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作畫】

郝滄簡直是服氣了, 他和年小霜的事發生還不到一天，怎麽消息都已經傳到他媽媽耳朵裏去了？

郝滄無奈地跟自己的母親解釋道：“媽, 不要相信那些八卦群衆告訴你的消息, 你誤會了，年小霜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只是找她來給我當模特而已。”

然而郝媽媽的熱情卻分毫不減, 依舊激動地說：“模特, 模特媽媽也要看一眼！你之前哪裏會專門對一個女孩子這麽上心啊？她沒跟你一起回來嗎？我不管, 你現在就把她叫過來, 讓她和咱們一起吃個夜宵啊。”

郝滄勸道：“下次好不好？今天已經很晚了，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這麽貿然把人家叫來，會影響她的生活。”

郝媽媽聽了, 登時露出一副喜悅又感動的表情，感嘆道：“我的寶貝兒子終于懂得關心女孩子了，媽媽實在是太高興了。你不讓我見她也沒關系, 先發一張她的照片給媽媽看看呀。”

郝滄深知母親的個性，知道如果不答應她的條件, 他媽媽絕對能鬧到明天早晨去，他只好點開了自己的INS，說：“就是她。我有點奇怪了, 你消息這麽靈通, 竟然還不知道她長什麽樣嗎？”

郝媽媽說：“我聽公司的一個下屬說, 寶貝兒子你談戀愛了, 就趕緊過來這裏蹲守了，其他哪裏來得及問啊。”

說着，郝媽媽趕忙抓過兒子的手機，盯着年小霜的INS頁面一張張照片仔細翻找着。在看了幾張屬于小霜的自拍照之後，郝媽媽頓時露出滿意的笑容，眯着眼睛高興地說：“恩！不錯！兒媳婦這個長相我喜歡！看上去就很有福氣！不過……我怎麽覺得兒媳婦的長相有點面熟，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來着……”

郝滄在旁邊平靜地提醒道：“你确實見過，就在那次咱們家辦的游輪宴會上。她是跟着洪子申一起來的。”

“哦！原來是她呀！我說怎麽這麽面熟呢！當時我就覺得這個姑娘很乖巧可愛來着。”郝媽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下一秒，這表情就轉變成了驚愕，她抓着手機大喊一聲，“什麽！你……你把洪子申的女朋友搶過來了嗎？那你們友誼的小船該怎麽辦啊？”

“所以我都告訴你了，我和她不是男女朋友。”郝滄無奈地從母親手裏拿回了自己的手機，說道，“好了好了，時間不早了，您快去休息吧，我讓傭人給您把房間收拾一下。”

郝媽媽肚子裏其實還有一大堆話想說，但她也了解兒子的個性，如果被別人逼得急了，兒子可能幹脆就一個字都不說了。于是她沒有繼續追問什麽，打算明天再找機會看看能不能見見那個叫年小霜的姑娘。

·

第二天中午，小霜剛剛從學校餐廳吃完飯出來，一個身穿黑西服的中年男人就迎面朝她走過來，禮貌地跟她鞠了一躬說道：“年小姐，我是郝總派來接您的，您今天下午和他約好了做他的繪畫模特。”

“哦哦，對，我知道，剛剛郝滄還專門把你的照片發給我看啦。”小霜點點頭，轉身對一旁的艾普莉說道，“那我就先走了，艾普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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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普莉神色略有些複雜地點了點頭，道：“好吧，那下周一見啦。”

“恩，周一見！”小霜對艾普莉揮了揮手，接着便随着那位黑衣中年男人走了。

剩下艾普莉獨自望着她離去的背影，無奈地直嘆氣，她原本是想趁這次機會，把小霜和程科爾湊成一對的，誰料竟然被什麽郝滄給捷足先登了！這個郝滄聽說平日裏也是和洪子申他們一起玩的好哥們，肯定是臭味相投的，小霜和他在一起，能幸福才怪了！

