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家有悍妻
如果不是李精進門的時候先擡了眼,後擡了腳,被摔成狗吃屎,沙發上疊着的一人一蟲還睡的不醒。
李精艱難揚起脖子,指着客廳裏面,“你們——”
琦瑞迅速睜開眼,猛地翻身将身上壓着的人掀了下去。
舒尉彥是真的累得睡熟了,被掀開之後在地上滾了兩圈才迷迷糊糊睜開眼。
琦瑞拽着褲腰帶哼了一聲,路過舒尉彥時還補上兩腳,看他滾得更遠,才舒心的坐了到餐桌邊上。
舒尉彥大大咧咧躺在地上,望着頭頂的水晶吊燈喃喃,家門不幸,家有悍妻,悍妻啊悍妻。
廚房的嬸嬸早上做了奶黃包陪小米湯喝,舒家是典型的華裔,吃的東西也極具古亞洲特色。
奶黃包裏咬一口,滿嘴都是熱乎乎甜膩膩的黃油奶酪。
舒尉彥一口一個吃的賊快,爆漿珍珠似的黃油香氣撲鼻,邊吃邊感慨道,“将來我媳婦要是會做這個就好了,每天換着餡吃包子。”
李精筷子停了下,和衛兵對視一眼,紛紛看向琦瑞。
琦瑞垂着眼認認真真的吃着他的包子,對周圍的聲音置若罔聞。
李精和衛兵沒看到好戲,遺憾的收回視線,李精說,“學長看來只能做夢了。”他用下巴點點琦瑞雖然小、但一抓就爪了三個奶黃包藏在爪心的蟲爪,“你覺得爪子能和面嗎。”
舒尉彥忍笑,看着琦瑞烏黑的發頂,眼裏盡是溫柔。
“學長怎麽不回去睡?”
沙發很舒服嗎,李精懷疑。
沙發不舒服,但蟲身上舒服。舒尉彥活動下僵硬的脖子,“等會還回去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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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精眨眼,“那還回來一趟,國安現在都不管早飯了嗎?”
真摳,到處用力摳摳,花掉所有摳摳,不小心就沒摳摳……
……他在唱什麽……
提到國安中心和開會,琦瑞這才稍稍擡起了頭,将注意力從香甜的奶黃包上拉回了一點點,矜持的放在餐桌上的人類身上。
舒尉彥将奶黃包塞進嘴裏,慢慢咀嚼,目光直勾勾的望着琦瑞的側臉,就好像他吃的不是包子,而是不遠處那只蟲子。
李精打了個寒顫,心說,真猥瑣。
“工作餐沒家裏的好吃。”舒尉彥喝了三碗湯,看着琦瑞扭着小腰去給自己盛第四碗時有些郁悶,吃的比他還多啊。
他撐着臉頰看着琦瑞咕咚咕咚豪飲完米湯,把嘴一抹,挺着鼓起來的小肚子舒舒服服打了個嗝。
“嗝~~~”
舒尉彥,“……”
美的,還是美的。
舒尉彥去沏了一杯檸檬茶端給琦瑞,“我去上班之前需要先和你談談。”
“談什麽?”琦瑞警惕的捧着檸檬茶,像小狗一樣聳着鼻子嗅來嗅去。
沙發的另一端,聽見他們要談的李精和衛兵不着痕跡卻又快速的挪到了這頭來。
又有戲看了,快去找瓜,沒瓜,瓜子也行啊。
衛兵從兜裏摸出一把瓜子,津津有味的揚起了腦袋。
舒尉彥,“……”
“去收拾東西,坐車上等我。”舒尉彥下了命令,捏住琦瑞的蟲爪,将他生拉硬扯的拽上了二樓。
在确定樓下的人看不見時,舒尉彥立刻将拉拽換成了抱,掐住琦瑞的小腰,踹開門,将他壓在了自己的床上。
琦瑞手裏的檸檬水在他拉自己的時候沒灑,抱自己的時候沒灑,仰頭躺上床的時候也沒灑,直到舒尉彥湊過來大腦袋時,溫熱的檸檬水幹幹淨淨的傾盆灑了下來。
他壞壞一笑,“抱歉。”
舒尉彥也跟着壞笑,笑的比他還淫蕩,“小東西,又浪費食物。”說着低下了頭。
溫熱濕滑的東西在臉上輕輕一掃而過,琦瑞驚愕,大腦剎那間空白一片,茫然呆住,連呼吸都出現了停滞。
“酸酸甜甜的,很好喝。”舒尉彥的聲音再次響起,琦瑞才猛地緩過神來,瞪大了湖綠色的眸子,卡機了兩三秒後,暴風驟雨般掙紮開來。
他一動,舒尉彥便立刻放開了手,神情嚴肅道,“不鬧了,我想問你,對于你們的王再次宣戰,你的态度是什麽?”
暴風驟雨眼見就要氣勢洶洶的襲來,卻被一陣大風瞬間吹得杳無音訊,琦瑞一口氣生生憋了回去,化作一個嗝,被打了出來。
打完嗝,冷着小臉坐在卧室的小茶幾旁的單人沙發上,琦瑞握了握蟲爪,垂眸道,“蟲族不會做為你們的奴隸,過去不會,現在不會,将來也不會。”
所以,人類只要有一天還認為自己高高在上,将他們看做是低級生物,一文不值,企圖奴役他們,琦瑞就算拼死也要殺上戰場,絕不放手。
舒尉彥将抽紙盒推到他面前,認真道,“如果是平等以待,互惠互利的關系呢?這樣的局面你會接受嗎?”
琦瑞微微皺眉,看着大狗熊。
他的神情是琦瑞從沒見過認真,雖然他眼裏的大狗熊向來不正經且猥瑣且變态且不要臉,但這一次,琦瑞感覺到了他的話音裏的嚴肅不茍,甚至帶着隐約對他回答的渴望和真摯。
平等以待,互惠互利。
停下戰争,讓蟲族繁衍生息,不再面臨死亡,就是最好的惠利。
琦瑞想了很久,半晌都沒說話。
他面前的舒尉彥也如他一般一動不動,甚至,呼吸都輕了,用十二萬分的耐心在等他早已經等了很多年的回答。
院子裏,李精拿着水管給長出一紮高的辣椒苗澆水,忍不住看了幾眼平靜的二樓,嘆氣道,“沒打起來,真是太好了,不打好。”
衛兵抱胸靠在院門口,說,“如果你不是滿臉遺憾,我差一點就相信你了。”
李精,“……”
他們等了快半個小時,二樓才隐隐有了些動靜。
舒尉彥打開門,想起什麽,轉過身以手抵額,腳跟輕輕一碰,站的筆挺,向屋裏潇灑敬了個禮,“很榮幸與你合作,願我們能創造輝煌的未來。”
琦瑞看着油然又高大,大的快頂住屋頂的大狗熊,心中也跟着生起一股對未來向往的豪情壯志,他唇瓣微動,聽舒尉彥道,“若是這次有幸合作成功,少将就能洗脫走後門的黑歷史了,你覺得呢,小扣扣。”
回答舒尉彥的,是砰的一聲枕頭砸在屋門上的悶哼聲。
舒尉彥對着房門吹個口哨,擡頭瞥見蔚藍的天空,笑着想,扣扣不用走後門了,将來這後門留給他。
“……”
舒尉彥搓了搓臉上猥瑣的笑容,恢複成一派嚴肅淡漠的表情走了出去。
舒尉彥前腳剛走沒多久,舒楠後腳拿着舒岳的手令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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