑕的臉上挂着兩行晶瑩的淚珠,趙維桢最怕她流淚了,無法招架,只好道,“這件事,等我回來了再處理。”

“你先不讓慧玄離京!”

趙維桢卻沒有答應,“不行,他若想離開,便是留下他來也沒用。他不想離開,今日我要他離開,他也會想辦法留下。樂安應當懂這個道理。”

就算是皇權,也只能留得住人,留不住心。樂安若是真心喜歡慧玄,就該用更好的方式去對待他,否則就算将來兩個人在一起了,也過不到頭。

彼時,姜嘉卉并不懂這個道理。将來,她懂,也都是趙維桢手把手教會她的。

青禾已經迎了出來了,看到姜嘉卉站着和趙維桢說話,忙過來與趙維桢行禮。趙維桢忙避開,“青禾姑姑是服侍皇祖母的人,實在不該如此客氣。”

青禾笑道,“是殿下客氣了。皇太後已經醒了,殿下要一起過去嗎?”

“既是來了,自然是要見皇祖母一面的。”

趙維桢也正好可以把姜嘉卉送過去,青禾在前面領路,姜嘉卉與趙維桢肩并肩而行。青禾是宮裏成了精的人了,觀二人眉眼也似乎明白了什麽。好在,她久在深宮,深深明白裝癡賣傻才能保命的道理,更何況,她也是最了解趙維桢這個人的。

并不如表面上衆人看到的那般,是個別樣受寵,并無實權的皇子。

趙維桢只請了個安便走了。姜嘉卉留了下來,她帶了明寶和明玉進來,青禾又撥了兩個宮人服侍她,一個叫明翡,一個叫明翠。

夜裏,她被安置在偏殿,明寶和明玉在外頭整理姜嘉卉的衣物,明翡和明翠服侍她沐浴後,一個整理床鋪,一個在為她通頭。待她上了床,明翡便問今日誰值夜?怕姜嘉卉疑心她二人,明翡道,“三殿下吩咐奴婢二人,一定要好生服侍郡主,奴婢的意思,今日夜裏就讓奴婢值夜,明日讓明翠,奴婢二人輪着來,請郡主示下!”

明寶和明玉是兩個孩氣一團的,值夜這種事是做不來的。姜嘉卉身邊的大丫鬟是晴柔和惜泉,平日裏是她們兩個值夜,這次進宮,因傳旨的太監專程說了宮裏會有人服侍郡主,宮裏也不許過了及笄之年的女子随意進宮,她才不得已帶了明寶和明玉進宮。

她兩個年紀雖小,行事已很老練,再過兩年也能獨當一面。她也本準備到了她及笄的時候,把惜泉和晴柔放出去,讓明寶和明玉兩個頂大丫鬟的崗。宮裏,就算帶了自己的丫鬟來,也不頂用,明寶明玉兩個進來,和晴柔二人也不相上下。

如今,有了明翡和明翠兩個,姜嘉卉倒不覺得不便宜了。她二人的名字與明寶明玉同一個字,姜嘉卉絲毫不懷疑,這就是趙維桢的人,便點頭道,“那值夜的事你們看着安排吧!”

次日,宮裏如往常一樣,絲毫感覺不到今日對大雍來說,是格外重要的一天。皇帝在皇城前為征北大将軍姜毅炜送行,與大将軍一起出兵征戰的是他的三個兒子還有三皇子。他們這些小一輩的安排在前鋒,随他一起接受皇帝的檢閱。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更!還是三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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