但小霜外表雖然看着軟萌好欺負，其實內心卻比誰都要堅定，艾普莉深知自己肯定勸說不了她，她想，她只能竭盡全力，在小霜需要的時候努力幫她了。

另一邊，小霜已經随着那位黑衣男人走到了校門口。男人打開一輛停放在門口的勞斯萊斯，送小霜上了車，然後自己坐進了駕駛座，一邊發動車輛一邊對小霜說道：“還沒跟您自我介紹，我叫陳暄，是郝總家裏的生活顧問以及他的收藏品管理人，再說得通俗一點，你可以把我當做他家裏的管家。”

小霜不由暗自驚訝，以前她家裏還富有的時候，都沒有聘用過什麽管家，郝滄的生活果然過得很精致啊。她禮貌地點頭道：“您好，那我以後就叫您陳管家可以嗎？”

“當然，沒問題。”陳暄笑道，“我現在要帶您去郝總的個人畫室，時間大概要半小時，車後座的小冰箱裏有飲料，還有很多零食，您無聊了可以先吃點東西，也可以用平板電腦看劇解乏。”

小霜心想真不愧是當管家的啊，這個陳暄想得可真周到。她連忙道了謝，然後抱着平板電腦找了一部最近很火的美劇開始看。

等看完一集電視劇的時候，車子也停了下來，陳管家轉過頭對她說：“年小姐，郝總的畫室到了。”

“恩，好的。”小霜放下手中的平板電腦朝外看去，然後就愣住了——

外面是一座巨大的建築物，就像一個倒扣着的大碗一樣，而這個碗的外殼是玻璃做的，能夠清楚看到裏面的景象。盡管現在處于寒冬之中，然而玻璃碗之內卻是一片郁郁蔥蔥的綠色，種滿了各種花草樹木，甚至還能隐約看見幾只小動物在地上跑。和外面略顯荒涼的冬天景象相比起來，玻璃碗之內就像一個小型的世外桃源一般，看着就讓人覺得溫馨。

小霜盯着這世外桃源看了一會兒，茫然地去問陳管家：“那個……請問郝滄的畫室在哪裏，我沒看見……”

陳管家笑着解釋道：“這裏就是郝總的個人畫室，這座建築物裏幾百平米的範圍，都是他作畫的場地。”

小霜不禁驚嘆地張大了嘴，喃喃道：“真是……奢華呀。”

“是啊。”陳管家也感嘆地說，“郝總對作畫的要求很高，所以專門找人建了這個個人畫室，畫室裏面有整體的小型氣候維持系統，只需要很少的人力維持，就能夠調節成為不同的季節氣候，來供應郝總的作畫要求。不僅如此，我每個月還要定期采購一些不同的動植物作為他繪畫的道具。”

小霜眨了眨眼，指着自己說道：“這麽說，其實我也是他繪畫道具的其中一個咯？”

陳管家想了想，笑着說道：“您這麽理解也是可以的，不過您在郝總心中的地位，自然是其他道具不能比拟的。”

“沒關系啦，我覺得當個道具也挺好的。”小霜認真地說道，“郝滄他這麽喜歡畫畫，那應該有很多出名的作品吧？”

陳管家說道：“半年前郝總辦過一場個人畫展，的确有很多收藏家想要高價收藏他的畫作，但郝總一幅畫也沒有向外出售過。”

小霜不解地問：“為什麽呢？如果有那麽多人想要收藏他的畫，那如果畫被買走了，他不會覺得很高興嗎？”

陳管家剛想跟她解釋，車窗外就忽然傳來了一把清冷的男聲：“因為我覺得那些人不配收藏我的畫。”

小霜順着這個聲音朝外看去，這才發現郝滄正站在車子外面低頭看着她，不知道已經來這裏多久了。

她連忙下了車，對郝滄說道：“對不起哦，你站在這裏等很久了嗎？”

“沒有。”郝滄淡淡地說，“走吧，我領你進去。”

