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全都變了

葉昭昭閉目養神,沒一會兒昏昏沉沉的就睡着了。

魏束則是盯着她熟睡的臉發呆。他想,為什麽上一世葉昭昭要騙自己?她明明什麽都不知道,卻說是她為了讓六皇子上位勸說她爹幫的忙,像是故意想要激怒自己。

魏束嘆了口氣,他想過放下前世的恩怨,可哪能那麽輕易放下?此時他是一邊放不下過去,一邊又放不下葉昭昭。

再也不想看見她死在自己面前,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只有當日親眼看着寧王府被抄,可以比拟 。

皇宮離得并不遠,沒多久就到了。

葉昭昭發現自己竟不知不覺的就靠在魏束身上,怪不好意思的,不過着急去找六皇子,便沒有多留。

見他跟在身後,葉昭昭問道:“你怎麽也要進去?”

“陪你。”

“不行不行,這次我去找表哥單獨說會兒話。”

魏束并不想讓她單獨去見六皇子,然而兩人此時的關系并沒有到談婚論嫁的地步,管太多擔心會引起反感。

于是旁敲側擊的問:“近日聽到些傳言,說若是六皇子得寵,葉相準備将你許配給六皇子,畢竟你們從小關系就好。”

然後他就看見葉昭昭一臉驚愕,“誰說的,腦子進水了?”

魏束心情好了幾分,看她這反應是不可能與六皇子之間有什麽的。

葉昭昭還在嘀咕:“他可是我表哥,我怎麽可能和表哥在一起?這不是亂來嗎?”

魏束表情又難看了幾分,平日她也是喊自己表哥,于是沉聲道:“最好如此,只是以後喊我,不可那麽生疏。”

葉昭昭歪着腦袋看他:“那我喊什麽?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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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這位boss越來越陰沉的臉色,葉昭昭立馬改口:“魏束?魏少爺?”

聲音越來越小,怎麽都不能讓他滿意。

然後聽見魏束道:“昨日不是喊我魏束哥哥?”

聽到這熟悉的稱謂,還是從魏束嘴裏蹦出來的,葉昭昭一陣惡寒,那可是上輩子為了完成任務才那麽喊的,她确實不喜歡這麽喊。

葉昭昭岔開話題:“我先去六皇子那兒。”

剛進宮不久,六皇子宮中的宮女冬兒神色匆匆的過來,她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魏束,神色更加凝重,“小姐,快随我來。”

葉昭昭還真有些忘記了這皇宮的路怎麽走,随口道:“來得真準時,你怎麽知道我來了?”

冬兒道:“是六皇子,他一直盯着世子。”

六皇子這麽早就盯着魏束了?

此時六皇子李文景還只是個不怎麽受寵的皇子,完全沒有奪位的意向,魏束也只是寧王世子,尚未展露鋒芒。

這劇情崩壞的……

李文景住的地方比較偏僻,他生母地位不高,又是個不争不搶的人,這麽多年了都不見搬遷。

殿內燃了炭火,然而李文景卻止不住的咳嗽,臉上沒有血色,看着很虛弱。

葉昭昭來的匆忙,什麽都沒準備,有些不好意思。

“表哥,你還好嗎?”

李文景喉嚨癢癢的,憋不住,“咳咳,還好,先說你的事。”

“我有什麽事?只是聽說你跪了一晚上,過來看看。”

李文景輕笑一聲,“你消息倒是來得快。”

氣氛輕松了不少。

就在葉昭昭猶豫着怎麽開口問他是不是有什麽計劃時,李文景便說:“你喜歡魏束?非他不可?娃娃親可以不作數的。”

兩人是青梅竹馬,魏束又當着衆人面說要娶林雲,而且态度如此堅決,想來兩人關系比他想的要更進一步。

葉昭昭立馬搖頭:“才不喜歡他。”不僅如此,更是甚至恨不得将他千刀萬剮以解心頭之恨。

這倒是讓李文景有些意外。

他覺得自己白跪了,不過也松了口氣,葉昭昭不喜歡他就好,至少不會因為感情問題鬧出太大的麻煩。

不然這小祖宗一定要嫁給魏束,豈不是讓皇帝與姑父葉安遠為難嗎?