小霜連忙點了點頭，跟着郝滄和陳管家一起，走進了這座奢華的個人畫室。

才一進去，小霜就覺得空氣裏一陣溫暖，四周除了能看到翠綠的植被，甚至還能隐約聽到鳥叫聲，仿佛有一種自己走進了森林裏的錯覺，這舒服的感覺讓小霜不禁長長地舒了口氣。

陳管家見她一臉放松的樣子，笑着解釋道：“現在這裏設定的氣候是春季。”

“那今天就在這樣的環境下作畫嗎？”小霜興奮地眨着大眼睛，忽閃地看着一旁的郝滄，期待地問，“我們在哪裏作畫？我需要擺什麽樣的姿勢呀？要不要手上拿個道具？哇！我看那只肥肥的兔子就不錯，我要不要把它抓過來？”

郝滄被她的大眼睛閃得頭都要疼了，無奈道：“不用做什麽刻意的舉動，接下來，你就當做你是在逛公園，在這裏想怎麽逛就怎麽逛。”

小霜一愣，“可是你不是要把我畫進畫裏嗎？我四處亂跑，你還怎麽畫呀？”

“這個不需要你擔心，我自己有辦法。”郝滄道，“你只要随意就好。我作畫不喜歡刻意擺出來的動作，這樣會讓我覺得畫出來的東西很死板。”

小霜有些似懂非懂，但還是點點頭道：“那好，那我現在就去逛了哦。”

一旁的陳管家提醒道：“年小姐，我剛剛已經把這裏的地圖發到了您的手機上，地圖上有标明衛生間的方位，您如果需要的話，按着地圖很容易找到。”

“恩，好的，謝謝你。”小霜禮貌地說，然後對郝滄興奮地揮了揮手，接着便鑽到前面的灌木叢裏，去追那只她剛剛看見的肥兔子了。

郝滄則和陳管家朝着一旁的一座樹屋走去。說是樹屋，其實這是一幢二層小樓，只是外觀被建造成了樹屋的樣子，以此來配合這裏的景觀，不會有一種很突兀的感覺。

而這座樹屋的一層，是整個個人畫室的控制系統，裏面擺放着很多監控器，樹屋的二層則是郝滄專門用來畫畫的樣子。屋子的櫃子上，整整齊齊擺放着各種作畫需要的紙張、顏料還有其他小工具，而角落裏，則放着幾張他已經畫好的化作。

郝滄走上樹屋的二層，将一張嶄新的畫紙鋪平在面前的畫架上，他正對着的是一面落地窗，能夠很清晰的看清幾乎整個玻璃碗裏的景象，實在有看不清楚的地方，旁邊還擺放着一臺平板電腦，電腦連接着畫室裏四處放置的攝像頭，可以将畫面随時地傳送回他的電腦屏幕上。

他坐在畫架前面，并不急着作畫，而是端着一杯溫熱的牛奶，就這麽悠哉地盯着窗戶外面，尋找着年小霜的身影。

而此時此刻，小霜已經抓到了那只肥肥的灰兔子，正抱着它在草地上四處玩耍，說實話，一開始她想着自己正在給郝滄當模特，還是有點放不開的，但時間一久，小霜就把這事兒給忘了，現在她已經完全以為自己是來逛公園的了。

她正抱着肥兔子玩得開心時，天空中忽然劃過一個身影，緊接着，一只圓鼓鼓小鳥落在了一旁的樹枝上，正好奇地歪着腦袋打量着小霜。

由于這裏的環境安逸，鳥兒們平時有飼養員專人照料，所以它們都不是很怕人，這只花花綠綠的小肥鳥甚至還主動朝着小霜跳了幾步，對着她叽叽叽地叫起來。

小霜開心地抱着兔子走過去，把肥兔子舉起來，放在小肥鳥面前說道：“我說，你們兩個未免也都太肥了吧，是不是郝滄給你們吃得太好了？你看你肥的都快要飛不動啦，哈哈哈。”

小肥鳥似乎像是聽懂了她的話一樣，立刻不服氣地啾啾了兩聲，扇動着它的小翅膀飛起來，在小霜頭上盤旋了幾圈，然後炫耀一樣地落在了她的頭頂上，“叽叽叽叽”叫個不停，似乎在說，明明是你自己飛不動才對吧。

小霜不由開心地笑了，而不遠處，坐在二樓畫室裏的郝滄看到了這個笑容，喝牛奶的動作卻猛然剎住了。

他快速将手裏的杯子放下，拿幹淨的布巾擦了擦手，然後坐在了畫架前面，拿起炭筆開始勾勒畫作的輪廓。

很快，一個俏麗的身影就出現在了他的畫紙上，這是一個女孩子，郝滄沒有描繪她的五官，卻将她的動作描繪得栩栩如生，她懷裏抱着一只肥兔子，頭頂則落着一只小鳥，雖然初始的草稿還稍微有些簡略，可是依舊能從這個俏麗身影身上，感覺到畫中人此刻的開心。

郝滄快速在畫紙上描繪着，手中的畫作漸漸由粗略變得細膩豐富起來，而這期間，他沒有再朝窗外看哪怕一眼，因為剛剛年小霜和小動物們玩耍的模樣，已然深刻地印在了他的腦海當中，他現在要做的，只是把印在自己腦海裏的東西放在這張畫紙上而已。

郝滄就這麽投入地畫着，直到外面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他都沒有停筆。

而小霜則是在畫室裏玩了一下午，到最後，是陳管家跑過來叫她的，“年小姐，您可以休息了。”

“哎，結束了嗎？”小霜放下正在喂肥兔子吃的菜葉子，說道，“這麽說郝滄畫好啦？”

陳管家說道：“郝總還在作畫，不過我想他畫作的大體構圖都已經完成，現在只需要填補和修改細節，所以您可以先休息了。我給您準備好了晚餐，您現在餓不餓，想吃嗎？”

小霜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點頭道：“好呀，那就麻煩您了。”

“不客氣。”

于是兩人一起回到了那座樹屋裏，陳管家跟她解釋道：“郝總正在二樓作畫，他畫畫時非常不喜歡別人打擾，所以請您在一樓用餐。”

“恩，好的，我明白。”小霜點點頭，問，“管家先生，您不跟我一起吃嗎？”

陳管家笑着解釋道：“我手頭上還有點工作要做，所以得先出去一趟，您有什麽事就給我發消息，我會盡快趕回來的。”

“恩，好的。”

小霜跟陳管家道了別，然後便坐在桌前開始吃飯，陳管家給她準備了很豐盛的晚餐，小霜一邊吃一邊想，從中午到現在，郝滄應該一直在二樓畫畫沒出來過吧？他這樣子身體會不會受不住啊？

她想要給他送點吃的上去，又怕打擾了他作畫的興致，最後只得放棄了這個念頭。

然而就在她咬了一口雞腿的時候，頭頂上的燈忽然閃了一下，小霜剛要擡頭去看，緊接着下一秒，四周忽然全都暗了下來，變得漆黑一片！而原本正處在燈光下的各種小動物們，則因為突然的黑暗開始此起彼伏地叫起來。

停……停電了？

小霜放下了手中的雞腿，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正想去二樓問一問郝滄的情況，樓上就傳來了一陣框裏哐當的聲響。

小霜吓了一跳，連忙在半摸黑的情況下朝樓梯走去，大喊道：“郝先生，您沒事吧？”

郝滄的聲音自二樓傳來，似乎有點悶悶的，說道：“沒事。”

小霜松了口氣，剛想說沒事就好，接着卻又聽到郝滄補充道：“不過我被書架壓住了。”

……大哥，被書架壓住了這能叫沒事嗎？

小霜簡直要抓狂了，連忙跑上二樓打開門，用手機朝屋子裏一照，只見郝滄的雙腿被倒下的書架壓住了，她沖過去問：“嚴重嗎？有沒有覺得特別疼？還能動嗎？”