葉昭昭問道:“為何突然問我這個?莫非你長跪一事與魏束有關?”

李文景猶豫片刻,便覺得那事兒反正過兩日便人盡皆知,盡快告訴她提前做好心理準備也好。

昨日他爹晉文帝召見葉安遠進宮,還以為有什麽大事,卻是兩人一起喝茶下棋。

無意間他聽見了兩人的對話,晉文帝覺得寧王留着是個禍端——手握兵權也就罷了,難得的是朝中文官三分之一都與寧王交好。

如果造反,豈非一呼百應?

放着這麽一顆□□在身邊,實在寝食難安。

晉文帝明示暗示了不知道多少次,寧王不願意上交兵權。

那可是二十萬的大軍,換誰不慌?

晉文帝便想給他們按一個謀逆罪,讓葉安遠背鍋,然後彰顯他的寬厚,留他們一命,保寧王府上下一生衣食無憂。

李文景只想明哲保身,知道了這些眼皮子都不擡一下,直接回去休息,誰料他的手下正好在茶樓聽到魏束說要娶葉昭昭,他們倆是有娃娃親在先,而且葉昭昭平日裏和魏束很是親近,便疑心表妹是否非他不嫁。

晉文帝兩日後就要動手,時間緊迫,他來不及找葉昭昭确認,只好去找皇帝老子,誰知他火氣這麽大,對着他就是一通臭罵。

然後就被趕到外面跪着了。

葉昭昭聽了這一切之後:“……”白跪了。

不僅是白跪了,還讓晉文帝更加忌憚寧王。

看出來她神色複雜,李文景輕咳一聲,“關心則亂,我本意是勸父皇先考慮讓你來制衡魏束,保住寧王一家,誰料會适得其反,是我低估了父皇對寧王的忌憚。”

到這兒,葉昭昭盡管讨厭魏束,但不得不吐槽兩句晉文帝,當真是拔X無情的大渣男。

當年國庫空虛時,讓寧王自掏腰包養活二十萬大軍,現在國庫富足,邊關也無戰事,便讓他交兵權,寧王又不是傻的。

反正也說不清誰對誰錯,總之就是想削弱寧王。

葉昭昭是知道劇情的,裝作一副驚訝而又擔心的模樣道:“寧王一家挺慘的,沒有別的辦法?”

李文景搖了搖頭,“沒辦法了。”

随後又安慰道:“天意如此,也不要太過憂心,至少父皇允諾過保他們衣食無憂。”

葉昭昭開始發愁,許久都不說一句話。

倒不是在愁別的,只是上輩子為了刷恨意值,早早的埋下一個伏筆,借用222的力量讓證據全都指向葉安遠,把皇帝摘得幹幹淨淨。

看,這鍋又大又黑,葉安遠徹底當上了背鍋俠。

然而,現在的問題是,她根本就沒辦法籌劃!222不在,她完全忘了這茬,也是沒想到這一天會這麽快。

而且這回沒時間刷那些附加任務,現在222的系統商店全都鎖着,最低級的惡搞符都換不了。

想想上輩子用這招直接刷了50恨意值,就有點肉疼,愁的她頭禿。

李文景也愁,說好的一點也不喜歡魏束呢?

為什麽寧王府出事,葉昭昭這麽失魂落魄,說不喜歡誰信?

李文景道:“你也別想太多,寧王只是失了權勢罷了。”

葉昭昭心煩意亂的準備離開,回去與222商量對策。

不過到宮門口,發現魏束早就不在了,還是李文景的馬車送她離開。

魏束早早的就被李文景的人打發走,回去後便聽見手下說葉安遠沒有任何異樣,還聽說六皇子為了給他求情,觸怒陛下,被罰禁足三日。

這讓魏束覺得很意外,別說求情,上輩子六皇子明明巴不得自己早點死。

這一世怎麽全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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