“可以，只是我這個姿勢，推開書架不太方便。”郝滄平靜地說，“麻煩你幫我把書架推開——”

誰料他話還沒說完，小霜就大喝一聲，像個鬥牛士一樣，“嗷”地一聲把書架給舉起來了。

郝滄：“……”

“你試試活動一下大腿，有沒有覺得非常刺痛，連動一下都受不了？”小霜擔心地問，她看爸爸打拳這麽多年，對于判斷一個人的傷勢已經很有經驗了，她現在生怕郝滄的腿會骨折。

不過好在郝滄只是稍微皺了皺眉，就從地上站了起來，說道：“好像沒事。”

小霜這才松了口氣，問道：“你……你是怎麽把自己壓到書架下面去的啊？”

“停電了。”郝滄說道，“我想下樓去找你，但是四周太黑了，不小心撞到書架，就倒了。”

小霜說道：“原來是這樣，你以後可要小心一點。現在你既然沒事，咱們快點從這裏出去，然後給陳管家打個電話告訴他停電了吧？”

“不行。”郝滄卻搖了搖頭，“我的畫還沒畫完。”

“可是現在停電了，什麽都看不見，你要怎麽畫啊？”小霜問。

郝滄看了眼小霜手裏正當做手電筒用的手機，很正常地說道：“你的手機不是可以充當光源嗎？過來，坐在我旁邊，給我照明。”

小霜無奈地想，那你剛剛要下來找我的時候，怎麽就沒想到用手機給自己照個明你？

不過糖爹既然發話了，她自然是要照辦的。于是小霜兢兢業業地坐在了郝滄面前，用手機将他的畫紙照亮。

“稍微離遠一點。”郝滄說道，“靠得太近，有點刺眼。”

“哦……”小霜連忙将手機拿得遠了一點。

此時此刻，郝滄正在用炭筆勾勒小霜雙手的細節，她看着自己在畫裏被描繪出的樣子，不禁感嘆道：“你畫得好棒哦，簡直比照片都要真實。”

郝滄則面無表情道：“我畫畫的時候不喜歡別人在旁邊說話。”

“……”小霜只好閉了嘴，無奈地瞅了這個男人一眼。

這麽一打量，她不禁就微微怔住了。因為她再一次感受到了郝滄身上那種書卷氣，他略顯冷淡的雙眸此時此刻全神貫注地盯着自己手下的畫作，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了他，和眼前這幅畫，再也沒有什麽可以破壞這種平衡。

小霜不由漸漸看着他出了神，心想，郝滄那麽喜歡畫畫，他有沒有想過，其實自己畫畫的樣子在外人看來，也完美得像是一幅畫作一樣？

她看得太出神，以至于一旁的郝滄連續說了幾次“把手機靠近一點”，小霜都沒聽見。後來郝滄沒辦法，只好輕輕拍了下她的手臂，原本只是想讓她回神，卻不小心将她的手機碰到了地上。

手機摔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頓時驚醒了處于沉思當中的小霜，她吓了一跳，連忙低頭想要撿手機，誰料到卻和同樣低下頭的郝滄撞在了一起，兩個人一陣手忙腳亂，後來也不知道是誰不小心絆倒了椅子，郝滄頓時直直地朝着小霜身上倒了下去。

黑暗當中，小霜感覺到有什麽軟軟的東西貼住了她的嘴唇，她不由瞪大了眼睛。

而偏偏就在這時，頭頂上方的燈忽然重新亮了起來，緊接着，陳管家氣喘籲籲地出現在了門口，說道：“我在外面看到裏面停電了，就趕緊把備用發電機打開，你們沒——”

他的後半句話，在看到地上倒在一起的男女之時，全都收了回去。

幾秒鐘之後，陳管家恍然大悟，說了一句“對不起打擾了”，然後就轉身奔下了樓。

小霜連忙推開了壓在身上的郝滄，悲慘地大喊道：“管家先生，你別走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